太乙真人双眼放光,“万年陈酿,那我可要多喝几杯了。jiujiuzuowen平日你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藏着这么多好东西。今天我可得好好瞧瞧你这房里都藏了什么宝贝。”
玉鼎真人微微一笑,“我这房里能有什么啊,你随便看,有瞧得上眼的,拿走便是。”
太乙真人在房中四处寻宝的时候,师徒二人变换身形互换了身份。
“无功不受禄,师兄的东西可不好拿啊。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师兄也没有能让小弟效劳的地方,我怎好收师兄的礼物呢?”
杨戬嘴角微勾,“倘若我有事相求呢?”
太乙真人应道:“自然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戬嘴角微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想给自己求一份平安而已,这人多嘴杂难免有什么闲话传到师尊耳中,他老人家什么脾气你也知道,若是听信了那些传言,莫说这玉虚宫我没有立锥之地,就是三界之中,我怕是也没有容身之处了。到时也只能从哪来,回哪去了,又要重新做回一块任人加工的玉料了。”
太乙真人笑道:“师兄,你真会说笑,这种无稽之谈,师尊又怎么会信呢?”
杨戬摇了摇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这说的人多了,假话也就跟着传成真话了。其实无论我把杨戬当成什么,他不还是一样都是我徒弟吗?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徒弟,平日里也是格外疼惜,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这落在别人眼里,也难免会有误会。罢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来,尝尝这万年陈酿的滋味如何?.”
“好。”太乙真人一饮而尽。
杨戬也是一样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太乙真人疑惑地放下酒杯,“这酒的味道怎么怪,说甜不甜说苦不苦的。”
十种酒掺在一起的味道自然会有些奇怪,这么多酒掺在一起喝了也会醉得更快。
杨戬双眸轻动,“这万年陈酿的滋味是要慢慢品尝的,就这么一下子喝进肚子里当然品不出其中奥妙了。”
玉鼎真人接着将两个人的酒杯重新倒满。
太乙真人这一次可是认认真真品了半天滋味,“嗯,不错,果然是好酒。我们这喝了半天,杨戬怎么不一起喝啊?怎么,看不起我吗?”
杨戬浅浅一笑,“哪的话,杨戬是酒量不好,喝不了几杯就得倒地上,睡到明天这个时候都未必能醒过来,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他要是醉的不省人事,那辛苦的不还是我这个伤者吗?我现在这病体残躯,可照顾不了别人。”
“既然不方便,那还是算了吧。”
太乙真人也没有察觉出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有什么反常之处,玉鼎真人给杨戬斟酒的时候,杨戬双手托着杯子去接的时候,心中还在取笑玉鼎真人拿捏不住自己的徒弟。
半坛子酒下肚,太乙真人酒劲上头,话也变的比之前多了很多,脸上满满的嘲笑之意,“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师徒,这师父对徒弟毕恭毕敬的,那还不反了天了?玉渺素,你法术,智谋事事都在我之上,很多事情都比我做的厉害,可唯独这管教徒弟,你做的真是不怎么样,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杨戬不屑道:“哦,不知你有何良方啊?”
太乙真人满不在乎,“反正比你的法子好,你知道哪吒为什么那么听我的话吗?”
杨戬双眸微动,“为什么啊?”
太乙真人探着脖子,“我问你啊,你教了杨戬多少东西?”
杨戬开口答道:“自然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太乙真人喝了口酒,“错了,大错特错。”
杨戬反问道:“错了,哪里错了?”
“你得留一手。”
“留一手,为何要留一手啊?”
太乙真人笑道:“你真是个书呆子,没听过有句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你把他全都教会了,他还能求你什么啊?只要留下一手致命的绝招,你这徒弟还不是任你摆布。我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把哪吒叫过来打一顿出出气,你不高兴的时候,你能把杨戬拽过来打一顿吗?”
杨戬不悦道:“杨戬他又不是出气筒,我没事打他做什么啊?再说,你就那么忍心看着自己徒弟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
太乙真人白眼相视,“我说你这心怎么比豆腐还软呢?平时对付我的时候倒是铁石心肠了。我教了他那么多本事,他报答我还不是应该的。”
杨戬的余光察觉到了玉鼎真人温暖的目光,“施恩不图报,真让杨戬报恩,他也报不完的。我从不需要杨戬报答什么。”
太乙真人打量着自己面前杨戬所变化的玉鼎真人,“玉渺素,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帮杨戬做了那么多,你图什么啊?当初冒着天下大不韪非要收他为徒,后来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你又帮着把那个孩子给养大了,我记得听师尊提过两次,人家西海的人来找你要孩子你还不答应,这孩子在你身边得养了三百多年都快四百年了吧?还不是一回灌江口就跟自己的祖母更亲,哪还顾得上你这个外人啊?”
“星儿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太乙真人继续说道:“你带大的孩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这孩子倒是不错,聪明伶俐的,招人喜欢,可是一听说他母亲的身份啊,就叫人唯恐避之不及了。”
杨戬目露寒光,“逝者为大,何必谈及这些?”
太乙真人戏谑道:“一说这些你就生气,我说的是杨戬媳妇,又不是你媳妇,你跟着生哪门子气啊,杨戬都没说什么呢。”
杨戬敛着怒意,“杨戬没有反应,是因为他尊敬长辈,不愿与酒醉之人一般见是,但是,身为尊长,不能为老不尊,可以畅所欲言,但是不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若是管不好自己的舌头,就把舌头割了,免得招惹是非。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嫌自己的头重,贫道就帮你削下去。”
这番放狠话的样子与出自玉鼎真人之口的语气如出一辙。
玉鼎真人双眸微动,“师父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