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傲辰答道:“当然不是了,哥哥,太师祖特别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只要过去陪他下棋聊天,不论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太师祖对我特别好,不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我。xiaodiaodayacom”
杨怡安笑道:“当然了,谁会不喜欢我们家古灵精怪,聪明伶俐的小公子呢?”
杨傲辰咽下口中的东西,“太师祖见了兄长以后,也会喜欢的。太师祖最喜欢兄长这种沉稳老练的人了。”
“那也比不上你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子啊!我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拥有这么多亲人。”
杨傲辰满眼的崇敬,“哥哥,你受了这么多苦还能有如此仁爱之心,真的很令人倾佩。”
“比起我父亲的遭遇,我这点苦楚不算什么。心里的创伤要比皮肉之苦难受的多,身体上的伤害可以有痊愈的时候,心里的伤,却是永远都难以愈合。父亲能一如既往,坚守本心,才是真正的英雄。能有这样的父亲,是我的荣幸和骄傲。”
杨怡安喝下杯中的酒,“阿星,你知道那天我听见叔父与我说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吗?从我知道自己有亲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我还有命在,我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亲人。”
杨傲辰笃定地说道:“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大伯父讨回公道的。”
杨怡安眼中闪着蓝色的光芒,“我要的不只是公道,我要他彻底消失。”
“哥哥,你别冲动。”杨傲辰连忙提醒,“这是在外面,你的眼睛。”
杨怡安闭上双眼,顷刻之后,眼睛的颜色恢复正常。“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杨怡安和杨傲辰喝完了壶中的酒,也就从小酒馆离开,来到万俟风的住处。杨怡安将带来的礼品送进万俟风房中,只是简单聊了几句,待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离开。
“阿星,来,我今天也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好。”
杨傲辰跟随杨怡安来到小溪边。
“这里虽然比不上玉泉山风景秀美,不过倒也是清幽的世外桃源。”
“你是第一个能活着来这的人。”
“哥哥,这里一直没有外人来过吗?”
“除了师父捡回来的孩子,就只有死人了能来到这了。”
“难怪父亲和大伯父一直查不到你的消息。”
杨傲辰望着四周,“哥哥,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杨怡安答道:“我在这待了四百七十年。师父给这个地方取名叫忘忧谷,他将自己捡来的孩子养到五百岁,五百岁之后,就会将他们派出去四处打探消息,我或许是要幸运一些,那天趁师父酒醉,我连夜从这里逃了出去,出去之后,隐姓埋名,躲避同门的追杀,后来留在阁主手下做事,一直用面具遮住面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何我不愿与你提及师门之事了吧?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除了挨打,就是跟师兄弟们一起酿酒。师父的典籍都是放在屋子里让人随便看的,所以我也就挑了几样去学。学得不精,也无人指点,除了这一身蛮力,一无所长。”
杨傲辰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怡安,“你没人指点都能这么厉害,我这天天被师祖提点的人,唉,更是要无地自容了。”
杨怡安揽着杨傲辰的肩膀一同坐下,“你这个蜜罐子里泡大的娃娃怎么会懂这些苦呢?但是我现在已经不觉得苦了,我有亲人,还有爱人,我已经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哥哥,你知道我今天给你看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吗?”
“还有什么污言秽语惹小公子如此伤感呢?”
杨傲辰眼中闪着泪光,“外祖母在信里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她说我是母亲在西海与人偷欢一夜风流之后有的孩子。她还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让我赶紧回西海,可以归入西海大太子名下,做他的孩子。她说,趁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我还来得及回西海。否则等父亲和祖母发现了,我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哥哥,我这么笨,怎么可能会是父亲的孩子呢?如果外祖母说的事情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啊?”
杨怡安愤然起身,甩了杨傲辰一个耳光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杨傲辰不知所措地被打倒在地,站起来质问道:“你干嘛打我?”
“你该打,所有人都可以怀疑你母亲,唯独你不可以,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你怎么能疑心她的清白呢?婶母那样爱叔父,她怎么可能做那样对不起自己感情的事呢?”
“我不相信母亲会背叛父亲。可我。”
“我知道你心里很烦,谁看到这些东西都会心烦意乱。但是你必须要冷静下来,杨傲辰,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好好想想,西海的人问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你回去?他们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要借我要挟父亲。”
“杨傲辰,你既然看得明白,那就不要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也不能在因为那些无稽之谈动摇。你与叔父的脸有八分相近,这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若是你祖母所言为真,那她口中你所谓的生父,势必要与叔父的容貌极为相近。婶母自与叔父成亲以来,一直留在灌江口,她哪有机会去见到除了叔父以外的男人,婚约解除之后,婶母那时回西海不过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她去玉泉山的时候是有三个月的身孕,如果是真的,那就证明婶母在灌江口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根本不是回西海之后才有了身孕。婶母怎么可能那么巧找到一个和叔父长得那么像的人,又能瞒过叔父做那种事呢?我不相信你母亲可以有这样的本事能做到这样天衣无缝,无人察觉。”
杨傲辰不经意间已是泪流满面,“哥哥,那封信言之凿凿,我看了之后,脑子里一团乱麻,糊涂得很,师祖这些日子特别忙,我不能拿这些事情去烦他。我也不敢和父亲提,哥哥,我们家里,除了你,我不知道该跟谁说。”
杨怡安抬手拭去杨傲辰脸上的泪滴,“不好意思,哥哥刚才打疼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