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浅笑道:“这二位公子啊,开心果是真的,惹家里人头疼也是真的。duanzixiaohua”
杨怡安会心一笑,“父亲,孩儿今日说一句公道话,叔父和姑姑相比,您可是更偏袒叔父一些啊!叔父可是自幼就由您带大的,没有人比您更宠着叔父了。”
“谁让这个祸害自小就缠着我呢,甩又甩不掉,只能带着了。这小东西麻烦得很,你真以为愿意带着他啊?”
“父亲大人说这样的话,不怕叔父听见伤心啊?”
“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怎会在意这些呢?你跟你叔父接触时间不长,等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他什么德性了,找我帮忙的时候,杨蛟就是好哥哥,若是不高兴的时候,杨蛟就是破哥哥了,好话坏话都是他说的,人鬼也都是他做的,这从小到大,我自己都数不清打过他多少次了,怎么打还是这副顽劣不堪,屡教不改的样子,果真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杨怡安拿起茶壶给杨蛟添水,“叔父看似玩世不恭,实则事事洞察先机,他能带着阿星以游山玩水的名义将玄都的罪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整搜集起来,足以证明叔父的本事。出奇制胜,反其道而行,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阿星与孩儿提过,他起初与叔父的关系并不融洽,叔父没有强求,只是顺其自然的态度,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能让阿星对他的态度改观,叔父这洞察人心的本事,可不容小觑啊!叔父能瞒天过海,以一己之力推出新天条,将玉帝王母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的智谋心计,想做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杨蛟喝了口茶,“我的少主这是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这么帮着他说话?”
“父亲大人这样说可就冤枉儿子了,叔父可没给过怡安什么好处。他倒是曾提醒过怡安几次,要怡安谨言慎行,时刻守着杨家的规矩,否则犯了家法,父亲是要惩处的。以父亲大人这严谨的态度,对怡安要求会更严格一些,若有错处,必会加倍惩罚。不光叔父对怡安说过这样的话,小公子也是一样。”
“家法是责罚不守规矩,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人,你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又何必担心这个?”
“父亲,怡安可不敢保证自己永远没有错处,既是杨家儿郎,若有错处,受家法也是应该的,孩儿没有异议。人无完人,若是细究起来,谁又没犯过错呢?”
“我与你母亲,是我最不应该犯的错。可这也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你母亲在时,我没有好好待她,所以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加倍给你。”
“父亲不必愧疚,母亲在天有灵也是期望父亲能开心快乐,孩儿能与父亲团聚,自会好好孝顺父亲,从前孩儿流落在外,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如今必不会再让父亲孤苦无依。父亲能为母亲终身不娶,这已经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承诺,孩儿相信,母亲一定甚为欣慰。但是,作为儿子,孩儿还是希望父亲身边能有一位良人相伴。”
杨蛟摇了摇头,“除了你母亲,杨蛟不会与其他女子有任何纠葛。好孩子,你的心意为父明白,不必替你祖母做说客,杨府从来就没有听别人劝两句会改主意的人。”
杨怡安连忙道:“父亲,孩儿不只是为祖母做说客,也是真心希望父亲能敞开心扉去接受别人。孩儿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分献媚讨好之意。”
杨蛟笑了笑,“没想到少主和小公子倒是心有灵犀还有异曲同工之处。”
杨怡安不解,“父亲此言何意啊?”
杨蛟略笑了笑,“之前,小公子曾劝你叔父考虑一下白姑娘,也就是你从前的效命的阁主。如今,你又来劝我同样的事,依杨蛟所见,少主的意思应该是看好了东海四公主吧?”
杨怡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父亲大人慧眼如炬。四姨母是女中豪杰,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多疑多思,小肚鸡肠,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豪爽之气,胆略智谋不比男儿逊色半分。四姨母能讨祖母的喜欢,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杨蛟挑了一下眉毛,“杨蛟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夸我儿媳妇的话呢?”
杨怡安手脚局促不安,“爹,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们两个还没成亲呢,您就改口叫阿萍儿媳妇不太合适吧?”
杨蛟叹了口气,“什么都好,怎么就和你母亲一样是个慢性子呢?换做是我才不会拖这么久。”
杨怡安低下头咬了一下左手虚握成拳食指的指节,“父亲,您跟母亲不也一样拖了好几百年吗?也没见您那急性子比别人快多少啊?”
杨蛟冷眼相视,“刚在你叔父身边待了半日就学会顶嘴了是吧?”
杨怡安没有说话,头垂的比之前更低,嘴里还是咬着食指的第二个指节。
杨蛟将杨怡安的手慢慢拿下来,“别咬了,多大人了还吃手,手都红了,不疼啊?”
杨怡安缓缓抬眸,“嗯,咬习惯了,也不觉得疼。”
杨蛟按揉着杨怡安的指节,“你啊,小时候就是这样,总把手往嘴里放,有一次给自己咬疼了,哇哇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杨怡安浅浅一笑,“那我现在给自己咬哭了,父亲还会哄吗?”
杨蛟轻抚着杨怡安的头,“我的少主没这么爱哭吧?”
杨怡安眨了眨眼睛,“不爱哭,不代表不会撒娇耍赖啊,哪一日怡安若是也混不吝一次,只怕父亲大人要暴跳如雷了。”
杨蛟微笑道:“少主,杨蛟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会不辨是非的。若真有那日,也一定是杨蛟委屈了少主,少主迫于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杨怡安凝视着杨蛟,“父亲,怡安觉得叔父有句话说的很对。”
杨蛟收回自己的手,“这个话痨每天说那么多句话,能挑出来几句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