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傲辰止住了泪水,“真的吗?”
杨戬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当然是真的了。duanzixiaohua”
杨傲辰缓缓抬眸,“爹,我以后不偷懒了,我会好好练功的。”
杨戬点了点头,“好。”
杨傲辰信誓旦旦抱着决心说道:“父亲,我一定好好做的,您别生我的气,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杨戬轻抚着杨傲辰的头,“傻孩子,我能生你什么气啊?是我自己先食言的,说了要与你做朋友,还是不能静下心来耐着性子,心平气和与你好好谈谈。”
杨傲辰展露笑容,“好朋友也是会吵架的啊,您和大伯父不也是一样吵吗?”
“我与你大伯父吵架,可不是白吵的,虽然每次都能赢,可是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我虽然赢了,但是这胜利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那您还惹大伯父生气,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惹你师祖生气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明明知道自己安分守己会少吃些苦头,为什么还要出去惹是生非,招惹麻烦,无非就是因为不甘心放下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
“父亲说的是,其实父亲对我已经很宽容了,若换作别人家怎么可能容得下像我这样调皮的孩子,我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了,说不定都会被人打死好几个来回了。”
“只要小公子不做什么伤天害理,危害苍生的事,那无论如何无法无天,我都可以纵容你去胡闹。我不怕你闯祸,我怕的是你唯唯诺诺,畏缩不前,胆怯懦弱,没有担当,失了男儿血性。我小时候也是一样不安分,到处惹是生非,你能想到的那些,都是我小时候玩剩下的,在没遇到你师祖之前,我这个杨府无法无天的二公子,是你祖父见了就头疼的人。有很长一段时间,你祖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我拎过去打一顿。所以我那时就暗暗发誓,将来等自己长大之后有了孩子,一定不会让他跟自己受同样的罪。我很明白那种渴望和自己父亲能好好交流的心情,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想到父亲的第一瞬间,是觉得他很可怕。我希望自己的儿子心底是真正的敬慕我这个父亲,就如同我敬服你师祖一样,他虽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早已将他视作父亲。”
“在星儿心里,师祖就是祖父,星儿能有今日都是师祖教诲的结果,能与父亲团聚,更是师祖的功劳,我这般顽劣的性子,说是像父亲,其实也是随了母亲。以前不懂事,没少惹师祖生气。也没少惹父亲和大伯父生气。我还说刘沉香目无尊长呢,自己又何尝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说的那些话,若是传到大伯父耳中,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
“星儿,你大伯父只是性情急躁了些,他没有恶意的,有的时候一生气就不上讲道理先动起手来打人了,他对你凶,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因为在乎你。虽然平常看起来很严厉,但他心底是很关心你的。他这个人嘴笨,对于自己最在乎的人往往什么都说不明白。我知道你心里奇怪,为什么他打我的时候,我从来都不躲,不是我逃不了,是我不能逃。今时今日,若是我不想听他的话,他还能管得了我吗?我的法力虽不如他,可他也休想轻易就能奈何了我。若是我想与他斗个高低,做几件兴风作浪的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他如今岂能这般安宁?若是我想做回司法天神的位置,那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星儿,你大伯父成全了我许多事情,那么作为弟弟,我也一样该成全他啊,司法天神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是很耀眼夺目,可这背后是无尽的辛酸和无奈,我若是再不给他个机会让他发泄一下怒火,那这人还不活活憋死了。其实偶尔跟他做做对,挺有意思的,顶多就是暴跳如雷打我一顿,他还能有什么新鲜的?”
杨傲辰双眉微皱,“爹,祖母和师祖都不只一次与您说过,让您不要惹大伯父生气了。”
杨戬反问道:“那你师祖有没有与你说过,让你不要惹杨戬生气啊?”
杨傲辰点了点头,“有。”
杨戬微笑道:“这不就结了,杨戬若是不稍微闹腾一点,那家里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杨傲辰低下了头,“父亲,见到堂兄之后,我更是觉得自己错了,那时我只想着母亲心灰意冷而了断性命,却忘了父亲也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父亲大难不死,心中是多期待能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我却与您说了那些话,我只想着自己心中的怨恨,却忘了身为人子不该如此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父亲应该打我一顿的。”
杨戬微笑着抚摸杨傲辰的头,“都过去多久了,小公子才想起来负荆请罪啊,杨戬早就忘了你当时说过什么了?”
杨傲辰抬起了头,“父亲的记性那么好,是不会忘的。父亲不追究,是父亲大度,不愿与我这个无理取闹的人一般见识。”
杨戬淡然一笑,“何必要翻旧账呢,翻的过来吗?”
杨傲辰缓缓抬眸,“爹,堂兄一回来,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和人家相提并论,站在他身边,只觉得相形见绌,他比我个子高,长得也比我英俊,什么都比我厉害,在书房练字的时候,他后来手都发抖了,还在写,我除了比他字写得好一点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如他,有了堂兄这么好的孙儿,祖母肯定不会喜欢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孙儿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祖母就一直顾着与堂兄说话,她都不理我。”
杨戬双眸轻动,“谁说你祖母不喜欢你了,你这身上穿的衣服,还有房间里摆设,不都是她一件一件精挑细选给你安排的,我的小公子聪明伶俐,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这外面的姑娘可是有不少心中牵挂着小公子的,这么多人,你就没挑着一个心仪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