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愁眉不展,“那棵松树怎么能跟我的柏树相提并论呢?那柏树还是星儿来玉泉山那年种的呢,都四百多年了,一直枝繁叶茂的,没想到去了趟玉虚宫,后山被人给糟蹋成那样,这树就这么没了,哪怕是剩个树桩,让我做个凳子也好啊!”
元始天尊补了一句,“老道看这竹子的切口像是刀口。jiuzuowen”
玉鼎真人皱着眉头,“师尊,您就直接说是杨戬砍的不就得了,这就我们两个人,还绕什么圈子啊?毁了我这么多竹子,我饶不了这两个小东西。”
元始天尊笑道:“说得热闹,你舍得打那个小狐狸吗?”
玉鼎真人敛着怒意,“有什么舍不得的,把他打死,我还少些麻烦呢。”
元始天尊笑道:“你啊,口是心非,就死鸭子嘴硬吧。”
玉鼎真人站起身来,“师尊,您在此稍坐,弟子去去就回。”
“好,你去吧。”不必多言,元始天尊也知道玉鼎真人是想去后山沐浴。
“是,弟子告退。”玉鼎真人转身离去。
元始天尊喝完了杯中的茶,也来到了后山。
复原那些残损的竹子倒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那棵柏树。
“唉。”元始天尊看着那堆灰烬陷入了沉思。自己没办法,但其他人还是有办法的,比如,兜率宫的那位。
事不宜迟,说去就去。
元始天尊满脸堆笑:“师兄。”
太上老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呦,这不是天尊大人吗?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元始天尊依旧是笑脸相对,“师兄,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把你那个春源秋芳露给我装两斤。”
太上老君瞥了元始天尊一眼,“两斤,你当水喝呢?没有没有,一滴都没有。赶紧走,别耽误老道炼丹。”
元始天尊开口恳求,“师兄,别那么小气,给我装一瓶,我回去浇花。算我借的还不行吗?”
太上老君撇了撇嘴,“借的?得了吧,这天上地下有名有姓的,谁不知道东西到了你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还借的,你拿什么还呢?”
“要钱没有,要宝贝不给。”
“你就抠门吧你,抱着你那对破烂过吧。”
元始天尊悠悠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勤俭持家,过日子不得精打细算,玉虚宫那么多弟子呢,我哪能大手大脚的,你家大业大的,还有天庭的接济自然不用考虑这些,我可得算计好了,得把值钱的宝贝都留给我的徒子徒孙们用。”
“你啊,是越老越不成样子,都不如个一千多孙的小娃子懂事,瞧瞧你那徒孙多大方。”太上老君拿出礼单炫耀。“光是东海的珍珠一出手就是一千颗。你这些年送的那三瓜俩最早的小玩意,加在一块都赶不上人家这一次送的东西的一半多。”
元始天尊接过礼单看了一眼便面色不悦。“这小没良心的。”
太上老君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想要一点春源秋芳露也不是不可以,老道在你那喝了杯茶,你也喝一杯我这的茶,这个账,我们俩就两清了。来人,给天尊大人上茶。”
“天尊,请用茶。”递到元始天尊面前的茶是一杯没有烧开的水冲的半杯茶叶沫子。
元始天尊目光注视着太上老君,“别耍花招,先把东西拿出来,你放这我就喝。”
“好,你看好了,老道给你放这。”太上老君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如假包换。”
“谁知道你这东西是真的假的,好不好用,我得先试试。”元始天尊将信将疑地拿起瓷瓶,从茶杯中捞出一片比较完整的茶叶,滴了一滴瓷瓶中的春源秋芳露,茶叶立即变成一株茶树。
太上老君信心满满,“没骗你吧,这是真的。”
“谢了师兄,这茶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小弟就先告辞了。”话音刚落,元始天尊化作流光消失在太上老君面前,顺便还拐走了太上老君的两个青瓷花瓶。
太上老君气愤地拍了下桌子大喊道:“元始。”
满载而归的元始天尊回到玉泉山,将手中的青瓷花瓶送回金霞洞,然后立即将瓷瓶中的春源秋芳露滴在柏树的树根上。没过多久,柏树起死回生,重现原来枝繁叶茂之态。
翠竹和柏树都重现昔日繁盛的样子,后山又恢复原来的的繁茂景象。
玉鼎真人看见面前生机勃勃的景象,原本愁容满面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见,笑容满面若春光般明媚,俯首作揖,深施一礼,“多谢师尊。”
“高兴了,现在不板着脸了?”元始天尊将剩下的春源秋芳露交给玉鼎真人,“还剩下半瓶,留给你玩了。”
玉鼎真人点点头,“是,谢谢师尊。”
转眼时间已到了午后。
酒菜备好,元始天尊和玉鼎真人举杯对饮。
“老伯,这酒如何?”
“不错,酒香扑鼻,回味悠长。”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师尊今日没有提前吃了什么解酒药吧?”
“什么解酒药啊,老道哪有那种东西?”元始天尊赶紧吃了口东西。
“师尊,就您那点酒量,还想灌醉弟子和杨戬两个人?以为把我们两个都灌醉了就能多留几天吗?”玉鼎真人将酒杯重新倒满,“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元始天尊投来白眼,“你们师徒两个还不是想把老道灌醉了,脚底抹油,借机开溜。我们谁也别说谁,你那鬼心眼也好不到哪去。”
“弟子可没有什么鬼心眼。”玉鼎真人想到被自己烧掉的那根染血的藤条,就知道杨戬一定伤得不轻,心中不免为杨戬担忧,“也不知道这小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元始天尊劝道:“放心,小狐狸有杨蛟在身边照顾呢,不会亏了他这个弟弟的。”
玉鼎真人眉心微蹙,“杨蛟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动起手来,下手太重,这小狐狸定然是要受苦了。”
元始天尊放下酒杯,“渺素,你心里若是放不下,不如就回灌江口看看。”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兄弟两个是不会在灌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