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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引 第6章 百事皆宜

作者:暖色卢赛迩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01-12 09:51:57 来源:文学城

吴染闻声望去,“怎么了?”

元濯紧抓着放在桌上的剑,“他是杀死我师傅的其中一人。”她的眼神跟着男子,看那人去街对面打了壶酒,又折返回来百无聊赖地剔牙。

“你不要冲动。”吴染的手搭在了剑鞘上,“他是韩年,在十年前就已经小有名气,如今武艺更是扎实。你报不了仇,反而自己还会受伤。”

“我知道的。”元濯已冷静下来,“他太阳穴凹陷,目光有神而警醒。我不是想报仇,我只是想问明白,我师傅是如何和他们结的仇。”

吴染迟疑道:“你师傅……”

“她叫江伏晚,七年前被一群人围杀。那些人都以黑布蒙面,只有韩年因为疏忽被我看见了脸。”

吴染浅浅地倒抽一口气,“你在现场?”

/

再过三日就是元濯的十七岁生日。

江伏晚近来精神很好,准了元濯三天假。“旁的可以不练,可睡前的打坐不能荒废。”她收拾着包裹,“你还是没学会吹笛子?”

“能吹响,可实在不会吹曲子。师傅,您不给我乐谱,也不让我去问别人。我不能自学成才,让您失望了。”元濯静静地立在一旁。

江伏晚皱眉,“我不许你去问别人?阿濯,你偷懒就算了,怎的还冤枉师傅?”

元濯动动嘴唇,最终咽下了辩驳,“是,我记住了。”

师傅背上包裹出门去了,临走前呼噜了一把元濯的脑袋,“三天后就是你生日,师傅记得。我先去办件事情,保证能在你生日的时候赶回来陪你。”

“嗯。我等您。”

元濯发了一会儿呆,拿起擦了一半的剑继续擦。

师傅告诉她这剑名戮命,可是元濯不喜欢那么叫它,凶煞得很。她把剑擦得锃亮,起身转到了柴房,昨夜江伏晚摔碎的瓷盘碎片还没有收拾完。

昨日下午,元濯在街上站的久了些,引来了一位姑娘驻足。

那姑娘腰间也别着一个笛子,不过是竹笛。她打量着元濯的玉笛,“能切磋一下吗?”那姑娘伸出手,做个礼貌的邀请手势,露出了手腕两寸处的一颗小痣。

元濯歉然拱手,“多谢姑娘能看得上元濯,可要让姑娘失望了,我并不会吹奏。”

二人作别后,元濯回到了院子里。方一跨进门,一道白影就朝着她的面门飞来。

元濯急急侧身躲避,耳侧被物件带起的风刮得生疼。

白影落地,瓷器碎裂,同时响起的还有江伏晚阴冷的声音:“你好大的胆子!今天敢和别人切磋笛子,明日就敢把你那玉笛给出去了是不是?”

“师傅。”元濯问候了一声,就安静地跪了下去。

江伏晚走到元濯身前,表情狰狞,“为什么呀阿元,你不该最宝贝这个玉笛吗?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提起它?他们都是恶人,是要抢走它杀了你的!”

“阿元记住了。”

元濯知道,江伏晚一旦对自己狠厉了,就是又发了疯病。她只想快些让师傅清醒过来,用些晚饭。“师傅,晚饭……”

江伏晚忽的垂泪道:“阿元,你做了错事就跪我,是不是拿准了我会心疼你?”

“……晚姨。”元濯轻声唤。

终于是把晚饭都端上了桌。

江伏晚夹起一块炒笋,放在元濯的碗中,“阿濯多吃这个,对身体好。”

现下元濯一人坐在桌边,桌上是昨晚的剩菜,她刚热过。

离她的生日还有一天,江伏晚很守诺言,应当晚上就会回来。

“元濯,你师傅被人追了,衣服破破烂烂的,往悬崖那边去了!”隔壁的喜姑娘跑过来,张着嘴看元濯,歪着脖子来推人,“快出去,看看你师傅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人斗草耍赖被打了?”

元濯“唰”地站起身,“谢谢你喜姑娘,我这就去看看。”

元濯去的时候围杀已经快到了最后,她只看见了近十人在围困她师傅,等着江伏晚力竭再立刻扑上去。

元濯悄悄地摸近了,她没有丝毫胜算,但她要出手。

江伏晚似乎发觉了元濯的到来,她大喊:“别动!你再动就是找死!”

元濯一颤,泪就涌了上来,可只是瞬间,她又回到了情绪空白的状态。

其中一人难听地笑几声,嘶哑道:“我们动又如何?如今要死的可是你。”

另一使软鞭的人抽去一鞭子,呵斥道:“什么秘密能有你的命重要?不识好歹。”江伏晚所剩的力气不多了,若是去躲闪,她就会因为力有不逮露出破绽。

她硬生生受了这一鞭。

一个断指的男人走上前,“我说……”

江伏晚猛地动了,所有残存的精力都在这一瞬被唤起。元濯从没见过江伏晚这么亮的眸子……但好像又是见过的。

江伏晚像豹子一般腾空,大大小小的血迹像是猛兽身上的纹路,那一双手如闪电、如利刃、如鹰爪挟住了男人的脖颈;她青筋暴起地掀翻了对方,扯着男人一同摔下了悬崖;她朝着元濯藏身的方向怒吼:“报仇,报仇!”

韩年奔了几步,伸手去捞那男人,“师傅——”他跑的时候,掉了面巾。

是元濯唯一记住的脸。

/

“我在场。”元濯似是很疲惫了,她往桌上一趴,“但是记不清了。比武太累,我休息一会儿。”

吴染见状放轻了声音,“元濯,我们回客栈去睡。姚辅已经到了,她已经订好了住处。”她再想一想,“我叫辆马车吧。”

马车滚滚向前,间或有枯枝被压碎的声音。

“元濯,提起了你的伤心事,真是对不住。”吴染侧脸望着窗外,看一簇簇野花倒退。

“我也有错。既然答应了要当伙伴,我应该事事坦诚,可我没有做到。”元濯闷闷地回。

闻言,吴染转过身来,对着低头的元濯新奇地问:“在你心里伙伴究竟是个多么高的词啊?”她摆弄着车上悬挂的穗子,“为了撑场面叫来的人叫伙伴,只是有一段同路的人也叫伙伴。一个人可以有许许多多的伙伴,有时候这只是拉近距离的称呼。”

元濯问:“还有吗?”

“你问‘还有吗’是什么意思?叫伙伴的其余情况?”吴染疑惑道。

元濯认认真真地回答:“你都说完了,我好辩驳。”

嚯!这可激起了吴染的好胜心,她偏偏要让元濯找不出错处。“当然有啊。至于这‘事事坦诚’……有血缘的,譬如关系最近的母亲,也不会什么都知道,给彼此留余地才是留存爱意的最好方式。”

元濯认同道:“有理,我对我母亲知之甚少,但是这不影响我爱她。”

“没血缘的呢,按世俗说法,最亲近的就是夫妻。事事坦诚的夫妻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吴染扬下巴,“嗯?辩驳吧。”

“我不会有许许多多的伙伴。”元濯笃定道:“我就你一个,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吴染呛了口空气,“你这说的,真是……虽然我懂你不是那个意思。还、还有吗?”

元濯看见吴染的耳廓红了。她极力扯平嘴角,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笑,“你后边举了两个例子。可是我与你必定不是母亲和女儿的关系,在我看来也不是后者。吴染,你是想纠正我的看法吗?”

吴染“唰”地一下坐到座位尽头,贴着厢壁,“没有,怎么会?我们就是举案齐眉,不是!互相依靠的伙伴。”她默默懊丧,怎么说出了个形容夫妻感情好的词语来。

元濯点头:“是也。”她向窗外望,“百宜客栈,是这里吗?”

“是这儿,我们到了。”吴染快速跳下马车,连清涟剑都忘了拿。

直到走到柜台,再登记完毕,吴染才迟来地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是被元濯调戏了?

元濯才不是普通木头,能耐这般大,吴染恨恨地想。她在接过元濯递来的清涟剑时仍是余气未消,“哼!东方神木。”

二人进了客房,与在里面等候的姚辅打过招呼。

姚辅接过吴染递来的信物,细细看过,“是张敞之的腰牌没错。”她行个礼,“家里的事您就尽管放心,姚辅必然保家主和小小姐富足、无恙。”

说了这句话,姚辅就不做解释,只是候在一旁。

元濯眨了下眼,抓起戮命,“我出去走走。”吴染拦下,“不必。姚辅,你说就是了,元濯什么都可以知道。”

元濯就又坐下,听姚辅说:“是逍遥会。他们准备扶持一个新的家族上位,怕是已然看出吴家有脱离之心了。吴家有两处铺子都被强制关停,铺子的账房师傅也被看管起来。我本来还想去逍遥会求助,家主拦了我。”

“就是逍遥会搞的名堂对吗?”吴染吐一口浊气。

“是了,家主说这是逍遥会给的警告。”姚辅继续道:“家主让我扯了张敞之的名号,因着他人不在洛阳,官府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勉强平息了事态。”她捏紧了手中的腰牌,“大小姐,多亏你真办成了,不然吴家怕是逃不了牢狱之灾。”

吴染苦笑,“娘真是信任我。”她正色和姚辅说:“那就劳烦你今天辛苦些,我们不在南阳过夜了。”

姚辅起身,“是。我去包辆马车,我定会挑一匹脚程最快的马。大小姐和元姑娘稍候。”

/

夜色渐浓,姚辅早已撑不住困意,和元濯换了驾车的位置。

吴染掀开帘子坐到元濯身边,“累吗?”

元濯转头看吴染一眼,很快又直视前方,“还好。”

吴染叹口气,曲起双腿,“我总觉得类似的事情之后也还会发生。”她手撑着下巴,拿眼描着元濯的下颌线,“一个张敞之是远远不够的,逍遥会是武林人士牵头,他们看不起当官的。”

元濯松了些马匹的缰绳,“我觉得我们今天和姚辅见面的客栈十分好,名字好。”

“嗯?百宜客栈?”

“对的,百事皆宜。我们总能结识到足够的人,一个不行就再来一个,两个不行就认识一双。”元濯再次重复道:“吴染,我们能做成的。”

元濯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可吴染就是感到安心,哪怕元濯只是说了句没有说服力的话。吴染低头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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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百事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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