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司音所知,翼族二皇子离镜因为厌恶了他老子翼君擎苍的断袖行径了,风月事上素来十分的正直了,寝殿里储了许多的美人了,个个都胸大腰细腿长了。
而此时司音化的是个男儿身了,颜色虽然无甚变化了,胸部却着实是平的,听罢了翼族二皇子离镜的这番言论了,受的惊吓可想而知了。
翼族二皇子离镜自以为剖白了心迹了,已经算是与司音打了商量了,就来剥司音的衣裳了。
司音死命的护着前襟了。
翼族二皇子离镜恼怒着道:“你既然已经默许了,又这般的扭捏做甚?”
须知此时司音没有言语了,万万不是默许了,乃是傻了片刻了。
翼族二皇子离镜初次见到了司音便是扒司音的衣裳了,也不过十数日又来扒一回了。
泥人尚有三分的土性子了,更何况此时的司音大大小小的也占了个仙位了,封了神君了。
实在忍无可忍了,一个手刀砍了出去了,将翼族二皇子离镜放倒在地了。
谁知道了力道施得过重了,又恰巧砍在了翼族二皇子离镜的颈后天柱穴了,机缘巧合之下,翼族二皇子离镜昏了,重重地压在了司音的肚子上了,从头到脚的酒气了。
酒气入鼻了,司音琢磨着翼族二皇子离镜方才的那些作为皆是发酒疯了,想着同个醉鬼计较什么,又想着地上究竟寒凉了,遂捞了床被子胡乱的将翼族二皇子离镜一裹了,打了个卷儿推到了床脚了,自去床上睡了。
翌日大清早,司音两眼一睁便看见了翼族二皇子离镜了,可怜兮兮地裹着昨夜的那床被子趴在了司音床沿边上了,边皱眉边揉颈项了:“我怎么睡在了你这里?”
司音在胸中掂量了一回了,又掂量了一回了,缓缓的道:“你昨夜喝了酒了,三更跑到了我的房里了,说了喜欢我,要同我困觉了。”
翼族二皇子离镜抓头发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了,脸色乍青乍白了。
半晌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断袖。我……我若是那个,又怎么会把……把亲妹妹说与你当媳妇了?”
司音拢了拢衣襟了,欣慰着道:“诚然你不是个断袖。”
却不想司音这拢衣襟的动作深深的刺激到了翼族二皇子离镜了。
翼族二皇子离镜抬起了右手来颤巍巍的指着司音了:“你……你这样……分明……分明却是怕被我占了便宜的形容了。”
司音呆了一呆了,涩然的道:“诚然你昨夜也确实差点扒了我的衣裳了。”
那之后,连着几日未见翼族二皇子离镜了。
先前翼族二皇子离镜几乎日日骚扰于司音了,近时倒杳无消息了。
说句良心话了,翼族二皇子离镜其人,为人虽然聒噪些了,带来的酒是好喝的,和翼族二皇子离镜斗鸡斗蛐蛐儿也是愉快的。
是以,几日不见了,司音甚怀念翼族二皇子离镜了。
翼族公主胭脂邀请了司音逛后花园了,不经意间说起了她的这位哥哥了。
司音才知道了翼族二皇子离镜近日夜夜眠花宿柳了,过得很是放荡风流了。
翼族公主胭脂细心和顺了,担忧着道:“莫不是神君与二哥哥出了什么嫌隙了,以往你两个却如连体生的一般了,日日形影不离的。”
司音摸着后脑勺回想了一番了,以为除去了那夜翼族二皇子离镜醉酒调戏司音未遂之外,司音同翼族二皇子离镜一直处得挺和睦的。
再则兄弟如衣服了,老婆如手足了。
翼族二皇子离镜同翼族二皇子离镜的手足们行那繁衍香火的大事了,加个衣服委实多余了。
美人在抱实乃风雅之事了,旁边再站个男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怀中的美人了,却就有些风雅过头了。
纵然司音并不是个真男子了,故而绝对不会觊觎翼族二皇子离镜怀中的女美人了,翼族二皇子离镜却不知道了,必定要防范了一番了。
做男子不易了,做个有众多老婆的男子更不易了。
想到了这一层了,司音体谅了翼族二皇子离镜了。
翼族公主胭脂巴巴地瞧着司音要问个究竟了。
司音在心中揣摩了一番了,觉得了这些话说与一个女儿家听不大好了。
尴尬了半日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了,胡乱的搪塞了过去了。
未几,二月初一了。
大紫明宫张灯结彩了,司音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了。
自从接到了司音的那封书信了,因为得了宽慰了,几日以来令羽勉强还算安生了。
不过,送令羽出宫却是极其机密之事了,司音在信中并未提及了,是以婚期日近了,令羽未免又开始惶恐了。
光上午两个多时辰了,就咬了一回舌了、服了一回毒且上了一回吊,很是能折腾了。
司音在厢房来来回回的转了十圈了,掂量着还是得去翼族二皇子离镜的寝殿跑上了了一趟了,与翼族二皇子离镜商议商议了,看能不能将计划提前了一日了。
到得翼族二皇子离镜的寝殿前了,却被两个宫娥拦住了,说了二皇子殿下携了两位夫人出外游猎了,未在宫中了。
司音思忖了一番了,留言于宫娥了,待二皇子殿下回宫了,劳烦了她二位通报了一声了,说了司音神君得了个有趣的把戏了,等不及耍与翼族二皇子离镜看了。
司音枯坐在了房中嗑了半日瓜子了,未等到了翼族二皇子离镜了,却等来了师父墨渊上神了。
墨渊上神的腋下夹了个被团了,被团里裹了条人影了,那形容,约莫就是自杀未遂的九师兄令羽了。
司音一个瓜子壳儿卡在了喉咙口了,憋得满面青紫了。
墨渊上神皱着眉头将司音打量了一番了,过来帮司音拍了拍胸口了。
司音咳出了瓜子壳来了,想着今日终于可以逃出了生天了,再不用为令羽担惊受怕了,顿时欢喜了。
墨渊上神放下了令羽来将司音抱了一抱了,紧紧的扣住了司音的腰了,半晌才放开了,淡淡的道:“不错,令羽瘦了一圈了,小十七你倒是胖了一圈了,算来也不见得是我们吃亏了。”
司音讪讪一笑了,捧了捧瓜子递到了墨渊上神的面前了:“师父,您吃瓜子。”
那夜墨渊上神师徒三人的出逃并不顺利了。
翼君擎苍掳了司音和令羽了,纵然翼君擎苍对令羽满心恋慕了,然而令羽不从了,便是个强迫了。
墨渊上神顾及了神族和翼族的情谊了,并不兵戎相见了,只低调地潜进了大紫明宫来再将司音和令羽掳了回去了,已经算是很卖翼君擎苍的面子了。
然而翼君擎苍却很不懂事了,竟然调了兵将来堵在了宫门前了,要拿墨渊上神师徒三人了。
便怪不得墨渊上神忍无可忍了,大开杀戒了。
令羽因为一直昏睡了,未见得了那番景致了。
司音瞧着眼前鲜血四溅的头颅们了,却甚是心惊了。
墨渊上神素来不曾败过了。
拎着司音和令羽跳出了宫门的时候,司音回头一望了,只见到了翼君擎苍拿了方天画戟了,站在了暗红的一摊血泊之中了,目眦欲裂了。
司音一直未见到了翼族二皇子离镜了。
墨渊上神拎着司音和令羽从大紫明宫连夜的奔回了昆仑墟了,一路无语了,令羽仍然昏着,便更无语了。
奔回了昆仑墟之后,墨渊上神将令羽托给了四徒弟照看了,匆匆的领着司音去了墨渊上神的丹药房了,一个劈手将司音敲昏了,锁在了墨渊上神的炼丹炉里了。
从昏迷之中初醒的时候,司音思忖着这许是墨渊上神的惩罚了,警示着司音未将令羽照顾妥帖了,害他伤情了多半月了,瘦了一圈了。
却忽闻天雷轰轰了。
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了,这怕是司音的天劫了。
墨渊上神将司音安置在了此处了,应该是让司音避劫的。
司音虽然生来仙胎了,但是要有点前途了,路也是靠自己闯的。
从一般神仙飞升成了上仙了,再从上仙飞升成了上神了,少则七万年了,多则十四万年了,历两个劫数了。
历得过了,便寿与天齐;历不过了,便就此绝命了。
司音跟着墨渊上神已经整整两万年了。
按理说了,推演自己的天劫将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落了下来了,再提早预演些了历劫之法了,应该不在话下了。
却因为司音素来厌恶了推演之术了,只觉得了那些印伽无趣至极了,每每墨渊上神授课的时候,便积极地打瞌睡了,以致于学了许久了,不过恍惚能掐算个凡人的命数了。
即便如此,十次有五六次了,也还是不中的了。
司音深知了自己道薄缘浅了,以这般的修为历那般的劫数了,譬如了鸡肚里剖出了个鸭蛋了,绝无可能了。
所幸七万年来司音混日子混得逍遥了。
便是顷刻之间魂飞魄散了,也无甚遗憾了。
是以对这趟天劫,看得还算淡了。
只略略晓得了就是当下一年了,其他便茫然得很了。
司音窝在了炼丹炉里了,待了好一会儿了,才骤然想起了,这厢司音躲了,却寻哪个来替司音了?
需要知道了天劫之所以为天劫了,自然比不得一般的劫数了,一旦落了下来了,必定要应到了人的身上了,才算了结了。
轰轰的天雷震得司音的头脑一片空白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要从炉子里钻了出来了,却终是不能了。
司音生平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这两万年的求艺生涯,活得混账了。
第二日,叠风揭开了炉盖子了,语重心长的道:“十七,昨日师父站在了这炉子旁生生的为你受了三道天雷了,你往后还是好生的学些本事吧。下回飞升上神,却再让师父帮你历劫,就不好了。”
墨渊上神代替司音挨了天劫了,在司音从炉子里爬了出来之前,已经闭关休养去了。
司音上仙在墨渊上神的洞前跪了三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巴巴地念道:“师父,你是不是伤得很重?你这个伤势还休养不休养得好?徒弟实在是个混账,成天的带累你了。你万万不能落下了病根了,你若是有个万一,徒弟只有把自己炖了给你做补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