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冬雪 第5章 尘埃落定

女鬼因为这句话以及眼前熟悉的景象陷入了回忆中，情况紧急，“失礼了。”陌如玉迅速推门而入。老妇人正坐在庭院中石凳上，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缓慢等待死亡。

“老婆婆，”陌如玉快步走向她，“杜鹃需要见你。”

老妇因为这句话猛的站起身来，眼神中带有不可置信和惊讶。

……

女鬼还是从回忆中出来了，她恢复了些理智，看向两位少年，“我娘了？”眼神犀利，仿佛他们但凡说出一句谎话便回杀了他们。

两少年都才金丹修为，再加上女鬼是杀过很多人的厉鬼，在刚才打斗中都受了点伤，根本打不过，他们努力拖延时间，“一位公子去请了。”

待女鬼耐心快被磨灭时，陌如玉终于搀扶着老妇来了。

“娘！”女鬼惊喜的看向老妇。

女鬼杀过太多人，阴气重的凝出了实体，老妇人一看见她就忍不住落泪。

陌如玉和两位少年看见两人要叙旧，知趣的走向一边。

“这位公子，敢问您怎么会这首曲子？”其中一位青衣少年很激动的对陌如玉说。

陌如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后面那首曲子，答道“以前练过一段时间。”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可知这两首曲子是谁写的？”那位活泼的青衣少年道。旁边那位则对他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不等陌如玉回答，他便激动说道“是玉遥仙尊！我很崇拜他，我想拜他为师！”

在孟婆那里，孟落缘便给他讲过一些关于他以前过往的基本信息。

他听到这话，惊讶的挑了挑眉，“相传他已经陨落了，小公子何不另寻良师？”

“我劝过，没用。”另一位青衣男子无语道。

“我只想拜他为师！”他眼神坚定，眼睛里仿佛装着万千星星。陌如玉笑了笑。

另一边似乎已经结束了叙旧，女鬼和老妇缓缓走向他们，他们于是停止了交谈。

“多谢公子相助，让我在死前还能见到小娟。”老妇感激的鞠躬，女鬼也跟着鞠躬。

“我一个人做不到，还有这两位小公子的帮助。”陌如玉道，主要是我们也打不过，他想。

“娘，我没事了，您先回去等我，我和这几位公子说几句话就来。”杜鹃道。

“好。”老妇往家里走。

“这几位公子，可否帮我将尸骨带回？多谢。”杜鹃恳求道。

鬼魂的怨气，大多来源于生前遭遇以及尸体的惨状。

“好。”陌如玉答道。

“在杜康家里，他死去的尸体下有个地牢，把尸体踢开便能看见。”杜道。

……

陌如玉来过一次，于是收尸的任务由他完成最好不过。他再次来到布满血的床底，将床移开，尸体已被他下葬，地板上一道把手便显露出来。他忍着恶臭，打开地牢，顺着楼梯往里走，这里黑漆漆的，他掌心出现朵白玉莲照明。一点亮灵火，便看见一地的血，陈旧的茅草，还有死去的红衣杜鹃。她眼神充满哀怨，尸体已经发出恶臭味。陌如玉用灵火将这里烧了。生前的痛苦就到此为止吧，他想。

烧完后，他用灵力将骨灰收集进一个罐中，然后返回。

回来时见到杜鹃和其他两位少年说着什么，见到他回来便停止了交谈。

“谢谢你。将我和爹爹葬在一块吧。”杜鹃道。

陌如玉刚进屋，就见到在老树下挖坑的老妇。他将骨灰罐递给老妇，老妇似乎早就猜到了，放在一个坑中。

陌如玉一出来，一位少年便告诉他“村中有人食人的事。”

陌如玉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挑了挑眉。他曾在中年男人讲有钱人出去买粮食，穷人吃囤货的时候就怀疑到，假如粮食也吃完了，该吃什么？没有合格的祭品，只有怪异的庄稼，和杂草，这时候，会对人下手吗？他也设想过饿的不行吃杂草的情况，但村民比他想象中更恐惧农田，担心杂草也和庄稼一样。在一堆很容易得到的肉，和一群不明的草中，你会选什么？自然是肉。

当初杜康的水井里的血水恐怕也是杀人时留下的，说不定他的父母也成为了他的食物。

“以及，这个村中没有仙，是巫婆捣的鬼。”另一位少年补充到。“我两刚到村外时，发现这里被布了结界，只进不出，后来进来调查，才发现巫婆是魔修。”

“魔修？”陌如玉没想到会有这个答案。

“对，还是修邪术的魔修，那些做祭品的姑娘被她炼化增长修为，她用魔气带来雨水。炼化的人越来越多，魔气就控制不住溢出，村中的庄稼便被影响，变成魔株。”那位活泼青衣少年道。

“为何杂草没事？”陌如玉问到。

“杂草最没灵性，就算用灵气天天养也不会发生变化。”另一位冷漠青衣少年回答。

那么，可以猜测，香案应该是被怨恨巫婆的杜鹃破坏，老妇家中应该是老妇自己毁的。

“对了，我叫苏枫眠，他叫鹤绝尘。”那位活泼的少年说道，另一位“嗯”了声。

“他脾气不大好，见谅。”苏枫眠尴尬道。

“我叫陌如玉。”陌如玉回答。

“啥？你叫陌如玉，我还叫宫晚雪了！”苏枫眠满脸不信。

陌如玉尴尬道“我真叫陌如玉。”不知为何，他听到宫晚雪这个名字，就浮现出一身雪白的衣衫，如高山冬雪，柔软又冰冷，不为任何人停留。

天已经亮了，陌如玉也不想再讨论自己是不是陌如玉这个问题了。“走吧，为老妇送葬。”陌如玉转移话题。

老妇趴在是桌上，像是睡着了。陌如玉抹上她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了，躯体也逐渐变得冰冷。他将老妇轻轻背到老妇为自己准备的坑中，老妇脸上仍残留着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一路走好。”陌如玉轻轻道。

两位少年盖上土，苏枫眠突然对他说“不知你是否有宗门？”

陌如玉脑中又是那幅仙气飘飘的宗门。“没有。”陌如玉答道，他直觉这两人会与这个地方有关。

果然，“我两是流云宗内门弟子，你这笛子吹的好，遇见困难也能沉着冷静应对，是个好苗子。不如同我两一起回流云宗？只要掌门同意了就不用等明年的弟子考核了。”苏枫眠邀请道。

“那边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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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