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向彤穿着棉衫和牛仔裤,踩着仓皇的步伐奔出‘西尔饭店’,招了辆计程车跳上去。mengyuanshucheng
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发现韩克仰刚刚有来电,便立即回拨,告知他自己马上就到家。
她疲惫地靠坐在计程车里,方才她送厉呈韫到饭店的客房休息时被他吐了一身,幸好向柔刚好回电,她便请妹妹从家里带一套干净的衣物让她换洗。
后来,向柔主动提议要留下来照顾喝醉酒的厉呈韫,她看时间也不早了,交代个几句便急乎乎地搭电梯下楼……
沉思之际,计程车已经停在大厦前方了,她付了车资下车,搭电梯上楼,一开门,威士忌就跑来迎接她。
“汪!”威士忌轻叫一声。
“哈啰!”向彤弯下腰,抱起愈长愈大的威士忌走进客厅。
此时,韩克仰披着浴袍,头发缀着**的水珠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沉思了会儿说道:“你的套装呢?”她身上的衣服和白天出门时穿的不一样。
印象中,他没看过向彤穿这么可爱的棉衫,乍看之下好像小了好几岁。
闻言,她愣了愣,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何与早上出门时不一样。
韩克仰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厉呈韫的存在,如果她坦承说去见厉呈韫,会不会引起他的误会?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和厉呈韫以后也不太有机会见面,现在干脆掰个理由掩盖过去好了。
“那个……就……向柔跟她大学同学去喝酒,不小心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只好换了衣服才回来。”她心虚地垂下眼,假装很认真地逗弄着威士忌。
“向柔还好吗?醉得很厉害吗?要不要我们去照顾她?”韩克仰关心道。
“不用了,她睡着了。”她硬挤出一抹笑容,佯装不经意地带离话题。“你呢?今晚不是要应酬,怎么这么早回来?”
她站起身,把威士忌抱到它专属的小窝上。
“我吃完饭就回来了,魏格非则带那群老外去夜店续摊。”他走向前,从她的背后搂住纤腰。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乖啊……”她侧过脸,调侃道。
“谁叫你是我的克星,遇上你,我不变乖都不行。”他把脸凑到她颈间,轻吻着她的耳朵,却嗅闻到一股与平日不同的皂香味。“你刚洗过澡?”
“向柔吐了我一身,所以我在她那里洗完澡才回来。”她身子微微一僵,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塞,然后挣脱他的怀抱。“你快去把头发吹干,免得感冒了。”
“好。”韩克仰不疑有他,随即放开她,走回房里。
向彤松了口气,明明自己没有做对不起韩克仰的事,为什么会这么心虚,这么有罪恶感呢?
忽然之间,她好害怕厉呈韫的存在会影响到自己和韩克仰的感情。
她太爱韩克仰了,真的很怕两人的爱情会因为厉呈韫的出现而有变卦,所以才不敢提起此事。
她发呆了一会儿,听见韩克仰唤她的声音,便走回房里,换上睡衣,洗完脸,踅回卧室。
韩克仰半躺在大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旅游杂志,拍拍身边的空位。
她掀开被毯,像猫咪一样腻在他怀里,将头倚在精实的臂膀上,两人一起翻看着杂志。
她专注地看着图文并茂的内容,但心思却被今晚发生的一切所牵引,忍不住在心底比较韩克仰与厉呈韫的不同。
和厉呈韫谈恋爱的时候,两人在一起的理由很单纯,就只是因为喜欢对方。
但和韩克仰在一起就不同了,他们结婚的理由很荒谬,可以说是各取所需,虽然他对她很好、很宠她,但却从没说过爱她。
他吻她的时候,没有说过爱她。
两人**时,他也没有说过爱她。
反倒是她,随着相处时间愈长,她就愈爱他。
忽然之间,她好怕他不爱她。
她带着一点点的怀疑与不安,用力环住韩克仰的胸膛,更加偎近他。
“怎么了?”她突来的举动挡住他的视线,他索性放下杂志。
“没有。”向彤摇摇头,实在没有勇气问他爱不爱她,害怕他给的答案不是她要的。
“困了吗?”他爱怜地揉揉她的长发。
“嗯。”她点点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睡吧。”他关掉大灯,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然后贴心地替她盖好被毯,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韩克仰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后,觉得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便悄悄溜下床,走到客厅,倒了半杯红酒啜饮着。
趴在小床上的威士忌一见到男主人走出来,便蹭到他的身边,一人一狗窝在长沙发上。
顽皮的威士忌抓着他披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韩克仰见状,轻斥了几声,拎起衣服,口袋里的短夹却滑了出来。
他拾起短夹,见到透明夹层里放着向彤一脸稚气笑容的照片,忍不住回想起她在烧烤店那心碎憔悴的模样……
蓦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滑过他脑海里。
他终于想起,为什么‘西尔饭店’电梯里那个男人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男人是——厉呈韫。
他妻子最想嫁的男人。
一股嫉妒的情绪涌上胸臆间,他苦闷地喝着红酒,觉得杯里的酒液突然酸涩到难以下咽。
※※※
韩克仰只要想到厉呈韫在电梯里搂着一个女人上饭店的景象就浑身不舒坦,尤其那个女人的身影和向彤有几分相似,她们都穿着香奈儿软呢套装,同样蓄着一头长直发……
这让他愈想愈不安,为了解除自己心里的疑惑,他透过私人关系,请‘西尔饭店’的服务人员调出住房登记和监视器画面,想藉此证明自己的妻子并不是当天和厉呈韫开房间的女人。
结果,他在住房登记档案上没有看到厉呈韫三个字,却查到向彤的名字,而且还从监视器的画面里看到两人一起在钢琴酒吧喝酒、一起搭电梯上楼、相拥进入3502号房……
韩克仰的心底一阵刺痛,他是真真切切地爱着她,对她几近百分之百的宠爱,也从来没有求过她爱他,只希望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这样的要求太严苛了吗?
还是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深到不能自拔,所以才会这样伤害他?
他的心被妒火燎烧,痛到几近发狂,将从监视器翻拍下的照片放进牛皮纸袋里,开车飙回住所。
进屋后,他看见向彤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吹风机,替刚洗完澡的威士忌吹毛。
威士忌听见男主人回家的声音,兴奋地跑到韩克仰脚边蹭着。
“不要乱动,再吹一下就好了,要不然毛湿湿的会生病喔!”向彤起身把它抓回沙发上,然后抬起头,瞥了韩克仰一眼。“你不是说要和魏格非去打高尔夫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克仰瘪瘪嘴,他根本没有和魏格非约去打球,而是去找‘西尔饭店’的执行总裁,请他帮忙调住房登记档案和监视器录影带。
他邃亮的目光密切地盯着她,若不是有住房登记和照片为证,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温柔又居家的女人会背叛他。
“怎么了?”她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盯着她。
“你星期三去哪里了?”韩克仰打破沉默。
“哪个星期三?”她愣了一下。
“这个星期三。”
“就……向柔喝醉了,我去照顾她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她心虚地垂下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那天的行程。
她关掉吹风机,将威士忌放下来。
“除了向柔,你还有见什么人吗?”他盯着她,努力保持冷静。
“就……向柔一个人啊,我还能去见什么人。”她打定主意决定欺瞒到底,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怎么了吗?”
“你知道我那天和魏格非他们去哪里吃饭吗?”他隐忍住怒气,俊酷的脸上罩了层冰霜。
“去哪里?”向彤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望着他冷淡阴沉的表情,令她有些不安。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她明明交代过向柔绝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啊,还是厉呈韫找上他了?
她的心蓦地一沉,惊慌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郁得吓人,将手中的牛皮纸袋甩在桌面上。
她看了他发火的俊脸一眼,忐忑地打开纸袋,取出几张照片——
那是她和厉呈韫在一起的画面,包括两人一起坐在吧台喝酒、一起搭电梯上楼、一起进入房间。
她顿时愣了下,双手发颤地握着照片。
“这……”她惊愕到说不出话来,思维变得迟滞,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取得这些照片,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派人跟踪她吧?
他知道她和厉呈韫多少事?
威士忌一脸无辜地在两人之间兜圈子,一会儿蹭到向彤脚边,一会儿又跑去舔韩克仰的脚趾,最后见两人都不理会它,便迳自窝到一旁咬着小玩具。
“你不解释一下,你和照片里的男人的关系吗?”他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活生生撕裂。
他无法接受她每晚躺在自己身边,却跑去拥抱另一个男人的事实。
“我……那个……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她慌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解释才好。
为什么竟让她在最糟的时候,被撞见和厉呈韫在一起呢?
“不是哪种关系?”他冷冷地质问她。
“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
“可以上床的那种朋友吗?”一股强烈的怒火烧上心口,令他气得口不择言,完全无法顾及这句话是不是会伤到她的自尊。
“当然不是。”她立即否认。“那天我和厉呈韫是约在酒吧见面没错,后来他喝醉了,我没办法,只好送他到楼上的饭店休息,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向柔,她可以作证——”
“向柔是你妹妹。”他冷冷地截断她的话。
思及厉呈韫搂着她上楼的那一幕,他的心就嫉妒到快抓狂,她怎么能这样待他,他对她不够好、给得不够多吗?
她非得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慰藉不可吗?
“她是我妹妹没错,或许你没办法相信她的话……但我那天送厉呈韫上楼后就离开了,真的。”她很努力还原事情的真相。
韩克仰掏出皮夹,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丢在桌上。
向彤弯下腰,拾起那张照片,表情一片空白,究竟韩克仰是跟踪了她多久,为什么连她和厉呈韫贴在烧烤店的照片都找得到呢?
“你一直在跟踪我?”她心头一沉,表情难看地望着他。
“我没有跟踪你,是我恰好看到你进去烧烤店,对着墙壁发呆!而‘西尔饭店’这件事,也是我刚好在电梯门口看到你和厉呈韫上楼……”韩克仰抡起拳头,想起那一晚,她醉倒在他怀里,一直哭喊着厉呈韫名字的画面。
他以为只要自己的爱给得够多,总能取代另一个男人在她心底的位置。
没想到,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她的心上没有他,还用最残忍的方式羞辱了他。
在她拥抱另一个男人时,难道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吗?没有一丝丝罪恶感吗?
难道她不晓得他也是会心痛、会伤心、会难受的吗?
“厉呈韫是我的初恋男友没有错,但早在我决定嫁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划清界线,没有联络了。”她解释道。
向彤握着那张被撕去一截的照片,既痛苦又疑惑地望着他,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厉呈韫的关系了,但却隐忍着不说,也不质问她。
他是把她当白痴吗?将她逗弄于股掌之间,很好玩吗?
“他不只是你的初恋男友,还是你这辈子最想嫁的人吧!”他尖酸地挖苦她。
“我跟他的事早就过去了。”被他这么一酸,她的口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真的已经过去了吗?”他脸色狰狞地逼近她,胸口仿佛有一股火焰欲冲破体肤而出,整个人失去理智,忿忿地吼道:“如果真的过去了,你们为什么约在酒吧见面?你告诉我,一男一女进了饭店的房间,除了上床,还能做什么?”
那晚她回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沐浴过后的皂香,更让他笃定她背叛自己的事实。
啪!
她想也不想便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宛若在他的伤口撒下盐巴,再次挫伤他的自尊。
“汪!”威士忌听见两人的争执声,抬头吠叫着。
“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她眼眶一热,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她不禁怀疑,他有爱过她吗?
如果爱过,怎么能用那种话来羞辱她呢?
还是从头到尾,他都不曾爱过她,就像他一开始说的,婚姻只是一场游戏,而她只是他嬉戏追逐的“猎物”罢了?
“如果你想要别人尊重,就得先学会自重。”他用力钳住她的手腕,阴沉地警告道:“我警告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心是我的、你身体也是我的,要是你再敢见他一面——”
“我不是你的!”他蛮横的态度惹恼了她,她立即扬声反驳。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他表情阴森地瞪着她。
他不介意她爱过别的男人,但痛恨她的不忠。
“我的心不是你的,我只属于我自己……我爱见谁就见谁,你凭什么管我,你没有资格管我……”她赌气地吼道。
一想到他对她的好只是征服她的手段,她的心就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是那么全心全意地仰赖他,把他视为自己的未来,而他却将自己看成一场游戏。
她怎么会坠入这个陷阱,爱上这残忍的恶魔。
“你是我的!”他吼道,一把怒火愤然爆发,打横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
他反手关上房门,重重地将她甩上大床。
“韩克仰,你这是在做什么?”向彤跌躺在床上,被他疯狂的举止给吓坏了。
“我在做什么你不清楚吗?”韩克仰以最快的方式脱去身上的衣服和长裤,像只猎豹般扑向她,将她压覆在身下。
他发狂似的,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放开我……”她用脚踢他,却反而落入他的钳制。
他的理智被妒火和怒火遮蔽,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占有她,证明她只属于他,不容任何男人觊觎。
他分开她的大腿,将自己置于其中,粗蛮的大手抚上她细嫩的大腿,用力地扯去横阻在两人之间的衣服。
“走开……”她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他运用身材的优势,胁迫地压向向彤,钳住她的双手置于头顶,俯身吻住她闪躲的唇。
他惩罚性的吻又重又深地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留下一圈圈的齿痕。
他霸道的长指探入她的柔软之中,挑逗着她敏感的纤弱,在她身体掀起一股热情的悸动。
他把满腔的炽爱与激情化为**,深深地挺进她,渴望拥有她的一切。
向彤软弱地臣服在他的身下,失控地放纵自己回应他的热情。
即使他说了那么无情的话,她的身体还是真实呈现出心底的渴望,她还是要他,还是爱着他。
激情的狂风暴雨结束后,她的眼角流淌下委屈又羞愤的泪水,裹着被单,背转过身,不想看他。
韩克仰回过神,他低下头,痛恨自己的粗蛮、不理智,但在瞥见她泪水的那一刻,他却不懂那些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为她自己吗?还是为了厉呈韫?
难道她心底就不能留个小角落给他,一定要惦记着那个男人吗?
怕自己会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他起身,利落地套上衣服和长裤,抓起钥匙,冲出卧房,甩门而去。
※※※
自从韩克仰与向彤爆发激烈的口角冲突后,两人就陷入冷战,韩克仰搬到客房住,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甜蜜的亲吻,甚至很少正眼看对方。
向彤以为韩克仰不爱她已经够糟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的事——她怀孕了。
她推算了下时间,大概是两人去日本旅行时“中奖”的,她抚着平坦的小腹,心想宝宝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虽然她明白韩克仰不爱她,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好,但她并不打算拿掉小孩,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要好好地守护宝宝。
这一晚,两人用完晚餐后,韩克仰如同往常一样,直接走回书房。
她站在书房外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她站在门边望着他,看到他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卷宗,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令她的心又是一阵揪紧。
“说。”韩克仰强迫自己盯着手中的卷宗,不去看她。
“我要搬回家住。”她鼓起勇气说。
搬回去才能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小孩,顺利把他生下来……
“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再跟你生活在一起了。”她情愿一个人孤单地活着,自己照顾自己、自己扶持自己,那都比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在一起好多了。
一个人的日子顶多是寂寞,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却是心痛。
他大步走向前,眼色冷冽,说道:“怎么?你想回到厉呈韫身边?”
厉呈韫的存在就像一根利针刺在他心底,让他感到脆弱不安,时时刻刻想起向彤不爱他的事实。
“韩克仰,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她气得浑身发抖。
“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他钳住她的肩膀,霸道地重申。
就算被她恨、被她讨厌,他也绝不会让她回到厉呈韫身边。
“凭什么?”她失控地吼道:“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行为,我就是要搬回家住,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被他**无理的行为气得快哭出来了,他怎么能恶劣地把一个不爱的女人囚禁在身边?
“如果你敢搬走的话,我明天就拆了‘茉莉会馆’的招牌。”他被逼急了,不假思索地拿两人契约书上的条件威胁她。“如果你记性够好,应该知道我手上握有饭店的股份和债权吧,我随时都可以把你这个董事长拉下来。”
只要是任何能留住她的理由都好,就算是被她恨也无所谓。
“你……真的好卑鄙。”她气得胸口急遽起伏,想也不想便扬起手。
“我不会再让女人甩我第二次巴掌,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箍住她的手腕,阴沉地说。
“好,我们就照着你的游戏规则来,要维持一年的婚姻就维持。”她倔倔地说,用力甩开他的手。
这场爱的赌注,她从一开始就是输家,不只没有筹码,还输掉自己的心。
她心碎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书房。
蓦地,一阵恶心感涌上喉间,她快步冲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呕吐声。
向彤痛苦地跪伏在马桶前,干呕了许久,尽吐出一堆酸水。
她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抱住自己的双腿,不懂自己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恶魔,怎能如此残忍地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