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迷了眼,大雨冲刷着水泥地面,红蓝闪烁的警灯给这个夜晚渡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路灯的光线很暗,透过车窗和摇摆的雨刷,勉强看清铁门的构造。
王岳按了两声车喇叭,那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压抑和刺耳。
保安打着伞,一路小跑过来,慌慌张张的拉开小区铁门,伴随一声金属的“吱呀”声响起,铁门被缓缓拉开。
这是小区的侧门,平时不会对外开放,为了出警方便,才选择从这里进去。
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警车车窗上,发出急速的闷响声,警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正前方的7层小破楼挡住了去路,王岳借着昏黄的灯光,依稀看清斑驳的号码牌上写着“6栋”。
他用风衣外套拢住头,一股脑冲进了大雨中,只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外套已经湿了大半。
一楼的楼道被雨水沾起的水花打湿,台阶上落着许多脚印,显得泥泞不堪,楼道深处有几辆报废的自行车,让原本就很狭窄的楼道更加拥挤。
王岳沿着楼梯向上,楼道很宅,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对大个子非常不友好。
因为身高比较高,他总有一种即将碰到头的错觉,索性勾着背上到了四楼,他身后跟着外勤组的李蒙,个子比他还要高一点,一头碰到了横梁上,发出一声闷响。
“卧槽!”
地上掉下一层白白的墙灰,李蒙撞得不轻,他身后的严吉嘲笑道:“我看这墙还没你头硬,你当心把墙撞垮了,把我们全埋在这里。”
二十分钟前岩海市刑警支队接到报警电话,报警人是这栋楼四层对门的邻居,他们在邻居的门口闻到了一大股血腥味,并在门缝下发现少量干涸的血迹,邻居尝试过敲门,但里面没有人回应。
据邻居描述,对面住着一名年轻女性,平时打扮的比较浮夸,经常深夜才回家,常常带不同的男性回去过夜。
王岳敲了一会门,确认里面没有动静后,一脚破开了房门,随即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用手电筒晃了晃屋里的陈设,只见一条凝固的血迹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红得发黑,从门口的地板一直蔓延到浴室。
看样子,这间屋子的地面标高可能有问题,当然,也可能是下水道被堵了。
按开墙壁上的开关,灯光一下子亮得有些刺眼。
屋里的门窗紧闭,窗帘拉得很紧,这使得房子里的气味一直散不出去。
房子是简单的一室一厅格局,卧室看起来很整洁,床单是新换过的。
厨房和客厅都被打扫过,地板看起来也很干净,很明显被人细心的打扫过,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王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看着卫生间门口的血迹,戴上了橡胶手套……
打开卫生间的门,里面很黑,隐约看见一个人坐在马桶上,披头散发的,一动不动。
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他被吓了一跳,手电筒晃过坐在马桶上的人,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马桶上坐着一具穿着睡裙的女尸,保留着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身上的睡裙已经被染成了血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女尸头呈45度角抬着,眼睛瞪着上方,面露恐惧,背抵在马桶上,右侧颈动脉被割断,墙面上有喷溅状血迹,挂在墙面的卫生纸完全被鲜血湿透、干涸,呈现出条状滴落血迹。
为了不破坏现场,他们准备搭板桥,好方便痕检组的人进浴室拍照取证。
他在墙壁上找了半天终于在门背后发现了灯的开关,浴霸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只苍蝇仿佛被灯光惊动,在充满血腥味的浴室飞来飞去,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振动声,显得尸体的血腥味又浓烈了几分。
明晃晃的灯光下,这具尸体的全貌惊悚的呈现在他眼前。
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如果不是死相恐怖,应该也是美女一枚,大眼睛高鼻子,尖下巴是当代美女的标配。
黑色长发及腰,乌黑又浓密,看得出来生前花了心思打理,不过此时头发上挂着已经凝固的血迹,再也没有长发飘逸的美感,身上的吊带睡裙也染满了血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上的棉质拖鞋勉强可以看出原先的粉红色。
死者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右手下方落着一枚刀片,锋利的刀片和血迹凝固在一起。
排水口很干净,没有一根头发,但是被凝固的血液堵住了,因此浴室里的血迹没有通过排水口往下流,而是漫延出了浴室。
相机的闪光灯晃得肖泽脑瓜疼,他从洗手间出来,呼吸了一口相对清新的空气,转而问一旁的严吉:“有没有重要发现?”
严吉:“房间明显被精心打扫过,水龙头和门把手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以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谋杀。”
王岳问一旁的新生:“老杨到了吗?”
见没人回答,他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穿着警服的新生。
只见新生脸色苍白,手捂着口鼻,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法医到了吗?”他又问。
新生这才反应过来:“杨老师已经休假了,今天来现场的是新法医。”
※
不远处,一辆的士穿停在小区外,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人,他一只手撑着黑色大伞,另一只手提着法医用的银白色勘察工具箱。
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很白,抓着伞柄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被精心的修剪过,圆润漂亮,透着粉红的肉色。
卫衣的帽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额间黑色碎发和白皙高挺的鼻梁,眼睛藏在大片阴影中,给人一股阴寒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一眼斑驳的楼栋号码牌,此时当空劈下一道闪电,照映出他过分鲜红的嘴唇。
楼栋外的人正在拉警戒线,黑色的连体雨衣根本抵挡不了来势汹汹的暴雨,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湿了大半。
他撑着黑色大伞直径朝前走。
因为看着是个生面孔,他被李蒙拦在了警戒线外。
“我是法医。”他的声音很好听,却没有什么温度和情绪。
李蒙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以及他手里的勘察箱。
李蒙见过的法医里面,最年轻的都24岁了,而且没有任何实践经验,因为法医本科就得五年,攻读研究生又得三年,这个人看上去顶多24岁。
所以很难相信眼前这位看起来20出头的男人是传说中留美归来的新任法医。
李蒙让对方出示身份证,男人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里面有装着身份证和执业资格证。
他把钱包举到李蒙面前:“还有问题吗?”
“你真是顾原?”李蒙想伸手去拿钱包,看仔细一点,对方却把钱包收了回去,一副“别碰我东西”的样子。
上级领导的确提过新法医的名字,当时李蒙听着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一个女生。
顾原皮肤很好,头发乌黑,睫毛浓密而卷翘,在钨丝灯的照射下,能清晰的看见眼睑下落着的睫毛的阴影。
他长得很好看,精致得不像话。
最让人惊讶不是他好看的五官,而是高挺鼻梁下的嘴唇,红得像鲜血。
李蒙愣了一下,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只在电视上见过。
顾原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似乎不想在证明身份上浪费太多时间:“可以了吗?”
李猛回过神来:“老大在里面等你,现场有点恐怖,你……”
忽然意识到对方可是法医,对尸体应该早麻木了,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对方的那张脸让人很有保护欲,这是为什么?
顾原懒得理他,提着箱子上了楼。
走进屋里的时候,严吉正在拍照取证。
顾原穿着鞋套,踩在浴室搭建的踏板上,这个浴室十分狭窄,而里面蹲着一个穿着便装,背影宽大的男人,他似乎在观察尸体。
他走过去:“请让一下。”
刑警队队长肖泽比他早来五分钟,见他熟练的打开勘察箱,又戴好了橡胶手套,一副“我是法医,不要干扰我的工作”的姿态。
肖泽脾气并不好,但是对待下属还是比较有耐心,他自觉的退到他身后,把现场交给这位“百闻不如一见”的新人。
顾原抬起女尸的头部细致的检查:“头部没有触及骨擦感,眼睑苍白,失血征明显,颈部被锐器割开,右侧颈动脉断裂,胸腹部和其他部位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致命伤在右侧颈部,死因是失血性休克,从尸僵和尸斑的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10小时左右。”
“你就是顾原?”
“嗯。”
肖泽觉得对方可能不太喜欢交流,于是道:“请继续。”
顾原点头,细长的手指划过被隔断的颈动脉,被割开的皮肉往两边翻开,露出皮下组织和被切断的肌肉,肌肉的横截面很完整,断裂的颈动脉里还充斥着大量干涸血迹。
“切口平整,没有试探性伤口,根据切口的特征,作案工具应该是锋利的刀片。”顾原看了一眼尸体脚下的剃须刀刀片:“作案工具应该是它。”
他又仔细检查死者的皮肤,尸体皮肤上有大量血迹,不好观察视。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死者左手中指上:“死者是个左撇子。”
“怎么看出来的?”肖泽问。
“左手中指有一层厚茧,应该是长期拿笔写字留下的。”
肖泽:“是自杀还是他杀?”
“大概率是他杀。”
“理由?”
“颈动脉的致命伤为一刀致命,通常来说,自杀的人因为害怕,会在皮肤上留下试探性的伤口,不会一刀致命。再者,死者是左撇子,按照习惯应该左手执刀片,现场刀片落在死者右侧,很可疑。”
肖泽起先还对眼前的年轻人持有怀疑态度,听过他的陈述后,这种疑虑完全被打消。
“我需要清理尸体的血迹,做进一步解剖。”
顾原说话间,没有抬头看肖泽一眼,作为队长的肖泽从没见过态度这么冷淡的新人,他甚至怀疑,顾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
现场勘察的人还在继续,肖泽招呼王岳和李蒙先把尸体搬回解剖室,毕竟现在气温不低,尸体放久了很容易腐烂。
因为尸僵的缘故,尸体还保留了死前的状态,搬运起来有点难度,但刑警队的办事效率很高,尸体从案发现场运到解剖室只用了20分钟。
死者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没有穿内裤,顾原用剪刀减掉衣物后,尸体呈现出惨白的颜色。
尸体双腿弯曲,躺在解剖台上无法平衡,王岳和李蒙带好手套,用手扶住尸体的双腿,以便于顾原更好的检查尸体。
顾原从工具箱里取出开口器,撬开了死者僵硬的嘴,用手电筒探照了口腔内部的情况。
“口腔黏膜完整,没有出血点。”
他取了口腔里的物质做检验。
“胸腹部没有外伤的痕迹,大腿上与马桶接触的位置没有尸斑,小腿有少量暗红色尸斑,证明死者死后一直保持坐在马桶上的姿势。”
顾原注意到死者小腹微微隆起,他伸手按压,察觉死者子宫大小似乎不太对劲。
他用窥阴器打开了死者的阴.道。
打开之后他那张冰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眉头仿佛动了一下,用镊子夹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白色固体。
身边立即有人递来物证袋,混着粘液的固体被扔进袋子里。
“看上去像是蜡块。”一旁的肖泽道。
在场围观的人里有人小声的导论起来,讨论的内容大致是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
推一本基友的文《被迫吃软饭后我怀了前男友的崽》
by千古一盲
高中时,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校草大佬闫破,竟然在全校元旦晚会的舞台上,拉着一个文弱书生的手,大声宣告道:“老子,是沈怀的老婆,谁敢欺负沈怀,就是欺负老子!”
惊天动地的宣告让大家以为他们这辈子都分不开了,不料先一步迫不得已离开的,竟是闫破。
六年后,闫破带着一屁股债,在城市的角落里讨着生活,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是被岁月精雕细琢的脸。
所以,当他看到一家大公司的招聘广告上说要求颜值高的时候,果断投了简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这份工作!
*
从纯情书生到腹黑绝情的商业精英,沈怀只需要一个闫破。
闫破在沈怀爱到最上头的时候,连分手都没说就消失了,在一起的那三年,就像是一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梦。
沈怀接手自家公司时,在一摞简历里,看见一张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照片——闫破的证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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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的一个深夜,沈怀趴在闫破的腿上,无助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想的那样,第二次爱上你我很抱歉。”
闫破摸着沈怀的发丝,道:“怀哥,我永远为这样真诚的你着迷。”
沈怀抬眸,道:“真的吗?”
闫破道:“先拿开你的脑袋,别蹭着我们的孩子了。”
-下定决心不爱你,却又没办法不爱你。
沈怀(攻)X闫破(受)
【有女装有生子有点狗血有点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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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浴室杀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