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云舒不悦地瞪向身前人:“让开!”
林牧充耳不闻,像雕像一样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
云舒气得直打颤,她咬咬牙,重新返回病房。
傅靳衍!
他还想怎么折磨她?
云舒焦虑在房间内来回转了几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了窗户上。
她咬咬牙,从三楼的高空一跃而下。
“砰!”
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云舒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骨折了。
她顾不上太多,咬咬牙,头也不回的按照回忆中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疼到麻木才来到云家别墅。
这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现在被她大伯云德辉一家占据。
父亲是云家长子,是同辈中最有出息的人。
当年云德辉一家生意不顺流落街头,是父亲收留了他们,把他们带进公司,安排了职位。
父亲一辈子行善积德,不图回报,到最后竟落得个东坡先生被狼咬的下场!
云舒眼眶微红,放在两侧的手攥紧。
云德辉当年只不过是个小小经理,却有本事在云家财产被拍卖时,以极低的价格将其全部收购。
如今想想,恐怕当年就是他和韩家内外勾结,瓦解了集团。
云舒长吁一口气,沉着脸,叩响眼前红木雕花的大门。
“谁啊?”
云恬曦穿着睡衣,顶着一张面膜,打开了门,看样子像是刚起床。
云舒面无表情地推开她,拖着伤腿,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熟悉的陈设。
“哪来的乞丐?!我让你进去了吗——”云恬曦话音戛然而止,随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不敢置信地绕着云舒转了两圈:“是你,云舒?!你竟然出来了?”
“云德辉呢,我要见他。”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默然环视周围一圈。
“云舒,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云家大小姐吗?我爸的名字,也是你配直呼的......”
“好了。”
二楼突然传来一道傲慢的男声,云舒抬头望去,只见云德辉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脖颈上挂着一条大拇指宽的金项链,身上各种贴满了logo的名牌。
云德辉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云舒一眼,随后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了下来,坐到大厅正中央的真皮沙发上。
“舒舒,你什么时候从监狱出来的?怎么也不跟大伯说一声。”他说完,看着云舒狼狈的样子,轻蔑的笑了:“你怎么说也是我云家的孩子,大伯不可能让你流落街头做乞丐不是?”
“放心,你要是找不着工作,就来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大伯一个月给你五千块。”
云舒看着这一幕,骤地笑了。
云恬曦被她讥讽的眼神刺得勃然大怒:“你笑什么?”
“笑两个哈巴狗,以为住着主人的房子,穿着主人的衣服,就能站起来当人。”云舒眸光微闪,唇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明显:“实际一朝是狗,永远是狗。”
“你——”
云德辉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腾地站起来,巴掌作势就要落到云舒脸上。
一个骨子里自卑,后来又发达的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提及他不堪的过往。
云舒这番话,简直就是在云德辉痛处狠狠踩了两脚,又吐了口唾沫。
“私挪公款,泄露公司机密,云德辉,你猜我把证据提交法院,你能判几年?”
云舒抬起清丽的小脸,丝毫不惧,直勾勾地盯着迎面而来的巴掌。
云德辉浑身僵在原地,一张老脸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怎么会知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舒锐利眸子微眯,心下了然。
原本她还只是猜测,如今看孟德辉这幅心虚的样子,可以确定确有此事。
“你跟韩初然内外勾结,私挪公款数千万......”她美眸微转,看了一圈站在不远处的佣人:“云德辉,剩下的细节,你想让我在这里,一一跟你说清楚吗?”
云德辉面色惨白,冲着一旁的佣人怒吼:“都给我滚出去!”
等佣人都悉数离开后,云德辉才恶狠狠地瞪向云舒:“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舒轻轻一笑,随意坐到沙发上,言简意赅:“钱。”
云德辉掏出支票的动作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证据?照你的性子,如果真的有证据,恐怕早就提交到法院了吧?”
“你怕不是在诈我!”
话落,他眼神骤的变得阴狠。
“我妈住院,我需要钱。”她淡淡的看向云德辉,脸上丝毫不见心虚之色:“云德辉,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
“职务侵占罪,情节严重,涉嫌金额巨大,能判多少年......需要我给你普法吗?”
云德辉怒目而视,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抽筋剥骨。
他咬咬牙,大笔一挥,将支票恶狠狠丢到云舒身上。
看清上面的数字,云舒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将其撕成碎片,然后挥手一抛。
洋洋洒洒的纸屑,如雪花般落了满地。
云舒盯着眼前人,皮笑肉不笑:“一百万?云德辉,你的命就值一百万?”
“云舒!你还想怎么样?你别欺人太甚!”他瞪着云舒,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你想要多少?”
云舒轻哼一声,靠在沙发椅背上,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她眼神锐利如鹰,一字一顿:“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