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古剑 第456章 无责任番外：守约之教导【6】

在他给你讲课的第二天，他与你比了一场剑。你没告诉我，他也没有告诉我。此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直到后来开始接待那些道友的时候，他被芙蕖给扔去了玄古居，我没找到人，才知道他被芙蕖扔去陪你了。我当时以为，他应该还在给你讲课，但他却在陪你。我不解芙蕖为什么这么安排。陵阳确实是天烨阁的管事，但实际上他也负责对外的交涉，和清和真人是差不多的状态。这接待道友的事情，就应该是他来做的。陵云负责维持秩序和确认流程。陵峻和陵峰两人带着弟子巡查，确保这些人的安全。陵逸作为机动兵，哪个地方有问题，他就去解决问题。这也是当初就安排好的。但我真的没想到，芙蕖竟然出来截胡了。我就问她，怎么把外交官支开了。她跟我说，外交这个事情，她也可以来做，这没什么难的。但你这边，难得的认可了陵阳，也愿意对陵阳敞开心扉，愿意跟陵阳说一些事情，把陵阳当做师兄弟，她觉得你应该把陵阳当做了朋友。如此一来，陵阳在这种时候陪伴你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其次，她担心你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前又独自一人，很可能会感到紧张，感到无所适从，但有陵阳那个八面玲珑的在，也可以给你缓解缓解紧张。再次，礼法规矩什么的，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担心你会露怯，到时候损伤的不仅仅是天墉城的面子，也损伤的是师尊的面子，所以她把陵阳支去，也是为了在典礼之前给你更多的指点。这样，你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就是一副师尊高徒该有的模样。这般才是妥帖的处理之策。她不提这些，我都险些忘了，你可能无法应付这样的场面，如此才做了调整。而且，你的事情其实了解的就算是在天墉城内部都不过少数人，就更别说其他门派了。他们看到的只是你是师尊这么一个剑仙在人界的小徒弟这么一个身份，他们看不到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他们看待你的眼光只会比正常的眼光更加严苛。在这种时候，你要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差错，也会被无限地放大，变成你没有资格做师尊的弟子，没有资格做天墉城的执剑长老。所以，原本应该由陵阳这个外交官来做司仪，主持就任典礼，但却换成了陵逸。帮助典礼进行的陵云，原本就是在我身边送上诏书的，便没有换。陵阳换成了你身边的引导司仪。在做出这个调整的时候，其他人领了命就离开了，唯有陵阳留了下来，问我，确不确定你能与我一决雌雄。他这话问得我确实张不开嘴。九头蛇的事情，虽然那次师尊以那种方式转移了焦点，没让人知道你煞气发作，对我举剑相向，但陵阳还是发觉了不妥。那天，师尊当众说出处罚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这些不妥，他都没有说出来。都是后来，我们在一起商议如何帮你沉冤昭雪的时候，他问我，焚寂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就连师尊都那么忌惮，要用剑阵将其锁住。那个时候，已经出了肇临的事情，加之肇临身上确实有很奇怪的煞气缠绕，他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在替我收集很多线索，就为了帮我把这个事情处理好。因为他也给肇临验了尸，又跟你有点交集，也曾近距离看过焚寂，他感觉肇临伤口上的煞气存在问题，这才觉得也许此处是个突破点。但他并不确定，所以他一定要问清楚焚寂到底是怎样的一把剑，才能判断这是不是一个突破点。我也给肇临验了尸。同样的，我也很疑惑焚寂煞气的来源。那个时候，身上有焚寂剑伤的，只有我和红玉姐。但我们都是被焚寂的剑气给挥到，并没有产生实际的伤口。所以，到底在这焚寂剑的攻击之下，会产生怎样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真的很多事都只能靠不太靠谱的推演。他帮我收集了很多线索，其实他心里对于这个事情还是有些推测的。但这些推测究竟对不对，他缺乏关于焚寂的消息，所以他不确定，这才问我。可那个时候，我却拿不准这个事情要不要跟他说。一者，这跟那个千年前的老妖怪有关系，是否跟天界产生牵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凡人推测天机，必当遭受天谴。我有点担心他。二者，肇临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人进来，我有点不希望他被牵扯进来。否则，我都担心可能我们这个团队会因此覆没。三者，你的事情始终有点敏感，让他知道到底对不对。除了这些缘由而外，我还纠结其他一些事情。一时之间，我并没有给他回答。他就问起，九头蛇那次，师尊是不是在做戏，就是为了遮掩你私自突破剑阵，拿取焚寂一事？是不是在我的身上有焚寂剑伤？师尊之所以小题大做的处罚，实则是为了避开众人，给我养伤的机会？他竟然问起了这么多细节之中见端倪的事情，确实令我心下骇然。但当我冷静下来，想起这么长时间的彼此并肩奋斗，我心里明白过来，他这么问，并不是实际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这只是在促使我下定决心告诉他，事情的原委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在将事情的后果稍加考虑之后，我还是告诉了他答案。也是由此，他知道了我们在幻境中经历的事情。这次的对战，想必他也告诉了你意义和缘由。你应该知道，这是一场必须要进行的事情。然而，他了解我们曾经经历的事情，大致知道我们两人若是对垒，很可能你会无法对我出剑。可这件事又必须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所以，他有点担心这个事情，就在那天下午试探了你。眼见你很快就被他说动，跟他比试，他能够感觉到你确实放下了一些事情，但要说你真的全然放下，这又确实是太言过其实了。有了这次的试探，他大致知道，你也许对于比剑一事，没了心结。但你之所以没了心结，也是因为你得到了真正的沉冤昭雪，且肇临的死确实与你无关，你才能跟他比试。若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发展的，很可能在同门面前拿剑都会成为你心里的一道坎儿。正因为有了这些考虑，所以他才会那么问我。也在问了我之后，跟我坦诚了他试探的结果以及他的考虑。那个时候，我其实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实要求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结果，现实也存在你无法对我出剑这么一个情况。我感觉，这个事情是你心里很深刻的一道坎儿。你自小很喜欢钻牛角尖儿，估摸着事情是很难得到执行了。加之，那个时候，他提了一句铁柱观的事情。我更加感到事情的棘手。他所提及的事情就是下水之后，你将我送上去，独自面对狼妖一事。他说，他若是没有推测错，那应该是你第二次主动放弃对抗焚寂，九头蛇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主动放弃，实则不是你本身愿意去放弃，而是你不得不放弃。因为你的内心知道，光是凭借你作为百里屠苏的力量根本就消灭不了九头蛇和狼妖。然而，你的内心深处又有想要去维护的东西，所以你只能借焚寂的力量。这也是在此之后你身体会虚弱上一段时间的缘故。他说，你的放弃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内心深处有想要去维护的人，也是因为你的心里有心魔。你真正抗拒的东西，并不是焚寂煞气，而是已经被遗忘的乌蒙灵谷的那一段惨烈的屠村之祸。因为如此，你一直都憎恨焚寂，你无法去接受命运的扭转，所以实际上你是可以凭借自身去掌控这种巨大力量的，但你却被它掌控。这就是你的心魔所带来的后果。我们在商议肇临遇害一事的时候，曾探讨过，乌蒙灵谷的惨祸是否跟你的离开有关。但后来仔细推演之下发现，这跟你是否离开无关。因为在那之前，另外一只重明鸟就已经凭借与剑灵之间的联系找到乌蒙灵谷具体所在的位置，以及突破之法。之所以能够找到，跟乌蒙灵谷本身结界力量的衰退有关，也与那是他渡魂之术最后一世也是力量最强一世，以及与剑灵联系最强一世有着密切关系。此事，风广陌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曾经他所遇见的一个俊秀男子，不过是坐在他旁边的桌子边喝上一盏茶的功夫，便获得了他们幽都的法术之一——血涂之阵。后来，在蓬蒿里，韩休宁也告诉过你，风广陌迟来的事情。但她却没告诉你，风广陌为什么迟来了。那是因为风广陌眷恋红尘，多有耽搁，才造成乌蒙灵谷的女娲结界没有强大的法力支持而出现漏洞。否则，那些黑衣人不过是普通的死士，如何突破道士才能破解的结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