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两人温习了剑术过后,就在凉亭中坐着等待紫胤。
“师兄,师尊是今天出关吗?”
屠苏满眼期待地望着陵越。
“是”
陵越微笑着回答屠苏。
“好想师尊啊,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屠苏这一句好想师尊,似一把小巧的匕首扎在陵越心上,隐隐的疼痛从胸腔传来,日日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师尊,你……?陵越即使心中波浪滔天,面上亦不露半分。
屠苏自是没有察觉话中不妥,或许他本就是故意的。
两人一时无言。
须臾之间,从院子尽头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依旧是那般神采奕奕,清荣俊朗。
待紫胤行至院中,两人快步行至紫胤身前三步处下跪行礼。
“弟子陵越,百里屠苏恭迎师尊”
紫胤依旧那样淡然。
“起来吧”
“师尊,玄古居内青冥叔叔已备好茶点,劳烦师尊移步居内品尝”
紫胤微微点了点头,略带宠溺的目光望向屠苏,伸手抚了抚自己这个苦命的小徒弟,感到屠苏长得结实了不少,对大徒弟甚感欣慰,又伸手拍了拍陵越的肩,一副堪当大任的表情。
进屋后,待紫胤坐于主位后,陵越才带着屠苏坐在紫胤的右侧。房间里十分安静,一切都进行地井然有序,煮水,看茶……
自进屋后紫胤就留心小屠苏的一举一动,现下的他那副和陵越一样谨小慎微的样子如出一辙,少了好几分活泼。紫胤,陵越均出生于皇室,但两者之间又有不同。紫胤是鲜卑族皇室后裔,因入主中原,鲜卑族习得汉族先进文明进行改革,故鲜卑族习俗融合汉文化,形成了更加先进的鲜卑文化,而紫胤正是在这种先进文化和琼华仙境中成长,是故既有皇室那一套严谨的作风,又有仙家飘渺的姿态,还有点少数民族特有个性。而陵越则是完完全全的中原人士,皇室那一套严谨的作风和高墙之中与人勾心斗角的心思,做事中规中矩,无半分逾越,话说三分,于官场长袖善舞,做的颇为成功,否则,这天墉城首席弟子的位置不知易了多少次主了。幸得紫胤并无争位之心,否则,恐怕这天墉早是另一番天下了。屠苏与他俩不同,他出生于一个民风淳朴,热情奔放的古朴村落。自小也只是学些敬重长辈之类的礼节,很大程度上都是些寻常人家会教的基本礼节,哪里有皇室礼节那么繁复。故而不那么刻板,有几分纯真,活泼与温馨。现在屠苏被陵越教得一板一眼,回想起那个会抓住自己袖子喊疼的小团子,紫胤不禁有些感喟。原本紫胤是想屠苏的一点点小活泼开朗会使他们师徒关系稍稍好点,结果发现现在是两个万年冰山脸加一个木头脸。
用完茶点过后,紫胤嘱咐了他们几句,就回临天阁了。
到了晚上,陵越又故计重施,让屠苏早早睡下了,毕竟第二日要封印煞气,过程会异常艰辛。
来到二楼,见书房中透出灯光,确如陵越所料房中有人等他。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就迅速进去了。
“屠苏近来如何?”
“屠苏这三年来虽月月月圆之夜煞气发作,亦不过如寻常那般发热,只是时间有些长,大概就是一个晚上。一切都还好。屠苏修炼勤奋,未有一日懈怠,我已将天墉城第三重剑法交给他了,明日师尊可考察考察,屠苏究竟习得如何了。”
“御剑之术可是授了?”
“未曾”
“御剑之术照着剑谱上传授即可。”
“陵越明白”
“三月之后之事,不可忘记”
“是”
“过来”
紫胤示意陵越从他的对面走到他身边。
“把手伸出来”
这句话让陵越冷汗直冒。
‘难道还没考察,师尊就已知晓自己修为的精进程度啦?难不成是修为不够,师尊要责罚自己?’
陵越瞄了一眼一直放在桌上从未动用过的红木戒尺,更是害怕。不过陵越终究是陵越,虽是害怕,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右手伸了出去。
紫胤没有放过方才陵越瞄向戒尺的小眼神,当然知晓陵越心中所想。
‘自己竟是让越儿如此害怕吗?’
细细想来,自己从未重责陵越,只是说话偶尔生硬了些,竟是让他的越儿这般害怕。此刻屋中没有其他人,紫胤也想像寻常人家的老人那样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自那人走了以后,自己的心就从未温暖过,后来遇到了红玉,在她爽朗性情的感染下,自己冰冷了很久的心也算找回了些温度,再后来自己收了徒弟,为他们操心,劳神,也就找回了点人味。
陵越一直看着紫胤的手。
紫胤将计就计抬起手来向着戒尺的方向移动。
眼见紫胤的手就要碰到戒尺了,陵越索性闭了眼,要罚便罚吧。
看着陵越那副任人鱼肉,眉头紧锁的模样,紫胤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令陵越没想到的是,没有迎来想象中夹杂着凌厉风声的疼痛,反而是自己的束袖正在被拆开的触感。
偷偷睁开双眼,用余光看了一眼。
还真如自己感觉的一样,自己的师尊正在拆着自己的束袖,一时呆愣在那里。
紫胤一边认真地拆着束袖,一边语气轻松地说“怎么?以为为师要责罚你?”
“没,没有,师尊多虑了”陵越说这话时都有些结巴。
“还说没有,方才是谁,为师正欲拿起戒尺之时就眉头紧锁,双眼紧闭?”
被当场抓包,陵越绕是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一时语塞。
紫胤说到这里,情绪又开始低落了。
“为师只是想探查探查你的身体如何,这些年来,为师要闭关疗伤,不能亲自教导你和屠苏,为师甚感遗憾。不过看到你把你自己和屠苏照顾地很好,为师也甚感欣慰。”
“谢师尊劳心,陵越和屠苏很好。”
“嗯,那就好”
说完紫胤双指按住陵越脉门,运起灵力探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越儿的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
“和为师比剑”
“是”
说完双方皆屏气凝神,用意念斗剑。
半个时辰过去了,斗剑结束。
“第七重,第八重,第九重,三重剑法本为一体,拆分成三重,是顾及到天墉弟子的程度,你大可不必拆开,将所以剑招熟悉后,可自由组合,不要囿于形式,记住剑随心动。”
“谢师尊指点”
“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日就不要去上早课了,到剑阁外候着”
“是,师尊,陵越告退”
我们苏苏心里不舒服了,自然要和西轰闹闹别扭。
西轰当然会把苏苏养的结结实实,养好了才好吃掉嘛。
这里关于把苏苏养的很结实,作者又要多嘴了。很多大大看了前面那章“背后的爱”,里面讲了紫胤对陵越三餐的要求,就会觉得作者是不是脑子抽了,天墉城不是一天只吃一餐吗?作者个人认为这样子的,该规定有点点不符合实际情况。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可就算是想象,也不能天马行空,总得有事实作为依据。在我国医典“黄帝内经”中,对我们吃饭这件事情是有描述的。我们吃五谷,五谷进入身体里,经由胃部消化,小肠吸收。这时吸收的营养被称为五谷之精微,由我们体内的脾脏将这些精微送达身体各处,濡养五脏。根据道家的养生理论来说,他们认为五谷之气皆为浊,不食也罢。(这个观点在仙剑4中,慕容紫英对云天河成天只想着吃这件事上,也发出过这个感慨的)只是,作者认为西轰那时还小,正是长身体需要营养的时候,若是一天只吃一顿,恐怕还没成仙,就已经因为营养不良造成身体亏损,连剑(古时的剑皆由合金打造,外加剑身的一些装饰,剑鞘等,其实是比较重的,就算没个百来斤,也应该有个十几,二十斤,要拿着这么个很重的金属家伙练习,没吃饱饭,能行吗?)都拿不起来了吧。因为天墉城是道观,信奉的是老子,就是道教,那么根据道家的理论,的确是会修习辟谷之术的。不过作者认为,这绝不是在西轰小时候,况且紫胤是个护短狂魔怎会让他的大徒弟饿肚子呢?经过作者反复思考,最终决定,西轰修炼辟谷之术的时间应该是在18岁。古时,人的寿命很短(七十古来稀啊),大多都是在四五十岁就挂了,在天墉城这么钟灵毓秀的地方,加上一些辅助的养生术,可能会活得长些,但也不过六七十岁。所以古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发育较晚(因食物匮乏,营养不良)骨骼闭合较早(因为岁数的限制)。古代成年男子,都会行弱冠之礼,表示该人已长大,能够履行一家之主的责任了,当然也就预示着该人各个方面都已成熟,也就是说,这人其实骨骼已经闭合了。但是关于这弱冠之礼究竟在什么时候,尚存争议,有人说是十八岁,有人又说是二十岁,总之说法不一。作者这里采用的是二十岁,那为何让西轰在十八岁修习辟谷之术呢?人家仙缘深厚嘛。
古时在汉代以前是以左为尊,汉代以后以右为尊。天墉三宝按游戏设定,皆处盛唐时期,则以右为尊。因为剑灵属于灵体,已跳脱轮回,不属六界,所以在不会按人间秩序来遵守,自然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而陵越屠苏是人,陵越紫胤又是皇室中人,自然是十分注意这个问题的。在紫胤收下他们做徒弟之后,就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所以众剑灵才会称陵越大公子,屠苏百里公子,那么从这层上来讲,他们的地位是很高的,自然也就坐在紫胤的右手边,虽然是家宴。若是再加上紫胤的仙人地位,就更是如此了。
紫胤心中还是想扮演一个好父亲的,但是似乎不太成功。他也想享受天伦之乐的,只是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不像清和真人那样平易近人。
只能说紫胤和陵越之间有太多屠苏不能知道的东西,否则,又怎会做下迷药这种正道不耻的事?
之前,各位读者看到“煞气初发”这章时,觉得苏苏的煞气还是很严重的,为何现在西轰说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发烧那般?其实是因为西轰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当然不会那样说的。况且他根本不知道他虚耗灵力这件事给他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还满以为找到方法缓解屠苏的痛苦了,他更不知道他因虚耗灵力而造成的内伤是霄河剑治好的,还以为耗了灵力,休息一下就好了。而且陵越不知道紫胤知道这件事,他们在这件事上打着哑谜,没办法,天机不可泄露。
在游戏中,苏苏是不会御剑的,剧中也是煞气已经侵蚀掉他的大半身子,他才能调动煞气御剑的,平时他皆采用腾翔之术。这里作者之前讲过,天墉的剑法是紫胤在原有基础上改进的,并没有像他当初给天墉掌门承诺的那样,会传其毕生所学。天墉没有御剑术,是紫胤来了之后才有的,到中期作者会解释现在紫胤和陵越口中的御剑之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作者能稍稍剧透的是,这个御剑之术不是真的。
这里讲的“三月之后的那件事”,是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敬请期待。
用意念斗剑,是高阶武者比赛的一种方式。小说中期会解释为何紫胤,陵越这时的比剑是用意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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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