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篇】
颂雅小居[64]。
阳光穿过竹叶间的间隙,投射进里屋。
被阳光打扰了的百里屠苏,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瞧见天已经亮了,且似乎也不早了,遂推了推睡在身旁的陵越,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刚刚醒来的绵软:“师兄,该起了~再不起,就会耽误给师尊拜年[65]的时间了。”
许是陵越也被阳光给打搅了,但又不愿意起床,被百里屠苏一推,也就睁开了眼,醒是醒了,但并没有要按照百里屠苏意思起床的意思,反而是紧了紧和百里屠苏十指交握的手,一个翻身将上半身压在了百里屠苏身上,下巴搭在百里屠苏的肩头,冲着百里屠苏的耳垂,传递去又燥又热还很暧昧的气息:“昨晚...是不是我不够努力?你竟醒的这么早?”
百里屠苏真是受够在归隐以来陵越的这般行径,不耐烦地推了陵越肩头一把,声音中也含着些许愠怒[66]:“师兄!”
平日里这般也就算了,竟在今天要去拜访师尊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还这么世俗[67],真的是...
百里屠苏对于陵越这越活越回去,越活越似玄古居时期的行径,感觉到后槽牙痒痒。
一不小心把人给逗炸毛了,陵越只好直起身子来,按着百里屠苏的肩头,捏了捏,有几分安慰百里屠苏,让百里屠苏息怒的意思。接着,才拉着百里屠苏一道起身,一边拿下衣架上百里屠苏的衣服递给百里屠苏,一边又取过自己的衣服打理,打理间,还冲着百里屠苏微微勾起嘴角,让百里屠苏安心:“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更衣之后就可动身。”
再看一眼外边儿的天光,百里屠苏一边系着中衣的带子,一边又往他们所处房间的东厢房[68]看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动静,有点儿担心今天的行程:“玉泱他们那边,和我们一起过去?”
他一点儿也不想耽误去拜访紫胤的时间。
并且,这么多年了,紫胤的仙踪根本就是无迹可寻,就好像紫胤凭空人间蒸发了一般。
若不是收到太虚宫的来信,他和陵越根本就不知道,紫胤究竟身在何处。
不仅仅是确确实实的没有找到人,还是连传闻都没有听见。
这些年来,每年都想和紫胤团聚,每年也提前将紫胤曾经的居处一一走过,但没有一次碰见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陵越都完成了对天墉城的责任,也完成了当年要踏遍万里河山的诺言,还为天墉城培养了下下任的掌门和执剑长老[69],也该到了和紫胤一般归隐山水间的境地。当年决定归隐的时候,此处便是他和陵越一同看中的地方。此地环境清幽,竹林阴翳,还有流水潺潺,恰好是溪水的源头,还有一汪深潭,带着洇洇的蓝。夏日凉爽,冬日温和。很适合隐居的地方。
刚开始来到此处,或许是感觉到一切就那么尘埃落定,如此相守的日子十分不真实,还一度十分恍惚,后日日交缠,似乎这般便能证明着彼此确实存在。待得最初的那种兴奋与叹惋过去之后,他和陵越也回归了平静。白日里,一道钻研剑法,一道看日出日落,一道听溪水潺潺,去感受曾经一直都觉得是很奢侈的日子,十分珍惜。夜里,仰躺在竹椅上,看星空浩瀚,听陵越讲星象,讲风水,讲分野[70],又或一杯薄酒,敬昨日黄昏。
时间长了,这般平淡的日子本也是修行之人的常态。但历经世事沉浮,总归还是有几桩纷扰,心下仍旧的,还是很世俗的,难以放下。虽然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执念或许是高阶进境的最大魔障。但仍旧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下。曾经,陵越也做过开解,但始终觉得若真的在这一具身体里什么念想也不剩了,不若行尸走肉吗?虽然心里明白,其实陵越也一样,也有放不下,但陵越放不下的就日日夜夜都在陵越的面前,而他放不下的,却是童年缺失的记忆,缺失的一份道歉,缺失的某种延续[71]。
自回到天墉城,再到后来的江湖漂泊,再到目前的归隐,他似乎是那个天道的弃儿,总是无法见到紫胤。尤其是听说在他回天墉城之前,不管是陵越,还是玉凌玉泱都见过紫胤,这么一份遗憾便变得尤为显眼,就像是在白练上晕开的一团墨迹,黑白之分,对比鲜明。他很想念紫胤,也很希望能够以韩云溪的身份,再喊紫胤一声伯伯[72]。
现在这个机会那么难得,若是带着徒弟走,少不得有耽误时间的意外发生,譬如赖床什么的。虽然现在这俩亲传徒弟年纪也不小[73]了,但就...
想起以前的某些事,百里屠苏是真的担心,去晚了,失了礼数,会让紫胤不高兴。
在他的印象里,紫胤是极为重礼之人。
他...本身已有诸多对不起紫胤,便更加不想在这么细枝末节的地方增添‘罪责’了。
可百里屠苏不明白的是,其实哪怕是把今天的除夕给耽误了,只要有玉凌和玉泱在,玉泱说上两句甜话,撒个娇什么的,紫胤是铁定不会怪罪他们的。而若是玉凌玉泱不在,被责备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陵越对此是丝毫不担心,轻轻拍了拍百里屠苏的肩,让其坐下,取了木梳给其打理的同时,也给了非常肯定的答复:“自然。”
事实上,陵越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并不是为了安慰百里屠苏。
他的这俩徒弟是绝不会在拜见长辈这么一件事情上失了应有的分寸。毕竟,这俩的规矩都是他亲自教的,虽然不如曾经他教给百里屠苏的那么复杂,那么冗长,但也教的非常的标准,无论何时都能当得起有“君子风范”四个字。
虽然这俩有时在他面前也有脱线的时候,但他在接手这两个徒弟的时候成熟了很多,心态也更平和,心中不再为了自身希望达成的某种目的而刻意显得很好相处,刻意地去展现那种容人的雅量。在接手大的那个时,他就已经变得真正稳重起来,真的能够容忍自己的徒弟还有犯下那种啼笑皆非错误的时候。虽然犯下那种啼笑皆非的错误的,往往是小的那个。
在以往带着屠苏的时候,那时的他还很年轻,还很锋利,心中能够容下的,真的仅仅只有百里屠苏一人。
什么天下?
什么掌教之位?
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也不知那些年究竟是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何为天意难违,竟还想跟天意抗争?
他所争取的一切的一切,只为他可以护住百里屠苏。
后来,真正走上了掌教之位,一点一点地将天墉城带向那个在世人眼中最为辉煌的时刻,见到民不聊生,见到战火[74]之下的满目疮痍,他才发现原来这世上不只有心头的那一颗朱砂痣,不只有朝朝暮暮,还有天下苍生。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之后,他完成了最后的蜕变,也懂得了曾经紫胤的种种苦心。自然,在接手大的那个时候,是真的能够出师之人。而小的那个,确实也因为种种,待他比大的那个更加宽纵一些[75],才养成了许多坏毛病。但无伤大雅,且也能够似一面镜子般,映照他曾经的少年意气,更能警醒他曾经的荒谬[76]。
后来,遇见了仙踪难觅的紫胤,这俩小的竟和紫胤这般几百岁的老人相处十分愉快[77],紫胤还遣了青冥叔叔日日下厨,做的全是曾经燕国皇室中流行的吃食[78],不消几日,这俩小的都被紫胤的各种投喂给喂的胖了一圈儿。
那般被老的小的晾在一边的感觉,真挺凄凉的。但又不能去说什么,只能是睁着一双眼睛干看着。[79]
尤其是玉泱这个臭小子,鬼精鬼精的,不仅讨得紫胤的喜爱,还讨得紫胤身边所有剑灵的喜爱。那张嘴,平日里不怎么甜的,到了紫胤那里,简直就跟蜜糖不要钱似的。那般场面,也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加上,这臭小子以前是常常缠得玉凌没办法,只能满足他的要求。这下子,有师祖了,那缠人的功夫有了施展的余地了,黏住紫胤就不肯撒手。
可那时的玉泱已经不是小孩了啊~完完全全的一个成熟男子,但还是跟个讨长辈欢心的小娃娃似的。
紫胤[80]对这两个小孩也是疼宠得很。都不知已经几百年没去过剑冢,没有开炉铸剑了,但为了这两个小孩,还亲自铸了两把剑,送给这两个小孩。
哎~自己都没这待遇。
紫胤估计是完全不知他铸的剑,在市面上那都是顶级的孤品,价格高到真的是倾家荡产都不一定买得起。[81]
竟就这么随意地给这两个小孩了~
哎~还有送出的玉簪、玉佩等等等等。
分明不应该吃这两个小孩的醋,可这真的很难很难心如止水。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隔代亲。
当这俩臭小子在那么放肆地享受着紫胤的关爱的时候,怎么会知道,作为他们师父的自己,曾经真是在紫胤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被训了也只敢跪着认错[82]。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果然,小辈什么的,总能比这卡在中间儿的好。这卡在中间儿的,不就是被压榨的命么~
送剑、送玉佩也就算了,还带着这俩小的到处去玩儿,今日是探秘神农架,明日是拜访太华山。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的是山山水水都被他们给游遍了。
再一想想自己被锁在天墉城,面对堆积如山的折子的那种日子,真的是除了心碎,还是心碎。
若不是后来天墉城确实有事,该当回归,这俩小的一定在燕山乐不思蜀了!原本自己还想两个小的都带回去,但玉泱那个臭小子也忒能撒娇了,就站在紫胤身后躲着,拽着紫胤的袖子嘤嘤嘤,死活不肯走。这种情况,自己又不是没有看人脸色的本事,当然是只能把玉泱留下了。
这个决定,紫胤和玉泱都很满意。
这种感觉也是没谁了。
等着把天墉城的事情处理完了,那臭小子还没回来。自己只好遣玉凌过去,把玉泱带回来。结果,玉泱没回来,玉凌也没回来。别提自遇到紫胤以后,自己对这俩就知道黏紫胤的家伙儿是有多么心累。尤其的,玉泱更是紫胤的心头肉[83]。加上这家伙儿也忒能讨人欢心,他们凑在一起,别提多么和谐了。算了,这种事情再多想一下,也只会觉得嘴里酸味泛滥,还是别想比较好~
回忆起某些往事,陵越只觉得这后槽牙有点儿酸软,再一想起曾经那些啼笑皆非的往事,以及因为这个啼笑皆非的往事,而得到的后果,陵越的表情都显得有几分惨淡:“万一走掉了,可没法跟师尊交代。”
百里屠苏看了一眼铜镜中所映照出来的陵越的那个惨淡的表情,再听到“走掉[84]”这两个字,也被勾起了些许心累的回忆。
毕竟,这谁能想到,堂堂天墉城第十三任执剑长老是个没有人带着,就一定能够把自己走丢的人?
这事儿真的是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并且也太过离奇。
然而,这事儿却是个真真儿的,没半点儿水分的事儿。
遇到出门这种事情,最好把一定能够找到玉泱的玉凌带着,否则这一晃眼的,就不知道这人走丢到哪里去了。没有玉凌,也别想把走丢的玉泱给找到。这也真是...
虽然玉泱的确是在剑术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这个毛病...
想起曾经的往事,百里屠苏的秀眉轻微蹙了一下,老感觉在玉泱总是走丢的这个事情上,在他未知的年月里,跟陵越有着脱不开的关系:“...玉泱这走丢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得上的?”
百里屠苏这问题,问得陵越十分尴尬。
他怎么知道玉泱这毛病是怎么搞上的?
这事儿,也是当时他派遣已经将御剑之术驾轻就熟的玉泱去采买的时候,才知道的。
那是玉泱自上了天墉城来第一次下山。
因着要赶在新年前夕给山下的百姓送去平安符,而当时天墉城库存的符纸已经用完,又急需。符纸很轻,虽然要的量很大,但一个正常男子还是能够很轻松地拿起。如此,想着尽快完成的原则,陵越就遣了玉泱一个人去。那时的玉凌还有别的事做。因为是急要,这个事情又是一个很小的事情,当时陵越就没发觉玉泱领命时候的欲言又止。结果,在陵越都快忘了有这件事的三天后,玉泱还没回来。芙蕖那边被陵隐问起,怎么这符纸还没来?再不来,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赶不上派发。被陵隐这么一问,芙蕖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就去找陵越。陵越对于玉泱的尚未回归也有点儿懵,就在陵越身边整理折子的玉凌听说这个事情,真感觉头疼不已,只能是原原本本地告诉这些人,玉泱根本不识路,御剑出去,没人带着,是绝对会走丢的。玉凌这话,绝对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本事。谁能想到,这玉泱都快弱冠了,竟会和那种四五岁的小孩一样,不识路?没办法,只好让玉凌去把人带回来。原本,其实去买符纸这个事情很简单,直接从天墉城垂直往下方御剑,来到昆仑山脚,再往东水平御剑到长安就成。但玉泱不知道是怎么在走,就差没跑到大理去了,怎么不是三天时间都没回来呢?
幸好有玉凌,很快不仅把玉泱带回,还带回符纸,甚至挤出时间跑到陵隐那里去帮忙,这般才没有耽误发放平安符的时间。
对于这么一件事,陵越也不好责备玉泱,只能是当做玉泱没人带着,手中又没有地图,这才出了这种事。
但后来接连发生这种事,也不得不让陵越确信,玉泱的确在剑术上有接近百里屠苏的天赋,但也确实有把自己走丢的毛病。
玉泱这个毛病的唯一例外,就是他总能没有任何阻碍地从天墉城前往紫胤在燕山的别居。去了一次,就能顺利来回。
那是他唯一不会走丢的路[85]。
这种冥冥之中的彼此牵引,除了让陵越感慨,一切皆为天意使然,还能如何?
对于此事,陵越隐约感觉到百里屠苏对他的某种莫名的怀疑,但这真的不是他教导无方的问题,而是这是玉泱天生的毛病,这让他该怎么办呢?就算是把地图交到玉泱手中,教他辨识,反复多次,还是能走丢,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为了玉泱走丢的事情,他还被紫胤责备过,怎么能让玉泱走丢?还一点都不着急?
他也很委屈啊~这又不是他着不着急就能够解决的事情,这一切都取决于玉凌什么时候能够找到玉泱。再说,那时的他,也觉得很冤枉。玉泱都已经那么大了,接近三十的人了,还能把自己走丢,这绝对是个很丢人的事情。但就是这么一件事情,在紫胤那儿,却认为是他这个做师父的责任,这玩意儿是真心冤啊~不过,出现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玉泱那张脸是张娃娃脸,又极爱钻研除了剑术封印以外的驻颜之术。要说紫胤虽然是一头白发,但面容只保留在弱冠之年的样子,那也是因为紫胤成仙的时候是弱冠之年,成了仙不再需要驻颜之术,也能霍发童颜[86]。而玉泱,完全属于另外一种情况。再加上紫胤的年岁,估摸着还当玉泱是个四五岁的娃娃呢~走丢很正常。你这个做师父的不担心,这不正常!
哎~
自家徒弟有这种毛病,这做师父的,也心累啊~
还没处说理去~
还要被紫胤骂~
这种境况,简直就是悲剧都不能完全形容的。
所以,陵越决定甩锅了:“玉凌宠出来的。”
百里屠苏看了看被陵越打理好的头发,站起身来,面对陵越,十分不信任地看着:“嗯?”
既然这个锅都甩给玉凌了,那就甩得彻底些好了,陵越继续给百里屠苏“解释”道:“以往,天墉城上下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玉泱入门的时候,都是个半大的小子了,比你我跟着师尊的时候要大上不少。那时,玉凌的剑术心法都已经很不错了,又比玉泱大了四岁,有容人的雅量,我就让玉凌带着玉泱了。等我有时间亲自指点玉泱的时候,他都已经二十有三了。那时忙,对他们的关注并没有那么多。我并不知道,玉凌对他一点原则都没有,就差没有宠上天去。结果,这宠来宠去的,竟把玉泱教的连地图都不会认。只要单独把玉泱派出去,一定能够走丢。但偏偏其他师兄弟就是有传信的方位,却没有一个能够找到他的。只有玉凌,无论如何都能找到。后来,我收到个消息,说是有人在燕山一带见到一剑气逼人的白发男子。我猜想应该是师尊回了他在燕山那边的别居,就说带着玉凌玉泱过去看看。我们运气不差,恰好碰到。就在那里留了些日子,或许师尊和玉泱之间的缘分深厚,碰到师尊之后,他是黏住就不肯撒手。如此,也只好留他在那边呆着,我和玉凌回天墉城。自那以后,玉泱是终于没有往那个地方去的时候走丢过。也不知道是师尊确实喜欢他,还是这家伙儿确实粘人有一手,从那之后,师尊在燕山的别居留了很长时间。这臭小子是三不五时地就往燕山跑。只要在天墉城里没见着人,到师尊那儿,一找一个准儿。”
当然,陵越虽然说的是实情,但关于玉泱这个走丢的毛病又确实是在粉饰太平。
但对于百里屠苏而言,无论是玉凌,还是玉泱,虽然待他们和亲传弟子无异,甚至是在他回到天墉城接掌一直为他悬空的执剑长老之位十年之后,陵越考虑到玉泱的天分,也考虑到这执剑长老之位要后继有人,才能继续匡扶天墉城的稳固与发展,如此便将玉泱过继给了百里屠苏,虽然玉泱一直都喊百里屠苏——师叔,但玉泱待百里屠苏比陵越还亲,剑法也尽得百里屠苏真传,是真正让天墉城剑法后继有人之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俩小的都是他百里屠苏的师侄,就算再关爱,也不会到了和陵越同等的地位。
以往,百里屠苏问起他离开天墉城之后的种种,陵越总是要么含糊其辞,要么直接将他扑倒,让他再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力气。
问芙蕖,芙蕖和陵越一样,含糊其辞。
有些想追究的,总是若黄沙置于掌中,难以握住。
问其他同门,原本认识的就不多,好些也都不在了,他又去问谁?
想问玉凌,毕竟他是跟着陵越最早的人。但这中间还是有空档期。不过,哪怕是能知道寥寥,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欣慰。但玉凌狡猾得很,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来,又再问不下去。玉凌的回答不卑不亢,但又机灵得很:师叔若是有疑问,何不直接去询问师父?作为弟子,焉能置喙师父之为?再言,玉凌来到天墉城,跟随师父已是在师叔提及时间之后十余年,那年,玉凌才十六岁,年纪幼小,尚不懂事,且对那十年中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后跟随师父清修,也不在意其他纷扰。师叔之问,实乃问错了人。
玉凌如此回答,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放了玉凌离去。
问玉泱,玉泱比玉凌入门更晚,又被玉凌带着,和陵越的接触也不是很多,更没有询问的价值。
想去藏经阁看刀笔撰写的记载天墉城事件的册子,却被藏经阁的主事挡了回来,若是要查阅,只能查阅上一代掌门事迹,当代掌门事迹只能由下一任掌门正式当选之后才能查阅,其他人无权查看。
如此,还真是每一条路都被封死了。
那时,他也没有想到,看着厚朴的玉凌,竟会那般游刃有余地将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当真是陵越教~导~有~方~[87]
那时,他甚至在想,曾经他没有参与天墉城的种种,是不是也错过了陵越那般长袖善舞的样子?现在的陵越是众人敬仰的陵越真人,而在他成为如此模样之前,是不是玉凌的样子便是昔日的某种影子?也是啊,陵越一直都那么坏的~[88]
原本打算等着玉凌继位以后,再让玉凌将掌门事迹的册子给他,如此就能既不破坏规矩,也能了解陵越那些年的事情了。但这么一个计划还没有成型,他就被陵越连夜带走,只是留了一封让玉凌玉泱代为行使掌门及执剑长老权力的书信,就去周游天下了。这一入江湖,各种纷繁让人瞧花了眼。这件事也一直搁置。作为如此不负责任的代价,玉凌和玉泱收了徒,又得知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将两个徒孙给打包送来了。徒孙按照天墉城的字辈排位,应该是熙字辈。但那时,还是叫着他们的本名。想着多给这些徒子徒孙增加一些江湖经验也好,就这么带着他们一边闯荡江湖,一边教导他们修行,直到遇见这个地方。
那时,熙宁和熙钰[89]的程度也到达很不错的境地,遂他和陵越就带着熙宁熙钰回了一次天墉城,将熙宁和熙钰交给他们那俩不靠谱的师父,又提及传位一事。连正式的传位仪式都没举行,陵越匆匆交付了印信之类的东西,就带着他离开了。
来到这里,闲暇变得十分充足,遂更有闲情逸致来追寻前事。也不是没有从玉凌那里下手过,但玉凌总能找到无数的理由推脱,只能是不了了之。
也不是没有问过陵越,但陵越和以前一样,不是含糊其辞,就是说现在都归隐了还管那些前尘往事作甚,再就是以吻封缄,让他再没有任何力气继续问下去,再或是转移话题。
次数多了,真的让他怀疑陵越曾经是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如此避讳[90]。但一想到,陵越除了偏袒他以外,那都是光风霁月,又怎么可能去做十恶不赦的事情?
可有时也会钻进牛角尖儿,不理会陵越,看陵越说不说。每次这般,陵越总能使出千般手段让他主动投降。
就这么磨着,慢慢的,也失去了再去探究的欲念。
这还是第一次从陵越口中获得曾经,百里屠苏早就被陵越夺去了心神,怎的还有心思管这俩臭小子呢?
百里屠苏抱住陵越,声音中含着哽咽:“...那些年,师兄辛苦了。”
陵越回抱住百里屠苏,搂紧了百里屠苏,对现在这种安稳,有着无比的感念:“不辛苦。只要你回来,愿意接掌焕然一新之后天墉城的执剑长老之位,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陵越越是这般,百里屠苏的心,就越是泛着绵绵密密的疼痛:“师兄~”
听着这一声千回百转,曾经在九千多个日日夜夜里[91]渴望的师兄,陵越觉得即使现在死了,也死而无憾:“无论为你做什么,一切都值得。”
正当这屋中泛滥着情深似海之时,却有不和谐的敲门声[92]响起:“叩~叩~叩~”
此刻,来敲门的,正是已经将一切打理好的玉凌和玉泱。
玉凌声音平稳:“师父,时辰已到,该启程前往太虚宫了。”
听到玉凌的提醒,陵越赶紧应了一声:“好。”
接着,又拍了拍百里屠苏的背,帮着百里屠苏将情绪和缓。待得百里屠苏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拉着百里屠苏的手,一道出门。
【仲璃篇】
幻瞑界。
柳梦璃看着此刻着了新衣很不自在的奚仲,来到奚仲面前,伸手搂住了奚仲的脖子,微微笑着:“这么紧张作甚?”
奚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只能是有些别扭地转过了头去。
看着奚仲这别扭的样子,柳梦璃在心底笑开了。
果然,这紫英是真绝色,让这都已经焕然一新的奚仲还是觉得自惭形秽。
也是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自己是寿命长久的妖,也扛不住这岁月的流逝,就更别说为了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奚仲了。
大家都平添了岁月的痕迹。
但紫英和菱纱,却是历经种种,虽然过程苦痛,但仍旧是被岁月给优待的人。
提到故人,难免忆及往事,但在过年的时候,还是应该高高兴兴的。
“你换上这一身衣服很好看~”柳梦璃轻吻了一下奚仲的嘴角,安抚奚仲,在奚仲走神的时候,立刻施展一个沉水润心,接着就拉着奚仲的手,快步离去,“走啦~该去和紫英一起过年啦~”
奚仲看着柳梦璃似乎一下子就回归到了年少时期那般的模样,眼眸中回荡着些许感怀:“好~”
64这是越苏最后的归处,是他们在经历了许多事之后,选定的隐居之地。
65拜年是大年初一哈,苏苏的脑袋还有点迷糊,没睡醒哈~
66这是炸毛了~
67世俗在这里是个形容词哈,是说苏苏嫌弃越越在这个时候还没个正形,也不知道那个光风霁月的越越跑哪里去了~
68玉泱和玉泱的那位——玉凌就暂时住在这个位置。玉泱也成仙了,天墉城的重担也早就卸下,这个时候就是想着要过年,就来越苏这里了。但没想到,这次还要去跟师祖过年而已。熙钰和熙钰家的那位,没在这里,在其他地方,也会赶去的。
69就是熙钰和熙钰他家的。
70分野是指古人按照天上星星的位置,把地面划分为十二个区域。这里是说,越越在跟苏苏讲天文和地理,这个地方会对应到时候正篇中秦始皇陵这一段,越越在闯关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思路从何而来。
71记忆虽然恢复了,但是对于苏苏来说,就比较像老板在发动沧海龙吟前夕那种纠结和叹惋相互交织的状态,所以就觉得放不下,既觉得真实,又觉得虚幻。乌蒙灵谷那些事,像是自身经历过的,又像是一场幻梦。【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苏苏离开乌蒙灵谷前往天墉城的时候,年纪不大,即使在紫榕林那里恢复了记忆,所记得的事情也不会太多,才会有这种虚虚实实的感觉。】
道歉是指苏苏觉得无论是在紫榕林选择要走的路,还是回到天墉城进行解封,都是在忤逆师尊尊和越越希望他好好活着的心意,现在越越虽然和他呆在一起,但那种歉疚还是跟随着他啦~
某种延续是指苏苏本应该是乌蒙灵谷下一任大巫祝,接手他母亲韩休宁手中看守焚寂的任务。虽然最终他也是在看守焚寂,但毕竟这件事也确实是太过回环曲折了,尤其是乌蒙灵谷因此惨遭灭门。他成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但却不能以乌蒙灵谷大巫祝的身份自居,以及不能以这个身份看守焚寂。
72没办法,苏苏和师尊尊确实错过了~至于再喊一声紫胤——伯伯,剧透一下,在紫榕林那里恢复了记忆,是喊过的。而师尊尊也确实是应该当他伯伯的人啦~如果没有发生乌蒙灵谷的惨案,说不定苏苏还能和师尊尊建立相对平等的一种交情,但最后却变成了师徒,也真的是挺曲折的。
73确实年纪也不小哈,都一两百岁了。但就比较能脱线嘛~所以,苏苏真担心~
74这个有关战火的事情,就大概是边疆发生战乱,天墉城跑去支援,见到马革裹尸,见到死伤无数,对越越的内心有很大的影响。越越和师尊尊不同,师尊尊是以天下大义为先,而越越要稍微自私一点,没有那么博爱。所以,经历了这个事情,就变了很多嘛~
75小的那个就是玉泱,大的那个是玉凌,至于宽纵,这个跟他和苏苏长得像有很大关系,大家都懂的哈~
76这个地方引自《旧唐书·魏徵传》:“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说法。因为玉泱和苏苏一样,眉间有朱砂,两者又长得像,所以越越在看到玉泱的时候,就会想到苏苏,也会想到曾经,就会对自身为人处世进行反省,从而促使他更加成熟。
77师尊尊之所以对待玉泱他们挺好,这个既跟师尊尊基本完成天界任务,没有事务缠身,内心松弛有关系,也和师尊尊与玉泱他们毕竟差了辈分有关。如果大家了解春秋战国时期的宗法制和分封制,就应该知道一个说法: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了。这是说,随着这种血脉的绵延,子嗣代数的不断增多,原本的血缘关系就会变得十分淡漠了。这里也是一样,师尊尊和越苏之间是非常直接的师徒关系,类似于父子关系。这是非常清晰而明确的一种连接。而师尊尊和玉泱之间,中间儿还隔着一个越越,自然不同。这个也跟阿夜对待乐无异和对待谢小衣不同,是一样的。还有就是跟师尊尊这个时候的身份有关。他已经退隐了,说白了就是没有权力了,不归属于天墉城那个权力体系以内了,是个散人了。所以跟还处于天墉城那个框架下的越越与玉泱是不同的。这里,他更加接近一个寻常人家的年岁已高的长辈,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墉城无一人能够超越的执剑长老。
78这里轻微透露了一下下青冥的来源哈~
79越越这肯定是醋了,但处于他那个位置,也确实不好去说什么。责备小的,老的要横眉冷对,跟老的讲,别太宠小的了,老的要来一句,我宠我的,关你什么事儿?边儿去~越越这个位置,是真的很尴尬啦~
80这里,内心描写中越越对师尊尊的称呼是紫胤了,不是师尊了,大家发现这个变化没有?这个地方要说一下,师尊尊退位的这个事情,不可能是他随便来一句,我不干了,就可以直接走人的。这中间肯定还有个退位的仪式。在正篇中会交代,师尊尊会对越越说,他不再居于执剑长老之位,这之后才接越越跟苏苏允诺执剑长老之位的事情,要不就是个BUG。在苏苏离开之前,师尊尊还没有正式退位,只是跟越越提过这么一件事。等着苏苏走了,师尊尊就正式退位了。因为师尊尊这个时候已经脱离了天墉城的权力体系,而越越也基本敲定了掌教之位,就变成了像以前一样的,师尊尊和掌教平辈论交,如此越越的内心描写才说是紫胤的。但面上,越越还是会喊师尊的。这是尊师重道。这个跟稍微前面一点讲师尊尊对玉泱他们态度那里,算是一脉相承的。
81没有那么夸张啦~这是醋了哈~大概就是越越变成柠檬精了~
82师尊尊确实对越越还是比较严厉的,但不是那种很冷冽的严厉,而是那种清淡的严厉。师尊尊对越越有那种清淡的严厉,既跟天界的任务有关系,也跟他的经历有一定的关系。琼华派,确实是一道在师尊尊身上难以卸下的枷锁。这也是霄霄嫌弃他的来源【这里说一句,仙四原版中,事情的发端是从纱纱听说青鸾峰有剑仙,跑去看,结果遇到云天河开始的。也就是说,整个故事是从慕容紫英他们这一代琼华弟子说起的。玄霄是紫英的师叔,就是紫英的上一代。这上一代的故事和双剑的事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且全是由回忆构成,这是侧面描写,不是正面描写,所以针对玄霄这个人物在年轻时究竟是什么样子(包括沈夜也是,但沈夜那里是从梦境来回忆幼时的一段经历,其实相对而言,要稍微对沈夜的人物性情的考究更有参考价值一些。),真的只能存在于猜测当中(好些人认为,玄霄对紫英的态度不怎么样,来自于他年轻的时候和紫英一样克己复礼,所以在被冰封之时,一切被推翻,所以就性情大变。如此,再看到和自己年轻时一样的紫英,玄霄就对紫英不怎么样。这个,作者不评价。只是大家不要忘了,神剑对宿主的性情也有影响,所以在禁地出现的玄霄的性情到底是玄霄本人真实的性情,还是受了羲和影响的性情,这个不好说。包括少恭也是,到底是欧阳少恭这个本身的人温文尔雅,还是占据欧阳少恭这个身体支配这个身体的太子长琴的二魂三魄温文尔雅?)。因为玄霄在游戏中登场的年纪应该是四十左右,是个美大叔级别的人物,这个时候大家一定要注意,他说话的派头其实和沈夜很像,都是那种像是在身体里留存有多重人格的样子,有时是有点低落,有时又是充满嘲讽(沈夜在给初七那柄偃甲刀的时候,那种感觉很明显)。所以并不能非常直观地以此来判定人物性格。并且,身为羲和宿主,是否羲和对他性情也有一定的影响?譬如原本很偏执,有了羲和,变得更加偏执等等。因为有羲和的事情搅在中间,还有他自身不平凡的经历,以及琼华的那些教条等等,这一切都是塑造他性情的影响因素,不能一概而论。只是说,从禁地玄霄的衣饰可以窥探一两分。无论是夙瑶还是紫英,还是怀朔这些人,大家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衣饰是基本上比较贴身的,虽然袖子是敞口袖,但敞口比较小,会戴发冠,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整体是比较端庄肃穆的。天河的衣服,在此也可以有个对比。天河的衣服有兽皮,这是在暗示他是生活在山野之中的人,过的是那种比较传统意义上的自给自足的生活。且这也暗示人物性格——怀有赤子之心。还有天河那个有点乱糟糟的头发,也表明了人物的性格是比较自然的状态,而不是像紫英一样,把一切都收拢,放在心里面。看屠苏的服饰,也能窥视部分人物的性格和经历。譬如肩头和手臂的铁甲,这说明他豢养驯化猛禽,如此才有这样的装备。同时也表示他外表比较冷淡,而黑色和红色搭配的服饰,又从另外一个方面表示他内心还存有大义和善良,以及表示他和焚寂之间的关系。玄霄初时登场,大家感觉,像不像穿了一身睡衣?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好笑,但是确实这个时候的玄霄穿的衣服,跟琼华众人都不同,非常的出挑,想不记住他都难。一身白色的广袖长衫,衣袂飘飘,宛若仙人,披头散发,放荡不羁。这种装束,其实很像魏晋时期的文士。大家了解魏晋时期的历史就知道,那个时候的文士就是这么副打扮。但同时,也要注意,魏晋时期的文士,也被称为狂士。他们凑在一起大谈玄学,一起服用五石散,一起喝酒,一起发疯。五石散是那个时候不仅仅士族阶层会吃的东西,也是整个晋朝时期的潮流风物。大家都吃,甚至还有装着吃了的。这东西服下后,会全身燥热难耐,必须要用寒冷之物中和,否则内脏就会被烧坏。服用后,要“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要穿宽敞的衣服,最好是旧衣,否则皮肤敏感,容易磨破。隆冬服药,身体犹如火炙,夏日不穿都难受。即使能正确的“行散”,也有因为服药把脑子给搞坏掉的。大家感觉,这服用了五石散的情况是不是和需要被冰封和需要望舒剑的玄霄很像?作者也是以此来对同人文中玄霄整体形象进行定位的。所以,在文中他才会对克己复礼的小紫花各种嫌弃,但作为师叔,也确实在匡扶着小紫花的成长。就像魏晋时期的文士,虽然大谈无用的玄学,虽然醉生梦死,但事实上是因为那个特殊的时代,才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具体的,大家自己去看看这个时期的历史吧~作者创作,肯定还是有一定历史渊源的,不会凭空进行。】。觉得他被琼华派给教成少年老成的小古板,太糟糕了。分明凭借那么一张脸,是在哪儿都能吃得开的,结果搞成孤身一人惨兮兮的情况,也是醉醉哒~至于这两个小的嘛,跟师尊尊又没有特别直接的关系,跟天界的任务也无关,当然还是宠好啦~越越这真是醋狠了~嘻嘻~
83大家发现没有,师尊尊对玉凌和玉泱两人,虽然同样是好,但对玉泱更好?这个是跟正篇里前面讲的,师尊尊毁了玉泱的肉身,封印了魂魄,在红玉的劝解下,将魂魄放出,魂魄进入了昆仑山下某个村子里一个即将挂掉的小孩体内,是相关联的。相当于见到现在的玉泱,师尊尊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他有些愧疚,就更宠一些,在弥补以往的错误。但这个事情,越越不知道,就觉得是师尊尊特别偏宠玉泱。玉泱的真正身世,师尊尊是没说的。当然,这个事情也不能说。否则引起的乱子不知道有多少。不过,玉泱也确实很讨人喜欢的。懂得撒娇的人,最好命~~~
84玉泱有这个令人十分无法理解的会莫名其妙走丢的问题,大家猜猜,他究竟是真的因为曾经的经历,即魂魄异于常人且受过师尊尊封印的影响会走丢,还是这是他和玉凌之间的只有彼此懂得的小情趣呢?
85大家猜猜,这是为啥?
86越越对师尊尊的事情也不是特别了解哈~一切了解都来源于那些剑灵的口述。本篇的时间点之后,师尊尊就会亲自跟越越和苏苏解释这一切了。
87灵魂波浪线再次出现,大家就应该理解,苏苏对越越有多咬牙切齿了哈~
88玉凌尽得越越的真传哈~也是比较善于周旋和处理那些事情的人。但他跟越越性格又不太一样,到时候大家看正篇嘛~玉凌和玉泱的故事,到时候会写一部分的~
89在DLC《天墉旧事》中,算是从另外的角度不仅仅完备陵越的人物形象,也是展现在游戏正剧中无法照顾到的一些情节。游戏中,玉泱是陵越唯一的徒弟,在陵越退位隐居后,接任第十三任执剑长老。陵越在位期间,执剑长老之位一直悬空。《天墉旧事》中,年老的玉泱回忆了陵越提及百里屠苏“振袖浮苍云,仗剑出白雪”的风姿,镜头只给了玉泱和另外一个年轻弟子的背影,那就应该是熙钰,还说始终无缘一见,对此有遗憾。这里,玉泱都有他家的了,还是给熙钰一个他家的吧~熙钰和熙宁的故事在正篇中会有,但比玉泱他们会少很多。这一对和玉泱那一对,和越苏这一对,相处模式不尽相同,敬请期待~【作者强迫症,还是希望大家都圆圆满满的。当然,这也算是国内作品在创作时的一种惯例了。大家都喜欢大团圆的结局,这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文化积淀所带来的现象(有关这个事情,大家可以去看一下讨论文学与文化基因的相关内容。)。但从作者个人角度来讲,还是会比较喜欢像古剑二那种结尾,个人有个人的结局,或悲或喜,都是一种自身选择之后所得的结果。古剑二的主题是问道嘛~就是求索自身的道。所以,沈夜有沈夜的道,谢衣有谢衣的道,最后就变成那样了嘛~哎~(但事实上就是两个傲娇不能好好说话而已~)】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其实仙四和古一古二,都很喜欢玩梗。
仙四中,夙瑶说门中有一位长老远游未归...
这《天墉旧事》中,玉泱说师叔远游未归,不止一次想过师叔的御剑风姿,但始终无缘一会。
古一铁柱观,陵越说,岂有师弟庇护师兄之理?混账!
古二涓毒,谢偃说,岂有弟子庇护师父之理?无异,退下!
是不是觉得相当有趣?
90越越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苏苏得到安稳,因为苏苏这一生,确实是太不安稳了。到时候会在正篇里面讲,越越接任掌门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就各种颠簸,让越越曾心力交瘁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带徒弟的事,更是头疼。这些,越越都不想让苏苏了解,只要像现在他和苏苏这般,他就觉得够好了。再说,有些往事,他也不愿意去提及,确实也不够光明和磊落。虽然他在苏苏的眼里,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白净,但他始终还是希望把自己交到苏苏手心里时,是白白净净的,是一颗红心的。
91这里,越越等了苏苏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哈,这才是九千多个日日夜夜嘛~正篇也是这个样子的。如此,苏苏才错过了很多很多嘛~
92你们觉得破坏气氛的家伙儿是不是该一剑抽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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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元旦小贺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