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投降,”我举起某**礼打算息事宁人,“我们在……”
“我们觉得飞坦你有些地方有些异常,”一直沉默的玛奇走过来帮我撑了一把气势,“所以本来打算在讨论出结果之前做点保密工作。”
克丽丝紧跟着点头,“飞坦你就算不信她们也要信我,这些都是为了你。”
“我可从来没让你们为我做些什么。”
说是这么说,但是当飞坦侧过身时,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那么生气了……果然这人是有点傲娇的吧?
算了,不管怎么样,世界和平就好。
当我花费九牛二虎之力用我毕生的概括能力给飞坦讲了上一章的事情后,飞坦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嫌弃。
“?”他是在嫌弃自己还是在嫌弃我讲故事的能力?
要是他选择了后者,那我一定会给他比个中指。
不过万幸的是,飞坦选择了前者,他摇摇头做出了一个违背自己的决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而且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点夸张成分。”
“哪里有啊!?”我拍案而起,“这些都是大家亲眼目睹的。”
飞坦不信,飞坦质疑,然后群情激愤。
窝金首当其冲,“就先说最开始那件事好了。”
……
那是我刚刚入团的第一个星期,那天的窝金一如既往地因为修炼过度导致肌肉酸痛倒在沙发上躺尸,而我正一边扭头跟小滴招呼一边走到沙发那里,在某个人就算躺尸了也要修炼自己好极了的【绝】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坐到了他的小腿上,于是随着一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以30马赫的速度弹射起步,“窝金你在干什么啊窝金!”
“大惊小怪,只是休息而已。”
在听完来龙去脉后,一盏名为商机的灯泡在我心里亮炸了,炸得我赶紧掏出一代都没有传过的针,发誓要用尽毕生的功力给窝金治好。
窝金:我又没生病。
我:意思你懂就行,价格打折收你288。
飞坦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是窝金叫的最大声的时候,在震耳欲聋的叫喊中,我看到飞坦好像也被针扎了似的浑身一震,应该有点幻痛但不多,可是有幻痛就已经足够让他眼皮跳起来,大概为了让自己看上去镇静点,飞坦走过来放了个嘲讽,“窝金你也太不禁扎了。”
窝金一边痛得嘶哈一边爽得锤沙发,“瞧你说的,这是扎在穴位上,痛归痛,但真的很棒!”
“怎么感觉都给你们扎出不得了的属性了……”忙活了半天的我并不想再忙活另一半天,“我不伺候了,结账吧。”
窝金和飞坦对视一眼,飞坦哼了一声,“这家伙是我们当中最穷的,你指望他付钱?”
“纳尼?!”我直接掀桌。
窝金麻溜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别这么说,不就是钱吗,我去外面给你抢点。”
挽袖子抡胳膊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要去大干一场。
“好啊,你去,”我冲他摆摆手,“要不多不少正好288,加油,你一定行!”
窝金咧嘴一笑,“别太小看我。”说着就朝大门走去。
飞坦在旁边看着窝金远去的背景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总感觉,你刚才也被针扎到尖叫了。”
“谁,我?”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年纪轻轻的耳朵能不能给力点?”
……
想起一切的我:“这就是飞坦的一宗罪,耳聋。”
“这算什么……”
还没等飞坦说完,大家开始了愉快的检举,包括但不限于——有时候看到拖把甚至想要大展身手给基地拖个地并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对于泡面和做菜的兴趣异常增加甚至于给大家准备了一桌黑暗泡面料理以及路过服装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询问女装价格。
“飞坦,”芬克斯一脸遗憾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不要跟西索一样当变态。”
西索:“真没礼貌啊~我还在这里呢。”
“唔。”飞坦沉默了,然后下一秒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不择路走开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一句真无聊。
他刚才的回答真是跟藜笆一模一样,估计是前后的表现反差太大,我一直不能把他们看作同一个人,也不知道这种变扭的感觉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到飞坦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的那天吧。
不过现阶段,我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苗头,唯一展现出来相似的也就是一样的嘴硬了。
冬季白天的持续时间短得让人不可思议,在飞坦逃离现场后我才发现窗外的景象已经是一片漆黑,我长舒一口气从人堆里挤出去,“散了散了。”
“诶——结束得真快。”
他们发出一阵抱怨,但是我才不管,从采购回来到现在,我的脑细胞都死了不知道快多少了,必须吃点好的补偿自己,但是人在饥饿的时候通常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我的眼睛像开了自动瞄准,一眼就看到了厨房垃圾桶里那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不明物体。
被藜笆用黑暗料理支配的日子就像印度运镜一样在脑海闪回。
我不由得扶额发出一声哀叹,“我的眼睛我的胃,深夜的厕所我心碎……”
这下好,厨房是待不下去了,我重新回到大厅,却发现芬克斯他们还聚在那里,“你们……脚被粘住啦?”
“不,我们才知道……”众所周知,当一堆无聊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会量变引起质变,老天会把其中一个人变成出馊主意的王,就比如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几个无聊的幻影旅团成员,芬克斯作为其中的佼佼者代表,郑重地向我宣布了他们刚想出来的主意,“你有能看到别人过去的魔镜,我们想……”
呵呵,我的脚趾头都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不过呢……
“你们确定要在晚上看这种东西?”我实话实说,“会睡不着的。”
毕竟是有飞坦的各种女装场面。
此话一出,他们突然开始面面相觑,我甚至都能看到他们写在脸上的三个字,好可怕。
“要看的话,明天早上吧,记得准备好爆米花和饮料~”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我正盘算着待会去吃点什么好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不知道是谁的音量控制失败,我听到了一句。
“现在行为都怪异成这个样子了,她到底是怎么虐待的飞坦啊……”
就这句话差点让我被门槛绊倒,人生第一坎居然是在这种地方,真是忍不了,我转身对所有人指指点点,“我要让你们为这句话付出血的代价!”
哪里是我虐飞坦啊,明明是他虐我,各种被噎的日子想想就惨好吧!
忍不了,我现在就要播放飞坦的女装照,让他们鼻血流千里。
怀表自从有了裂痕之后就一直在我这里放着,库洛洛也没有来提过这个话题,大概是觉得已经不能用了吧,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毕竟净可是几千年的老念能力者了,能把他封印的魔镜那一定是质量杠杠好的,就算不能放PPT,一些零碎片段总还是可以展现的……吧?
说到底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净在那之后就像是被切断信号一样毫无应答,我也就再没有打开过怀表。
不知道他现在好点了没。
答案显而易见,在拉开魔镜做法一样呼唤了净不下二十次之后,我才终于肯接受它已经彻底坏了的现实,我把怀表贴在耳朵上试图听到点什么动静,但是这种带有转机的剧情并没有发生。
“如果要修这个的话,应该是请钟表匠还是修镜子匠呢?”
“嘘,小滴。”
“这都是魔镜了,一般的人肯定修不好,要是……”
“要是真有能修这种东西的,谁管它是怀表还是镜子呢。”
“你真懂我。”
“那肯定,咱俩谁跟谁?”
窝金和信长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附和,我能听出来他们是在宽慰,但是光靠这些是救不了净的,我深呼吸一口。
“好啦好啦,都这么晚了,既然今天看不了,我过几天找人修修再说。”
终于等人都散了,我拿着怀表在外面的院子里坐着,本来想借着月光文艺忧伤一会的,但还没开始就被逃窜回来的飞坦打断了。
“你在这里晒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出现的。”
“你懂什么,这是女孩子的心事。”
“嘁。”
飞坦对此不以为意,“你手上那块怀表里面……上次跑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灯有灯神,表就有表神。”
“好冷的笑话。”
哪里冷了?这要是让净听到了那必定上蹿下跳,所以明明是很热的笑话好吧!
但偏偏净就是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了,我心累地不想跟他拌嘴,“要不是你,怀表也不会裂开。”
“这时候也别怪我,当时也不知道会这样。”飞坦闭上眼睛将脸稍稍往面罩里面埋了一点,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在悔过。
但是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不要以为态度好点就可以把这事翻篇,没门儿。”
“信或者不信都随便你,”飞坦路过我朝基地大门走去,“我也没要求什么。”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人今天晚上说话怎么怪怪的,到底是在外面吃了啥?
但一边是懒得理他,一边是心急想修好怀表,我干脆就往床上一躺,怀表放在床头伸手可以碰到的地方,据我对净的了解,他所谓的的天堂念力制度是根据死者生前的念力总量来划分阶品的,总量越多,阶品越高,既然一些特权与阶品挂钩,那么净能在天堂链接到魔镜中的残念从而与我对话是不是也属于阶品特权的一种呢?
假设这个推理成立,那么为了使用和维持对话特权,肯定要相应地消耗净留在魔镜中的残念,也许正是净之前三番两次从魔镜里钻出来,导致残念消耗过多,所以不能再做出应答了呢?
我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净早已经死亡,念力的自动恢复显然不成立,那么输念就成了唯一的恢复方法。
为什么不试试呢!?
说干就干,我一把抓过床头的怀表像捏心脏一般捏在手里,流动的气在黑暗中成了唯一的光亮,这些光亮逐渐将整个怀表包裹其中,这还是我头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输念,所以当看到气被怀表吸入时我差点惊喜出声,但作为一个良好青年,咱不能在深夜扰民,我捂住嘴巴注视着怀表的那道裂缝,既然怀表是由魔镜变化而来的,那么在吸收了气之后肯定会有点不寻常的变化吧!
于是在毫不犹豫加大气量的一段时间后,虽然裂缝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在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房间里听到了一声咔哒声,很明显,这个不寻常的怀表开始违反化学定律而自我修复了!
“……哇,这不得写个新闻去拿个奖?”
等到时候净醒了,我一定要做个独家专题报道,占半张报纸的那种,最好在天堂也发售一下来提升我的知名度,这样以后就算总念量不多、阶品不高,我作为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灵魂,怎么说都会有点优待在里面吧?
再说了,净还自诩是什么威风的“霹雳净”,要是让这是广为传播出去,那我不得狠狠涨一波面子,到时候在天堂横着走都不是没可能……真是越想越开心,不过就是——这个破魔镜到底还要吸我多少气才够啊?这裂缝怎么不见修复一半呢?天杀的我这都快透支了,啊不行了……好累好困,手已经快拿不住怀表了,要不就捏着睡过去好了,没准还能在睡着的时候一边自己恢复念力,一边给净输念呢……
我大概是睡着了,身上一会轻一会重,还有被空间拉扯的感觉,这种无力感似乎之前也有过,那是在沙漠的夜晚头一次进入镜世界,那个很像某丽丝梦游仙境的梦直到现在还让我记忆深刻,等到我被蛇咬了一口从梦中醒来,紧接着就看到了……
“……古典标准古风美男子……?”
……
不,那是,“净!”
我从镜世界的地上爬起来,没想到我还能回到这,而净就活生生站在面前,只不过他和他周围的景象都不像之前,已经变得忽明忽暗、完全不可触碰到了。
“小芝,”净温和地笑起来,“多亏了你我还能再跟你讲讲话。”
我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净果然是因为残留的念消耗太多所以被切断了和外界交流的特权,但我没想到的是,由于千百年的封印,净的灵魂已经和魔镜融合,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净可以利用魔镜的记忆功能把记忆输入飞坦的脑子里,也是净的残念本应该消散但是却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这次能打开镜世界也是因为我的输念让他得到了一些念力补充,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次就是镜世界的最后一次开放了。
“假的吧,”我不敢相信离别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明明在我到乌埃之前一切都是好的,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都物是人非了?”
我感到自己是在生气,但短暂的气愤过后,眼泪就从眼角满出去了,“假的吧,哪有这么快……”
“小芝……”
净试图来抱住我,但我们的身体直接交错,他也无法触碰。
“我以前从没觉得死亡是一件残酷的事情,甚至在千年前死去的时候也不曾为自己感到惋惜。所以我很感谢你,在这些日子里我一度觉得自己其实根本还活着,但是短暂的拥有之后就要迎来永久的失去,我也才明白了死亡的残酷之处。”
“……别说了,净,别说了……”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只得坐在地上,眼角被擦了太多次已经又红又痛,但那些该死的眼泪还在不断往下划。
“不,小芝,你得听我说,”净的语气更加放缓,“正因为你,我才明白生离死别的痛苦,我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会,所以。”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等我的情绪能稍微缓和下来,我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不至于被情绪压到抽搐。
“我决定不再计较魔镜里面的这一点残念让自己的天堂等级升级了,就让这点残念在这里陪你聊天到自然消散,你觉得怎么样?”
“……”
什么怎么样,这跟判死缓有什么区别?
但我确实因此没有那么伤心了,往好处想想,净现在还在能我身边,这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谢谢你,净,我感觉好多了。”
他肯定地点点头,“那就好,快起来吧,还有体力活等着你呢。”
“啊?”我有点发懵,什么体力活?
但是疑问还没在脑海中形成,我就顺着净指着的地方看到了之前被堆放在那里的零食和物资,我破涕而笑,也是哦,在我离开镜世界之前还得把这些东西搬出去,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在酝酿一个新年特别篇(嘻嘻),希望不要灵感平静(球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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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飞坦——还想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