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谢安从马车上下来把踏凳放在地上,手中着缰绳交给一旁侯着的仆从。
“谢悯,到家了。”姜低下头向着谢悯靠近低声说着。
谢悯心尖微颤,他从姜溯颈窝处抬起头看向姜溯。
“阿溯,”
“嗯。”姜溯低下头看着他回道。
谢悯盯着姜溯没再开口,“今日你是怎么了?”姜溯问出自己心中的担心。
谢悯神色淡了下来,过了片刻他淡漠出声,“阿溯,背负罪孽是我命中注定吗?”
他的面容异常的冷漠,像是想要一个毫无偏差的答案。
“谢悯,没有什么人天生就该背负如此折磨。”
她语气坚定,谢悯紧盯着姜溯的面容,不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细微表情。
“我虽不清楚你背负罪孽的缘由,但这是谢家整个家族的事,每个谢家人都享受着谢家的庇佑和利益,不应你一人承受。”
谢悯面容恍然,看着姜溯像是看到了救赎的光一般,心中的想法愈加明确,他要这道光只照耀他一人,旁人不得有一丝一毫。
“多谢阿溯开解。”矜贵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了真诚的笑容,姜溯有些移不开眼,她强压着自己的感觉,“不用谢。”说完匆忙下车。
车中的人却是笑容逐渐加大,逐渐变了“味道”,谢玄那里的进程是该加快了。
下了马车洛赋已经在门边等着,见姜溯回来她才转身向着院内走去。
谢悯并未下车他推开车窗,姜溯的身影在车窗外显现。
“阿溯,一会见。”谢悯语气轻柔,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
谢安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可在暗中的两人却是满脸惊讶。
谢绫朝着谢若看了一眼,见谢若面容如常,她心道:“这都不惊讶。”
姜溯并未回话转身走入了院子里,谢若谢绫的身影出现。
“姜小姐。”
“有还空着的客房吗?”姜溯向着两人询问。
谢若眼眸一暗,她抢在谢绫回答前开口。“有客房,姜小姐。”
“劳烦带我去客房。”谢绫心里诧异但面上平静。
不应该,谢若不会看不出公子的心思,公子断不会答应让姜小姐去住客房,可谢若却带着姜小姐去客房,谢若为什么这样做,谢绫想不明白。
这边姜溯跟在谢若身后朝着客房走去,走了一刻钟才来到地方,谢若低着头:
“姜小姐,到了。”
“多谢。”看着面前与谢悯房间隔的最远的一处房间,姜溯眸子微动,道了谢就推门进去。
在房门关上后,谢若冷漠的脸这才抬了起来,冷漠的看了眼姜溯的房门,转身离开。
没有换洗衣物,姜溯想净身,她的术法在谢府不能使用,衣物什么都拿不出来。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姜小姐,我来给小姐送衣物。”
这是另外一个女子,姜溯识得她的声音,打开房门谢绫手中托盘上放着几套衣物和几双鞋子。
从她手中接过去,“多谢。”
“别谢我,千万别,这都是公子原先安排的,你等公子回来谢谢公子就好。”
“姜小姐是要净身吗?”谢绫她拿着衣物多问一句。
“是,”
“小姐可去公子的温泉,就在公子房中。”谢绫眼神热切。
“不用了,我就在房中就可。”
“听姜小姐的。”谢绫道。
“姜小姐稍等我叫人来提热水。”
说完转过身去找人,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姜溯高声道:“姜小姐属下叫谢绫。”
“知晓了,谢绫。”姜溯回她。谢绫从姜溯房门前离开面容沉了下来。
“安排离公子最远的客房,谢若是疯了吗?”
“少主。”老家主院中的仆人见到他都恭敬行礼。
谢悯神色漠然,走向家主院中一栋封闭的楼中,楼中的门是玄铁打造此刻紧闭着黑漆漆一片。
门边守卫看向谢悯的面容,盯了片刻并未有异象发生才恭敬道:“少主请进。”
谢悯走进楼中,挺拔矜贵的身影消失在楼前。
“悯儿,这里来。”老家主开口唤他。
楼中只有墙上的烛火照着楼中的情形,老家主坐着,下面站着谢家的隐卫首领和家主身边的侍卫。
下面瘫软在地上有道人影听到老家主的声音,撑着力气向着谢悯看去。
“公子。”出口则是喑哑难听的嗓音。
谢悯一眼未看,走到老家主身边。
“都核查过了,谢云确实是有与外人勾结,但具体是谁并不知晓。”
“悯儿如何处置?”
“杀了吧。”谢悯冷漠出声。
躺在地上向着谢悯挣扎的谢云停下了动作,他满脸不可置信。
“公……子……”
“那就处理了吧。”老家主话音一落,谢云的生死已经被敲定,谢云张口打算辩解,被人堵住了嘴被身后的隐卫首领带走。
“悯儿,宫内如何?”
“圣上在试探孙儿。”他面容讽刺,“阿爷与我从前也并不知晓,孙儿身上的顽疾竟与当今有关。”
老家主面容带着愧色,带着愧意发的视线看向谢悯。
“悯儿……”
“阿爷,你我清楚,此事并不是你的过错。”
“阿爷不要想太多。”谢悯劝慰着,他看向老家主。
老家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容沉重。
“阿爷,圣上让我这几日动身前往玄道观。
老家主回神看向谢悯,面容带着恨。
“他这是要逼死你!”
“阿爷,我的命还有些用处。”谢悯冷淡出声。
“此次玄道观凶多吉少,悯儿,不若不去了。”老家主眉头紧锁。
“阿爷,当今正找正当理由对世家出手,违抗圣令这顶帽子随时便会砸下来。”谢悯眼眸淡漠,慢条斯理道。
当今圣上上位后暗中削弱世家势力,到现在已经到了不再遮掩的地步,就差一个正当理由。
各世家做事端正,处事越发谨慎至今并未被揪住把柄,世家之首谢家绝不能被圣上当做开刀的。
“悯儿,你如今也已能撑住谢家了,你只管放心去做,阿爷支持你。”听着谢悯的分析和想法,谢家主脸色欣慰带着骄傲。
“悯儿,你……母亲……”
谢家主斟酌开口,谢悯神情冷漠的转了话题。
“阿爷,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谢家主叹了口气,摆手道:“去吧”
谢悯拱手行礼后,身影退了下去,走出这栋楼中。
谢坐在马车中谢悯神色沉郁,他靠在车厢上想起上午在姜溯怀中的温暖。
“谢安,快些。”吩咐驾车的谢安,谢悯神色躁郁,现在就想看到姜溯,抱着姜溯。
谢安听从吩咐加快了速度,谢悯向着自己房中快步走去。
打开房门,房中有盏烛火,却是空无一人,谢悯脸色一沉。
“人呢?”他冷声问着,声音中有着压制着的怒意。
“公子,姜小姐让属下把她带到客房,属下……”谢若话还未说完就被冷声打断。
“那间客房?”谢悯的视线虽淡漠但却有着极强的压迫感。
“观松院。”谢若低着头回复。
听到这个答案,谢悯周身气息一变。
“滚回小楼。”淡漠的四个字令谢若脸上惊恐之色浮现。
“公子……”
谢悯不再看她一眼,向姜溯所在的观松园里快步走去。
谢若神色恐惧,她想跟上去被把剑拦了下来。
谢安持剑冷漠的看着谢若,“早与你说过,不要自作聪明去招惹姜小姐。”
谢若此刻神色恍惚,回到小楼意味着她轻易不得外出,再不能常伴公子身侧。
“谢安,求你与公子求下情,在院中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陪在公子身边。”
谢安只是冷漠一瞥,他招手几道身影出现,堵住谢若的嘴压制着她离开。
姜溯拿着巾帕擦拭着自己还湿着的头发,身上只穿了件白色里衣,擦了会便没耐心继续,姜溯仰躺着把发丝悬空垂在床榻边。
手中正拿着洛赋从千金阁中得来的情报,玄道观中功德殿。
能进入功德殿的人不少但能在功德殿说下自己所求之事的少之又少。
这几年总也不超过五人,而李郁就是其中一位。根据情报显示李郁曾从任职地回来过一段时间,曾在功德殿里诉说过自己的所求。
而在回到任职地不久李郁就身死海上,除了李郁其他进入功德殿的人也是一样的结果。
姜溯凝眉借着屋中烛火翻看着手中的信笺,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一室的宁静。
“谁?”并未起身,姜溯冷声问道。
“是我。”谢悯的声音传来,姜溯从床榻上起身打开房门。
待看清姜溯此刻的模样,谢悯的呼吸加重。因为在榻上躺了会姜溯衣领敞开些,她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脖颈间,缓缓滑入到里衣内侧。
见谢悯眼神晦暗的盯着自己,姜溯有些不自在,“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住客房?”
“我本就是客人。”姜溯淡淡出声。
谢悯眸子低沉,他看向姜溯。
“阿溯。”低声唤着这两字,像是能抚平心中暴虐。
有水滴低落,姜溯抬手轻轻拭去,谢悯走进屋内,拿过一旁桌子上的巾帕眼神示意姜溯。
“不用……”姜溯拒绝话语还未说完。
“阿溯。”谢悯抿着唇睁着双惑人的双眼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姜溯,姜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刚一过去就被谢悯紧紧拉着手,领着人坐在了床榻上,谢悯站在她面前,微微弯着腰伸手轻柔的擦拭着。
“明日打算做什么?”手指插入姜溯发丝中,仔细擦拭着,谢悯忽然温带闻到
“明日?还未有安排。”
“那明日我们启程去玄道观,”谢悯询问着。
姜溯有些不明所以:“我可以用术法传送过去。”
“阿溯,京城中少用些术法。”
谢悯放下手中的发丝又拿起另一股,语气轻柔关心。
“京中高人颇多,我担心阿溯你的安危。”
“并且我也要去,且要让众人都知晓我过去了。”
“好。”答应下来姜溯手中拿着信笺仔细看着。
谢悯擦拭着手中的发丝,突然间眼前好像出现了另一副画面。
与现在的画面相结合,谢悯眸中暗沉沉的,这是从前的记忆……。
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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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诡异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