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心里又有些愤愤不平,要是没这些有钱人,中国的房价也不至于那么高,有的几辈人挤一间十几平米的危房,后来我愤愤不平跟他讨论有关他一人住一套房时,他说我有仇富心里,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是什么?一个辆着巴掌大的小汽车吸引住了我。
“汽车模型啊,可以打开看的,按一下盒底的绿色按钮。”葛岩坐在沙发上指挥着我。
“哇,太真了耶,居然还可以把车门打开,哇——里面的座位都是皮的,要不要这样——”我兴奋地玩弄着手里的车模,那种感觉太奇妙了,简直是像到了小人国,“别——摸——我(BMW)还是宝马耶,车里一应俱全啊,不知道能不能跑起来?”
“当然啦,你喜欢就送你好了。”
“真的?”我对那车模爱不释手,真想带回去让王瑶陈琳大开眼界。
“那还能有假。”
我一直鼓捣车模,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葛岩闲聊着,大约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提出要回去葛岩让再呆一会儿,我想了想,反正他们有车待会儿会送我回去的,所以继续闲聊着,大概都说些最近哪部电视剧火了,演员怎么样。
“你让大牛来接我吧,再不回去寝室就要关门了,真的回不去了。”快十点多的时候我一再督促葛岩打电话给大牛。
“这都几点了,回去也不安全。”
“不行啊。”我坚决要回去,要是我跟葛岩独处一夜,虽然跟他不可能发生什么,但是别人可不这么想,要是那天传到别人耳朵里,还要不要活了?
“什么?”
“拿手机来!”我不想跟葛岩瞎贫,直接动手抢他的手机。
我着急着要回去,而葛岩死不给手机,只在无奈之下我做了一个让葛岩发疯的举动——按了他的伤口,我承认在听到他因疼痛发出的闷哼后,心里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虽然他高大威猛肌肉发达,但是目前他还是个老弱病残,简直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有没有点人性!”葛岩脸皱成一团将手机抛给我,摸着大腿慢慢卷起裤腿查看伤口。
我打给老牛,电话那头不是老牛憨憨的声音,而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拨打!”我最讨厌这个声音了,记得有一次我惹得陈琳生气了,她手机整整一天关机,我每次打过去都是这个声音,那时真是想把发出这个声音的女人掐死,虽然不是她的过错,那次同样想掐死她。
本来想让葛岩开车送我回去的,一想没这可能,一是他腿受伤了开车不了车,二是车被老牛开回去了。
斜瞟了一眼葛岩,他坐在一旁不说话默默地看着电视,我想他是生气了,因为电视里播放的是无聊的广告,谁没事盯着广告看啊,安慰他是有必要的,但是得挑准时候,通常在气头上安慰只会火上浇油,过了几十分钟他气头过了,试探着开口:“我瞅瞅你的伤口。”
声音温柔得让我都觉得有点假,不过葛岩可不这么认为,他露出千年难得的笑容,由此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对待这种看似很强悍的男人,就得用这种很烂的招数越肉麻越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我不是美人葛岩也不是英雄,说成是男人难过女人关更为恰当。
十年后,再次想起这件事真是羞愧难当,怎么会蹦出这么猥琐的思想,绝对是时代的错误,小三泛滥的年代误导了我这么纯洁的小女孩!
“你能不能帮我换药?”
葛岩平时都冷着张脸,很不爱搭理人,居然用“能不能”,声音也变得很柔和,以至于我不太适应,更难以拒绝他的请求。
“嗯。”我很认真地回答他,“药放什么地方了。”
“里面——”葛岩指着他的卧室。
我犹豫着进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卧室,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占据大部分空间,被子的一角卷起,绝对是刚起床的样子,床的侧边摆着一个巨大的柜子,上面摆满各种奖杯,我拿起最近的一枚奖牌,上面印着“冠军”字样,我扭头看向葛岩问道:“你参加什么比赛,还获得冠军呢?”
葛岩淡淡说:“北京市跆拳道公开赛冠军。”
“哇——你真厉害!”
“这是什么?”我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小本本问道。
“韩国国技院黑带三段段位证书。”
“哇——”我翻开小本本,上面印着的字我基本看不懂,所以又给放回去了,“难怪你这么好斗,估计就是练跆拳道练的,难怪上次那个男生被你打得那么惨。”
葛岩冷哼了一声,说:“他也是黑带三段啦。”
“哦,是么?虽然和你是一个级别,但是没你厉害,你一脚就把他踢翻了,你的跆拳道是谁教你的啊?”
葛岩脸色一沉,许久才低声说:“我爸。”
见葛岩脸色不好,我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接着又看见一个奖杯,金灿灿的,我问道:“这又是什么比赛的奖杯?”
“我看看——”葛岩接过奖杯眯眼瞧着,“哦,这是场地赛第三名——说了你也不懂——就是赛车啦——”
我对葛岩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感叹道:“哎——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葛岩倒是很谦虚,淡淡地说:“也不是啦,全部都是有关体育的,哪像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我们也就瞎玩玩,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些东西上了,搞得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是不是觉得发育的比较慢啊——”葛岩自嘲地笑笑,接着说:“这些是我的照片——都是比赛的时候朋友给拍的。”
“咦?”
葛岩瞅着满脸疑惑的我问道:“怎么了?”
我本来想问为什么他父母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但又不敢问,所以只说:“没——没什么——”
从未见过葛岩他的父母,连电话也没有,他自己也孤身一人住着,每次提到他父母他脸色就非常难看,难道他父母出车祸身亡了?他是孤儿?!这个疑问一直萦绕着我,而且越来越使我好奇。
我那狐疑的表情被葛岩看在眼里,他低声问:“你想什么呢?”
“你从几岁开始一个人住?”
葛岩诧异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问那样的问题,“记得跟你讲过的啊,十岁后跟姥姥姥爷住在一起,十三岁开始一个人住。”
“床头柜上白色塑料袋装着的,找到了没?”葛岩催促着。
我提起塑料袋的时候,看到旁边还放着一摞杂志,封面尽是裸ti女人,忍不住好奇翻开了一本顿时羞愧难当,杂志上男女身体缠绕的画面我始终挥之不去,让我郁闷了很久,简直是有种犯罪的感觉!
“到底看到了没?!”
“来了,来了。”我飞快奔出卧室,低着头取出塑料袋里换药用的东西。
“你的脸怎么红了?”
“啊?有么?”我异常窘迫,躲开葛岩询问的眼神,捂着自己发热的脸,搪塞说:“没啊。”
葛岩一定猜出了什么,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偏着脑袋看我。
我轻轻拆下裹在葛岩头上的纱布,两公分左右的伤痕,一直从额头延伸到眉脚,幸好只是轻轻滑过,伤的不是很严重,疤痕是少不了了,看着那张光滑甚至可以说泛着光彩的脸,我想起舍友说葛岩很酷,说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与他咫尺间,我不禁细细琢磨起来,但见他上唇刚刚长出青色的胡茬,像冒出土的小青草,不仅捂着嘴巴偷偷乐了。
“疼不疼?”
葛岩浓密的剑眉一挑,却没说一句话。
我用酒精棉擦拭着,由于身高缘故葛岩坐地上我坐沙发上,脑袋还是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我的鼻尖与他的侧脸几乎快贴上了,目光无法从那削薄而性感的嘴唇上移开,感觉整个房间漂浮着暧昧的味道,这种味道使我晕眩,那晚我一直在自责度过,虽然暧昧是因为他而起。
“啊——”葛岩惨叫了一声,吓得我从□□的幻想中回到现实,“轻点!”
葛岩大腿的伤比额头的伤重,估计没半把个月是好不了的, 葛岩跟聊非常枯燥的NBA,我总是无奈地用鼻音发出不咸不淡的“嗯。”
最后实在没法往下听,借口说:“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早点起。”
“过糊涂了吧,明天周六。”
我选了个房间锁好门后不放心搬了把椅子抵住门,随后才安心入睡,那种行为无疑是既滑稽又幼稚。
躺在床上很久才进入梦乡,满脑子都是意大利面,第二天早上九点了还是意大利面,嘴里还有哈喇子,一碗意大利面足以征服我!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我表示无语。
第二天准备回学校时,才想起找葛岩不就是为了解决把人家鼻梁打塌的事么,这事没办怎么就走人了呢?了解到那位可怜老兄还在医院,我提议让葛岩陪我去看望。
“你确定要去?”葛岩对于我的提议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你长得人高马大又会打架,肯定不怕人家,万一人家报复我那我怎么办?反正这事是你引起的我也是救你才打了人家,你要负责!我不管你陪我去,去道个歉说不定就没事了。”
“说来说去不敢一个人去啊,走吧!”
老牛开车载着我和葛岩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