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丛林里,阿花四人看着庄天文抱着那只母鸡亲亲密密地在小山洞里午睡,都面露杀气目露凶光。他们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快要饿死了。那庄天文跟他们一样没吃东西,却没受什么影响,只是略微有点虚弱。他们已经打那只母鸡的主意很久了,如今再也不能拖了,再不吃东西,他们将再没有力气行动,只会慢慢活活饿死。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山洞里,光是这样,他们已经浑身虚汗,两腿打颤,只能靠在墙壁上用力呼吸,头晕眼花。阿翔和阿泽打前锋,阿瓜和阿花则比较被动的留守在后方,阿瓜莫名地不想和庄天文为敌,阿花就更不用说了,她到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仿佛眼前的庄天文不是和她相处过,并且亲密过的庄天文,而是另一个人。
庄天文的睡姿像个小狗,看她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午睡呢。母鸡也睡得很香,时不时地梦呓两句,声音很可爱,比一般的鸡鸣要柔软多了。阿翔目标明确直奔母鸡而去,他是这个队伍里最讨厌庄天文的,她明明有能力带他们解决这次危机,可她却什么都不做,每天不是瞎溜达,就是自己跟自己玩儿,像个小孩子,特别气人。阿泽的感情也有点复杂,他直觉如果惹急了庄天文,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他又实在是太好奇真正惹到庄天文,她是否会和他们的距离变得近一点。
阿泽负责按住庄天文,阿翔负责母鸡,两个人摆好战斗阵型,对视了一眼后,齐齐动手。母鸡到手了,阿翔高兴地立刻退后。阿泽也想起身撤退,却被庄天文猛地拉住了手臂。四个人都心惊胆战地看向庄天文,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庄天文,而是庄冬年。这个人,一出现,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好形容。她好像是从礼仪盛行的古代回来的人,自我管束感特别强烈。她调整消散了自己的愤怒,彬彬有礼地端立在那,阿泽早已自行退后拉开距离。庄冬年看了看被捏着脖子提溜着的母鸡,请他们把鸡还给她。
四个人立刻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现在的这个庄冬年太过「雅」,他们如果再像之前计划的一样不讲道理地对付她,会显得极为粗鲁野蛮,要脸的人,都很难做到。
“我,我们可以把它还给你,但你必须帮我们找到食物。”
庄冬年看着阿翔,和他手里的鸡,对他的要求或者是命令,感到无奈,但还是同意了。
四个人立刻开心起来,阿瓜抢过母鸡,将母鸡还给了庄冬年,没有听阿翔的,将鸡扣下来做人质。庄冬年接过母鸡,看阿瓜的目光,多了真挚的欣赏。阿瓜很害羞,阿花很嫉妒,阿泽很羡慕。
阿花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试图紧跟庄冬年。但一切都变了,不管她怎么出招,庄冬年都会克制自己,让人毫不怀疑,她绝对不会做下任何冲动性情绪性的事,不管是多小的事。
这里是一片戈壁加沼泽加沙漠的荒地,要找到食物,非常难。庄冬年将母鸡放进自己背包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搞来的背包,在戈壁上爬来爬去,动作高难度至极。
刚开始时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这个人,逐渐让人感觉舒服和松弛,她守礼自我克制,但感觉是非常自然的,让人如沐春风,对他人来说,只会感到被尊重善待被关切的舒服和自在。四个人都因为庄冬年而感到难得的放松,气氛也完全融洽起来。但是,与庄天文的距离,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
庄冬年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但已经非常疲累,她本来就有些虚弱,此时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甚至某些时候会因为过白,而像是变成了半透明。从石头里,庄冬年终于找到了留有语言,并指了路的石头。庄冬年带路,带他们找到了食物,四个人看到那一大片果树,撒丫子就跑,眼睛全都冒着狼光,口水已经源源不绝了。四个人就地开始大吃特吃,边吃边流眼泪,是真的在哭,庄冬年没参与,她趁着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跑远了点,自己待着去了。
庄冬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是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庄冬年没吃东西,她把母鸡放了,最后睡着了。等到四个人找到庄冬年的时候,她正一个人蹲着,在看海边的小生物。这里竟然有海!四个人又欢呼雀跃起来,终于不像在受苦受难而像是在享受生活的年轻人了。
庄冬年越来越虚弱,到了晚上,她已经变得又瘦小又虚弱,于是抛下那四个人,自己一个人独自走进了密林中。森林里到处都发着光,庄冬年身型颀长,虽然瘦小,却依然像块白玉。
一线大城市,有很多胡同巷子,开放型带院子的老房子有很多都在这样的区域内。独门独户,却依然有邻居,带着惬意。吴倾兮最近时常会路过一个这样的院子,院子里很多花,给人一种,它们直接与天地自然宇宙相连的感觉,因为这个地方这个院子房子,实在是敞亮。吴倾兮一直很好奇住在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她便越来越时常在这边散步遛弯。后来,她看到了一个俊秀的男人,她还以为他就是主人,直到又一个人从房里出来,她才确定,后出来的那个人才是主人。这东西,靠直觉,她总之一看就知道主人是那个人。
主人叫庄时雨,那个男人叫吴泽之。她看到庄时雨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好看,简直像是这个地方不配拥有的人,像是迷路而来的人。她从没想过能和庄时雨有所交汇,因为,她看到,他和吴泽之,好像是一对。吴倾兮爬屋顶偷窥他们,看到吴泽之总是缠着庄时雨,求他接受他。吴倾兮很生气,她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欲求不满的人。偏偏庄时雨耳根子软,吴泽之一求他,他就不再拒绝。庄时雨是真的好看,怎样都那样好看,吴泽之被他弄得要哭不哭,要笑不笑,丑死了,还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不停地叫,可庄时雨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更用力,吴泽之就更痛快了。
有的时候,庄时雨会生气,吴泽之也会生气,他们就在房间的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打起来,杀气很重,但往往都是吴泽之鼻青脸肿,庄时雨气定神闲。而往往都是吴泽之打着打着求他吻他,上他,扒了他。庄时雨话很少,光看他的脸,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他总是会满足吴泽之,吴泽之叫的一次比一次爽。
吴倾兮偷窥被抓到的那次,是一个下雨的午后,她在房顶上挂着昏沉沉的,再醒过来,就看到庄时雨在房间里,看着她,有些纳闷的样子。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庄时雨常带着吴倾兮在这大街小巷里走来走去,这段时间,吴倾兮好像把这辈子缺少的阳光都晒了回来。庄时雨手长腿长,闲适地在院子里摆弄花时,显得特别干净好看悠闲,像这个老胡同的本身的一部分。庄时雨也不是不爱说话,和她就会话多起来,也爱笑,刚开始,她会有种被照顾的感觉,后来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只剩下舒服。如果调整一下,这个院子也可以是封闭式的。吴倾兮看到吴泽之和庄时雨在院子里,就藏了起来,吴泽之又不要脸地缠上来,吴倾兮再也忍受不了,她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这么生气。总之,她把吴泽之赶走后,就生气地命令庄时雨不许让别人玷污这个花园。庄时雨就笑,然后就拉过她,轻轻地吻她。
吴倾兮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样的事,简直像在做梦。原来,庄时雨,并不是把她当姐妹,并不是喜欢男人的。吴倾兮愣愣地看着庄时雨闭着眼睛,静静地温柔地吻她,庄时雨慢慢睁开眼睛,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此时弥漫着一片迷离。他将吴倾兮慢慢放倒,院子里,他们两个在许多花的包围下,静静地亲吻。其实,只是庄时雨在吻她。她实在太慌张了。庄时雨的吻真的很棒,她这样被吻着,也不过像是过了一个瞬间,她就主动起来,变化起来。庄时雨有些惊讶,他其实没想做什么的,可吴倾兮说,她希望,这个院子,由她来占领。吴倾兮去用力触摸庄时雨衣服下的皮肤,将头埋到他的锁骨,她还想去脱庄时雨的裤子,可庄时雨轻轻拉住了她。
庄时雨将她抱起来,让她躺下,他覆上来,再次吻了她,这次的吻不一样了,吴倾兮开始难耐得想叫,可她没有,她很安静。不知过去了多久,吴倾兮浑身无力满身是汗地抬手去抚摸庄时雨同样汗湿了的脸,她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吴倾兮刚想嘲笑他两句,就看到他面色一变,一把抱起她,将她抱进了房间。从此,那个房间和院子,就是吴倾兮的专属领地了,本来开放的院子,有一大半时间都封闭起来。
房间里,吴倾兮也常常占据主导地位,像最开始在花园里时那样品尝他,庄时雨实在太好看了,她实在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