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第2章 第 2 章

转眼间三年过去，学堂的学习也将接近尾声，轩辕裴特地安排了结期考试。

三年时间，少年少女们都如雨后春笋一般长高了不少，原先瘦瘦小小的宋安仁已经变得高挑，枭泽铭因为长期练武也是高

了一大截，肌肉也更紧实。其他几位也有些变化，每个人都慢慢长开了，宋家兄妹俩长得越来越像赵皇后，赵庆丰倒是一

如小时候一般板着张小脸，格外严肃，赵织大家闺秀的模样已是学堂最受欢迎的人了。

今天，大家也像往常一样聚在宋安仁的承德殿里学习，宋安仁与宋祁峰探讨轩辕裴的考试内容，赵织在一旁刺绣，枭泽铭则是和宋祁凤在另外一边练武。

“都说了练武很累的，你还要跟我学啊？”枭泽铭拉起地上的宋祁凤。

宋祁凤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学啊，干嘛不学，夫子不也说了女子当自强，我学了既能保护我自己也能保护织姐姐。”

“那你哥呢？”枭泽铭看向石桌那边的几人。

“他用得着我担心吗？赵庆丰一个人就够了。”说完便走向了石桌。

宋祁凤一把抱住赵织“赵姐姐，阿凤好累呀~”

赵织放下正在绣的手帕，摸了摸宋祁凤的头“乖，晚上姐姐给你捏捏。”

宋祁凤开开心心地坐到一边，而她兄长看着她不要钱的样子一阵无语“你看看你，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家家的样子，浑身汗臭味，舞刀弄枪的哪里像个公主。”

“比你好，小白脸，一天到晚只知道喊‘赵庆丰’‘赵庆丰’的，要不是赵哥哥人好，谁管你个好吃懒做的。”宋祁凤回怼道。

宋祁峰气的脸色涨红，你你你了半天没有下文，大声喊道“赵庆丰！”

赵庆丰从厨房出来，手里拿了一大盘饺子“大老远就听见了，阿凤也没说错，你还不如她一个姑娘家家，我不会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你得学会自保。”

“知道了，现在你不还在吗，等你不在了我再学，来得及。”宋祁峰放下书本，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先吃吧，厨房里还有，我去拿来。”赵庆丰转身离开，枭泽铭还未入座便顺路一起去帮忙了。

“慢点吃。”宋安仁拍了拍宋祁峰的后背“下个月便是结期考试了，我想着这段时间给你们补补。”

兄妹俩吃饭的身子一僵，麻木地点头答应。

“哎，你俩呀，咱们几个人里就你俩成绩有风险，一旦考差了可是要重休的，那可是三年时间那。”赵织担心的说着。

的确，在学堂里这俩兄妹是出了名的垫底，宋安仁与赵庆丰并列榜首，赵织与枭泽铭稳居上流。

这是赵庆丰和枭泽铭也回来了“的确，干脆你俩之后每天早上起来练武，然后练完学习。”枭泽铭提议道。

“甚好。”赵庆丰提出看法。

宋安仁与赵织倒是没说，但是表情也是挺赞成的。

“就这么定了。”枭泽铭拍板，众人就继续享用美食了，而祸从天降的兄妹俩只能将情绪发泄在吃上。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辰时起床练武，一个时辰之后结束，休息个半个时辰之后上早课，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用来学习。

痛苦训练之下的成果也格外显著，二人也是到了中流的位置，成功从学堂毕业。

刚看完榜上信息，大家都松了口气，正当他们打算出宫玩时孙公公来到宋安仁面前“大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宋安仁跟着孙公公来到了凤仪宫，此刻殿内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躺在榻上，侍女在其左右扇风。

“见过母妃。”宋安仁对着妇人行礼。

赵盼儿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挥手屏退了下人。

“听说你得了此次考试第一？”赵盼儿拿起团扇悠悠地扇着。

“是的，弟弟妹妹此次也得了不错的名次。”

“我知道他们什么德行，看得出你对他们还是挺上心的吗？”

“他们是母妃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他们的进步也是我所希望的。”

赵盼儿轻笑“我不知道你有几分真心，但是他们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打他们的主意，我不介意送你离开。”

“母妃说笑了，我对弟弟妹妹是真心的爱护。”

赵盼儿看着下面那个日渐高挑的身影，他的样子越来越像他的生母，性格也像。

“罢了，既然这样，我需要你一个承诺，保证永远都不伤害他们。”

宋安仁对今天的赵盼儿有些捉摸不透，她的话像威胁，像试探，但却又突然结束变得信任。

“好，我宋安仁对天发誓，今后不会伤害宋祁凤宋祁峰，违背诺言，当受天打雷劈。”说完一道金光没入宋安仁眉心。

赵盼儿看着誓言成立后突然像泄气一般瘫软在贵妃椅上，她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大事已定，在未来兄妹俩也有了一线生机。

几日前她找到轩辕裴，希望可以推算一下兄妹俩的运势，结果轩辕裴告诉她兄妹俩的未来大凶之兆，而一线生机在宋安仁身上。她自知她待宋安仁苛刻，从他来到他膝下时便觉得他过于碍眼，没尽过一个母亲该做的，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还是问轩辕裴解决之法。而他也不出所料地提供了方法。

今天她拿着那张符纸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宋安仁会不会乖乖起誓，毕竟宋祁峰在将来也是会争抢皇位的。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当符纸没入宋安仁眉心时，她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此后三人命运便系在一条绳子上了。

赵盼儿又说了几句假模假样的关心便以身体不适赶走了宋安仁。

宋安仁走回承德殿，一路上他都没有琢磨出赵盼儿的意思，突然的传唤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但从表面看也仅仅是她担心孩子的询问，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寻常的态度令人在意。

符纸的光芒一般人看不见，如果宋安仁能看见也许就能明白这只是一个套，一个需要他甘心往里跳的火坑。

很快宋安仁便没心思想赵盼儿的事了，轩辕裴宣布了一个重大的事情。

次日，所有过了考核的学子都聚集在大殿之上。

轩辕裴高声朗读这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凡考试通过者，由锦衣卫护送至南山参加仙门选拔，五年之后才能重返皇宫，违令者，斩。’接旨！”

大殿里，所有人皆是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陛下竟如此决绝，起初大臣们觉得送自家孩子去皇子身边是为了将来皇位之争站队，怎料会如此。他们大部分人并没有打算送孩子去修仙，毕竟修仙意味着脱离凡尘，而送进皇宫的都是各家的继承人，谁会愿意培养了十几年的继承人突然离开。而且一旦他们沉迷于修仙，家业又怎么办？

“陛下！”一个年事已高的大臣出面，他的孩子是老来子，实在舍不得送他去远方，还冒着不会回来的风险。

龙椅上原本闭目养神的宋询睁眼“爱卿有何事？是对朕的话有所不满吗？”

大臣冷汗直流，当年陛下残忍无道，杀伐随心，早期杀了不少肱骨大臣，他实在不想触他眉头“臣...无异议。”离别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

其他大臣也不敢反驳，怕落个诛九族的下场。

宋询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宋安仁身上，心想“高了。”随即收回视线“既然没有异议，众爱卿便接旨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响起整齐的回应。

所有孩子都对修仙很感兴趣，他们并没有大人考虑的那么长远，每个人都期待着五年的修仙时光。

宣布完圣旨，轩辕裴退至一边，孩子们也被带离了大殿，早朝正式开始。

轩辕裴站着和系统聊天“系统，你说老皇帝这是为什么呀？怎么突然就送他们去修仙了？”

“不知道，本系统只能查询讯息，无法探知他人心思。”

“那男主不在我身边，我还怎么发挥作用？”

“不用担心，你给赵盼儿的符纸有定位加传送功能，有危险与偏离你可以第一个到场。”

轩辕裴想了想好像是没问题“那我接下来做什么？”

“女主马上就要醒了，你需要引导她也参加仙门考核，让她和男主一起进同一个宗门。”

“行。我等会儿回去规划一下。”

轩辕裴和系统聊着聊着早朝就结束了，宋询已经早一步离开了。

在长清宫批阅奏折的宋询，一抬头便看见了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在空中摇摆，树上隐隐约约有些花苞。

宋询眉眼舒展，吐出一口浊气“悠儿，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健康，枭家的小子把他照顾的很好。”说完又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一周后，皇宫门口停了大大小小的马车，一部分人已经上了车，还有一部分正在道别。

宋安仁看着马车外的烈阳只觉得恍惚，他不喜欢皇宫但又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一切都有些不实在。

就在这时，一块冰凉的东西靠近他的脸，不用猜都知道是枭泽铭“怎么了？”

枭泽铭把青铜令牌贴在宋安仁脸上“怕你太热不舒服。”

宋安仁握住枭泽铭的手“还觉得我热？”

枭泽铭被他的手冰到，收回了令牌，顺便把另外一只手放他手里，顺势坐在旁边“暖暖。”

凤凰一族天生炎热，他虽然出生时情况不好但体温也是高于一般人的。

宋安仁握紧他的手，的确暖洋洋的，他天生体寒，即使是这样炎热的夏天也是如此，以前就纯熬过去，有了枭泽铭之后就好了很多，他想个暖炉子一样，冬天可以抱着睡，夏天可以贴一会儿睡，这样就暖暖的很舒服。

其余四人道完别也上了各自的马车。

“启程！”数辆马车同时开始转动，每辆都配了四五个锦衣卫，就这样驶向了南山。

南山距离终渊有些距离，是人族与妖族的分界线的山脉之一，其地形复杂，多崇山峻岭，寻常人到山顶实属不易，这自然也是各仙门对大家的考验。

一月时间，马车终于到了山脚，锦衣卫指挥使招呼所有人下车，包下了一间客栈供大家休息。

“各位殿下，公子们，接下来的路只能由你们自己完成了，属下会在山下接应你们，待各位有了去处后属下们会送各位过去，之后属下便要回京复命了。”指挥使交代着接下来的行程。

有些人对此不太满意，毕竟大家都还只是平均十岁的稚子，难免恐慌。

“殿下，各段路是仙人的考验，只有自己走上去才能得到仙人的青睐，属下无能为力。”指挥使拒绝了一同前往的请求。

其他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而指挥使却朝宋安仁走了过来。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宋安仁松开枭泽铭的手跟着过去了。

远处，指挥使毕恭毕敬地道“殿下，陛下不放心这些孩子，希望你能带着他们一同上山，并尽一个大哥的责任，不然陛下会为您而痛心的。”

宋安仁皱眉，他已经许久未和父皇说话了，没想到他第一次有求于他是为了那些个‘他的孩子’，明明曾经答应娘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到头来不还是姬妾成群。

“我知道了。”

“多谢殿下，那么预祝殿下万事顺利。”

枭泽铭听着远处二人的对话越发觉得皇帝老儿不做人，让自己大儿子牺牲自己去保全他那些个小儿子，大儿子的感受和命是不算东西吗？

其他四人看着愤怒的枭泽铭一时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听力。

宋安仁回来了，他们才敢凑上前询问。

“兄长，怎么了？”

“对啊，你看枭泽铭都快气死了。”

宋安仁越过两小只看了看后面的枭泽铭，果然他脸色不是很好，随即对他们说道“父皇让我带着所有人上山，并且保护他们的安全。”

此言一出，哪里只枭泽铭气，其他人也不理解，赵庆丰皱眉“我不解。”赵织也与赵庆丰一样，虽然赵家是四大家之一，但家风清廉，即使她是庶女也没有太被苛待，家中也是做到了一视同仁，不管嫡出还是庶出，犯错者，家法伺候；有功者，论功行赏。有求于他者也应当给予其报酬，即使是长辈委托小辈。

这让她们不是很能理解皇家的做事风范，且不说一群孩子的难管之处，就仅仅是宋安仁自己的身体就难以登顶了，皇帝让一个病殃殃的儿子去照顾一群活泼的孩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父皇怎么这样？他明明知道兄长体弱，怎么可能管的住那些个兄弟姐妹？”宋祁峰也为其抱不平。

“就是，他们是不会走路吗？非要兄长带他们上去？”宋祁凤现在恨不得将其他人都打趴下。

宋安仁看着远处拿刀的指挥使，他朝宋安仁笑了笑“父皇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力，他在试探我的能力。”

众人皆静默一瞬，他继续道“他知道我体弱，他不需要一个体弱的继承人，所以他想看看我现在有没有能力。我是目前最符合他标准的继承人，如果不合格，指挥使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这个话题对于孩子们还是太沉重了，毕竟没人会希望朋友突然死去。

休整一个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指挥使说道“各位殿下，从今天开始将由大皇子带你们上山，有事可以跟大皇子讲，在下会在这里等各位回来。希望大家来了多少回来多少！”他的最后一句是对着宋安仁说的。

其他皇子看向宋安仁“这就是那个病秧子？”

“好像是，母妃说了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我母妃也说他很好欺负的。”

“那就行。别到时候跟那些下人一样管着我们就行。”

“不过我记得他是学堂第一哎？”

“第一有什么用，你不知道吗，他母妃早死了，他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难怪父皇也不待见他。”

“对啊对啊。好晦气啊。”

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的，难听的话张口就来，六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第一个爆发的是枭泽铭，他们与朱雀一族都有呼风唤火的能力，顷刻间一阵热浪卷过，不少出言不逊的人衣袍都着起了火。

“火火火！”瞬间一群小孩四散而逃，外面待命的锦衣卫立刻冲进来救火，原先着火的都被都头淋了一桶水。

指挥使脸色严肃，与自己下属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混乱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平静下来，不少人已经回房换衣服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庆丰问道。

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突然着火了。罪魁祸首枭泽铭泽淡定的喝了口茶，当作无事发生。

“也许有好心人看不下去，给他们点教训吧。”宋安仁拿过枭泽铭的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泡苦了。”

“苦的好喝。”他才不承认是自己泡的不行。

宋安仁自己都没什么问题，其余人也就不在意了，该吃吃该喝喝。

这段小插曲过后，众人的行程直接耽搁到了下午。

真正收拾妥当之后，本来嚣张的孩子们都变成了鹌鹑，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又着起来。

宋安仁带着他们走进了山里，林中此时雾气散了大半，道路虽然不太平坦倒也不是特别曲折和颠簸，就是一下望不到头。

行至夜晚，赵庆丰与枭泽铭探路回来“前面有出空地，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

到了空地，所有人三三两两的铺起自己的铺子，大多数人都害怕的睡不着。

枭泽铭觉得前半夜只睡觉实在无趣便带着宋祁凤去打猎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但好在收获不错，一人一只野兔。

赵织早已经架好了火堆，赵庆丰接过他们手里的兔子到一边去处理了。

那边呼呼大睡的宋祁峰是被烤兔子的香气唤醒的，一睁眼就看见那滋滋冒油的兔子在火上翻烤，赵庆丰将调料均匀的撒在

兔肉上。他的口水不自觉地留下来，直接一个冲刺蹲在了赵庆丰身边。

“烤好了。”他将兔子一只递给宋祁凤，一只递给枭泽铭。

宋祁峰眨巴着眼睛看着赵庆丰，希望他能给他一只，赵庆丰看他这样难得笑了“没了，这是他们打来的，没有你的份，馋鬼。”

他委屈的坐在那里，肚子饿的咕咕叫“我身上还有点油酥饼吃不吃？”馋鬼直接一个饿虎扑食叼走了赵庆丰手里的饼。

枭泽铭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半只烤兔“他胃不好，半夜不能吃荤腥，这半只给你。”说完就走了。

赵庆丰拿着兔子给宋祁峰，宋祁峰开心地坐到他的怀里，美滋滋地啃起了兔子。

枭泽铭送完兔子就回到了宋安仁身边，两人离火堆比较远，夜晚寒气重，宋安仁此时十分不舒服。

“你也像你弟一样到我怀里吧，暖和点。”枭泽铭摆弄起宋安仁，没几下就把人抱了进来。他坐在大树下靠着树干，怀里抱着睡的香甜的人，就这样眯着眼睡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的很早，毕竟娇生惯养的睡不惯潮湿的土地。

早晨山间雾气很重，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宋安仁立刻将人组织到一起，让大家捆在一根绳子上防止掉队，由赵庆丰与赵织开路，宋安仁与枭泽铭断后，一串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前走了。

大约是走到了半山腰，此时雾气散了些许，能见度更高了。

突然一只箭擦着宋安仁的肩射向了前面，好死不死射中了那人脚腕，一声惨叫响彻山林。

“孙崇！”宋语恩急忙查看他的伴读的伤势，发现他的脚腕正冒着汩汩鲜血，当即脸色变得惨白。

“所有人找地方躲起来!”宋安仁大声喊道。

大家四散开来，有的躲在石头旁边，有人躲在草丛里，但在偷袭的人看来，他们就是活靶子。

雾气遮挡了他们的视线，而对于出手的人来说却不算回事，一只又一只的箭射中，就连赵庆丰也中箭了，接下来一刻钟里

大家东躲西藏，但暗箭难防。宋安仁手腕中箭，被迫松开了枭泽铭的手。

枭泽铭听见了不远处的对话“终于射中了，一群人里就这个姿色最好，就留他一命，等会得好好享受一把。哈哈哈！”

“着什么急，这么多人呢，等会挑几个好的留着享用，其他卖了能有不少钱呢。”

“嘿嘿嘿嘿。”

“都是畜生！”怒气难以遏制，尤其是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宋安仁脸色苍白。

他将宋安仁放在树下，掏出袖子里藏的匕首。强大的凤从他身边刮起，吹散了周围的雾气，几个偷袭者也露出身影。

“怎么回事？”他们大惊失色。

“快走！”说着搭弓蓄力准备阻止枭泽铭靠过来。

嘭！

一人在同伴旁边炸开，匕首掉落，血肉被火焰蒸干。

唰！

剩下的所有人都全身燃烧起火焰，他们在痛苦中**，最后变成黑色焦炭从树上掉下。

“鬼啊！鬼啊！”他们痛苦哀嚎着，却也无法自救。

枭泽铭看着眼前燃烧的人，心里堵得慌，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啊！”突然一对血红的翅膀从枭泽铭背后张开，森林里乱窜的火焰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朝他而来。

四周的人们都很讶异，但他们不清楚妖族，只听过他们的传言，没想到竟然在此刻见到了。

赵庆丰的伤口已经被赵织处理好了，他对妖族并没有什么偏见，毕竟赵织也是妖，他们一支是依附赵氏的兔子精，平常会帮赵氏寻找名贵药材，因而赵氏对外承认他们赵家人的身份，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族生存，这是赵家的秘密，外人难以知道，正因为他是嫡子还为人正直才有资格知晓此事。

但突然看见他一直以来的挚友展现妖的特点还是比较惊讶的。而一边的兄妹俩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赵织正在为宋安仁治疗，突然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她的头上，转头一看便看见枭泽铭痛苦的跪在地上，身后是大张的翅膀。

宋安仁也看见了枭泽铭的变化，他反而是最淡定的，只能说他早早便料到了枭泽铭不是人，但具体是什么他也看不出来，他看向赵织问道“他会有事吗？”

“难说，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也许是朱雀，那样就不用担心了，一会儿就好，如果......”

“如果什么？”

赵织面露难色“如果他是凤凰，这就是发疯的前兆。”

“万妖以凤凰为首，他们一族心怀大爱，曾因天道不公而群起攻之，为天下苍生谋道，这才有了仙，才有了仙道，而代价就是怨念缠身，终岁难眠。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感谢。”他站起身一步步朝中央走去。

枭泽铭与妹妹是近百年来唯一降生的新生儿，但却天生怨气缠身，难以苏醒，三百年才堪堪转醒，族中先知曾预言‘时间更古绵长，天罚接踵而至’，那段时间全族为了他们操碎了心，却是于事无补，只能将他们长年泡在天池中。

宋安仁抵挡着热浪一步步靠近，他的脑子里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凤凰......怨气，我的寒气......消灭......不要死......”

‘谁的声音？’宋安仁疑惑着但未曾停下脚步。

火焰最终还是灼烧了他，衣物变得破碎，脸颊被凤吹破了几道口子，身上也密密麻麻的出现细小伤口。

终渊国师府

“警告！警告！男主陷入危险！即将将宿主传送，请做好准备！3。”

“？”

“2”

“这么突然？！”轩辕裴急忙清醒过来。

“1！”

“狗系统！”

南山

轩辕裴一落地就看见那个夹杂着火焰的小龙卷风，而男主正在一步步走向风眼“祖宗，疯了吗？！”他一把上前将人抓了回来。

宋安仁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他！我要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晕了。

轩辕裴将人带给了什么事都没有的宋祁凤和宋祁峰“照顾好。”

说完转身进了龙卷风里。

“系统，最大马力，吸！”黑色怨气如同灰尘一样被聚集起来，最后成了一颗黑球。

龙卷风散去，枭泽铭也倒在地上。大部分人还没从一系列变故中回神，看着他们一时都讲不出任何话。

轩辕裴懒得听任何人说话，解决完危机就消失了，徒留这些人在原地待着。

赵庆丰知道接下来自己得担起大局了，他将受伤的和没受伤的分开，他带着没受伤的先走，之后再下来接他们，受伤的则由赵织照顾，并留下兄妹俩帮忙。

“保证不负所期！”宋祁峰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赵庆丰只揉了揉他的脑袋便带人离开了。

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到了山顶，平坦辽阔的山顶上已经有了不少人了，他将众人带到报到处就匆匆离开了。

同样的路程他只用了一半时间便回来了，此时宋安仁已经醒了，他虚弱的握着枭泽铭的手。

“还没醒吗？”他把了一下枭泽铭的脉搏，平稳有劲“没什么事了，应该快醒了。”

他继续带队前进，他背着枭泽铭，兄妹俩扶着宋安仁，用了两天才到山顶。

好在报完名后是有地方可供疗伤和休息的，六人终于能安稳的休息了。

正式的测试将在一周后进行，届时南山通道就关闭了，没有到顶的人也将被送出。

枭泽铭昏迷期间，宋安仁加入了练武的队伍，每天他们三个人都从辰时一直练到申时，除了吃饭一直在练。赵织和赵庆丰倒是一直在研究药理。

一直到测试前一晚枭泽铭才醒过来。

那时，他们正无精打采地吃着晚膳，没一会儿响起一阵脚步，枭泽铭捂着头说“吃什么好吃的呢，怎么不叫我？”

两个小的直接就哭了，朝他扑过去“我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呜！”

“傻孩子，哭什么，我这不是没死吗。不要伤心了。”他摸摸两小只的头。

宋安仁走上前，给他嘴里塞了一个鸡腿“吃点有营养的。”

“安仁，你对我可真好。”他来到桌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而门口的宋安仁耳尖微红。

这次坎坷最终被他们平安度过，而未来还有更多坎坷等着他们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