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的非常快,平常因为太颠簸,颜夕是不喜欢让人将马车赶这么快的,但是今天她实在是太生气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腿脚都在发软。
“公主,咱们是先回宫梳洗一番还是?”
“不必了,直接去找父皇。”颜夕活动了一下双腿,看着后面靠近的马车,甩开两腿就朝着景帝的住处奔过去。
半道上碰见了阿四公公,得知景帝去了太后宫中,颜夕直接抄了小路,往太后那里跑过去。
“父皇!皇祖母!”
这语气,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殿内的两个大佬正在说起关于颜夕的事情呢,没想到人就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这语气中听到了满腹的委屈。
“父皇,皇祖母,四皇兄欺负我!”
颜夕在来的路上已经揉红了双眼,此刻看到两个大家长关切的眼神,眼泪水直接落了下来。
这可心疼坏了太后,“哎呦,我的夕儿怎么了?老四怎么欺负你了?皇祖母给你做主。”
颜夕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四皇兄就是记恨我没有把兰花让给他的心上人,所以才欺负我。”
景帝听了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对着底下伺候的人道:“去把四皇子给朕绑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欺负自家妹妹,这小子长能耐了!
他知道贵妃的野心,但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左右一个后宫妇人,再有野心也成不了事情,没想到过了三岁就没养在贵妃身边的四皇子,居然就这么被教坏了。
上次的事情,他只是小惩大诫了一番,这次他居然敢变本加厉吗,丢人丢到了国子监。
“父皇,四皇兄不喜欢我,我在外头的名声都被他们两败坏了,大家都说我是个骄纵的公主。”
景帝压下心中的怒火,嘴上安慰道:“夕儿不怕,你是咱们大夏最尊贵的公主了,没人敢非议你,下次遇到了只管治他们的罪,父皇给你撑腰。”
颜夕听着这话有些感动,不过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对劲。
父皇的愤怒更多的是为了四皇兄丢了皇室的脸面,而不是欺负她这件事情上。
压下心中的疑虑,她依偎在太后的怀里,委屈的憋着嘴不说话。
四皇子很快就被带了过来,看着景帝和太后的表情,他有些慌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参见父皇、皇祖母。”
“哼!你好大的胆子,去书院读书不说照顾夕儿,居然还敢带头欺负她。”
四皇子额头直冒冷汗,“儿臣不敢,只不过今日发生了一些小误会才和夕儿起了些争执,都是我的不是。”
他这认错态度非常好,今天的事情只要派个人问一下就能知道了,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既是知错了那便自己去领罚吧!”景帝示意人把他带了下去。
这自己领罚就是老惯例了,相当于自首环节了,打上十板子,再扣除三个月的月银。
等四皇子领过罚以后,景帝的另外一道旨意也下达到了贵妃那里,教子不严罚俸三月,禁足一个月。
两人的处罚虽然算不得重,但是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一时间后宫前朝的人,说起贵妃和四皇子的时候,语气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处理完了四皇子,颜夕拒绝了太后留她吃饭的邀请,哼唧的表示自己要去找母后。
这大夏最尊贵的母子两一下子就明白了。
“去吧,你母后也想你了。”
颜夕给两人行了礼,便退下去了,走到宫门口,无意一回头,就看到了太后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朝着太后欢快的挥挥手,就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路过合欢花树的时候,她想起了合欢花说的话,当初来这里给前太后请安的人多不胜数,先帝的那些孩子也是有不少的,但是现在呢?她貌似只有一个皇叔了,还是个闲散王爷。
希望是她想的多了些吧!
带着满腹心事,她走到了皇后的宫中,皇后这个点正端着一碗血燕在喝,为了保持身材,她现在晚上只吃少少的东西了。
四皇子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看到颜夕过来,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玉碗。
“夕儿过来母后这里。”
颜夕闷闷的扑到她怀里,“母后!”
“我的夕儿受委屈了,母后会给你讨回公道的。”皇后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母后最好了,今日父皇也给我出气了。”
皇后听到这个,在颜夕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变得坚毅起来。
“夕儿,不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蹦跶不起来了。”
“嗯!”
“对了,母后今日我送你的那盆兰花你可以放在寝宫,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哦!昨日那齐蓁就是认出了这棵兰花,才撺掇四皇兄抢我的兰花。”
“还是我的夕儿最有孝心了。”
母女两腻歪了一会儿,碍于第二天还要上课,颜夕就自己没留宿在皇后的宫中。
回去的第一件事情,颜夕就唤来了剩下的两只小精灵,“你们两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你们....”
刚用过晚膳的太后,就收到了这盆兰花,听说还有这等神奇的功效,顿时欢喜极了,“夕儿这孩子有孝心啊,真不愧是国师亲自批命的人啊!”
“母后!”景帝面色一阵,锐利的目光就看向了一旁的圆嬷嬷。
太后轻抚着兰花的叶子,“皇帝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夕儿是大夏的福星,能为大夏提供运气,除了咱们四个再也不会有旁人知道了。”
“母后慎言,这事一旦被旁人知道了,恐生事端,只要再过八年平安无事,大夏的国运可再绵延五百年。”景帝压低了声音,看向那盆兰花的视线,似憧憬,又夹杂着无边的野望。
颜夕穿着一身柔软舒适的中衣,躺在床上听着那盆开的红艳的月季花传递回来的消息。
“呵!福星呀!”
为国家提供运气?还能是怎么提供?无非是从自身的运气中汲取出来,想到书中原主的死亡年龄,不正是八年之后么?
难怪顾瑾那时候这么有恃无恐的敢这么对待公主了。
想到她这段日子受到的宠爱是建立在这个上面,颜夕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悄无声息的吸取一个人的运势,多可怕的事情啊!
不行,她得要有自保的手段,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看向了那盆月季花,自己的异能似乎太鸡肋了,她得有更多的保命手段啊!
还有上次宴会上出现的那个国师,看来有时间她可以去国师府走走。
无边的夜色下,多的是人辗转反侧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