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啊!
孟楹然仔细看着身边的人,他们仿佛死了一般,安静地坐在地上。
之所以说他们像死了一样,是因为孟楹然仔细听还能听到这些人均匀的呼吸声,但是,孟楹然走过他们身边却毫无反应。
孟楹然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的脸,认出了那日在郊外见到的和尚和丐帮帮主,还有那日同刘若林他们一起去的武林中人。看起来被刘若林骗到了这里的人,都在这条小小的密道之中了。
那么刘若林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孟楹然一边想着,一边来回踱步,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坐着的人的脚。
孟楹然那一脚因没注意,所以踩得极重,她连忙道歉,但那人却毫无反应。
孟楹然有些疑惑,她忍不住又踩了一脚。
那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裴瑾看着孟楹然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观察什么,便问道:“你在做什么?”
孟楹然赶紧同裴瑾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孟楹然虽然来这个世界许久了,但许多东西还是与她在现实世界之中相去甚远,她朝着裴瑾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希望裴瑾这个原住民能从他的经验中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阿瑾,他们这样毫无意识地昏迷,是被下药了吗?还是被点穴了?”
裴瑾找到了那日同他们相见十分友善的丐帮帮主丘方彦,尝试着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那帮主竟幽幽转醒了。
孟楹然惊喜地看着裴瑾:“你好厉害啊!”
裴瑾自信地朝孟楹然笑了笑:“还是你给我提供了思路。”
孟楹然立马谦虚道:“我都是瞎说的,还是你厉害。”
“咳咳咳,二位也赶到了么?”丘方彦看着正在互相谦虚的孟楹然同裴瑾,笑着问道。
丘方彦这么一讲,孟楹然脸被说得有些红,她兀自尴尬了一会儿,便问道:“丘帮主这是怎么了?”
丘方彦开始回忆起他们来到徐家的经过。
因着丘方彦常年在外,据他的话讲,就是比较认识一些非常规的小路,所以他知道怎么从与孟楹然他们相遇的地方,抄近路赶过来,所以才比骑马的孟楹然他们来得快。
丘方彦他们来到徐家之后,就与大部队会和了,会和之后,武林盟主就说既然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就先吃点东西,稍事休整一下,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在徐家找有没有什么徐家同魔教一起勾结的线索。
武林盟主十分体贴,他带着大家到附近小镇上包了一家馆子,让大家先好好放松,等第二天再开始做事。
武林盟主先是敬了大家一杯酒,而后便请大家动筷。
丘方彦说到这里,好好回忆了下那日的饭菜,似乎觉得十分美味,而后又突然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这么好的饭菜,被人糟蹋了。
孟楹然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说被人糟蹋了?”
丘方彦的神色变了变:“有人在里面下了毒。”
孟楹然大惊失色:“你们都中毒了吗?”
丘方彦点点头:“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林盟主,他喝了几杯酒之后,大喊不对,便想要封住自己的穴道,结果已经晚了,他整个人都使不上劲,便直直朝后倒去,昏了过去,听林盟主这么一说,我们剩下的人也开始催动内力,结果发现运不了功了,便也眼前一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姑娘你们救了我。”
孟楹然看了一眼裴瑾,裴瑾的眼中也闪过了怀疑的神色,孟楹然知道裴瑾也意识到了这是刘若林搞的鬼。
“姑娘同你家夫君在眉目传情什么,可否说给老夫听听呢?”方丘彦问道。
孟楹然觉得自己同裴瑾对视的确有些多,便尴尬地笑笑:“就是有一种听完大阴谋之后的后怕之情。”
孟楹然说完,又接着问道:“不知丘帮主现在的功力可有恢复了?”
丘方彦尝试着运行了自己体内的功力,发现还是没有恢复多少,便无奈地朝着孟楹然摇摇头。
孟楹然沉吟道:“那丘帮主可以帮其他人解开穴道吗?我们一起兴许能快点呢。”
丘方彦朗声一笑:“区区解个穴道还是不在话下。”
孟楹然听到这里便放心了。
丘方彦同裴瑾一起配合,不多一会儿,就解了许多人的穴道。
只是在这些人中,许多都是那日同孟楹然他们不对付的人,他们一睁眼看到孟楹然便朝着孟楹然大喊:“小妖女,这又是你的什么阴谋?”
孟楹然立马反驳道:“我们替你们解开的穴道,不要不识好人心啊!”
他们怎会理会孟楹然的话,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立马抢白道:“那日我们明明在酒楼之中吃饭,就是着了你这小妖女的道!你现在又装好心来救我,究竟是何居心?”
丘方彦此时突然插进话来:“何道长何处此言?”
孟楹然才反应过来这位牛鼻子道人竟是武当派的何足道。
何足道有些生气地说:“丘帮主可不要被这个小妖女骗了,她就是林盟主认的义女,她才是真正为祸武林的人!”
丘方彦看着孟楹然的表情陡然变了,但他才认识孟楹然,况且又是孟楹然救了他,他一时有些不确定:“你就是孟楹然孟姑娘?这位是裴家的裴瑾少侠吗?”
何足道恨恨地说:“什么少侠,裴家小子也被这小妖女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之前还道是什么英武少年,裴东来教得好,怎么能比得上林少侠谦逊有礼!”
何足道说孟楹然妖女,孟楹然就不与他计较了,这时又说裴瑾不如林云飞,孟楹然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何道长凭什么这么说我家公子!还是我们救的你,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污蔑我们?”
何足道被孟楹然这么一说,一时也有些理亏,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反问道:“难道没有可能是你们先害我们,而后又假装来救我们么?倒是玩得一手好计谋!”
孟楹然被何足道这番话给说得十分生气,她忍不住问:“我图什么!我与阿瑾二人本来就背负着骂名,还在有着众多高手的酒楼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大家下药,我的武功那么厉害,当日还会被刘若林重伤么?”
方丘彦在一旁也说道:“孟姑娘还是年轻人,武功自然不足以与大家抗衡,不如我们先把其他人救醒再行商议?”
何足道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便也同方丘彦一起,为其他人解开穴道。
孟楹然在角落里面看到了裴东来,便立马唤裴瑾过来为他解穴。
裴东来才刚刚醒过来,就看到了裴瑾,他心中十分难过,想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伸手摸了摸裴瑾的脸,语气万分悲痛道:“阿瑾!何至于此!”
裴瑾听到裴东来这么说,心中也很难过,他轻轻唤了一声:“爹爹。”
裴东来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凶,他朝着裴瑾质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裴瑾摇摇头:“孩儿是被冤枉的!”
裴东来听裴瑾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些欣喜,他语气也带上几分激动:“我就知道,我的好孩儿不会做这些事,你快同大家解释,说清楚误会就解开了。”
何足道听到这里,又在旁边道:“自己家孩子舍不得了是吧,难怪这么偏心呢!”
裴东来摇摇头:“我是相信阿瑾的品行,但他若是做错了事,我自会严惩于他,但是非曲直尚未有个定论,实在是不能冤枉好人呐!”
何足道还想再反驳什么,突然他们头顶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响,一时之间大家都屏气凝心专心听头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多一会儿,打斗之声便结束了。
一个清冷的女子说道:“论武艺,你是远远比不上我,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孟楹然心中大惊,这不是曲玉音的声音吗?
“我做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我在执着什么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从头顶传来。
孟楹然反应过来,这是慕容清的声音。
“你在执着什么?”曲玉音反问道。
“你那么聪明的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但这次我来找你,的确是想告诉你,魔教有难,你要小心。”慕容清认真劝告道。
一提到魔教,场上中人神色为之一变,都一动不动盯着头顶,虽然不能看到什么,但他们都不想错过上面的一举一动。
曲玉音又接着说:“我教有难,我早已知晓,不过是林友应不自量力想要嫁祸圣教罢了,教主他老人家早有准备。”
慕容清道:“我虽说不算正派人士,但我母亲也教导我不要与魔教之人勾结,我是关心魔教么?我是关心你罢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阿音,你说的武林盟主是刘若林,就是与同你一起抢我手中的还魂之人,你还不知道么?”慕容清说道。
说到刘若林是林友应,场上众人想说些什么,又怕头顶的人听到,也只能作罢。
“有人。”曲玉音冷酷地说。
突然,他们的脚步声交缠在一起,跌在了某个地方。
“啪——”
孟楹然看清楚了,是徐清风房间里的机关,曲玉音同慕容清一起掉了下来。
孟楹然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是不是跌在了徐清风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