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倒退了两步,朱唇大张,她用手紧捂胸口,脸色苍白,这血肉模糊之人绝不是谢茵!
徐逸见她踉跄后行,急忙上前,用手扶她,他看到木床之人,心头一震,嘴微搐,眼迅速泛湿了眼眶。zhongqiuzuowen
木床之人,吃力抬起臃肿左眼,看了眼身前两人,她右眼紧锁,不断溢出脓水,滑过这略带清秀的脸颊,泛白的唇,裂出几道血口,鲜血正不断朝外涌出。白皙脸,左右各裂开了三、四道口子。
她缓缓伸出泛紫的手朝他俩伸来,嘴里说着什么,可声音越来越小,于是她准备朝他俩爬来。
“咚”
她狠狠砸在地上,她仿佛没有痛觉般,如同行尸走肉,拖拽这沉重身子,缓慢朝他俩前行,死白的手死死撑着这满是泥土地面,骨头发出巨烈摩擦声,“咯吱咯吱”,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血腥味慢慢朝两侧蔓延,格外刺鼻。
楚妙涵紧紧捂住鼻子,忍住不抽噎,可眼泪不听她使唤,仍是不断往下滑。
滴答…滴答…
地上女子乌紫泛白的唇发出微弱声音,可楚妙涵二人听不大清。女子继续朝前爬了几步,满是鲜血的手紧抓楚妙涵裙摆,嘴里仍是说着什么,楚妙涵听不大清,地上女子死劲扯着她襦裙,把她往下拉。
楚妙涵顺着这力,往下蹲,地上女子抬起头吃力将嘴靠近她耳,用力说了句。
“九王妃,快跑!”
她心猛地一震,可脑后正有一重力悄悄靠近自己,“砰”,木棒狠狠击在她脑后。
徐逸也逃不过这重击。
“咚”
两人齐刷刷倒下,额头前皆留了许多血,血蜿蜒朝四周散开。
“不!”
地上女子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吼叫,抬起惨白的脸,左眼脓水混着血如潮水般涌流,划过她脸,透过依稀的眼缝中能看出她那狠狠目光。
她极速朝前,爬到两小厮身侧,双手死死抓着其中一粗壮大汉腿,狠狠咬去,粗汉疼得连忙甩开她,可她咬得死死,怎般都甩不下,他暴了句粗口。
“这贱女人,这般死模样,留你条命是因你被哥哥宠幸,人要懂感恩!现在看来这样,留你也没有任何用!你就该死!”
随后他扬起粗大木棒朝她额头猛击。
“咚”
她缓缓重落在地,地硬生生被击起细细泥土,扑在被她咬掉一大坨肉的粗汉腿上,他疼得又朝她一猛击,继续爆了句粗口。
“这贱女人,不知感恩的贱婊子!死前,还咬老子一口,真是个该死的贱东西!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朝她脸狠踩几脚,白皙脸留下他鞋印,她右眼仍是死死张着,发出狠狠目光,仇视这一切,可嘴角却抹着一丝笑。
这一次,她如愿了,她化作一只血蝶,于空中,划过天际,翩翩起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她梦到自己的情郎阿鹰,他朝她伸出双手,欲牵她,她轻盈踩着白地扑到他温暖怀中,她满脸笑意,时时发出银铃般笑声,令人沉醉。
这一次,她不再受这皮肉苦;这一次她不再日夜思念惨死在他们手下的阿鹰;这一次,她是带着笑意离去。
徐娘随后缓缓入屋内,屋内顿时飘满女人浓香,她手中不时煽动团扇,并没看流血高个儿粗汉,而是撇了眼地上三人,冷声问了句。
“死了?”
矮个粗汉摇了摇头,应了句。
“死了一个,其余两个这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徐娘依次踢了踢地上三人,随后蹲下,手朝三人鼻处探了探,站起,扇着团扇,指了指紫衣,冷声道了句。
“找个荒野之地,拖出去喂狼。”
矮个粗汉指了指地上楚妙涵二人,问了句。
“这两人怎办?”
“绑了!对了,这二人记忆可敲没?”
两粗汉齐声道了句。
“我们两兄弟办事,您尽管放心,这记忆回不来的!”
徐娘媚笑一声,道了句满意。
“可以,这是五十两银子,你们处理好就走吧!日后,需要再找你们!”
徐娘从紫袍袖中掏出两大袋银两随后递给二人,二人接过银两数了数、后点了点头,粗声答了句。
“那日后,徐娘记得往来!”
“嗯。”
随后两粗汉,将紫衣拖走,地上被拽出一大道血迹,鲜血直流。徐娘,唤了唤门外两小厮,小厮飞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