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敲响院门,等了约莫五分钟,院内传来刘老三戒备的声音,“谁?”
“是我,王海山。”王海山沉声回道。
院门打开,只开了一条细缝,露出刘老三不悦的眸光,“滚边去!我这儿办正事儿呢!”
王海山猜刘老三肯定是在处理馥作旺的尸首,他低声道,“我要看!”
刘老三皱起眉头,但瞧王海山既然来了,就是打定了主意,他将门缝开大一些,王海山硬着头皮挤进院门,随即身后院门关闭,传来刘老三烦闷的话语,“你烦不烦啊!看什么看!”
“我~担心。”王海山实话实说,他见刘老三走到自己的跟前儿,黑暗中,他穿在身上的胶皮围裙看起来湿乎乎的,好似还在往下滴着水。
那可能并不是水。王海山内心有个声音在对他讲,这话让他后背的汗毛不禁竖起,眼睛看向院中横摆着的两口棺材,又瞥了眼墙角堆放着的纸扎人,王海山此时有些后悔非要来瞧瞧了。
随着刘老三进屋,当那屋门打开一瞬,一股子血腥之气就迎面扑了过来,气势汹汹仿佛要把王海山撞倒了。他看向屋中,屋中正中间是一张方木桌子,桌上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放着一具尸体,这尸体衣衫被剥,头、手、脚耷拉着,并且被割开了好几条血口子,血口子已经不再滴血,那下方的五个铁桶里倒是装了不少的血。
刘老三关上了屋门,并不理王海山的惊诧,直接从一个铁皮柜子里又拽了件胶皮围裙出来扔给王海山,“既然来了,就搭把手。”
王海山下意识接过来围裙,但却又虚虚的拿着,因着围裙上定然有不少的人血,令他想到就觉得恶心,刘老三见王海山不动作,有些恼怒道,“杀人的时候你不是挺悍的吗?怎么这时候怂了?”
王海山眉头微皱,他再次看向方桌上的尸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刘老三瞧着他这样儿,又从那铁皮柜子里拿出个小铁皮匣子,再从匣子里拿出瓶药来,倒出一粒递给王海山,“给你颗镇静剂。”
他确实需要镇静!王海山心里想着,接过了刘老三的药放进嘴里干咽下去,再深吸口气套上胶皮围裙,在刘老三的指示下将尸首抬下桌子放在了地上。
分尸的步骤其实没有规律,毕竟每个屠夫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刘老三喜欢先砍头,那是王恒初告诉他的,说砍掉了脑袋的尸首,尸变的几率小。
王海山不知道什么步骤,他砍了大腿、胳膊,剁成一截一截,而后在看到刘老三挖肚掏肠的时候跑去院外呕吐了。
刘老三干了一大半,也有些累了,走出屋见王海山倚着口棺材望天,唇角咧着像是在笑,他脚踹踹王海山,哼道,“药劲儿上来了?”
王海山先是呵呵的笑了几下,后猛得从地上蹦起来,撸起袖子正要往屋里冲,却又被刘老三揪住,刘老三诡笑着,拽着王海山往另一间屋子去,边去边哼道,“这丫头美得很,又肥又软,就当你帮着砍尸的报酬吧!”
刘老三踹开了屋门,就见那屋中只燃着一盏昏黄小灯,在微弱灯光的照亮下,床上是个被捆缚着的女人,这女人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的莹白身躯,她睁着慌张的眼睛,嘴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海山直接被刘老三推倒在了床上,正趴在女人的身上,手下是软糯的肌肤,王海山的眼眶子都红了,大脑里混乱一片,但却又根根神经分明,他能感觉到每根神经的跳动,他能感觉到这些神经跳出了躯体,正在他的皮肤上狂舞。
刘老三关门离去,没一会儿屋中便传出了禽兽的声音,刘老三点起一根烟缓缓的抽着,想着把这个女人送去就是第四个了,后五个女人要往哪里去找呢?
夜半时分,王海山醒来时怀中还抱着女人,他慌张的推开女人,女人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这闷哼在夜深人静之时尤其响亮,令王海山不禁吓住了。
小心谨慎的套上衣服,又轻轻的打开屋门,院中也是寂静一片,两口棺材在月夜中显得很是诡谲,王海山不知刘老三把馥作旺处理得如何了,他脑子里最后的记忆还只是在剁肉。
深深的呼吸着,仿佛是要把肺部里的空气都换上一遍,可换上一遍也抹不去已经残留的血腥之气,王海山再次看了眼之前分尸,现在已经黑暗的屋子,踩着墙边的破砖瓦跳出了院墙。
回到了自己家,王海山来不及休息,他赶紧脱去衣衫,又打了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上一遍,再翻腾出前两日未洗的脏衣穿在身上,这才又匆匆的出了家。
馥春娘没睡,馥雪也没有,她俩一直在等着消息,可来过两个村民都跟他们讲,没有找到馥作旺,直至半夜,王海山来了,馥春娘赶紧迎上去,“海山哥,有我爹的消息吗?”
“海山叔儿!”馥雪紧随其后,也眼巴巴的看着王海山。
王海山摇了摇头,“我是哪里都找了,却没有馥大伯的影子。”
“那会不会~~”馥春娘想说,会不会是被刘老三害了?可馥雪在,她又不能讲,馥春娘转头拍拍馥雪的肩膀,“小雪,你先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爷爷还没找到,我担心得睡不着。”
“那也去躺一会儿,若是不休息再累坏了,怎么找爷爷?”馥春娘把馥雪送去睡觉,再回来见王海山正坐在院中的竹椅子上,她赶忙给王海山端上水,借着院中昏暗的灯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海山哥,你说,我爹会不会被害了?”
“先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明天白天再找找,或许晚上太黑没瞧见呢!”
“我觉得刘老三~~”
“春娘,你听我讲,不论那事真相如何,你都不要自己去找刘老三,此人不善,等我明天再去寻一圈,若是还没有,我会去探探刘老三的口风。”
“海山哥~~”馥春娘柔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进王海山的心里很是受用,他抓住了馥春娘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馥春娘也顺势倒入了王海山的心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是给予自己的安慰。
可实际上呢?王海山攥着馥春娘的手,这柔软的触感令他想起了前半夜,那个被捆着的白胖女人,此刻,发生过的景象终于在王海山的记忆中涌现了,□□的满足带动了灵魂的欢愉,体内恶劣的基因在叫嚣着更多的掠夺,他是被困许久的邪兽,一旦冲破了束缚,将再难蛰伏沉寂。
天亮之后,王海山又装模作样的招呼着人去寻馥作旺,他跟着饶了几圈,至午间回到了馥家,馥春娘心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海山哥,有消息了吗?”馥春娘赶忙问道。
王海山摇头,“没有,我下午去探探刘老三的口风,你别担心。”
馥春娘咬着嘴唇,沉默半天后她道,“海山哥,我打算明天去县城找公安,你说的对,刘老三不善,还是找政府来比较好。”
馥春娘的话令王海山一惊,但他面上却不显,“嗯,这也是一个办法,我看这样,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县城,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海山哥,谢谢你。”馥春娘感激的说道。
从馥家出来,王海山赶忙往王恒初家里去,可快到家门口他却站住了,若是王恒初命他杀了馥春娘灭口怎么办?春娘与他也算青梅竹马,他还是下不去手的。可又要怎么阻止馥春娘呢?王海山纠结起来。
拎着坛子酒和猪头肉,王海山到了刘老三的家,刘老三家依然院门紧闭着,他敲开了门,换来刘老三的嗤笑,“怎么?还想再玩一玩那胖丫头?”
刘老三的话拨动了王海山的心弦,他看向刘老三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渴望,刘老三心领神会把王海山让进院子,接过了他的酒和肉努努嘴,“也就再玩儿这两天啦!过两天就要给你叔儿送去了。”
王海山点头不语,看起来像是心事重重,但脚步却不慢,三两步就进了那小屋,没一会儿就有了响动。
刘老三找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灌下,又啃了两口猪头肉,随即啐了口唾沫道,“这声儿~~听得我也想干!”
话音落下,他便开始脱衣,光着膀子进了小屋,见王海山正起劲,抓着女人的头发就给了她两个大耳瓜子,直把女人打得眼冒金星瞧着半死过去,王海山这才拽下女人嘴巴里的布,也玩乐起来。
晚饭时间,两个禽兽坐在棺材边喝酒,王海山问刘老三,“馥春娘也要去县城,怎么办?”
刘老三哼哼笑道,“自跟着你叔办事儿,我干的女人少说得有这个数儿!”他说这话时,面上显着得意的神情,手指头还比划了个十字,“你呢?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个女人!”
王海山虽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点了头,随即传来刘老三的笑声,“哟!没瞧出来呀!”
刘老三的笑令王海山有些恼,他不悦道,“刘老三,别笑了!你倒是说,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女人嘛!干服了就完了!”
“那如果干不服呢?”王海山不禁问道。
“干不服?干不服就弄死!女人可不有的是嘛!”刘老三说罢一口喝下自己酒杯里的酒,那阴狠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光芒,“王海山,别把自己看高了!等过个十年,不对,只需睡上几次,任何女人在你眼里也都一样!你可别说你为了馥春娘从一而终啊!从一而终你刚才干得那么起劲儿?我跟你讲,后面我还要再弄五个娘们!到时候你玩不玩?”
王海山的唇微微动了动,‘不’与‘是’看起来仿佛只是两个简单的答案,可实际上却又代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