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之时,白棣手下的秘密探子报告白棣,说夫人最近行踪可疑,几番想要接近老爷却又不知为何没有靠近。
白棣起先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水原想要讨好父亲却又害怕父亲的脾气。
直到后来,他的作战计划被偷,水原失踪。
那一刻白棣才明白了一些原本一直不明白的事情,忙布下天罗地网搜捕水原。
七日后,探子在咖啡厅里抓回了水原酒子,将她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审讯室里。
那天,白棣问她,这份计划与他白棣这个丈夫,她究竟想要哪样。
水原酒子昂着头,带着鄙夷的笑容:“我从未当有过你这个丈夫,何来舍弃之说?”
那天,白棣抽出一旁的大刀,砍向了自己的右手臂:“以我这条手臂为誓,你我再无瓜葛。”
水原酒子没有将这件插曲告诉长官,只是来之不易偷来的计划递给了她。
“你做得很好,听说中国的白将军还因此废了一条右胳膊,你的功劳很大。”
水原酒子低着头不语,抿着唇,眼眶有些酸疼。
那日,水原作为计划的主行官再次见到了白棣。
她骑在骏马上,被帷帽遮住的脸分辨不出神情。
白棣颤颤巍巍的用左手举起枪,对准了水原酒子,但那一发子弹,却是打偏了。
水原知道,白棣的手是彻底废了。
1945,抗战胜利前夕,水原酒子吞弹自尽。
她留下了一封遗书,内容不过简短的四个字——乞与君老。
*
随着一阵寒风拂过,我的意识猛地回到身体里。
而此时我身边的顾暮正碎碎念道,“其实水原酒子在回来后一直暗里秘密将日军情报发给**,她本来可以在胜利后告诉白棣真相和他厮守余生,但是她选择了自杀。”
顾暮将那份契约书小心的收进了一个盒子里,并着那一瓶已经装满了水原酒子的灵魂的瓶子。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害怕白棣不会原谅她?”我神思恍惚问道。
“不会,她知道白棣脾气,就像这次。白棣终于明白真相,想亲口听到水原酒子的解释。不过她啊,怎么可能解释呢?她希望的结局就是白棣一直记恨她,到死都恨着她。”顾暮将橱柜上锁,对着我招了招手:“走吧。”
我正听得一脸茫然,顾暮又拖着我出了仓库。
我身上的手链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想回头去捡时,顾暮低沉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别捡了,已经没用了。”
“愿以我的魂魄,换白棣长命百岁。”
“哦?可是你的魂魄值钱啊,不如你再许一个愿望,我一并帮你实现好了。”顾暮笑道。
水原酒子有些沉默,想了好久淡淡勾起一个笑容:“那就让他只用记得我为他唱过的戏词吧,不用再记得我了。”
“也好。”顾暮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封契约书,递到了水原酒子面前。
水原酒子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名字便跃然纸上。
顾暮右手一挥,契约又凭空消失。
他淡淡道,“你也不用愧疚了,你已经用了太多,来偿还你的罪过了。”
“不够的。”水原酒子顿了顿:“从他那天,那一发子弹没有射中我的时候,我欠他的就已经还不清了。”
过了几日,顾暮正懒懒的趴在桌上吵着要吃冰淇淋让我去买时,白棣再次登门拜访。
白棣的手臂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他看向顾暮。
“您好,想要当什么东西?“雪尘小跑过去,带着甜美的笑容。
白棣略略思考了一会儿,看着顾暮满脸疑惑。
良久,他才说道,“我想找掌柜的做个买卖。我想知道,经常在我梦里唱戏的那个姑娘,我是否认识?”
我瞥了眼顾暮,他对着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接话。
我这才看向白棣:“那个姑娘只是你年轻时听过戏文的小旦罢了,莫要记挂在心上。”
白棣却更是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我笑道,“她只不过是你的一场戏梦罢了,你只用记住她的戏文就好了,不用再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