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因认错男主我被强制爱 > 第24章 长大成人

因认错男主我被强制爱 第24章 长大成人

作者:姜怀瑾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07 20:04:11 来源:文学城

褚青云拉上林清婉的袖子,有意无意地挡住后面的视线。林清婉顺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蛋,褚青云瞬间察觉到她指尖的凉意,抬起头盯着她。

林清婉感应到他的视线,又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说:“摇骰子比较依赖手感,许久未练,手生了,心里没底。”

所以才会紧张到手冰凉。

她看起来淡定自若,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然而在平静的外表下,她内心深处对胜利的把握远没有所展现出的那么笃定。

每次觉得她不靠谱的时候,她总能出人意料给人惊喜,担心她的时候,她又表现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让人不自主卸下心中的忧虑,只把负面情绪留给她自己。

褚青云深深凝望眼前人的侧颜,心里某种情绪在快速又猛烈地生长,泛起一阵苦涩。

一行人回到客栈,各自安顿。黑市的酒后劲很大,醉意已经开始慢慢起来了,林清婉倒头就睡,很快沉入梦乡。

夜色已深,乌云在天际蔓延,如同泼墨一般遮蔽星辰,吞噬了明月。电光火石间,闪电犹如一条矫健白龙,把黑云撕得四分五裂,隆隆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携起阵阵暴雨打叶声。

梦里林清婉回到踏进钱府那一日,满地尸身血水刺激着她的神经,肢解的尸块随处可见,霸道地占据了她的视野,蛆虫蠕动着爬满开始腐烂的血肉,占据原本属于脊骨的位置。

她要疯了。

地面的血水顷刻间涌向林清婉!她慌乱倒退,血水从四面八方而来,猛然加快速度,以快如闪电之速爬上她的身躯。林清婉仍在向后退,想要逃离,可手脚浑然使不上力气。她的手上、衣衫上、脸上全都沾满了腥臭的鲜血。

“你所在意之人,终将被魔神抹去。无一例外。你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被剥皮抽骨、啖血食肉!”

妖魔怪异的嗓音如同天穹深处的雷霆,直击林清婉的脑海,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刃,绞着她的脑浆,撕着她的神经。

突然间,她被一样东西绊倒,摔在地上。林清婉回头一看,竟是死不瞑目的哑伯!她眼睛立时一酸,哑伯却爬起来质问她:“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

铺天盖地的血液奔袭而来,转瞬间便要将她淹没。林清婉猛地坐起身,她胸膛不断起伏,额头早已沁满冷汗,她想抬手擦一擦,发觉手没了力气,根本抬不起来。

恰在此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短暂照亮屋内景象,在突如其来的光芒中,床边赫然立着一个人影!其身形在光芒褪去后迅速隐入了黑暗。林清婉当即拔出枕头边上的清风剑,却听得一声:“是我。”

“褚青云?”

林清婉出声问道,仔细听能听出她声线不稳,带着颤抖。

褚青云点上蜡烛,在黑暗中露脸:“是我。”他抱着被子,望着林清婉,颇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打雷了……”

林清婉意会:“别怕,上来吧。”

褚青云爬上床榻,迟疑地问:“你……梦见什么了?”

林清婉拭去额角的冷汗,将汗湿的鬓发别到耳后去:“没什么。”

这样的梦她做过很多次了,从贪狼城回来后的日日夜夜几乎都会梦见,就像一只恶灵无时无刻地跟着她,缠绕她,让人窒息。

“骗子。”褚青云双手抱着被子,眼睛像是要望穿林清婉的伪装,“你最会骗人。”

林清婉叹息一声,和衣躺下,她瞪着天花板,喃喃低语:“会过去的。总会有那么一天……”

褚青云望了一会儿,跟着躺下去,他盖上被子,问:“总会有一天什么?”

林清婉抱起手臂,煞有其事地说:“小孩子别多问,虎姑婆最讨厌话多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再问就会被她抓走吃掉。”

“骗子。”褚青云背过身去,声音闷在被褥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以后会变得很强,谁来都不怕。”

“强到……可以保护你的程度。”

时间过去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霎,褚青云没听见回音,他揪紧被褥,缓缓回过头——林清婉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回过身,久久未曾合眼。

……

次日,褚青云悠悠转醒,一睁眼便见林清婉笑眯眯坐在床边,他从床榻上爬起来,用疑惑的目光无声询问。

林清婉故作神秘:“为师给你变个戏法,看不看?”

褚青云木着一张脸,不说看,也不说不看,只直愣愣地望着她。他越是不说话,林清婉就越是要逗他,非要褚青云开尊口才行,于是她逗趣儿说:“叫一声师尊,就变给你看。”

褚青云酝酿片刻,无奈道:“……师尊。”

“诶,乖。”林清婉伸臂,将握起的手心慢慢打开,“看这是什么?”

看清林清婉掌心的物什后,褚青云一怔,他拿起她手里的玉石项链,目光专注,手指细致地摩挲着。

项链由红线牵引,环状玉石悬挂在红绳正中。它与爹娘留给他的那条别无二致,硬要说何处不同,便是林清婉给的这串光泽要润一些,品相更好一些。

林清婉说:“我知那条项链于你而言意义非凡,在你心里无可替代,其他东西哪怕再像也无法与之比拟。但我还是想着,它能弥补一点遗憾,承载一点寄托。”

褚青云喉咙哽塞,说不出话。万千思绪涨满心头,不住翻腾。良久,他低声道:“谢谢你。”

“傻徒儿,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起床,该回家了。”林清婉拿来一件姜黄色的衣裳,对他说,“来,穿这件。”

万千思绪骤然凝滞,褚青云试图反抗:“一定要穿这件吗?”

林清婉将衣裳翻来覆去地观摩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丝毫不怀疑自己在稚童穿搭领域的绝佳审美。她奇怪道:“姜黄色很丑吗?明明很有活力啊,你不喜欢?”

褚青云诡异地沉默几秒,并未鲁莽发表自己的看法。林清婉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徐徐将衣衫叠起来,叹气似的说道:“罢了,你穿自己喜欢的吧。”

褚青云简直拿她没办法,他无奈妥协:“我穿。”

褚青云穿好衣衫,跟林清婉走出房间,正好碰上白灼华和秋夭夭,他们二人穿着一个水绿色,一个穿着粉蓝色,同样是鲜艳的色调,但没褚青云的打眼。

他瞄了一眼林清婉的白袍子,回想起自己那一堆衣服,不是黄色系就是红色系,知道的夸他一句活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挂上天去扮太阳。

几人便以此丰富的色彩走过桃花树下,踏上回无相派的路程。春风忽来,枝桠被吹得摇摇晃晃,花朵打着旋儿顺风而落,淡粉桃花蕊落入林清婉手中,从她指间滑过。

皓白梨花瓣滑过林清婉的掌心,心绪漾起一片涟漪。

时光如流水,悄然无声地游过指尖,它偷偷从指缝中溜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狡猾地让人错过它的流逝。时间一晃便是六年,三个徒弟尽已长大成人。

丁静自远处走来,边走边摇头:“峰主啊,秋丫头又又又闯祸了!前些日子把外峰弟子打了这事才过去几天啊,昨日刚下的山,今日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说是她把人家鸡给拐跑了。一天天的,可怎么得了!”

林清婉顾自瞧着手中梨花,一手抚摸着膝上白狐的软毛,呢喃道:“该做梨花酿了。”

身旁忽来一人拎起狐狸的后颈,随手便将它甩出去。这人剑眉星目,眼眸里微光闪烁,深邃而明亮,刀削斧砍的面庞线条分明,薄唇微抿,尽显冷峻。

他靠近林清婉身旁,冷峻气质刹那消散,化作潺潺春水。他凑近,嗓音低沉又温柔:“师尊,我帮你酿酒。”

白狐被他赶走,林清婉左手摸了个空,便伸出手指指着他:“好啊好啊,小猢狲,个头都比我高了,还跟一只狐狸争风吃醋。”

此人正是长大后的褚青云。

比起六年前,他眉目舒展开来,褪去了稚气。曾经圆润的包子脸随时间流逝变得轮廓分明,比之原来大相径庭,青涩消退,添了几分坚毅和成熟。

褚青云捉住林清婉的指尖,没骨头般地倒在她身上:“师尊是嫌弃徒儿了,大了就不能吃醋吗?”

林清婉抽出手指,点在他眉心:“你啊你,小时候不爱说话不爱叫师尊,更不会撒娇,长大了倒是黏人起来,一口一个师尊,一天能撒千八次娇。怎的越活越回去了?”

丁静瞅着这副画面脑袋都快大了,忿忿谴责:“峰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林清婉视线移向她:“听见了,听见了。拿些银钱打发便是,这些年来收拾烂摊子应该收拾熟了才是,无需向我请示,你一人便能处理。”

丁静“哎呀”一声,说道:“扬汤止沸不是好法子,峰主,你得管管秋丫头,不要再让她到处逗猫惹狗。”

林清婉说:“夭夭就是这般性子,你还不清楚吗?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她闯祸,随她去吧,开心就好。”

丁静腾地一下坐到石凳上,抄起手:“那你自己管徒弟吧,我管不了了。”

“别生气呀。”林清婉给她倒了一杯茶,“你英明神武,是我们沧海峰的大功臣,沧海峰离不开你,我亦离不开你,徒弟更离不开你。发发善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丁静喝了茶,心情变好不少,她羞涩笑道:“怎么还扯到救命上去了?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勉为其难帮你管一管。”

“师尊,我也想下山一趟。”褚青云插话。

林清婉扬起笑容,正打算无情拒绝。丁静突然被踩住尾巴似的跳起来,急忙大叫:“不行!秋丫头一人下山就我折腾了,若你也出去,那我不得忙成驴吗?你俩都是不省心的主儿,不行!”

褚青云委屈巴巴地望向林清婉:“我经常惹事吗?”

林清婉动作无比温柔地为他整理鬓发,极其和善地吐出残忍的话语:“好徒儿,你与你师妹半斤八两,惹起事来谁也不比谁差。你在宗内我尚且能管管你,倘若下了山,那便是鞭长莫及了。”

丁静泪眼汪汪,无比感动:“峰主,你总算有点觉悟了。”

林清婉如画的眉眼近在咫尺,手指轻柔拂过面颊时,触碰到的肌肤被带起一阵烫意,悦耳的声音钻入耳朵,直像猫爪子挠在心上。

褚青云额角靠在她肩头,说:“在师尊眼里我就是惹祸精吗?”

林清婉早就摸清这小子的套路,无情地说:“撒娇撒泼都没用,为师不吃你这套。你和夭夭只能出去一个,听话,让我安心点。”

褚青云道:“好吧。”

一抹白影闪过眼角,被他扔出去的狐狸跳上林清婉膝头,神情懒懒地伏在她腿上。它的皮毛柔软蓬松,鼻子尖而小,生了一张自带红妆的玲珑面孔。是去年林清婉生辰时,白灼华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林清婉捧起白狐的头细细打量,毫不吝啬地夸道:“小雪,你怎么生得如此好看呢?”

丁静的表情一言难尽,她嘴角抽了抽,磕磕巴巴地说:“峰主啊,小雪是一只公狐狸,怎么取个母狐狸的名儿啊?”

“它毛发洁白如雪,自然就叫小雪。名字不分男女,好听就行。”林清婉揪起小雪圆滚滚的脸蛋,问它,“是不是啊?”

白狐软软地“啾”了一声,像是在应答。旁边伸来一只修长的手,拎起它的皮毛,再度将它扔了出去。小雪“嗷”一声摔在地上,呲牙瞪着褚青云,在林清婉看过来时,它又换回细软的叫声,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林清婉正要出声,褚青云率先解释:“它被喂胖了,重。”

狐狸一听到“胖”这个字,便又对着他呲起牙。

此解释没有说服力,林清婉说:“我会抱不动一只狐狸吗?太小瞧你师尊了。”

褚青云再度解释:“它脏。”

狐狸刚收回的牙再度呲起,倘不是林清婉还在此处,它定要扑上去咬一口这个可恶的人类。

林清婉瞅着光滑且浓密、洁白而柔软,在阳光下泛起粼粼光泽的毛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少焉,她开口:“我昨日才给它洗了澡。”

褚青云皱眉:“你亲手给这只小畜生洗澡?”

“不然呢?”林清婉说,“它有名字,不叫小畜生。”

褚青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他换了语调,拉住林清婉的袖子,说道:“以后不劳师尊,我给它洗,可好?”

林清婉很是欣慰,当他要与狐狸和睦相处,增进感情,便应了一声:“好。”

“欸,白小子来了。”丁静的视线投向门口。

一人往石桌方向走来,他一袭青衫,身姿挺拔,五官精致如精心雕琢的玉胚,举手投足间处处都流露出儒雅的气质,任谁人见了,都要夸一句“如玉君子”。林清婉心中感慨:不愧是男主,五官硬件都是顶配。

一粒桂圆果肉喂至林清婉嘴边,褚青云打断她思绪:“师尊,吃果子。”

林清婉收回视线,就着他的手吃下果肉。片晌后,褚青云非常自然地摊开手掌,伸到她嘴边,示意师尊把果核吐到他手里。林清婉微微低头,吐出果核,笑着说了一句:“真孝顺。”

褚青云细细品着这句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弟子拜见师尊。”白灼华弯身拱手。

林清婉说:“不必多礼,直接坐便是。”

白灼华在她对面入座,汇报道:“前些时日弟子奉命去到廉贞城,调查命案一事,城内情形与六年前的贪狼城几乎一致,只不过此次遭殃的不是大户人家,而是一户平常人家。院内百姓尽数惨死,无人存活,体内脊骨尽被挖出。”

“是它的手笔……”林清婉低垂眼帘,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着。那是缠绕她六年的噩梦,如今卷土重来了。

褚青云握住她的手,缓缓收紧。这几年来,几乎没人知道林清婉有心结,她总是如此,不会轻易叫人知道她的苦楚。

但他知道。

褚青云问白灼华:“师兄可有见到那魔头?”

白灼华摇头:“未曾。我赶到之时,那户人家的遗体已经被官府安葬了,我出示了无相派的令牌,仵作才告诉我尸身情况。我在廉贞城住了几日,除了惨遭灭门的那户院里仍残留着魔气,便再没感受到一丝妖魔的气息。”

那贪狼城内的钱府为何还留着尸身?不止尸身,还有惨案的始作俑者,也留在那里,简直就像……专门在等林清婉来。

当时他们初到城内,在客栈刚落脚,那魔头便找上门来,还叫出了林清婉的封号,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诅咒。以上种种,很难不让人怀疑它就是冲着林清婉——不,月离君来的。

褚青云偏头看向林清婉的眼睛,读出了她的忧虑。他正欲脱口——“别担心,凡事有我。”

林清婉侧面长了眼睛似的,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弟子大比在即,旁的事暂且先放一放,你们安心比完赛,再来想这些杂事。”

褚青云道:“弟子大比再重要也没有师尊重要。”

白灼华和声搭腔:“是啊。”

林清婉不赞同:“只有在弟子大比上拔得头筹,才会在弱冠之礼上被赋予封号。封号啊,多体面,你们不可马虎,要全力以赴。”

丁静接茬:“是啊是啊,你们三个弟子拿三个头筹回来,沧海峰不得被捧到天上去,到时候沧海峰便是二十四峰第一峰,峰主就成了第一峰峰主、无相派第一师尊也。让那个成日挑衅峰主的容隐君瞧瞧看,谁才是有资格叫嚣的!还说什么我们峰主百无一能,他才百无一能呢,他全家都百无一能!”

丁静越说越激动,甚至有要跳起来的架势。林清婉连忙摁住她的肩,口中说着“别激动别激动。”褚青云为她斟一杯茶,递到丁静面前:“丁姐姐,润润喉。”

丁静被茶水堵住嘴,终于偃旗息鼓,停止输出。

“哈!我回来啦——”

一阵欢快的脚步从院外一直响到院内,一个穿着藕粉色衣裙的女子轻盈地跃入沧海居,风一般的跑过来。她脸上挂着耀眼的笑容,眼眸清澈如湖水,一张脸蛋不施粉黛却清丽脱俗。

是个十分乖巧开朗惹人爱的女子,如果忽略她手上提的鸡和蛇的话。

“师尊,你看!”秋夭夭举起手中的蛇,似乎在展示她的战利品。光是举起还不够,她抓着蛇尾巴,甩绳子一般将黑蛇在空中甩成一条圆弧,速度快得只能瞧见一圈圈黑色的残影。

丁静一见着蛇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大喊:“你悠着点,多危险啊!”

下一秒,丁静猝然惊叫:“啊啊啊啊啊——”

秋夭夭力气太大,居然把蛇尾巴给甩断了!黑蛇宛若离弦之箭,直朝丁静脖子射来,断了尾巴的蛇被迫盘在她脖子上,怕蛇的丁静被吓得惊慌失措,双手双脚不听使唤地狂舞。

白灼华并指一动,施法取走了她身上的蛇。秋夭夭接住黑蛇,单手按着它的七寸,她对丁静说:“别怕啊丁姐姐,它没毒。”

丁静心有余悸,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气若游丝地说道:“不是有毒没毒的问题,这玩意儿长得如此吓人,即便它的牙被拔去了我也怕啊……”

秋夭夭仔细打量蛇头,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委实不觉得它长得吓人。她眼神真诚无害,口吻极其认真:“长得很吓人吗?跟其他动物差不多嘛。”

秋夭夭按着蛇头伸到林清婉面前,问:“师尊,吓人吗?”

林清婉上半身往后微仰,声音带着一丝倔强且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拿远点,瘆得慌。”

褚青云勾起唇角:“师尊别怕。”

林清婉顽强地撑起颜面:“谁说我怕了?”

褚青云顺着她道:“好,师尊不怕。”

“怕蛇没事,看看我的鸡宝吧。”秋夭夭举起另一只手的鸡,鸡在半空顽强反抗了几下,挣扎掉了几片鸡毛,看起来非常不情愿待在她手里,活像是绑架来的。

丁静醍醐灌顶:“这就是被你拐跑的鸡|吧!”

秋夭夭反驳:“什么叫被我拐跑的?分明是它看我合眼缘,硬要跟我上山的。”

她感知到四道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声音低了几分,底气也跟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便老实交代道:“好吧,其实是我看它合眼缘,硬要它跟我上山来的。”

秋夭夭补充了一句:“它长得这么肥,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末了又来一句:“你们不觉得吗?”

林清婉说:“我看你是手上长了馋虫,想吃就求你丁姐姐做吧。”

秋夭夭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转头巴巴地望着丁静,谁知她丁姐姐面色不快,语气很是严肃地数落道:

“你知道这些鸡对平头百姓意味着什么吗?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啊,就山下那户人家,他家老母亲病重,儿子是个残疾,素日就靠儿媳养养鸡鸭过日子。有日我下山,瞧见他家吃得都是稀得跟水一样的白粥。我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能深切体会到那是什么样的苦日子。你把人家鸡偷了,也不留点银钱,太不懂事!”

白灼华缓和气氛:“丁姐姐,小师妹不是那样的人。”

秋夭夭提起手里的鸡,杵到丁静面前让她看看仔细:“好姐姐,我知你心肠软,可你瞧瞧,这鸡被养得膘肥体壮,做主人家的怎么可能喝稀粥?再说了,我明明在他家门上挂了一吊钱,可以买他十来只鸡了,他居然还跑上门来讨说法,不,哪里是讨说法,分明是打秋风!”

秋夭夭情深意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姐姐呀,可别再被人家骗了。”

丁静一想,觉着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便软下态度:“哎,你也别怪我,我也是急火攻心,冲昏了头脑。”

秋夭夭道:“话说他们如何知道就是我拐的鸡?”

此话说到一半,白灼华就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问了,结果秋夭夭嘴比脑袋快,没来得及收住便已说完了。白灼华暗叹一口气,心说:完了。

果不其然,丁静闻声暴起,一顿输出:“你还好意思问,你和你二师兄是出了名的闯祸精,方圆十里谁人不知你们二位祖宗的名号?每每下山都要去偷鸡摸狗、摘果偷菜,要不就是打人,甚至还打到人家宗门门口去,仗着自己一身修为,天不怕地不怕,要跑去跟人家比试,闹得人家家宅不宁,宗门大乱。前头的小事我还能解决,后头的那些门派宗门的事,都是你师尊带着一堆奇珍异宝去给人家赔罪!给人省点心吧。”

褚青云正欲开口说话,林清婉冲他摇摇头,低声道:“别让她注意到你的存在,否则免不了挨一通骂,先缩着。”

白灼华替师弟师妹们解释:“丁姐姐,不是师弟师妹找人比试,而是人家上赶着挑衅,言语冒犯戳人痛处,他们这才被激得反抗。”

丁静苦口婆心地说:“那也不能打上门去啊,私下打打闹闹是小辈间闹别扭,打上门那就是两派建交的问题了,上头有掌门压着,你们师尊再有理也得去跟人家赔罪。”

秋夭夭暴怒:“凭什么?!凭什么要去跟那些王八蛋赔罪?!他宋无休就那么在意门派之间的虚情假意吗?”

白灼华登时冲上去捂住秋夭夭的嘴,防止她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言论。

丁静吓得险些丢了魂:“我的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吧。若非吃了峰主给的寿元丹,我如今怕不是已经心力交瘁得长出一头白发了。”

秋夭夭推开白灼华的手,道:“哪有这么夸张……”

林清婉圆场:“都少说两句吧,你们过来坐,尝尝新到的好茶,天山雪水泡的。”

丁静重新坐回石凳上,看着林清婉连连摇首,喟叹道:“就是峰主太惯着你们了,纵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今时今日有她护着,来日出了她的羽翼又该如何?”

秋夭夭跟着坐下来:“那就一辈子跟着师尊,不出她的羽翼。”

“小孩子脾性。”丁静目光瞟到林清婉旁边的褚青云,她转移攻击目标,“你也是,年方二九,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赖着你师尊,在寻常人家,早该娶妻生子了。”

褚青云为林清婉斟茶:“娶妻生子有什么好?我就想赖着师尊一辈子。”

林清婉轻抿一口茶汤,说:“还是得留意着,无相派、火云派、碧水宗,总会有你看得上的姑娘。”

褚青云望着她:“大师兄都不急呢,我急什么。”

林清婉心说:你大师兄是男主,完全不用愁姻缘。

说到男主,那就不得不提一下男主好感度了,这六年来,经过林清婉不懈的努力,男主好感度终于升到58点,50点之后,好感度就涨得非常艰难,有时候一年到头也加不到1点。

对此林清婉已经看淡了,大有“淡看人间三千事,闲来轻笑两三声”的觉悟。至于人设值,她向来不怎么爱搭理系统,表面上敷衍应付应付就得了,骨子里实则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儿,人设值便自然没达到100点,没成功脱离人设。

目前为止,林清婉的人设值是-20点,算来还是有进步的。六年前她完成了“找回失物”的任务,人设值加了50点,由-80变成了-30。如今被系统加了又扣,扣了又加,增增减减算下来仍是加了10点,怎么不算有进步呢?

这些年不止两个徒弟在闯祸,她这个做师尊的也在带头“闯祸”。林清婉如今可是总刑堂的常客,常常与宋无栖打照面,导致宋无栖有点后悔当初给她“宜终生勿入”的忠告。或许不给她这条忠告,她反而不惹事了呢?

至于林清婉是如何成为总刑堂的常客?这便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她去刑堂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是她把外峰弟子送进总刑堂,要么就是贺岚山携着被她下黑手的人证,把她送进总刑堂。

是的,林清婉为了惩治欺负自家徒弟的外峰弟子,尤其是贺岚山的亲传大弟子——张子平,利用贺峰主峰里被他压榨的仆役,通过各种手段或是拦截他,或是骗他出来,然后再使点小手段略施惩戒,令其不敢再轻易欺负自己的徒弟。

而后……而后就被贺岚山抓住把柄,带着自家弟子去掌门面前告她。

林清婉是何许人也,能让他成功?结果就是她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举扭转乾坤。但宋无休实在经不住贺岚山的死缠烂打,只好让林清婉去总刑堂做做样子,以平息容隐君的滔天怒火。

“你们近来修炼得如何?可有碰到瓶颈?”林清婉平静地抿了一口茶。

秋夭夭道:“放心吧师尊,我虽贪玩,但修炼一日也不曾落下。《百问医经》和《炼丹论》我倒背如流,自从藏宝阁开放后,我日日都去三楼会见炉兄,炼丹技艺突飞猛进,保证给你拿个头筹回来!”

白灼华侧首看着小师妹,笑了一下,他回头对林清婉说:“弟子法术日益增进,修炼之途顺遂,不曾遇到瓶颈。头筹不敢保证,前三应是有的。”

“甚好,甚好。”林清婉先对小师妹颔首,眼眸再瞥向大徒弟,“灼华一惯自谦,你说是前三,那榜首便稳了。”

白灼华含蓄地笑了笑:“师尊谬赞,弟子不敢当。”

褚青云又递来一颗剥好的桂圆,果肉沾到了林清婉的唇角:“师尊为何不问我?”

林清婉轻轻抵开他的手,偏头看着他:“我这不是在等你答么?”

褚青云将桂圆送进口中,慢慢吐出果核,垂着眼睛:“我看是师兄师妹回来了,师尊的心也跟着飘走了,不顾我这个不大不小的二徒弟了。我们皆已达辟谷境界,修炼一事,也不劳师尊操心了。”

天可怜见,这是哪里的话?

秋夭夭毫不犹豫地取笑褚青云:“二师兄,你怎的比我还黏师尊?堂堂八尺男儿,跟个被甩的小媳妇似的,我可要笑你了哈哈哈。”

丁静接话:“被甩的小媳妇?被他打得屁滚尿流的人可不认,哪家小媳妇打架如此凶猛?也就你师尊能压得住他,换做旁人,别说撒娇了,冷眼他都懒得施舍。”

褚青云凑近林清婉,认真地问:“我很凶么?”

林清婉眉眼弯弯:“不凶,一点也不凶。”

丁静叹气:“你就惯着他吧,他都被你惯坏了。”

天色渐渐黯淡,暮色笼罩大地,几人一聊就聊到了晚上,稀稀拉拉的星星点缀于黑幕,北斗七星在点点星光中脱颖而出。大伙各自作别,准备各回寝居。

临走前丁静叫住秋夭夭,朝她伸出手。秋夭夭心领神会,把鸡递给她。丁静说:“明日给你炖。”

秋夭夭抱着她的胳膊:“好姐姐,你真好。”

丁静心里美滋滋,面上严肃道:“少拍马屁。”

“好姐姐,明天见!”秋夭夭隔空给她送了个飞吻,转身几步蹦上前,拍了一下白灼华的胳膊,“走咯,大师兄。”

他俩没走几步,远处便传来低沉雷声,顷刻间狂风大作,树枝摇曳,把树叶吹得簌簌作响。风带来几滴雨点,洒在地面,雨势逐渐变大,雨点变得密集,落在地上,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淡看人间三千事,闲来轻笑两三声。”出自《题鹤林寺僧舍》

男大十八变,从酷帅狂拽吊炸天的冷酷少年化身心机温柔小白羊的师尊宝男

这章事儿有点杂,信息量有点多,大家慢慢看。(姜师傅平静地喝了一口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长大成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