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忆起齐远之着火时的场景,沉声道,“记得齐远之身上突发的火苗吗?”
蓝玉和白一舟纷纷点头。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他的手段和心计不可能这样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最开始着火的地方?”
蓝玉眼神犀利,“是丹田!”
“没错,”司华年接道,“齐远之丹田的火来得又急又快,疑点重重,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会不会是幕后的土系邪物?”白一舟说。
司华年沉吟着,“不好确定,不过火燃起的那一刻,静园的密室里也燃出一丝火苗!”
白一舟马上说,“对对,我想起来了!的确是同一时间!”
司华年斩钉截铁,“偷袭我的那股力量也是直奔我的丹田。还记得隐灵会藏在人的哪里吗?”
两个人的脸色一变,答案呼之欲出。
他眸光闪烁,道出真相,“丹田!又是丹田,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
蓝玉还是发现不对,“可隐灵是灵气,它为什么要攻击丹田?没有道理啊?
“一定还有没弄清的事,”他缓缓道,“从之前的线索来看,隐灵一直向善,现在看来事情有变!”
蓝玉和白一舟心中俱是一凛。
“我们马上回白山,指使齐远之的幕后者一定还在白山,隐灵出现了,它一定会动手。”
“师兄,你留在锦河,我和白一舟去办!”蓝玉担心着他的伤势。
司华年缓缓摇头,“幕后者会比齐远之更强大,我必须回去,不要再说了。”
他下了决定,那就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改变的。
蓝玉只好点头,“好的师兄。”
她搀扶着司华年,不小心扫落床头柜上的东西。
啪嗒一声。
三个人都听到了。
白一舟好奇地望过去,马上看清那是什么,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他的掌门师兄。
司华年不自然地抿抿嘴,神色有些尴尬。
虽说人之常情,可被师妹师弟发现,还是浑身不自在。
白一舟马上避开眼神,不敢再乱说话,师兄面色不对,自己可不想无故挨骂了。
蓝玉给司华年套好外衣,嘱咐白一舟带着师兄先下去,脚下却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地毯的边缘有一块木牌,捡起来。
檀木护身符。
正是自己送给李清的那块。
她看看师兄,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护身符,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师兄支支吾吾不想说呢。她笑笑。
“师姐。”白一舟扶着司华年走到了门口,回头发现蓝玉神秘莫测地笑着,喊她。
“怎么了?”蓝玉应声道,不动声色地把护身符收进口袋,跟上去。
“你刚才干嘛呢?”白一舟好奇。
啪!
蓝玉轻轻敲他后脑勺,嗔道,“管起师姐来了!”
“唔!”白一舟啊了一声,满脸无语,今天这两个人都好奇怪,一言不合就拿我开涮。
他撇撇嘴,闭紧了嘴巴。
蓝玉跟在后面,打量着师兄的背影,会心一笑。
清清姐姐昨夜终于解了相思之苦。
师兄这边嘛,猜不到他怎么想,不过他不想说,自己干嘛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李清和邓子文她们会面后,几个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挂着“厉害”的表情。
她想想就觉得尴尬,避重就轻地说了说,马上转移话题。
车一到站,赶紧就跑了,可不能再让她们拿自己开玩笑。
到家后,回到熟悉的环境,她一个大字瘫在床上,放空自己。
这两天的行程好像一场梦,充斥着本来不可能又真实发生的场景。
越想忘记,那些记忆越清晰。
她裹着被子,哀嚎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在床上来回打滚,没多大一会,冲进浴室,脱个精光,任凭热水冲刷着身体。
折腾了好半天,逐渐冷静下来,擦干身体,重新钻进被窝。
“桀桀桀。”雌雄同体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清僵在原地。
这个声音自己死也不会忘,自己被槐树精打伤,在医院醒来之前,就听到过!
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它搞的鬼!
“你是谁!有本事你出来!”她怒喊。
声音并没有继续,也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身体骤然下坠。
“啊!!!”
失重感使得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一睁眼,自己还在家里。
窗外已是黄昏,只有一丝余晖。
缓了几秒钟,长长地舒口气,原来自己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不过,疑虑仍萦绕在心头。
记得第一次在梦境里遇到雌雄莫辨的声音时,还是炎夏。
当初随着槐树精的毁灭,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而后续一系列的灵异事件,也只当是齐远之布的局,完全没有联想到这个诡异的声音。
如今,齐远之已死,这个声音竟然再次出现了。
直觉非常的不好。
或许,事情并没有真正的结束。
最后一丝余光沉入大地,室内更加昏暗。
她起身按亮了灯。
出了被窝才发现竟然出了一身汗,睡衣黏糊糊地粘着皮肉,十分难受。
“铛铛铛!”
急促的敲门声。
她心里一提,本能地害怕。
“铛铛铛!”
“清清,你在家吗?”郑云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呼……”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赶紧下床,擦擦额头的汗,跑过去开门。
“云朵!你怎么来了?”她惊讶道。
“打你电话不接呀,我赶紧过来看看你。”云朵笑。
两个人进了屋。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原来是为这事。
李清叹气,“现在招聘的不太多呢。”
“要不,”她亲切地拉着李清的手,“来我这里呀?办公室都给你留好了。”滔滔不绝地讲着。
“啊?”面对着如此热情的郑云朵,李清有些不知所措。
云朵不是第一次邀请自己去她的公司。
可……
司华年是公司副总……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明显低落。
没有办法面对。
“我,我不行…………”她连连推辞。
“我教你呀,我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
“我……我……”她踯躅着,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拒绝。
云朵待自己一向很好,几次生病住院都是她出钱出力,如今又要安排多少人想要的工作给自己。
可自己呢?
她想起昨晚的荒唐行为心里就堵得慌,鼻子抽抽,一层水汽蒙上眼球。
“清清,你怎么了?”云朵马上发现她的异样。
“我……”望着云朵关切的眼神,她更内疚了,泪水夺眶而出。
“我,我和他睡了……”
“嗯?什么?他?他是谁?”郑云朵一脸蒙圈。
“司华年。”
李清根本不敢看郑云朵,头埋进被子里闷声哭泣。
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朋友,云朵对司华年有意思,自己却横刀夺爱,本来就是自己做得不对。
郑云朵顿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房间里只有李清的抽泣声。
云朵对李清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懵了,她呆呆地坐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云朵,我对不起你……”她扭过头看云朵,泪花模糊了视线,像隔了一道墙。
良久,云朵上前抱抱她,“好啦,哭得我心跟着疼。”
李清愣住了。她是没有怪自己吗?
云朵望着面色苍白的李清,也是一阵阵地揪心。
自打她被那个叫隐灵的东西附身,几乎没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原本无忧无虑的眸子里也埋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
她不再爱笑,更加不爱讲话,频繁地出入医院,比最初的时候瘦了不止一点点,甚至两次命悬一线。
多年的朋友,见到她这样,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你对他……”她嗓子哽咽,“是我不对,明知道你喜欢他……”
“你也喜欢他呀,”云朵轻抚着她的长发,“他接纳了你,你还没明白吗?”
“可……”她的话没有说出来。可他并没有接纳我,我们只是做了些糊涂事……
“好啦不说他啦,男人嘛哪里没有,工作的事才是要紧的,你考虑考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