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四下寻找。马锅爷一向桃木剑不离身,上次在医院被齐道人重创依然紧握宝剑。
桃木剑远远地躺在客厅的最北边,赶紧跑过去捡起来。
入手后,有些惊讶地眨眨眼。本以为是普通木头,却颇有些分量,红棕色的剑身上通体刻着文字,看不大懂,应该是咒语。
她把剑塞到马锅爷手里。
马锅爷又闭上眼睛。
“喂,你好点没?”李清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颇为焦急。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张岳还在家里,齐远之这次没有成功一档回继续下次的行动。如果去找张岳,那可就麻烦了!
“嗯,”马锅爷闭着眼睛,声音恢复了些,“莫事了,小友扶唔起来吧。”
她扶着马锅爷,两人慢慢走出房子。
“看样子你也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李清心急如焚,抛给他一句话,转身噔噔噔地下楼。
马锅爷手拄着栏杆,摇着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闭上了嘴。
李清坐在出租车上,电话那头张岳的语气迷迷糊糊的,“一直等你呢,我都快睡着了。”
“没什么不对劲吧?”
“不对劲?没有没有。”
李清松了口气,“那就好,我马上到楼下。”
她一路小跑冲到家,打开门,张岳盖着被子,掌心半握着手机搭在床边。
轻声关好门,把门反锁。
她把张岳的手机放到床头柜,脱了外套换好睡衣,洗洗脸,钻进被窝。
张岳迷迷糊糊地翻过身,眼皮努力地睁了一下,李清的身影一闪而过,嘟囔了一句,“回来了啊。”
她躺好,抱着张岳的胳膊,白一舟急匆匆的身影浮现上来。
这小子有些奇怪,明天得找他问个清楚。
李清睁开眼睛,张岳在厨房做饭。
“呼,几点了?”她问。
张岳端着盘子,“七点半了,快洗洗脸吃饭。”
按照计划,今天要带着张岳一起去力量新村寻找阵眼。
她现在完全不放心张岳一个人,生怕齐道人突然杀过来,所以去哪里都要带着张岳。
两人吃完饭坐地铁去公司。
李清给白一舟拨去电话。
“小舟,”李清斟酌着语言,“身体好些了没?今天我和张岳要去力量新村呢。”
白一舟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听起来状态不错,“小清姐姐,你是想问我昨天干嘛去了对吗?”
“你昨天跑得那么快,是有什么发现吗?”
“是的,正好要和你说。”
“你说你说。”
白一舟说,“昨天的漩涡让我想起了你在隐灵幻境中的场景,果然我在书里找到了这个说法,如果九阴聚魂阵足够强大,确实会引发一些空间的扭曲,就和昨天一样。”
“马锅爷分析的很对,看来现在齐道人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掌控隐灵,才会频频夺取魂魄。他一定还会继续作恶。”
“目前我们找不到他的行动轨迹,那么破除法阵是阻止他最好的办法的。所以,你们去力量新村,一定要小心。我担心他可能会放些埋伏。”
她张了张嘴,“那……你过来吗?”
“我……”白一舟停顿了片刻,“我今天还有事,不过你放心,发现异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会赶到。”
“嗯,”她的眼神里有些落寞,余光扫向张岳,“我会小心的。”
挂了电话,车到站了。
李清带着张岳进到公司。
早会已结束,同事还在店里的不多,经理坐在电脑前,眼睛搭了一下两人。
自己的身体没恢复完全,经理特批了可以晚点到。不过今天经理竟然在店里,碰面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经理,”她指指张岳,“带客户去看房子。”
经理板着脸,扯扯嘴角,没说什么。
她扯完谎,低着头拿了一盘力量新村的钥匙,拽着张岳赶紧跑出去。
助理只需要整理相关资料,是不需要带客户的。
不过现在她需要去实探力量新村,也顾不了那么多。
“老二,你这么怕领导啊?”张岳笑着。
“害,他成天板着脸,我都不敢和他说话,不像你的领导…………”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一句,“老四,我不是故意的…………”
张岳不在意地摇头,“乔姐的事是意外,不怪你,谁能料到我们普通人世界外,会有这样诡异的事呢?”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齐远之害人的事,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齐道人藏在暗处,行动难料,必须要抓紧时间破除他设下的阵法,才会有一丝生机。
李清挽着张岳胳膊,两个人朝着力量新村走去。
大多数的房屋都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隆冬时节,屋子里渗着森森的寒气。
李清搓着手,说话都带着一股哈气,“唔,这家也太脏了,齐远之不会连这种都不放过吧?”
张岳瞅着遍地的垃圾,皱着眉,“哇,要不,我们先去看别的吧,这,这都下不去脚…………”
“也不是不行。”她嫌弃地用脚地踢上房门。
“小法师没给你指条明路吗,咱俩一上午也没收获啊?”张岳嘴里的法师是白一舟。
李清叹口气,谁知道白一舟这小子忙什么呢,最近一直神神密密的。既然他没提,估计也不太清楚吧,还得靠自己先找些线索。
总比干等着强,那种惶惶然不知齐远之何时降临的感觉太可怕了。
“下一个,”她辨认着钥匙上的字迹,“59丁4-16号。”
“4-16号,怎么有些耳熟呢?”她念叨着。
下了楼,她回头望着,这座楼是43丁,59丁的蓝色牌子就在身体的左侧。
力量新村不是按照正常前后左右的顺序进行排列的,加上园区非常之大,所以不常来的人经常会迷路。
两个人爬上四楼,打开房门。
一股淡淡的香气顺着门缝飘进来。
两个人傻眼了。
这间屋子是一居室,正对着大门能够看见床,灰色条纹的四件套,被子里漏出一个寸头的脑袋。
脑袋抬起来,看见李清张岳两个人,大惊失色。
“我靠你们谁啊!”
李清呆呆地站着,马上反应过来,砰地关上门,拉着张岳一路狂奔到楼下。
身后的房门猛地打开,一个小伙子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冲着两人的背影骂,“你们谁啊!有病吗?”
张岳呼哧带喘,手支在膝盖上,扭头望着刚才的单元楼口,“老二,我们怎么私闯别人家了!”
她靠着墙眼冒金星,好悬没倒下,“我..我哪知道!…………怎么会..有人…………”腿肚子直哆嗦,索性蹲下来,“住啊!”
来之前确认过,自打两年前,房主把钥匙放在店里之后,房子都是闲置的,日常维护一个月一次,备注里写的都是空置,钥匙牌的字都看不清了,什么时候冒出来个人?!
她伸着脖子,望了望楼梯口方向,还好他只是骂了一句没追出来。
是房主另找了租客?还是房主自己回来住下了?
两年前的事,她不清楚。
“我得,问一下。”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却越来越闷。
“歇..歇口气…………”她扑腾地坐在地上,顾不上屁股下面冰冷,身体一仰,躺下去。
“老二,你没事吧!”张岳赶紧伸手去拉她,“冬天躺地上,不要命啦!”
张岳一只手把她拽起来,说也奇怪,胸闷的感觉瞬间无影无踪。
李清给自己的同事打电话。
“没租出去?房主是个大姨?”她的脸色逐渐沉下。
“确认过了,不是房主不是租客,那人指不定是干嘛的,”她的眼睛里闪着光,“他十成十的有问题,我们再去找他!”
“我们两个人,搞得定吗?”
“你说得对,我现在叫白一舟过来,我要看看你是什么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