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天细思之下,猝然一惊道:“佟姑娘的意思是说,令尊有意要斩草除根,很可能向穆氏门中余下之人下毒手不成?”
佟小薇看了他一眼,期期艾艾地说道:“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介入其中才好!”
江云天怔了一下,顿时,如同置身于千年寒冰之中。
对他来说,佟小薇的话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极大侮辱,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陡地自胸中汹汹燃起,他忍不往冷笑了一声。
佟小薇皱眉道:“我只是好心想奉劝你一下罢了,其实这些话,我是本不该说的。”
江云天忿忿地说道:“在下既然承蒙恩师穆老前辈临终之前,将我正式收归穆氏门下,自然与穆氏一门是脱不了关系的,姑娘你怎能希冀在下能够独独脱身事外呢?”
他冷笑一声,接下去道:“如果真的如同姑娘你所说,穆氏门中之人玉碎之日。在下也不望能得以苟存幸免!只是穆老恩师得爱女雅婷姑娘以及两位师兄,武功深得穆氏一门真传,每个人都高过在下数倍,却是未必就能任人欺凌得,姑娘如果现在就心存必胜之心,未免有些希望过早了吧?”
佟小薇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雅婷姑娘可是号称俏观音得那个小丫头?我也是早就听说过她得大名,她仗着从她父亲那里学了几手家传得武功,就敢目空一切,眼高于顶,早晚遇见了姑娘我时,一定叫她好看!”
一提起了俏观音穆雅婷来,佟小薇得气就不打一处来,娇嫩得粉面上立时笼罩起一片厚厚的怒容。
江云天心中微微一惊,暗里怪责自己不该一时多嘴,却是为穆雅婷多加了一个日后的强劲对手。
如果有一天,当真这位佟小薇姑娘与穆雅婷姑娘动起手来,已江云天来看,她们离;两个倒真是棋逢对手,胜负难料了,不到最后一刻,那胜负如何估计是极难判断的。
他心里正自这么想着,佟小薇忽然冷笑了一声,又道:“外面传说你的那些事情可都是真的吗?”
江云天纳闷道:“你说的是哪些事情?”
“哼!”佟小薇瞪着一双又黑又大得眼睛看着他道,“当然是关于你挨穆雅婷鞭打的事!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好事不成!”
江云天闻言,呆愣了一下,一时面上讪讪,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佟小薇语带嘲讽道:“你不辞辛苦,一路千里迢迢为她父亲运送灵柩,结果呢!人家这个做女儿得不但不感激你,还用马鞭子狠狠地揍了你一顿,这是为什么呢?你又何苦呢?”
江云天苦笑逍:“这件事应该是穆姑娘一时误会造成的,另外,也要怪在下一时行事过于莽撞了些,怨不得别人!”
佟小薇冷笑一声,微微耸了一下肩膀道:“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纯属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倒是我这个外人有些多事了……”
“江云天,”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重新走过来,面现薄嗔地说道,“我对你可完全是一番好意,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么多了。你千万可别不在乎,我爹爹的厉害你是没有尝过的,真到了那时候,只怕我也没有一点办法救你,我的该说的好话都说完了,至于听不听全在你自己,我先走了!”
说完玉手轻轻一挥,窗扇随即应手而开。也就在窗扇敞开的同时,她苗条修长的身子已如同脱弦之箭一般,倏地窜出了窗外。
江云天呆立了半晌,才转过神来,心里大为吃惊道:“不好,看来那四海帮帮主佟飞云颇有斩草除根之意,矛头似已直指穆恩师的后人穆雅婷姑娘与其两个穆氏门下的师兄。
想那四海帮,是何等声势浩大,势力惊人,如果真的存心如此,穆雅婷等人毫无防备之下,绝非是佟飞云这等人的对手,这样的话,后果之糟糕简直是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江云天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其实他只顾想着别人,却未曾念及自己,要知道他自己如今处身之危,更是百倍于穆雅婷与两个师兄。
当下,他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飞到扶风镇云龙山庄,找到穆雅婷姑娘,把这个极坏的消息告诉她,然后共图对策。
他只所以急欲要找到穆雅婷,原本是为恩师穆云深送丧尽孝,可是当他获悉到此项重要的消息时,内心无疑地更加重了一种迫切之感。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消息似乎较之于送丧,更具有急切性,其时间价值,真个是间不容发。
平心而论,他对于和穆雅婷结为夫妻的一腔热望,原本已凉了一大半,原想着把恩师穆云深的灵柩运到山庄下葬之后,略为盘桓个一二日,即行速速离开,可是此刻由于四海帮的这种压迫,却使得他感到穆雅婷的孤立无援,从而使得他情不自禁地滋生出同仇敌忾与联手对敌的雄心壮志。
最近这月余以来,他无日无时不是在忧心冲冲之中度过的,当真是内心痛苦万状,无法言说。
曾经的那种“孤马独放黄沙中,明心如镜。青衫佩长剑,瞻顾千里外,我且来去自如!”的坦荡磊落胸襟,早已是不复存在。现如今,自己却像是变成了一头丧家之犬一般,日日为奔命求生而辛苦忙碌。
不但是他自己奔命,求命,更要为别人而奔命、求命,这种极大的、无尽的压迫力,几乎使得他就要为之崩溃了。
如今事发极为突然,他不得不为着眼前的行止重作一番新的打算。
他脑子里思索着这个问题,觉得兹事体大,必须要好好定下心来,好好开动脑筋想一想才行。
敌人的爪牙已经来到了甘州,自己的生命安全,首先已经面临到威胁,第一步似应先行脱离这块地方才是上策。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向门外步出,可是他又急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觉得这个时候走很不方便,夜太深了,店里还要安排人去雇车和起棺,自己对于这一带的道路原本就不熟,一旦走岔了,岂非更是不好?
他决心明天一早,天色黎明之时再走。于是,他回身去关上窗户,走到炕前,刚刚想定下心来,先练一回静坐之功,却听得门上“笃笃”响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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