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如沸,整个森林却显得通透,明亮。森林的上空似海,似雪,似云,风在上方轻吹,掀起涛涛云浪。
白狼抬起眼,月光正入瞳孔,他醉了,被月酿灌醉了。
琴音悠扬入耳,悄悄的夹杂在月酿中,唤醒了沦陷的狼。
狼循声竖起耳,慢慢地抬起步子。月光下,眼中人,清风吹起他洁白的衣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香味不浓郁,也不做作,很清,很自然。
白狼轻轻地靠进,很快,那人回头了,长发飘飘。那人朝这边走来了,白狼不动了,痴痴地盯着——那张脸。
“这这这,怎么这他妈的美呢!”白狼内心嗷嗷叫。
那张脸,生得很勾人,这一定是上天最满意的作品。虽勾人,可不妖艳,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流,让人过目不忘,不忍去玷污。
那人就停在了他面前,凝视许久,蹲下身,抱起了他。
“怎么这么小,找错了?”他环顾四周再次确认。
白狼似乎并没有听见他都嗯呢,抬起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那人没有丝毫反应,袖子轻挥,脚下生起一团云,飞到了森林上方,没过多久就在一座偌大的宫殿前停下。
“红羽,那群人找着了吗?”
“找着了,找着了,在院子里呢。”
白狼已在他怀中熟睡,直到红羽飞来,他感觉到温度升高才醒来。
“带我过去吧,这么小个东西,也不知道这群人找他干什么。”
院中很是热闹,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在东张西望。
“诸位久等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此人一抬手,几个精致的椅子出现在院中,他坐在最上方,悠闲地卧着,手指间一捏,一盏香茗凭空出现。他抿了口茶,慢慢开口:“坐吧。”
孙井岩想开口拒绝,五人却被一股强风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
“我这人不喜欢别人与我客套,诸位还是坐着谈好些。来点茶吗?听说你们休闲时都喜欢这么做。”
几盏清香四溢的茶,飘在几人面前。阳光透过琉璃做的杯身,茶盏泛起微光,尽显神秘。
“仙人的好意,众人在此谢过。不过还望仙人莫要忘了正事。”孙井岩开口。
上面的那位似乎一点也不想谈,一手捏着茶盏,一手撸着刚刚捡来的白狼。
颜润道:“我们此行叨扰到了仙人清静,我在次代众人向仙人赔罪。”
上面的那位神情略有舒展,微笑着:“行了,别一套一套的,听得我都烦。也别叫什么仙人了,我姓夏,名原,叫我公子就好。”
众人哪敢这么叫,还是一口一句仙人地叫,夏原也懒得去管,他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还望仙人将此白狼交与我们。”吴城毫不客气地开口提。
夏原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开了口:“这白狼犯了何事,诸位要和这只幼崽过不去?”
孙井岩察觉到了他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便说:“仙人有所不知,此狼在人间伤人无数,我等在林间追逐,本无意叨扰,只是此狼误入仙山,我等才冒然闯入。”
“这样啊。”夏原坐起身,用一只手支撑着头,懒洋洋地说,“那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听着他的回答,心里咯噔一下,只有颜润冷静地说:“昆仑向来秉公,这天下苍生之事,与仙人您当然有关。”
夏原听她说完,将茶一饮而尽,说:“是这么回事,但……我不想管。”
吴城一直被孙井岩按着,听到他说的话,扒开孙井岩,冲着夏原大叫:“我们敬你是仙人,可你却这么不管不顾。生成这副摸样,谁知道背后是否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夏原将茶盏一丢,嗖得一下到他面前,附在他耳边笑着说:“我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呵,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吗?”
吴城被一惊,指着夏原支支吾吾,夏原浅笑一声,悠哉悠哉地吐出字:“天下苍生的事我不会忘,但是此场战争的原因也希望你们记得。至于这头狼嘛……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祸害不了人间,我看着他就是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请回吧!”
夏原架起祥云,怀里抱着白狼,对众人说:“给你们提个醒,下次说话可小心点,毕竟我这个人,或者说所谓的仙人,也不是那么得通情达理,我的手可脏了”
夏原搁下话后,带着白狼离开了。
红羽走到5人面前,说:“诸位沿着这边下山即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送了。”
5人踌躇了一会儿,问:“你们确定这白狼不会再为祸人间?”
“那是自然。”
5人听人家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道谢后下了山,孙井岩走之前将一封请帖交于红羽:“还望仙人能够出山,安抚人心。”
“仙人喜清净 ,少下山,但这封请帖我会交付于他。”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