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都是鬼医堂免费接诊的日子,今日也不例外,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洛天和晴子就在门口搭起了小桌板,不然等到太阳高挂之时必定会有许多百姓热到中暑。
当桌椅摆好的时候已经来了好多人排起了队。
“洛天哥哥洛天哥哥,玥儿和姐姐来帮你了。”
可玥拉着可岚从里屋跑了出来,夏天天儿亮的早,现下也才是寅时。
“玥儿,怎起的这般早,你姐姐身子还未好的透彻,不可这般胡闹。”
今天已是这姐妹俩来的第四天,可玥当时被可岚护在身下,除了受了些惊吓外未曾有旁的伤,反倒是可岚伤痕累累。
“公子莫恼,公子今日行医做善事定是忙的狠,奴家和玥儿过来搭把手,奴家身子多亏了公子已无大碍了。”
“唉,可岚姑娘你快些回去休息吧,留下玥儿便可,不然你再去睡几个时辰起来做早点好了。”
晴子掺着可岚的手往后院拉,心下对可岚也心疼的紧,这大半年自己和鬼大人算是相依为命,鬼大人一心研究病因病理为这里的百姓看病,总有心事一般鲜少同人交流,包括自己。现在多了可岚和可玥,有人陪自己说话谈心做饭了,当真是闺中密友了,很是开心。
“好吧,那你们忙起来可一定要叫醒我。”
晴子连连答应,一直盯着可岚坐在塌上开始脱衣服。
可岚看着晴子直愣愣的眼神脸开始有些泛红,虽说两人同为女子,可除了和可玥两个人坦诚相见外,从没让外人看了去。
“晴子姐姐,可岚要脱衣了。”
可岚低着头闷声道。
“哦哦,脱吧,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要不然我帮你吧。”
晴子是真怕可岚撕扯到伤口,说着就凑到可岚身边帮可岚拖着外衣。
唉,罢了,看这姐姐为自己担心的眼神好似并没有别的想法,怪自己多虑了,又不是要脱光,谁说自己就一定干净呢,在那树林里被爹爹和大哥打的时候估计已经被那些人看了去了,想到这儿,眼眶一热,真的是何其幸运让她们姐妹俩遇到这些个贵人。可岚也不再扭捏,顺着晴子的手脱下衣物。
……
“洛天哥哥,玥儿长大也想同你一般治病救人。”
可玥坐在叶洛天身边的椅子上晃荡着小脚趴在桌子上。
“哦?为何?”
叶洛天并不觉得童言无忌,这是最初的梦想,就像是小时候总有大人问自己长大想当什么一样。很多大人总是一笑了之,觉得只是说笑而已,却不知孩子却很认真。
“因为玥儿见了好多好多人死在路上了,还有姐姐身子不好,玥儿不想姐姐受苦。”
可玥不知道为何要从家里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只知道要走,一直走,而且哥哥爹爹总是打自己和姐姐,肚子饿了也不给吃的,都是姐姐一点一点省下来给自己吃,导致姐姐的身子太虚弱了,时不时就总晕了过去。
叶洛天看见可玥的眼神冷了下去,知道戳到她痛处了。
“可是认真的?”
“恩!”
“不必等到长大,现在便教你。”
叶洛天抱起可玥坐在自己腿上,一边讲解一边给病人号脉。
……
“大夫,救救我娘吧,我娘身上近日出现好多疹子疼的厉害啊。”
叶洛天躲过面前男子想要抓上来的手道:“有话好说。”
叶洛天将可玥抱下地,站起身让痛的满头汗的布衣妇人进里屋趴在塌上,掀起身上衣物。
“多久了?”叶洛天问。
“近大半月了。”男子紧张答道。
“是蛇丹,为何不早点医治。”
蛇丹便是所谓的带状疱疹,免疫力低下所引起的急性炎症性皮肤病,若是再晚些对人体危害太大了。这妇人身上的疹子已经化脓,显然没有得到即使医治。
“大夫有所不知,老人家心疼银两,有病痛宁愿忍着也不愿瞧大夫,等我们发现时京城大夫都说太晚了需要大量贵重药材才可治愈,俺们,俺们没钱啊!”
男子说着说着便趴在塌上哭了起来,着实吵得很。
“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起来!”
叶洛天最烦男人这般懦弱模样了。男子被叶洛天吓到,忙不迭抹抹眼泪爬了起来。
“大夫可有法子?”男子眼睛开始放光。
“自是有的,同我出来。”
叶洛天在门外交代着男子去寻几只天龙将它们烘焙成干,研成沫,用适量蛋清调匀后涂在疮口,按此重复六日便有可,若是效果不佳,便用地龙数条试一试。
叶洛天之所以在门外讲就是怕被那妇人听到不敢用着偏方。再拾了些金银花让其熬着喝,因为那妇人已经有高烧的迹象了。
男子千恩万谢后背着妇人回了家。这时,可玥扯了扯叶洛天衣角下摆,顺着小手指着的方向望去。
晋安浅穿着便衣瞪着大眼珠子惊恐的望着叶洛天,叶洛天迷茫的瞧着晋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