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全总和封总一起上台,竟然会表演这么接地气的节目。
三句半啊!
还别说,真是十分有年会的氛围。
“哒——”
全覃:“感谢大家到现场!”
“梆——”
封罹:“参加年会大抽奖。”
“噹——”
套娃:“要问什么奖最大?”
“嚓——”
全蛋噔噔噔跑到全覃身边,两只猫爪哗啦啦摇动指向他。
“当当当当~~”
全覃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疑惑:“我啊?”
套娃们和全蛋大声道:“对鸭!”
全覃无语,双手一摊无奈道:“大家别信,我没在奖项里面。”
底下观众们热烈起哄,口哨不断:“哎呦!你倒是加上啊!”
“咚咚隆咚锵咚锵,咚咚隆咚锵咚锵……”
几人敲锣打鼓又在台上转了一圈,而后站回原来的位置。
“哒——”
全覃侧头,看向站成一串的几人道:“别把火往我这拱!”
“梆——”
封罹也侧头,低头看着套娃们:“全总说让把他哄。”
全覃:“???”
观众们集体起立,恨不得挥舞小手绢:“哟哟哟——”
“噹——”
套娃们瞪大清澈的大眼睛:“我们不会怎么办?”
“嚓——”
全蛋斜眼看去,表情暧昧:“找封总!”
观众:“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覃:“你们行了,年会节目啊,咱们说点有内容的行不行?”
“哒——”
全覃:“夸夸公司哪点好。”
“梆——”
封罹:“工资福利少不了。”
“噹——”
套娃们:“就是员工不太多。”
“嚓——”
全蛋点头:“得找。”
这算是隐晦放出招聘信息了,现场鬼民们听罢若有所思。
“哒——”
全覃:“阴间地产真像样。”
“梆——”
封罹:“人也长得非常靓。”
“噹——”
套娃们齐刷刷扭头看向封总:“干嘛忽然说这个?”
“嚓——”
全蛋笑得贱兮兮:“缺对象啊!”
正经不过一小段,现场freestyle之三句半,再次朝着闹炸场子的方向狂奔。
“咚咚隆咚锵咚锵,咚咚隆咚锵咚锵……”
一段演奏过后,全覃也跟着放弃抵抗。
反正就是玩嘛闹嘛,他又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哒哒哒——”
全覃开始出招:“大家看过来,看看我们封总!”
待到观众们的视线齐刷刷落到封罹身上,全覃才继续表演。
“哒——”
全覃敲完鼓,用鼓槌指着封罹:“人帅钱多不难搞。”
观众们齐齐瞪大眼,要是说这个,他们可就不困了!
侧目对上全覃弯起的眼睛,看着他面上尽是调侃与笑意。
封罹忽然也勾起唇角,仿佛在盛夏盛开的芙蓉花,清冷又艳丽。
封罹极少有起伏大的表情,之前就算是笑,也是轻笑浅笑。
还从未有过这样……
全覃在脑海中卡了个壳,好不容易才翻出一个形容词,犹犹豫豫贴上去:这样充满着勾人意味的笑。
全覃一时看愣了,直到“梆——”的一声脆响将他拉回现实。
封罹:“腿长事少好扑倒。”
这两句话连起来,现场观众可不得疯,这是他们可以免费听的嘛!
“噹——”
套娃们感觉自己好像又跟不上节奏,左右扭头战战兢兢,最后还是三娃勇敢地站了出来。
三娃:“欢迎大家来相亲。”
大家:“欧嚯——”
一旁的全蛋浑身炸毛,糟心的娃娃们,真是什么都敢说!
最后场子还得他来救,全蛋摇头叹息,他为这个家真是付出良多。
“嚓——”
全蛋一个贵妃躺,矫揉造作捏着嗓子:“还得覃覃宝儿~~~”
全蛋这话说的含糊,底下观众还以为他说的是“亲亲宝儿”,顿时为这位敢说敢想的玄猫鼓掌,并给予赞同的应和声。
相完亲再亲一个,多么合理!
全覃:“………………”
全覃无了个大语。
与他一样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还有正在底下吃席看节目的全有乾。
只见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心脏,面容扭曲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
旁边大师急忙询问:“怎么了这是?”
全有乾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就是心脏疼。”
大师顿时严肃起来:“心脏疼可是个大问题。”
“无碍无碍,”全有乾扶着额头,“大概是节目太刺激了,我缓缓就好。”
大师于是不再管他,但却说了一句:“这节目的确挺有意思,也刺激。”
敢拿鬼王开玩笑,可不是在心脏病上面跳舞吗!
听说这鬼王还是他们家供奉的老祖宗,大师自觉明白了全有乾无法言说的苦衷,投去一个怜惜的眼神。
“咚咚隆咚锵咚锵,咚咚隆咚锵咚锵……”
不管下面人心思各异,台上的表演依旧在继续。
全覃这人胜负欲强烈,输给封罹也就罢了。
但全蛋一只吃他的喝他的小猫咪,怎么敢在他头上蹦跶!
全覃还真就杠上了!
“哒——”
他将矛头直指全蛋:“信不信你没奖金!”
“梆——”
封罹站在中间,慢悠悠道:“忙忙活活全白拼。”
“噹——”
套娃们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懂这浓浓的火药味从何而来,大家不是在表演节目吗?
套娃:“那——辛辛苦苦好可怜。”
全覃这就是**裸的威胁!
全蛋炸毛,同归于尽地“嚓——”一声。
“好好好,我没奖金!”
全蛋呲溜一下跑到队头,大喊:“我没奖金你俩能不能现在亲!”
观众们:“…………”
我我我我卧槽!
“亲亲亲!”
“亲一个给我们看看!”
台下的起哄吵嚷声就那浪打浪的潮汐一样,没完没了,为爱发电。
全有乾脸色苍白,捂住心脏趴在桌上悔恨至极。
天杀的全蛋,他的罐罐真是喂了狗了!
不说其他人的反应,只说全蛋自己说完都愣了。
刚才他怎么那么勇?不会被鬼身上了吧!
全蛋一秒敢一秒怂,夹着尾巴回到队尾,还悄悄看了看封罹的脸色。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为了逞以口舌之快,到手的奖金真就那么飞了?
那他上台表演又是为了什么。
全蛋追悔莫及,只希望老祖宗给点力,不要辜负他逝去的奖金。
这包袱抛到这里,要想进行下去只能靠全覃不要脸。
但全总现如今在酆都也是个人物,这点脸面还算是值钱。
见下面观众还在起哄,全覃抢先一个“咚咚隆咚锵咚锵”领着演员们下台。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下,观众席也渐渐安静。
全覃藏在暗处,给这个节目画上句号的声音传来:“亲朋好友远方来宾,到了我们阴间地产,都是一家亲!”
观众们鼓掌:“好——!”
*
年会进行到后半段,管家友情赞助的白酒被端上席。
舞台上已经没人表演,只有年纪小的鬼童在上面跑来跑去做游戏。
现场放着相亲相爱一家人的音乐,全覃代表公司下台敬酒。
领导席嘉宾席员工席挨个走,最后还要到鬼民们的凉席边发表发表演讲,激励激励民心。
全覃酒量难说,喝的是微醺鸡尾酒,到最后还是醉地东倒西歪。
全总倒了,封总这个阴间地产唯二的总就得站出来。
没人敢闹他也没人敢劝酒,他丢下一句诸位随意,便将场子扔给全总的直系亲属,而后带着全覃转身离开。
彼时全蛋正抱着一根鸡大腿吃得正香,见两人离开还久违地一阵良心不安。
过了今夜,覃覃宝贝还是完整的吧?
套娃们没全蛋那么多歪心思,眼神中尽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天真,一边吃香一边问:“覃覃宝贝和老祖宗去哪儿啊?”
全有乾到处陪着笑脸,听到声音一个眼刀飞过来,狠狠扎在全蛋身上。
全蛋缩缩脖子,粗声粗气道:“小孩儿别问那么多!”
……
跟全蛋想象的不一样,离开晚会的两人并没有去还魂干点什么事。
封罹又带着全覃来到上回眺望金山银山的古墙上,远处满目的金光银光一点不比上次少。
全覃浑身没骨头一般靠在他的肩膀上,却没有睡着,半睁着眼睛也看向那难得的阴间美景。
俗话怎么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看着看着,全覃只感觉眼眶发热,心中苦涩。
“真好看……”
他喃喃道,语气中全是惋惜:“可惜不是我的。”
“是你的。”
封罹的声音从头顶上飘来。
全覃虽醉,但幸好还没糊涂,努力抬起眼睛去看他的脸。
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封罹的下巴,全覃只好放弃,蹭在他肩膀上摇摇头。
“不,不是你的,是人家、那谁来着?……北阴大帝的。”
说完整整一句话的全覃忽然嘿嘿直笑。
他可没醉,他还记得北阴大帝是什么鬼的偶像呢!
而且还是个毒唯!
封罹的声音理所当然:“抢过来就是。”
“你怎么抢!”
不知道被哪个关键词刺激到,全覃忽地直起身,手指头笔直笔直指着封罹。
但因为封罹喝多了一直在晃,所以他的手指头只好也跟着晃来晃去。
“你说说你,仗着年纪大一点,怎么那么不尊敬人家!”
封罹:“……”
他看着醉鬼,眼底都是隐忍。
这是醉酒说胡话还是酒后吐真言,说他年纪大?
但下一刻,全覃就忽然嚎啕着扑上来,红扑扑的脸蛋红彤彤的眼圈,委屈巴巴可怜兮兮。
“人家是鬼神是北阴大帝,就算你是个小小的鬼王,也没必要上赶着找死啊!”
“你要是被打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老板没了他们公司的靠山就塌了一半啊!
封罹:“……”
封罹眼中的隐忍更甚,忍得满脑子都是疯狂的想法。
“你不是在躲着我吗?”
低沉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一丝忍到极致,仅剩的理智濒临崩溃的沙哑。
全覃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仍在一旁期期艾艾。
封罹欺身上前,冰凉的指尖捏起他的下巴,逐渐漆黑一片的瞳仁死死盯着全覃。
“你说啊。”
面对着这样的封罹,全覃愣住。
愣了好半晌,愣到封罹被折磨得快要发疯,干脆就要一不做二不休……
全覃终于弱弱开口:“你、你别勾引我。”
“呵~”
封罹气极反笑,手下的力度丝毫不减。
此时此刻,远处堪比朝阳升空的灿烂金山好像都模糊了。
当再度回想起这一画面,只剩下彼此被镀上一层浅淡暖光的面庞。
古旧的城墙上凉风阵阵,吹拂过耳畔,轻柔缱绻。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鼻尖快要触到鼻尖,彼此的气息相互纠缠,难舍难分。
“全覃,你讲不讲道理?”
封罹的声音一会儿近在耳边,一会儿远在天涯。
全覃只能瞪大眼睛努力去听,并用糊成一团的大脑努力去理解。
“明明是你先主动的。”
“你现在又到底在躲什么?”
……
全覃:你听我解释。
封罹:我不听。
全覃:我感觉我们好像有点误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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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