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覃怔怔仰头看着,看着封罹在那一片灿烂金光下,仿佛镀了金银星河的眸子,深深沉沦。
他想,这一辈子恐怕再收不到比之更贵的生日礼物。
老祖宗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可就是金银山百余座,还有谁?!
手指由柔软的耳垂流连至脸侧,再到下巴。
手下滑腻万分,如同上好的暖玉,细润至极。
乖巧的碎发随风轻拂,露出好看的眉眼。
全覃乖乖任由封罹动作,随后满脸兴奋地开口:“老祖宗,我能下去摸摸它们吗!”
任谁被那样眼巴巴地盯着,都说不出半分拒绝的话,更何况封罹本就予取予求,将千娇百宠贯彻始终。
他自然地拉过全覃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拂过,道:“闭眼。”
全覃听话懂事,乖乖让他遮住眼睛。
耳畔似有风声掠过,但他的全部心神都随着身体嵌入封罹的怀抱而停摆,僵硬地宛如一具瓷娃娃,给不出一丝半毫的反应。
就,正常的身体接触吧,应该?
“到了。”
封罹放下替他遮挡双目的手,下一刻自然地将紧贴的两具身体分离,站到全覃身侧。
“啊?哦哦。”
全覃赶紧回过神来,来不及细想刚才的别扭与不对劲,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金山银山!
虽说这些东西不能轻易拿到阳间去,但看着就让人开心啊。
从此之后他工作就只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
谁爱拼命谁拼命,他就躺平开摆!
二人站在似乎是入口的地方,巨大的石门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头。
全覃搓搓手,现在应该干嘛?
说暗号吗,芝麻开门?
他回头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向封罹,再暗示性地看看门,迫不及待之情溢于言表。
封罹沉默一会儿,随后走上前试探性地将手放在门上,推了一下。
门:“???”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全覃也由开始的期待变成怀疑,最后同样一脸问号。
老祖宗这是,忘了怎么开他藏宝的大门?
这……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却看得摸不得,这是什么阴间疾苦?
封罹难得有些尴尬并窘迫,只不过冷玉的面庞瞧不出来罢了。
能找回他的金银山百余座已经十分不容易,不要指望他还能记得门怎么开,这对于一个失忆鬼来说难度系数太大。
但总归不过是智取或者暴力拆卸两个解决办法。
烦恼和恼怒涌上心头,封罹几乎没有过多思考,手中浓重阴气聚集,黑瞳煞气覆上,眼看就要生生拆门。
门两侧的石柱上不知刻着什么鬼神,石雕的眼珠转动两下,似是终于惊醒。
“何人在此放肆!”
“没有神谕,不得入内!”
伴随着轰隆隆雷鸣般的警告,地动山摇巨石滚落,两位手执神斧的鬼将探出头来,俯视着地面上的蝼蚁。
全覃逃命飞快,躲过天降碎石后,遥遥看着两位鬼将目瞪口呆。
等等,这里不是老祖宗的藏宝地吗?
怎的还有守门人?
封罹皱眉看着忽然从石柱中拔.出来的两名鬼将,面色不愉。
手中的煞气不散,一副执意要拆门大不了打一架的模样。
鬼将沉睡已久,哪里晓得如今的鬼民竟胆大至此。
不单单敢私闯禁地,还执迷不悟。
他们被彻底激怒,举着神斧仰天长啸一声,上半身慢慢探出,挥动之间又是一阵石雨落下。
“北阴大帝私库,谁敢擅闯!”
回声阵阵,裹着雷霆之力荡开头顶的沉沉死气,连同身后的金山银山也发出阵阵嗡鸣,愈发耀眼的金银光簌簌落下。
全覃不得不捂住耳朵,艰难贴在墙角处看向封罹。
“老祖宗!”
声音几不可闻,又被无数杂声遮蔽,但封罹却准确地捕捉到那声呼喊,回头看向全覃的方向。
可千万不能在这儿打起来!
全覃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也来不及追忆他快若闪电般逝去的梦想,从此又是一个兢兢业业打工人。
他刚才听鬼将说这里是北阴大帝的地盘,而老祖宗竟还跃跃欲试想拆门,简直将“倔强”两个字刻在脸上。
艰难地走在晃动的地面之上,躲过不时落下的乱石,在鬼将的注视下堪堪摸到封罹的衣角。
全覃赶忙一把将人捞在怀里,惊恐道:“老祖宗,我们走吧。”
封罹回头,眉头深深蹙起。
“待我拆了这里,金山银山都是你的。”
他是真的想打架!
全覃满脑子只剩这一个想法,表情由惊恐变成惊悚,抱着封罹的两条胳膊箍紧,使出吃奶的劲儿拖着他往后走。
“别别别,我不想摸了,我们走吧封罹!”
满身的煞气倏然一滞,封罹191.4的身高,硬生生被全覃给搂腰拖走了。
“快走快走。”全覃吓得脸色惨白,生怕那两位守门的鬼将一言不合拔斧相追。
感受到腰间的触感,封罹喉结上下滚动,而后依言用手指遮住全覃的双眼。
全然不管被抛在身后的两名鬼将身子还没完全拔.出来,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向两人的背影。
全覃就如同被按了暂停键,老老实实不再乱动,任由耳畔冷风袭过,等再睁开眼,两人已经回到刚才遥观金银山百余座的城墙上。
“哦天,活过来了!”全覃拍拍胸脯感叹。
金银山再好看,也不是他们的。
全覃贴心地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而是抓住封罹的胳膊,心有余悸道:“老祖宗我们快点回家吧。”
为什么又叫老祖宗?
在此之前,封罹并未就称呼对全覃做出任何要求。
但如今这声“老祖宗”却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带着热意的指尖忽然挑起他的下巴,迫使那双盛着细碎阳光的瞳仁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
全覃看到封罹垂着眸,漆黑的睫翼在眼底投下一小圈阴影,好像振翅的蝴蝶,轻轻一扇便可引起旋风海啸,扶摇直上九万里。
奇怪,那不是说大鹏的吗……
全覃感觉脑子好像沸腾的浆糊,咕嘟咕嘟冒着泡,戳破一个,流出来的是甜滋滋的味道。
“叫我封罹。”
“…………”
全覃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下巴上的指尖用力,他才恍然醒神,下意识道:“可是这会不会太大逆不道了。”
“……”
“呵~”
一声尾音上扬的轻笑传来,明明也没有任何其他暧昧或过分的意思,全覃却倏地红了脸。
他想要低下头,但下巴上的手偏偏跟他对着干,全覃被迫跟封罹四目相对。
不多时,那点窘迫就被看没了。
全覃瞪大眼,好像要比谁先眨眼一样,胜负欲极强。
又是一声轻笑传来,封罹放下手,语气尽是惋惜:“今日的生辰礼物送的不太成功。”
全覃连连摆手,生怕老祖宗一个倔强再提刀杀回去。
“无事无事,您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封罹:“……”
眉头猝不及防地皱起,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辈分差距就那么大呢?
“你不用太拘谨。”封·老祖宗·罹终于逐渐意识到了不对。
“昨日打赌我输了,今日又是你的生辰,来许两个愿望吧。”
封罹顿了一下,又加上后半句:“什么都可以。”
什么赌?
全覃后知后觉想起在蓝家时,他跟封罹赌吴大师能不能成功召唤出蓝爷爷的鬼魂,最后的确是他赢了。
没想到封罹会主动cue这件事,全覃摸摸鼻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啊,那是您让我的。”
连他都知道吴大师成功不了,老祖宗完全就是在哄着他玩罢了。
封罹直直看着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无奈道:“一定要跟我差着辈分说话吗?”
“啊——”
全覃不知这话该从何说起,只是下意识反驳:“不管辈分,您也是我老板啊。”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他尊敬一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
封罹抬手惩罚似的按了按全覃的头顶,终是没再开口说什么,顺势往下遮住他的眼,带他离开这里。
在他的手覆过来时,全覃下意识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刮在他的手心,激起一片痒意。
腰间的手一个用力,于是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密不可分。
全覃:“……”
凌晨两点,终于得以还魂。
全蛋跟套娃们原本都睡下了,但全蛋觉轻,听到声音还是扑腾着起来,迈着醉酒一样的一字步走到客厅中。
声音里都是满满的睡意:“覃覃大宝贝你回来了。”
见他眼皮都睁不开,全覃便没纠正他的称呼,“困就回去睡。”
“啊呜——”
全蛋张嘴打了个哈欠,甩了甩脑袋清醒些许。
“我实在好奇你大半夜跟封总去哪了,跟我说说呗。”
全蛋也就趁着封罹不在才敢放肆,若是今晚问不明白,他会做噩梦的。
去北阴大帝的私库转了一圈,还差点跟人看门的鬼将打起来。
但是这种话题能随便谈论吗?
全覃催他:“去去去,睡觉去,我们就去阴间看了看项目进度而已。”
全蛋睁大不敢置信的猫瞳。
不是吧,大晚上去看项目进度,会不会太爱岗敬业了一些?
他俩脑子没毛病吧?
全蛋瞬间对他们今晚的遭遇失去兴趣,转身的时候留头看他,故意压低大叔音说:“生日快乐哦覃覃大宝贝~~”
全覃笑了下:“明天记得给我礼物。”
“!!!你还想让我花钱!”全蛋猫脸震惊,用看周扒皮的痛心眼神看着全覃。
“空手套白狼?”全覃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不会想用区区一句话就顺我的生日宴吃吧?”
全蛋:“……”
他恨恨地转过去,呸,资本家的走狗!
此时被惦记的“资本家”正在浴室里洗澡。
不知何时封罹爱上了这项活动,还总是学小说里的霸总,只裹着一条浴巾出来,八块腹肌人鱼线整整齐齐,的确秀色可餐。
全覃一回头便看到这极富有冲击性的画面,不管看多少次,封总的身材都让人艳羡。
封罹状似没看到他眼神中的渴望,侧身示意了一下:“到你了。”
“哦好。”
……
农历七月的暖夜伴着空调的凉风,与唱夏的蝉鸣合奏,翩然入梦。
薄如蝉翼的夏凉被早不知被踢到哪里去,全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双颊绯红一片。
滚烫的汗珠顺着优越的下颌线滑下,落到脖颈上,又滑入睡衣遮挡的深处。
怎么会这么热?
无意识在床上滚了几圈,全覃却迟迟没有醒来。
他梦见自己身处滚烫的热水中,雾气氤氲,然后另一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来。
他尝试着伸手去推,入手却宛如羊脂玉般滑腻,让他使不上力气。
视线翻飞,紧实的腹肌火辣辣撞入瞳仁中,撞得他头昏眼花,浑身发抖。
他张了张口,却被烫的说不出一句话。
只有对方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携着夏夜热浪中唯一的凉意。
“两个愿望,想好了吗?”
卧槽!!
全覃猛地睁开眼,鲤鱼打挺直起身,差一点滚到床下去。
这他么是个什么梦!
全覃深深皱眉,将那些早有的不该有的混杂心思团吧团吧埋回深处,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对于一个社畜来说,现在起床还太早,但全覃丁点睡意也无,干脆拿着衣服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自从上回被老祖宗撞见,他自顾自尴尬了一番,从此之后全覃便再没有在家衣冠不整过。
幸亏他遵守男德,将T恤短裤穿得严严实实,才在一开门便看见站在客厅中霸总男模一样的封罹时最大程度保持镇定,打了个招呼后四肢僵硬地回屋。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封罹冲着他的背影说。
“啊,哦,不困不是罪,有点不想睡。”全覃站在原地谨慎地回复。
封罹却没有就此结束这个话题,长腿一跨两三步便到他身前,倾身靠过来。
“你洗澡了?”语气疑问又笃定。
全覃在他靠过来的瞬间便猛地倒退两步,惊慌道:“早上洗澡身体好,健健康康活到老!”
封罹拖长尾音,沉沉“哦”了声。
紧接着却在全覃刚刚放松警惕时又倏地靠近,俯身跟他脸贴脸。
“你紧张什么?”
全覃:“……”
他眨巴一下眼,又眨巴一下眼。
呼吸不知在什么时候屏住,憋到忍无可忍,才偷偷往后仰了仰头,呼出一小口气。
全覃面色冷静,声音僵硬:“我没紧张。”
“呵~”
一声轻笑后,封罹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语气恶劣道:“再紧张都快打鸣了。”
全覃控诉地瞪大眼,谁打鸣!
他紧张只会单押从来不会打鸣!
哦,他刚刚单押了。
全覃痛苦闭眼。
感受到封罹似乎曲起手指在自己额头上敲了一下,而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偷偷睁开眼,捂住被敲的地方傻站在原地,双颊再次绯红一片。
“啧啧啧~”
做作的大叔音从角落中传出,全蛋顶着下巴欣赏一番,摇头惊叹:“你这表情,就跟被那什么了一样。”
全覃放下手,冷笑一声:“你再说下去,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你那什么。”
全蛋这个还有蛋的猫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目光收回,全覃站在原地静默良久,终是推门回到自己房间。
他又不傻,也并不迟钝。
他只是,单纯想要逃避一下。
在没有想好之前。
*
虽然有全覃的保证,但蓝家也是一点不敢拖拉,飞快准备好供奉用品,赶在七夕这一天恭敬地给全大师发了消息。
这个班必加无疑,全覃先是表示了可以让吴大师围观,但不能免费,后才说他下午过去。
其实晚上效果会更好,但他跟全有乾说好了要回家吃晚饭,总归最后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收拾妥当,全覃开车带着封罹前往蓝家,两人之间无论是氛围还是相处模式都跟之前一般无二。
封罹没有再主动靠近,全覃也乐得继续当他的孝子贤孙。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蓝家确实是花了钱下了功夫。
不光是猪头,光是鸡鸭鱼肉鹅羊牛等肉类就准备了十八碟。
阳台那个小供桌当然放不开,蓝天亦搬来新买的实木长桌,好容易才卡在阳台里。
全覃:“……”
“也不用非得这么严谨,卡这么死人进不去,放在客厅就行。”
“哦哦好的全大师。”
趁着蓝家人忙碌,吴大师成功跟全覃加上微信,发了一个友好的表情包,又转了门票钱过来。
全覃笑容热情,转手就推送了一篇公众号文章——《阴间CBD住区,遇见你向往的繁华生活》。
吴大师满头问号点开公众号文章,一看不得了,很快便深深沉迷进去无法自拔。
香炉香烛也准备完毕,莲花台上放满了金银元宝,瞧着晃眼一片,让全覃不禁又想起昨晚上那短暂的快乐。
但这是老祖宗心里不能提的痛,全覃只能拼命压下心中错失金银山百余座的疼,专心于眼前的业务。
说起来这该算全覃第一次独挑大梁,没什么技术,全是感情。
有吴大师在旁帮忙,不必他出手便将一切安置妥帖。
而后全覃亲手写了一张新的红纸,贴在香炉之上,肉麻兮兮说了一堆请保家仙就位的话。
周围学着吴大师洒上了香灰,全覃站在一侧,教众人如何上香才更显虔诚。
这些香烛元宝成色都是一等一的好,全覃烧的时候都替蓝家人心痛,这得花了有小一千吧。
再加上桌上那一堆供品并香炉案桌,没个七八千下不来。
“你们多说点话,诚心一点,不管是请人家来保平安还是求财求运都行。”
“哦哦好。”
从蓝爸爸开始,每人上三炷香的同时,都要掏心掏肺表演一番。
其中蓝奶奶最为情真意切,絮絮叨叨说着希望家里人都平安,希望蓝天亦早点找到对象,希望蓝童童平安长大,长大后好好学习,然后早点结婚……
全覃单是听着都感觉压力山大,也不知道那位“出马仙”会不会吓到不敢来。
事实证明,有钱能使鬼推磨。
随着燃烧元宝的烟打着旋儿顺着窗户飘出去,周围的气温渐渐降低,一股寒意窜上每个人的心头。
照那东西以往都是晚上出来吓人看,极有可能是鬼物一类。
但现在它享受到蓝家的供奉,马上就要即位保家仙,便可在白日出没。
不多时,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角落中,贪婪的视线紧紧盯着供桌之上的财宝食物。
蓝家还真是上道,这就要请他来做保家仙了!
清风仙,也叫鬼仙,指在阳间修行的男鬼,属五大家之一。
这年头已经极少有人供奉出马仙,鬼仙更是少之又少。
这老头也不是什么正经清风,不过是趁着人家里仙位空悬,趁机上位罢了。
一连串脚印在众目睽睽之下印在香灰之上。
全覃只当看不见鬼,目不斜视地继续指导蓝家人供奉。
“呵,一个黄毛小儿也敢来装蒜!”
老头鬼冷嘲一声,全然没将全覃放在眼里。
照他看来,也就后面那个老头可能有点真本事,但是他忒没用,被一个小辈如此打压,竟然只能在旁干看着。
老有鬼嗤笑一声,不过干他闲事?
只要蓝家人老老实实供奉,他以后自然不会再随意出手吓人。
想着他便坐到长桌之上,随手捞起一盘酱牛肉拼命往嘴里炫。
“妈的,老子死了三十几年,终于又吃上肉了!”
一边疯狂炫肉,一边拿起元宝往怀里揣,一边还在骂骂咧咧:“老子身上衣服都烂了,也不知道烧两身!”
全覃就等着老头坐稳,在无人关注之时悄悄从兜里掏出一双镶着铆钉的拳击手套,冷不丁就跟上了发条一样猛窜出去。
黑色的拳击手套皮面泛着光泽,再搭配上银白色的铆钉,简直要闪瞎蓝家人的狗眼。
“束手就擒吧你!”
老有鬼闻声转过脸来,露出一张青青紫紫的脸。
哦艹……
全覃奔出去的动作明显一顿,而后他垮嚓闭上眼,估摸着方向一拳挥出去!
吴大师早就在眼皮上抹了符水,此时满脸焦急地看着现场战况。
唯有蓝家人什么都不知道,但看全覃忽然出手还是下意识退到安全的地方,生怕被闭着眼的全大师一不小心挥拳相向。
封罹适时抬起手指,一缕阴气四散开去,那股眼前发花的熟悉感再次袭来。
这回众人有了经验,心中似有所感,没再有第一次的恐慌。
果不其然等再次睁开眼,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小老头,正在跟全大师火拼。
“你竟然能看见俺!你还打俺!”
老头鬼怒目圆睁,一不留神被全覃偷袭个正着,脸颊深深凹陷进去一个洞,还一个眼儿一个眼儿的。
嘴里未曾咽下去的牛肉哗啦啦流出,叫他心中抽痛。
全覃一拳到肉,偷偷用余光瞄准老鬼的位置,然后继续闭眼挥拳。
“打的就是你!人老还卑鄙!”
“装神弄鬼不要点face,可就别怪我逮着你diss!”
众人:“……”
……
全覃:是的没错,我会rap!
……
赶在圣诞节结束之前,来个惊喜双更!!蛋糕已经替覃覃宝贝吃了,虽然估计生日趴明天还要继续写QAQ。(PS:解释一句,梦里也没有d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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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