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第57章 第 57 章

三掌柜听清楚了，使个眼色，就有两个手下找去了。看着叫人把崔积厚身上的火灭了一半，继续守在他身边盘问。手底下的人举着火把，跑过去就把后院子里库房的门打开了，随即进到地下室里，也就有两间房子大。照崔积厚说的地方找。实话找见了：从表面上看，四面下都是用青砖砌成的墙，结果用手一推右手里的跨墙，却又是两扇子木头做底的大门。搡开进去，拿火把照时，果然是满满一栈子的粮食。只是翻遍了也找不到金元宝。手下人跑回来说了。三掌柜再问，崔积厚受不住熬煎，才又说了实话：“栈子的地是青石板铺下的，粮食挖完，栈子正中间的石板下面就是一个醋箱，醋箱顶部是糜子，糜子里面是金元宝。”

三掌柜舀了一勺水，慢慢往他身上浇，一面又听他说：“这不就对了嘛，早些说，也不受这份罪了；不过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说真话，——听清了没有？——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连夜子就把你送到云州府，拉到最大的医院里抢救你。我敢保证，原来你是什么样子，我就让你原恢复成什么样子！”崔积厚疼痛难忍，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又是哭爹爹、喊妈妈。三掌柜沉思片刻，把头一摆，手下会意，跑过去找去了。看崔积厚暂时还死不了，更无逃跑的可能，于是出到院子里。但见天上繁星闪烁，早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吩咐手下：“快！把外院子里男男女女的人都赶出来，立刻叫车户套车，崔家有几辆车就套几辆车。剩下的人装车。务必赶在四更以前离开这里，天亮以前把东西运到鹞子山上。”

草上飞答应一声，领着人出来了，和外院子里的人一道，一个一个门打开，屋里的人都赶到院子里，围住。三掌柜过来训话：“我知道，你们都是下苦人，过得个日子也不容易。今天，我也不想刁难你们，只要你们把粮食装上车，拉到鹞子山，我敢保证，每人五块大洋，大鱼大肉吃罢，原把你们送回来。”崔家干活来的人都静静地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怎么了就怎么，反正到哪里都是个混肚子。崔家好，还是在那的爹爹的手上好。到现在，还不是把我们当牛做马？”最后把栈子里的粮食全挖完，青石板揭开，糜子下面实话是一醋箱金元宝，也抬出来装到车上了。结果连粮食带金钱，就满满装了五大车。临走的时候，把用不到的人都赶到一个屋里，反锁到里面。草上飞和手下留下看守，防止有跑出去报信的。其实三掌柜再没有管崔积厚的死活。带领手下把车户押上，四更天走开的，看看走到了早五更。草上飞估计，车马早已经走远了，才把大门也反锁住，趁住天还没有亮悄悄回来了。

结果拉到山上，已经就到五更多了。看东边略微有点亮。三掌柜叫手下问车户：“有没有愿意留下来的？”看了一圈子，没有一个人言语，又就问：“只要跟上我们干，天天都有你们的好吃喝！”看还是没人应，三掌柜叫手下：“每人发五块大洋。”然后一摆手，“教他们走。”谁承想，人走了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他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个问题：“车户们来了一趟，会不会把上鹞子山的路径泄露了？”立刻把搬山倒和孟发财喊过来，告诉他们：“领上几个人赶紧追，务必在车户们下山以前就要追上，追上以后不必问青红皂白，全部就地杀死。”说着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搬山倒和孟发财会意，喊了五六个手下就追去了。车户们鼓捣了半晚上，又是装车，又是走路，又是卸车，期间就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早就筋疲力尽了。又加上做梦也没有想起来强盗会杀了他们，所以走得慢。结果追到舍身崖这里就追上了，看下面是深渊，这里就是杀人灭口的最佳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