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第22章 第 22 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关于“崔一刀”的消息就传到了鹞子山。辛老道伙同尕枪手连同三掌柜几个坐到一搭里合计，“黑横梁一役，无故折损了十二个弟兄，就因为我们把青稞面没有当五谷，主要还是太轻敌了。”尕枪手低头纳闷，长吁短叹：“崔一刀如此神勇，今后崔大刀父子联手，羽翼已成，弟兄们的仇再不要指望报上。”三掌柜的见识却不同，大声说：“不然。依小弟的意思，这又何尝不是好事？”众人不解。三掌柜朝他们一招手，几个人围到一起，又如此这般说了。

第二日，三掌柜就装扮成了做生意的客商。尕枪手也装扮了一番，把飞刀和枪都藏好，假装成了仆人，跟上简直就朝七道沟来了。来就找了个临街的酒楼里坐下。跑堂的过来问：“大爷你要点啥？”说：“今个我要在这里招待一位贵客，也不知你认识不认识？”问：“你说的是谁？难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说：“我们是外地的客商，同镇上的字号家有一笔绸缎交易，约定好的送货上门。这一程路上就远了，早先听下路上不太平，你也是知道的。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再要后悔就来不及了。”伙计听了点头，“客官说的在理。”三掌柜又问他：“崔大刀你知道吧？”说知道。说：“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刀手啊，听说年前就在沙窝里杀了一伙土匪……”伙计见说，迅速左右一望，又往跟前一凑，“客官低声，就怕被官府的人听见了惹下麻烦，这可是杀人越货的事啊。再说谁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儿见。我的意思，最好还是不要乱讲……”尕枪手故作镇定，“谁不知道呀，早就传开了！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知道了，还不是两五一个十！又能拿他怎么样？”三掌柜接过来：“你就放上二十四个心吧，像崔大刀这种干大事的人，早就和官府的人串通好了，根本用不着你我操那份炭枣子心。人家早就用钱把路子铺平了，要不他还能干到今天？随便找个理由都查封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有啥遮遮掩掩的？”看伙计再没说的，话锋随即一转：“你知道我们要请的人是谁吗？”问他是谁？说：“正就是崔大刀的儿子崔一刀！”

伙计听见楼下又有人要茶水，掌柜的也喊开了，忙忙要走：“二位爷说的都在理。你们先坐着，等我给你们端一碗茶去，来了先喝着。我先下去忙完，再来伺候二位爷。”三掌柜笑着站起来，伸手把他挡住了，又从长衫下面摸出来两块银元拍到他手里，“这是几个辛苦钱，你先拿着，实在是不成敬意。等一等，还想麻烦你老人家替我们请一下人呢。”伙计有惊到喜，就差摇尾巴了，整个人立刻换了一付嘴脸，屁颠屁颠的，连声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说着附到他的耳朵上：“崔少爷读私塾，天天都从我们的店铺门上过好几趟……”临出门时又问：“是现在就去，还是等他过来再请？”三掌柜笑着，“自然是越快越好。”伙计转身刚要走，可巧又忙忙进来了一个人，两个都没有注意，正好就撞了个满怀。来人顾不上那么多，只管望着两位客商连连作揖问好。伙计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搓一搓头，自顾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