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第135章 第135章

王疤脸还要问时，只听老爹又说他：“你过来，有一件事情特别紧要，关系到我们王家延续香火的大问题。”看娃子像是没有听见，又一次说他：“你放心走近些，我给你细说！”王疤脸诚惶诚恐，走近前来，仔细听老爹给他说悄悄话：“上下我已经打点好了。并且给你请了最好的兼职讼师孟婆神。等一阵阵过堂，无非就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反正你一口咬定，坚持说自己没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下的。再要是问你，你干脆就装聋作哑，来个一问三不知，一句话也不要说，他也拿你没办法。记住了没有？”说记住了。听老爹又安顿：“审判的结果，肯定是原把你放回去。出来以后，也用不着怕，你就在那个坑里再躲一躲，哪里也不要去。等太阳升高，定然会过来一个拉骆驼的少年，正是崔大刀家雇下的骆驼户。你就知道，崔大刀的爹爹，到你们跟前就是上姑舅，因为你的妈是崔家的骨脉。”

看娃子听的很仔细，又说：“只要看见人过来，你再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下就给他磕头，求他把你顺路带到别的地方。这个小伙子是个侠客，好打个抱不平，平日里行侠仗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只要你装的够可伶，就必然会救你。记牢，明晚上，这里还要来一伙土匪，今个你就得躲得远远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了云州府，你就报案，同官府里的人一起，把人马领上再回来。到那时，这里就安全了，你再把地契和借条全找着，找不见的，凭记忆，重新划上一张，找个人，刻上几个胡萝卜章子盖给。自己就是讼师，再不管它的真伪；堂屋地下的银子全部挖出来，就足够你重整家业了。记住，哪里都不能去，就地子建房子，老宅子就是先人们看下的风水宝地。记清楚，井台子下面的水窖里，还有先人们埋下的两马车白坨子。这些钱儿跌到手里，你再娶几房年轻貌美的女子，再养下一伙落儿娃子。用不着担心钱，四五辈子都吃不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记住，延续王家的子嗣，并且发扬光大，才是你最紧迫的任务。切记！切记！”

说完，转身要走。儿子听了不明白，又问他：“爹，难道不走就不行吗？这里可是我们自己的窝铺呀！凭什么，反而要教我离开？”说：“娃娃，你不能当死脑筋，你听爹的话就错不了，必须得走！而且要快！至于为什么，你就不要问我了，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放上二十四个心走吧。世上还没有个爹爹哄儿子的道理，听见的都是盼着娃们过上好日子的娘老子！你就放心去吧。”再要问时，老爹怒了，转过身，狠狠扇了一个嘴巴子，栽倒醒来，结果还趴在监牢里，只是觉得右边下的脸上隐约疼，转念一想才是个梦。忽然，就又听见狱吏在喊他的名字：“王仁义听着，老爷在府里叩传事云板，叫我带你出去，即刻过堂。”话音落地，牢房门上的铁链子，“哗啦”一声自己开了，当下进来七八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子，不容分说，又把他押解到了大堂上。悄悄抬头，老爷身后是江牙山海图，头高头又是“光明正大”的匾。左右山呼“威！武！”罢，听堂上又一拍惊堂木。顿时，衙门的大堂里庄严肃穆，鸦雀无声。王疤脸低下头，再也不敢胡看。时节不大，就听崔府君大声呵斥他：“王仁义，你知罪吗？”说“小的没罪”。崔府君听了，自心里头笑：“你如果没罪，没罪的人就多了。好端端的，怎么单单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别人怎么没有来！”王疤脸喊：“小的冤枉呀！小的没罪！”听崔府君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嘴上说的不是心里的话：“既然冤枉，那你就讲一讲，有何冤情？”

王疤脸受惊若宠，答：“自打小的有生以来，一不偷盗，二不抢劫，三不□□，四不多拿多占；而且，穷的我不欺负，有钱的我也不和他拉帮结派。遇上灾荒之年，我还不忘施舍粥米，救济灾民。逢年过节，还不忘怜贫恤苦，入户慰问。似此，我王某人就是大善人，何罪之有？”说完又磕头，“求大老爷声张正义，明察秋毫，主持公道，还我王仁义的一世清名。”崔府君听了，回头问孟婆神：“真是这样，我们还不能冤枉好人！”孟婆神向前一步：“老爷英明。遇上这种事，正要老爷济苍生、安黎元，拨云见日，明辨是非，惩恶扬善，普度众生。力求：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崔府君的眼睛一亮：“依你的意思，又该怎么决断？”说：“听地方上报呈，此人恤穷救苦，多行善事。似此，正是塑造典型的时候。”崔府君听了顿悟，“日行一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既然王仁义多行善事，惠及桑梓，——我们这里还不能收。来呀，再无二话，当堂开释，从哪里来，原送他回到哪里去。另外奖励锦袍一件，让他还阳，衣锦还乡！”

忽听门外鼓声大作。崔府君听了，心知肚明，假作不知，故意问：“想我崔某人为官一方，民风淳朴，仁爱敦厚，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地方清平。不知今日是何人擂鼓，难道是有什么冤情？左右听着：即刻把擂鼓的给我带进来，等我这里详加审问，公平决断。”孟婆神明知原委，一下跳起来就挡住了：“我看今日天色已晚，就怕老爷辛苦了一日，过于劳神费力。我的意思，隔日再审也不迟。”崔府君听了一笑：“既然如此，你们可以出去，好言抚慰，过了今日，明日再详加审问，定然要还他们一个公平！”左右山呼“威！武！”登时退堂。

随后，黑白无常又进来了，当时就刮起了一阵旋风，挟持王疤脸，简直到了黑海之上，但见此海深不见底，巨浪滔天，乌鸦难飞。二话不说，黑、白无常把他扔到云彩上跪下了，又拿手一指远处，“你看那边过来的船夫是谁？”王疤脸惊恐万状，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抓不牢，掉到海里头淹死。正当他抬头，顺着指的方向看时，殊不知被他俩从背后一推，当时就从云高头栽下去了。明明听见他“妈呀！”一声惨叫，早也吓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