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果然王家的鬼窝铺上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赶住后晌,肉也吃净了,汤也喝的差不多了,喝酒的人也喝了个**不离十。三掌柜也喝得酒酣耳热。出来解手时,睁眼看见太阳爷已经不高了。风一吹,只觉得胸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波涛汹涌,一浪拍过一浪,尤其到最后过来了一浪直冲脑际,想压也压不住。紧接着,腹部又是一阵抽搐。刹那间,连呕带吐,喷了几次。就像是气也快接不上了,顿生一种“人都快活不下了”的感觉。呼吸也变得迫促了,鼻子里是又辣又酸,整个天也旋、地也转。一时间,眼泪、鼻子、哈喇子,统统都流下来了,根本由不得自己管。心里知道是自己喝的多了,但是不喝还真的不行。吐罢,又过了一阵阵,才说稍微松活了些,感觉暂时平复了许多。忽然,又冒出来一个声音问自己:“我今个是干啥来的?”
酒醉心里明。每当酒往上一涌,三掌柜就努力睁大眼睛,赶紧摇一摇头,尽可能保持头脑清醒。勉强扶住墙出来,悄悄说伙计:“我们收拾上回!”伙计答应一声,伴当喊过来,一搭里套马车去了。这里,三掌柜扶着管家的肩膀,东倒西歪进来了,站到地下,连连拱手,“王爷,天已经不早了。今个我也喝高兴了,现在我就该回去了。你老人家好好儿休息。”王疤脸坐在炕里头,听他说是要走,心想“下到地下说话”,结果起了几次,身子软掉还起不来,只能双手扶炕,就那样佝偻在炕桌子后头,醉眼惺忪,鼓着腮帮子思想。谁想心里太乱了,及至把心思基本捋顺,就又过了老半天,才又大着舌头说话,“我还没有喝好,还想和老弟兄再花六个爱拳;谁知道你又着急要走……”说着话,人已经栽过去了。顿时,□□里也尿湿了,小便也顺裤腿流出来了。三掌柜看见,心里暗暗高兴,“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摆一摆手,示意伺候的人把王老爷放好。才又转身,东倒西歪出了门。管家勉强送出来。看跟来的伙计把三掌柜扶到马车上躺好。哨鞭一甩,打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