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大审判:隐秘和鸣 第5章 军事大臣

不明巨物降临的第二天。

还是交战国的霍米普和法尔曼两国的前线还未等到政府的任何回应，军方已经先行解散了军队，立即休战。士兵们都被遣散回家。

两国长达一年又三个月的战争就这样突然结束了。以两**队一拍两散，纷纷撤离了战线而草草结束。

因为头顶上还挂着悬而未决的巨物。两个国家的国民们都无暇欢庆战争的结束。

不明巨物降临的第三天。

霍米普与法尔曼边界线的一个城镇上。

“尼弗，你起来没，快打开电视。总统要直播。”

左舷没抢到回老家的火车票，只能先找就住在本地的尼弗借住一晚上。

凌晨四点，他睡不着觉，便起来准备出去晨跑。

尼弗打着鼾声，双手还抱着酒瓶子在沙发上躺得四脚朝天。

凌晨，街上没什么人。他顺着街道跑了很久。

在回来的路上，他打开手机，刚好看到热搜头条，政府宣布总统即将召开一场直播，虽没明说，但大概就是关于那个天外来物的。

左舷及时赶了回来，宿醉的尼弗此时还在沙发上躺着。

他试图摇醒尼弗，睡梦中的尼弗拍开他，嘴里嘟囔着：“天塌了，让我睡，别烦我。”

左舷打开了电视，此时新闻台还在放映着广告。找到遥控器，他按着音量键调到最大。

被惊醒的尼弗，从身后对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大清早的，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尼弗还没从美梦中醒过来，他捂着昏沉的脑袋。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收留这个臭小子了，不让人清静。

左舷被拍得差点吐血，他揉着火辣辣的后脑勺踉跄两步，坐到沙发上。

“这是要干什么？”

“政府终于要出面给个交代了吧，都已经过了两天了才有点动静。”

尼弗揉着眼睛，擦掉黏在眼角的眼屎:“真是的，没见过这么差劲的总统，又是发动战争又是放任民众不管的。这两天人们都吵翻天了吧。他在那个位置上坐的可真安心。”

“你是第一天来到这个国家吗？还不清楚他们的尿性。我们普通人再怎么慌张又有什么用，真正的民意，他们不是早已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啰。”

左舷试探地问尼弗:“还记得昨晚上我跟你聊的事情吗？”

尼弗一脸阴沉，貌似还没清醒。

过了一会儿，左舷放弃和这个酒莽子挣扎。“我昨晚说，那些东西大概率是外星人入侵我们的武器或者飞船什么的。”

“谁都这么说。”

“但是我是有依据的，我同伴，就是阿星，之前突然消失，可能是和一个法尔曼人有关。”

“我记得。就是那个战俘，嘟嘟哝哝什么末日降临，神明降临的那个。你是说那小姑娘来找你告别那晚，那个战俘也一起失踪了。”

“虽然对你们来说，这件事可能没什么联系，但是阿星她家里人从事和太空研究相关的工作，那个老人的突然出现不像是巧合。”

左舷思来想去，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怀疑，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很离谱，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八点整，电视里响起了总统的声音。

总统满头白发，此时坐在讲台前，旁边分别站着两个大臣。

其中一个大臣，左舷亲眼见到过，那是军事大臣。

那天他们逃回营地后，大家都陷入纠结，逃还是不逃。

能话事的人不见了，大家都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那天深夜，这位大臣亲临营地，看着营地里坚守着还没擅自离去的士兵，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将士们，一小时前，法尔曼当局宣布撤兵了。而你们都坚守到了现在，我可以说，这场战争，你们是胜利者······”

但是明显看不到那个大臣脸上有任何欣慰和高兴的痕迹。

“你们是国家的战士，是国家的脊梁，你们已经做到了最好，这片土地将铭记你们和牺牲的同伴们的汗与血。今天之后，大家就地解散吧，各回家乡去和家人团聚吧······”

底下士兵们哗然一片，没想到上面会给他们这样的安排。

“哼。”大臣冷眼看向天上的东西，冷笑一声，“装神弄鬼，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是敌是友。如果要灭亡我们，要我们向你屈服，那我拼了这条命，也将会和你斗争到底。”

······

总统先生的声音继续传出：“全体霍米普的公民们，各位同胞们。此刻，我以最庄重的态度向全人类穿搭一项关乎我们文明存续的声明。”

“经过国际联盟和全球科学技术联合部的确认，两天之前突然出现在各国领土上空的不明飞行物已获得明确定性。”

尼弗不知何时肃然危坐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所以那些家伙是······”

“他们是我们的同胞。”电视里继续传来声音。

左舷：“同胞？”

尼弗：“他们？”

画面中，一直目视镜头之外的军事大臣，在听到总统的这句话时，目光落在了总统身上，悄无声息地他又收回了目光。

“是的，他们也是人类，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来自遥远的centre-1星系，即科学技术联合部四十三年前观测到并命名为ix1101的星系。这一点已经获得联合部的证实。

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拥有比我们更高级的文明。那些不明飞行物是他们派驻在我们这的机器。

他们是银河联邦的舰队，根据银河联邦最高会议的信息共享，他们肩负着守护银河系和平的使命，他们过去在观测着我们，确认我们星球正面临着难以独自应对的生存危机。

是的，过去几十年的灾难我们有目共睹、亲身经历，这颗星球已经不再适合我们生存。

联邦决定，启动星际庇护程序，为我们星球上的全体人类提供避难和救济。”

“从此刻起，到未来的第五天零点，联邦的护卫队姜在以下两处赤道坐标设立接引点：位于东半球的接引点，坐标在1°50'N 157°30'W和西半球的接引点，坐标在0°42'S 90°11'W”

"我再重复一遍，位于东半球的······"

电视上，白发苍苍的总统的鬓角和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他的眼角有三四条皱纹，眼皮下垂，深陷的双目略显浑浊，但目光依然深邃，洞察人心。

他代表着他口中的银河联邦，继续呼吁着：

“联邦的护卫队将提供舰群，通过星际航道将我们转移至安全的庇护行星，他们会为我们提供新的家园。请所有公民携带必要物资，有序前往就近接引站，请务必配合护卫队的生物信息登记和安排工作。”

总统一如既往地摆着严肃的脸谱，可是透过屏幕却在他的眼眶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同胞们，这百年来，我们的星球遭受着摧残，尤其是过去几十年，深重的打击使得我们更加难以生存下去。遥远的高等文明，联邦人类注视到了我们的困境。这将是联邦的人类引领我们走向星际的黎明曙光。同胞们，让我们以团结的姿态完成这场史无前例的文明迁徙，我们将在未来重建更辉煌的家园。”

“霍米普永存！愿人类文明永兴！”

画面停留在总统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总统身侧军事大臣的手正好抬起要放到总统肩上。随后画面切至字幕滚动播送接引站的三维导航图上。

左舷将电视音量调低，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我滴乖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觉得有些不现实，甚至有些荒唐。好像大人们在开玩笑一样。

“尼弗，你觉得可信吗？”

“尼弗，接下来该怎么办？”

“尼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先躺下睡个大觉吧，昨晚那酒真烈，酒劲儿到现在还一阵一阵的。”

说着他就一头栽进沙发里，一副彻底躺平的样子。

左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令人毛骨悚然，尼弗有些担忧地瞅他一眼，这臭小子不会是傻了吧。

“尼弗，你这一副不管不顾任世界毁灭的样子，简直不要和她太像。”

“哪个他？你又想起谁了你？”

当然是想起那个令人火大的人了，要是她也在，估计会和尼弗摆出一模一样的姿态。她也是个除了自己关心的人和事以外，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在乎的人。

看样子，世界末日真的来了。他还要解决自己的存亡问题，来不及去找她了，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唉，估计也是和尼弗一个德行，同样指望不上。

“总统先生，直播切断了。”

年事已高的总统先生长舒了一口气，从鼻腔里发出闷哼声，是那种老人才能发出的鼻音。念完这篇短短的稿子像是快要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这才注意到军事大臣不知何时放在他左肩上的手，他斜视罗考·斯坦森，“斯坦森阁下，你这是。”

军事大臣微微俯下身体，靠近总统的身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总统先生，首先恭喜您与法尔曼人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总统的身体僵直起来：“现在还说什么没用的祝贺。现在是人类共渡难关的时候，我们应该和他们团结起来，去往银河联邦重建我们的文明。”

团结？重建？希望是吧。

大臣：“您真心认同，他们是我们的同胞的说法吗。”

“昨晚我和各国领导人都通过话，他们和我一样见到了他们的真面目的确和我们一样，而且他们诚意满满，我们十分确定，他们的到来是为了拯救我们人类。”

“总统先生，您确认时间是昨晚吗？”

总统的眼神飘忽，他咽了口水：“我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这点你不用质疑。”

“所以，您真心认为他们是我们的救世主吗？您已经看到实际的证据了，对吗？”

总统有些气喘，可能是因为他刚发表完演讲，情绪还有些高涨：“我们最优秀科学家们通过和他们一段时间的联系，证实了他们确实有着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科技和文明，他们是高等文明的国度，他们的水平是我们过去还是未来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的境界，那里不像我们这个鄙陋低等的星球······”

军事大臣松开了按在总统左肩上的手。他发出两声嘲弄的大笑，负手走出了会议室。

总统在后面发出不屑的冷笑，简直不可理喻。

与此同时，在M34附近，出现了一艘星舰，降落到M34上的十座“大山”全从这艘星舰发出。

这仅是联邦的一艘常规复式舰，名为夜鸣号。

由于总舰的体积十分庞大，是这艘复舰的十倍以上，靠近M34这样的星球，一定程度上会受到行星引力影响，他们只派出了体积更小的复舰靠近M34。

夜鸣号上，Alex传回了从M34上获得的监控信息。

金发碧眼的指挥官先生，他倚坐在扶手椅上，双腿交叠，熨烫妥帖的西裤面料在膝弯处折出两道克制的皱褶。

他双手交叠，自然垂落放在腿上。指节分明的手背泛着骨瓷光泽，食指偶尔轻点着手背。

“呵呵，真有趣，那个总统对他们的民众声称我们是朋友。”

不知是哪戳到了克洛宁的笑点，让他忍俊不禁。

“克洛宁先生为人和善，行事风格也格外柔和，如果我也是那些土著，受到这样的对待也会自发觉得我们之间是友好关系的。”

复舰指挥官笑眯眯地说着，似乎发自心底的这么认为。

Alex：“克洛宁先生，在我们到达这个星系前，我已经发出过讯息，但未得到回应。大概是因为距离受限和他们技术有限。”

“靠近L88行星后，我再次发出讯息，仍没有回应。直到靠近M34，我传送了同样的讯息。给他们的时间为按照M34行星人类的计算时间7天整，但是我们的讯息遭到封锁，未在第一时间传播出去，所以未达到我们的预期效果。”

复舰指挥官：“在这期间我们的观测舰观测到有人类向我们预计的两个接引点靠近，可能只是为了探查而去。”

这项联邦的迁徙项目，在过去已经针对低等且无敌意的文明实施了许多次，由于文明和等级的差异，他们遇到过各种情况。

在那些低等生物收到通知初，总是持怀疑和反抗，不论中间事态如何变化，在他们终于认清现实后，他们终会接受联邦的善意，服从安排。

“他们的搜查一无所获，如果只有少数人类要登船，那么我们的舰队完全没必要出发。”

复舰指挥官：“这两天内，他们一直试图和我们联系，按照您的建议，我们让Alex前去交涉，但他们仍一直封闭消息不转达给其他人类。不久前Alex下达强迫的命令，他们才肯公开讯息，动员群众。不过，留给普通民众只有五天时间登船了。”

Alex：“按照他们的运输系统，有的人就算想登船，也来不及了。并且还要考虑这期间他们有可能会爆发更多冲突和争端。”

“克洛宁先生，那么那些登不上船的，我们是否考虑再多停留一段时间。”

克洛宁：“我们不必再多浪费时间。登船进行联邦生物信息登记的，才正式属于联邦管辖。至于那些未登记的，不必再管。”

这意思就是，就算那些人愿意加入联邦，没有赶上最后航班，那也一律当作他们自己放弃机会了。

在强制要求下，终于推进了迁移计划的进度，Alex计算出即将登船的大约人数。

数量达到要求，克洛宁才下令发舰。

显示器的一端上，两艘舰队正在从复舰脱离，分别围绕着M34向两个方向驶去。

克洛宁嘴角微微上扬，利落地从主座起身。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情报:联邦留给m34人类撤离的时间为七天整。不明巨物的作用似乎并不用作载人。

尼弗: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左舷:你在说我吗？[小丑][小丑][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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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军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