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七微微蹙眉,瑶池宫?那不是帝后原来的宫殿,殿下为何突然要去哪住?
梓七虽是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开口。
不多时,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瑶池宫前,澜汐并未抬头,只是挥袖轻拂,瑶池宫的大门便应声而开。
梓七诧异,这瑶池宫邸本应四季如春,温度宜人,却不知为何花草树木枯叶尽散,一片死气沉沉,竟是连一个看门护院的人都没有。
澜汐踏着碧绿色的石板一路前行,石板路已经被腐蚀出一道道痕迹,而且这些痕迹还在不断向外延伸,一看便知道这瑶池宫已经彻底衰败。
这一切都让梓七感到十分震撼,没想到,瑶池居然衰败成这幅模样,这可是洪荒最大的灵脉之地啊,怎会如此。
澜汐带梓七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座亭台楼阁,亭阁之内摆放着一个石桌,桌上还有一个小茶炉,阁楼旁边便是天池,好在天池之水依旧圣洁,不染一丝污秽。
天池之畔,还有一条小溪蜿蜒流淌而过,夹杂着一缕缕的白烟,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如梦似幻。
澜汐在亭台楼阁坐定,他没有说话,轻捻桌上白玉晶壶倒了一杯,后而轻嗅茶香。
梓七见他心事重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幸沉默不言。
澜汐轻嗅之后抿了一口,茶香甘甜,沁人肺腑,但他却觉得苦涩难咽,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良久澜汐才缓缓开口:“物似人非,就连这玉露茶都变了味道。”
梓七茫然,这玉露茶乃是殿下最为钟爱的茶品,莫非是因败落之景所累,这茶的味道都变了。
“殿下若不喜欢,梓七这就去换些新的茶来。”
梓七刚要转身离去,澜汐便悠悠开口:“七万年前,母妃梦魇出奇花,后而我与羽儿降生。”
说话之时,澜汐梦回旧事,神族诞下双生子,一时之间天宫划分两界,黑白同现。
在这白昼里流光万道霓虹满天,天地间充斥着浓郁到极致的仙灵之力,而那黑夜则暗如幽冥,阴森之气宛如鬼域。
煞灵同生,六界震荡!
煞为邪煞白狼转世,是天地间最邪恶的存在,而灵则是圣洁的仙灵之体,清污除浊洗涤一切罪恶。
神帝作为六界之主自然要剿灭这颗祸害苍生的妖星,其后,命九天神僧布下了"诛邪阵"将其灭杀。
岂料想煞与灵相互缠绕,天空再现异象。
只见黑色魔云翻滚,煞气纵横,白昼渐渐被其吞噬,仿佛末日降临,就在这时圣洁的仙灵之体突然迸发出莹润柔和的七彩流光,顷刻间天际复明,宛如皓月当空。
灵气洗涤邪煞,天空降下漫天花雨,宛若春夏繁花怒放,绚烂夺目,世间万物都沐浴在花雨之中。
至此,六界恢复平静,煞与灵相依相伴,一直守护着神族。
“灵”为长子,取名“澜汐”天下安澜,汐水如烟,寓意像瑶池水一样圣洁而纯净,美好又自在。
“煞”为次子,取名“清羽”清风明月破天晓,羽化飞升涌紫烟,寓意天已破晓,只待飞升。
澜汐性格淡泊,不喜争强好胜,如清泉潺潺,清雅高贵,不染纤尘,然,却是一把锋利的刀刃,随时随地杀敌于无形中,一旦出鞘,就必将斩尽杀绝。
清羽性格张扬,行为放荡是个好战狂魔,但他从不轻易挑衅强敌,也从不畏惧任何人,他有着无比强烈的自信心,这股自信心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控制住他的心神,使他在遇到强敌之时不管内心深处是否愿意,都能毫无顾忌地迎难而上,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逍遥快活,不愿被世俗羁绊。
两个人虽性格迥异,却同样拥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张扬跳脱。
直到清羽受魔气所侵,神帝再次下旨要将其绞杀,为了换得清羽一线生机,澜汐杀上灭灵台将自己的天骨给了清羽,而他却因剔除天骨被囚荒古死地。
收复思绪,澜汐一度红了眼眶,他心痛的不是他的神帝再次下的诛杀令,而是他亲手贯穿了清羽的胸膛。
梓七早已泣不成声:“殿下,我……我以为在这见不到你了……”
澜汐眼底带着几分泪意:“今日若不是羽儿奏响了无忧,我怕是永远也不会醒来。”
梓七跌宕的心情再次起伏:“小殿下竟还活着?”
“是,他还活着。”
“那两位殿下当年是如何活下来的?之后又去了哪里?”
澜汐只道:“命不该绝,自然就活下来了。”
梓七蹙了蹙眉,虽不知两位殿下是如何在那布有诛邪阵的灭灵台上活下来的,可他确信那异象之下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你们消失之后弥漫的霜雪骤然止了,其后无数光柱冲天而起,不过,瞬息之间天地骤暗,雷霆轰鸣,云海涌动之时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空而出,紧接着刺目的灵光再次照亮了整片苍穹。”
“再后来呢?”
梓七继续道:“当时灵光太过刺眼,根本看不清那云海之中发生了何事,我只知道强大的威压在不断侵袭,直至云海消散,一切都归于平静。"
澜汐似是浅浅的笑了,他仿佛又看到当年他与天道抗衡时的畅然。
“封尘”你为一己私欲屡次逆天而行,今日就将你囚于荒古死地,静思己过!
“静思己过?身为灵主不能护苍灵安然是我的错,可夙樆有什么错?!你为何容不得他?!!”
“他天生邪魂,不分善恶,如何容他?!”
“何为善?何为恶?不过是一灵一念未能遂你心愿罢了!”
“封尘,慎言!!”
“你为天道,我为神主,你杀不了我,今日我剔除天骨为夙樆重塑灵身,看你日后还如何杀他!”
“冥顽不灵,那你便在这死地苟活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