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陌染递给他一个布巾,情绪没有任何波澜:“醒了就好,昨日去的醉红尘有使人致幻的迷香,你~不必介怀。”
“迷香?……那卿王可有……”
自己真是被迷晕了,卿王自然无事,不然又怎会将他带回客栈,楚寻暗骂自己愚蠢,可,可自己对卿王的心思……
心绪翻涌,南风来不及擦脸上的茶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楚寻以下犯上,还请卿王责罚!”
卿陌染摇了摇头,淡声道:“我说了不必介怀又怎会罚你,起来吧。”
楚寻深知自己对卿王的心思,即使没有那迷药,他依然钟情于他,可卿王的这般信任,自己又怎能陷于私情而辜负于他。
“谢,卿王。”
随后卿陌染将昨晚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楚寻。
楚寻听后,倒是想起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上次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确实听说绛县郊外有一处残破的庙宇,那里好像真的住着一个青衣和尚。
卿陌染眉头微蹙:“妖族地界怎会有庙宇?”
楚寻略有所思,又继续道:“这里人族不在少数,许是他们有所信奉也说不定,不如我们查探一番,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卿陌染点头,二人这才出了客栈,直奔那座残破的小庙。
庙宇位于绛县的西南角落,四周荒凉,无草无木,除了皑皑白雪便是呼啸的冷风,一点儿生机都没有。
卿陌染和楚寻上前一步踏进庙宇,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满覆尘埃,遍布的蛛网,剩下的便是一个残破的蒲团和焚香燃尽后才留有几缕香灰,哪里找得到半点人烟的痕迹,就更别提什么青衣和尚了。
梧桐渡——
暖阳照,清风拂,风儿轻轻一吹梧桐渡内便满是淡淡的花香。
澜汐一身胜雪锦衣带着点点玫红,轻纱如翼,飘飘如雪,一根玉带系住纤细不盈一握的柳腰,那束起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既清冷又妖娆。
今日是上元佳节,清羽早早挂了花灯,还捉回的几只灵兔给他把玩。
澜汐看得专注,偶尔抬头他唇瓣红润,眼眸潋滟,眉宇间含着几分笑意,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几只灵兔在他脚下蹦蹦哒哒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灵兔颜色各异,黑的白的灰的,还有一只泛着淡淡的水蓝,看起来可爱极了,澜汐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它们,那几只灵兔见此,便更加卖力地蹦跳着。
而另一边因为半块花糕清羽与浅浅吵得不可开交,却一点也不影响树荫下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白珏。
就在这时几日来不曾露面的鬼谷子终于在丹房中走出,远远看到清羽和浅浅两个人又闹成一团,他不由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都成年了,还是这般小孩子气,这日后可怎么得了。"
几人看似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不高不低的声音却都听入耳中,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向鬼谷子。
“师父,你终于出来了。”
浅浅跑过去挽着他,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眼睛弯弯的仿如月牙。
"你这丫头,又调皮。"
鬼谷子伸手戳了戳她脑袋,脸上满是宠溺。
清羽则是撇撇嘴:"爹爹最是偏心,就知道宠着她!"
鬼谷子听言,无奈摇头:“是你自己说成年之后便不让我管教的,现在又在抱怨什么?"
清羽嘟嘟嘴,顿时无话可说,然,他转头奔向澜汐,伸手揽上那纤纤柳腰:“哥哥以后会管教我的,爹爹你可不要吃醋哦。”
澜汐也不反抗,只是声音浅腻道:“清儿,今日是上元佳节亦是你及冠之日,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两个身长玉立的男子相拥而立,一个俊秀儒雅,一个邪魅风流,相貌不同却都冷傲清冽,在他们的眼中也都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深情,眼波流转皆是绝艳之姿。
"嗯......"
清羽歪着脑袋,思索着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随即道:“清儿要什么都可以吗?”
澜汐嗓音温润,带着满满的宠溺:"只要清儿想要,哥哥都会给你。"
清羽唇角一勾,环在澜汐腰间的手猛然用力,将他往前一拉,随即倾身附耳:"我想要你!"
明明两人之间还留有的一丝空隙,被清羽这么一拖,澜汐直接撞进了他怀中。
“我想要你”这四个字,仿若惊雷炸响,在澜汐耳畔久久响彻。
澜汐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这简单粗暴的四个字就像一阵狂风扫过,瞬间席卷了澜汐的整颗心脏,让他有瞬间的呆滞,但很快,那股狂躁感觉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
“嗯嗯……”
鬼谷子实在看不下去两人如此腻歪,忍不住出声,后而上前一步将手中白玉瓶塞给澜汐:“清儿年少无知,汐儿应有分寸。”
闻言,澜汐刚刚褪去的燥热又升腾起来,脸上再次浮现了一抹潮红,尤其是现在被清羽紧紧拥在怀里,耳鬓厮磨的姿势实在是让人难为情。
鬼谷子临走还不忘拉上浅浅一起逃离,一旁的白珏他倒没有理会,毕竟他是男子,浅浅不一样,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被他们带坏了。
当然,鬼谷子也因此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不能同时扶养年龄相仿的孩子,不然个个春心涌动实在是让人头痛。
那白珏自打从外回来整日魂不守舍,虽是和以往相比没有太多不同,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信息不难看出是动了春心,浅浅就更不用提,不但将幼羽所制的千层羽送了人,就连那心也一并送了。
然则,白狼一族性情高傲、骄纵,很难遇到心仪之人,然,一旦心意相通,他成年之后便会在对方体内留下专属于彼此的印记,一生只钟情一人。
鬼谷子刚刚塞给澜汐的丹药名为:“解欲丹”他深知白狼习性,第一次交欢不得法门恐出祸端,这才耗时多日炼出这抑制**的丹药,一来可保他们正常的鱼水之欢,二来又不会因过度纵欲而导致走火入魔。
清羽却不知这其中缘由,见他匆匆离去便扯着嗓子抱怨:“今日是我成年礼,为何爹爹不给我礼物却给哥哥,你果然偏心。”
澜汐却是少有的慌乱,忙着安抚:“那个……清儿,这丹药是仙伯给你的,不过……不过先由我替你保管。”
澜汐说话支支吾吾,耳根泛红,反倒是勾起了清羽的好奇:“爹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