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献宜:“你对花语含义也有掌握。”
Emma觉得这倒是件稀松寻常的事,“常用鲜花的,还是有了解的。”毕竟在布置家居环境中,总是会用上花朵叶子。
她把毯子从身上拿下。
率先站起,“一起吃个饭?或许,容我请你们。”
江麦看向他boss,未先表露出什么意向。
直至他boss也轻点头,从椅上站起——
江麦忙不迭跟上。
步向海边餐厅的途中,沙滩上的人,密度不比白天低多少。Emma挑起话头,“Lucas?”
江麦闻声看向白色比基尼女人——
只听她道:“你不是说【你的同伴不会讲西语】么?我作为马德里人,非常欣赏并认可,你同伴的语言熟练程度。”
江麦清嗓,搪塞过去,“可能是我的西语不够娴熟,表达错了意思,让你误解了。”
白色比基尼女人点点头。
于沙滩餐厅点上几份特色小食后,已经为22:47。
花献宜杯中喝的白水。
手拿调制酒饮的Emma主动靠杯过来相碰,并不为先前经历过的拒绝时刻而尴尬,大方而言:“我想邀请Lucas和你,明晚到别墅一同参加派对。”
掰着染了棕色甲油的手指数道,“我们有音响,有香槟,有喷泉,有…”
不及她说完,花献宜抿了口白水,“我不喜欢临时派对邀请。”
Emma转过椅子,对江麦,耸肩,“Lucas,这一点,你倒是没有用西语表达错意思。”
江麦两手一摊。
“你们真的不想见识一下,我亲自布置的别墅内部家居么?”Emma打了个响指,要调酒师再调配一杯酒饮。
面前的马天尼杯中,只剩一朵三色堇。
花献宜:“你的Ins会更新。不必临场,也能饱览细节,不是么?”
话说得很有艺术——
Emma挑了下眉毛,“好的,这是作为知名家居博主的Emma,第一次,主动添加粉丝关注。”
说着便滑开手机,看向花献宜。
花献宜不动神色对江麦示意。
江麦从身侧包中,拿出他boss的工作机,递给他。
将Ins的个人主页面点开,花献宜把手机推至她面前。
“哇!”Emma面色中带有一丝不可思议,“这一串名字,是随意的数字与字符么?完全没有规律。”
Emma加上他的关注。
滑动自己手机端,他的个人界面空无一物。又点他手机,确实是空无一物,并非**设置。
“你在Ins上完全没有表达欲么?”
花献宜摇头。
“我有。原先接触了Ins,我发现——我非常想要倾诉我的设计理念,展示我的实物成果,我渴望大家喜欢我的作品。”
Emma道起自己的工作,“很热爱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我的Ins粉丝们在评论互动。家居设计,不再只是冷冰冰地印刷、展示在册子中!”
她的第二杯酒饮,已由调酒师奉上。
这份是柯林杯,调制的不知名字是什么的墨绿色饮品。
她啜了口酒,也许是聊到了热爱的,表情更为灵动热烈,“说到冷冰冰。”
顿了顿,又继续,“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能掌握常见鲜花的花语么?”
花献宜没动作,静等她说。
江麦配合摇头。
“因为,家居环境之中,墙面是固定的,地板是冰冷的,柜子是木讷的,沙发是笨重的…”
她神情好像灵魂已经飘到一个,可供她随意设计摆放的新房子中,眼神突然灵动,“鲜花,它是有生机的,它不再是冷冰冰。”
又继续,“以极小的空间占有,装点、渲染、分割庞大的空间主体——让它们跟着它,同样鲜活起来!”
闻此。
花献宜把自己装了白水的玻璃杯——向她的柯林杯,一靠。
“所以你很熟悉什么花运用到何处?”江麦喝着他的厚乳珍珠。
“当然!”Emma十分自信。
“红色丝绸花瓣的玫瑰,应该放在洁白的浴缸边上;玩具熊向日葵、白色蝴蝶兰,应该放在暗色的柜子与墙面之间的夹角空间;高大飘逸的雪柳、橄榄枝,应该放在亚麻布艺的沙发侧面…”
江麦:“外观形状是鲜花、绿叶适合某些位置的原因。而它们的花语则是另一种,氛围烘托。”
“什么?”Emma疑惑,却直白,“我没听懂,你想表达的具体意思。”
江麦恩了一会,发现涉及专业领域名词时,逻辑和词汇量,确实不足以支撑他深谈。
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在鲜花内在含义上,也琢磨付出许多。”
Emma这才意识到他在探讨花语,“是的。颜色形状是鲜花的客观存在。花语,也许是造物主的赋予,也许是人类的臆想。”
又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就像我们共赏的那部电影一样,我说应该换成黄色的玫瑰。因为黄色的玫瑰代表抱歉。”
继续,“但玫瑰它自己,真的知道,它在道歉么?”
花献宜与江麦被这问句,逗笑片刻。
花献宜从座位上起身,“夜深,我们该回去了。”对那白色比基尼女人,“你也早点回,你的同伴们会担心你。”
方才还挂有笑意的唇角,现在慢慢平下去,Emma叫住转身的花献宜,“你们明天真的不来派对么?”
花献宜没多说,轻摇头。
她又道:“你们明天要干嘛?”
他boss没发话之前,江麦不敢再像5.20那天晚上,为了打发人,而暴露行程与目的。
花献宜像是随口一诌:“赶早集。”
“我也可以一同去!”Emma当机立断。
花献宜挑挑眉,好似不赞成。
瞥向她的第二杯墨绿色酒饮,“现下已晚,酒醉之后,你起不来那般早。”
Emma靠近他,气吐酒香,“那你太低估一个西班牙女人的酒量了!”
“何况,我不是普通的西班牙女人。”
江麦好奇插话,“Emma你有什么特殊技能么?”方便传授给他,他挡酒替酒的时候能用得上。
“我是室内家居设计师!我是艺术家!我是不落的繁星与月亮!”那两杯酒饮对她的思维逻辑,好似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反而为她的纵言漫上诗意,“以往艺术创作之时,创意枯竭、或是灵感泉涌——我都以酒为伴,酩酊大醉!酒精,是我的缪斯!”
步履不见半点虚浮,向花献宜靠近,Emma抬起脸,那碧眼略带风情,“或许,你也能成为——我的缪斯!”
花献宜轻笑摇头。
“我们真的很早。”
“5点还是6点?”Emma继续坚持,“我都能爬起来,只要你肯给出时间和汇合地址!”
花献宜:“明天的派对,你的伙伴们,一定不希望你缺席。”
像是理由早已有备,“作为创作者,要出门采风,出门见识,再正常不过。”
Emma微侧过头对江麦,“我的伙伴们会理解的——就像Lucas说你不会西语一般,她们也照样理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借口再憋足,也会当作是真话来顺水成全。
江麦扯出勉强的一抹笑。
留了汇合地址与时间。
花献宜带江麦先离开了。
当天半夜,Emma的Ins破天荒的连更三条!
别墅几十个房间,不同风格的家居展示——
有总概图,也有细致到灯盏纹路的细节图。
最末,还有喝到杯底,只剩一抹绿意液体的,玻璃杯图片。
文案似她平日风格,仍是那么乐观积极:我对审美之中的事物,永锐追求与热爱,我并不为此羞耻退缩,爱——本身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