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旁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乔庄一行人已先行离开,只留秦仓秦杰在这守护着容鱼。
“多谢你们救命之恩。”一入小院,刚安定下来,容鱼便诚恳道。
秦仓摸了摸剑鞘上挂着的锦穗:“不用谢我们,我们也是按章办事,要说谢,你应该谢我们公子。”
“余公子?”
“什么余公子,那不过是打幌的借口。”秦杰双臂交叉在前,带着些些戏谑之气,“你不会真不知道谁救的你吧。”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们在这里等,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吧,这里都算是我们公子的地盘,就算有人找上来,有我们两个大内高手护佑绝对保你平安。“
“大内高手?”容鱼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
“怎么,瞧不起我们。“
”切磋切磋。“
”你?“
”怎么瞧不起人。“
秦仓嘴角微微一笑,他倒是爽快,将佩剑一甩:”好,我的剑借你,你和秦杰比试。“
容鱼举起长剑,很久以前她就想着能和江湖武林的英雄高手过招,这次可终于有了机会。
她拿着长剑站好姿势,想象着昔日在于家村容老头带自己去南村拜师学艺的场景。她转了转剑柄,迟疑了一瞬,将长剑入鞘,归还给了秦仓。
“我师傅说过刀剑不对朋友,咱们换个武器。”
她从厨房挑拣出几根粗壮的木枝,扔给秦杰:“不要手下留情哦。”
……
比试的过程短暂而激烈,结果可想而知,双方实力悬殊,容鱼还没亮出师傅传授的独家绝技就已跪拜于对手的无影枝下。她心里不服,喊着再来一场,可第二次对手以更大的优势赢得了胜利。
这日晚上,明月刚刚挂上树梢头,几只晚归的鸟儿在枝头蹦蹦跳跳。农家小院两个高大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
“熠王殿下。”屋内秦仓秦杰恭敬道,接着这二人便识相地退出,与管栎一起在外静静守候。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容鱼双手抱拳,姿态诚恳。
尚卿双手扶起她,嘴角荡漾着丝丝笑意:“你我之间又何必谈谢呢,快快起来。”
“你救我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现在恢复了吗?”
“恢复了,那天掉进河里,被救上来时就想起来了。算起来,你倒是救了我两次,真的谢谢了。”
“如果这么算的话,你也是帮了我两次,第一次救我性命,第二次助我一举剿灭望虎寨,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哈~”容鱼笑了笑,“那这么说,咱俩还扯平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堂堂太子殿下。”
“什么殿下,我也是余厌,都是自己人。”尚卿微微笑道,少顷,他抬头问道:“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在永安侯府,还成了他的小女儿?”
“这,”容鱼微微皱眉,“那天我路过七腕山,看到一辆马车马失前蹄跌落山崖,我过去时马车夫已经没气了,掀开轿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我正在那奇怪那,后面又赶上来一辆马车,刚和那马车夫说上两句话,那车夫就一下子将我打晕,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醒来时我就成了永安侯府的安小姐,其他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听人说,我是在外受了惊,直到那天被人推进绿水河里才记起这一切。”
“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尚卿听完话后嘴角漏出一抹复杂的苦笑,“城中密报永安侯南视归途遭人暗算,重伤于七腕山,体无大碍,但神志大损。起初我还不信,后来侯爷自称找回了自己逝世多年的女儿安若宁,大惊天下。圣上哀其年老遭此劫难,让我代其到府上探望慰问,不巧在园子里竟碰到了你。“
”原来是这样,可他为何如此?“
”蒙天下人。”
“他为何要骗天下人?你说永安侯,他,有叛乱之心。”
尚卿的眼中闪过一瞬复杂的苦楚,但他随即便把那抹颜色压于黑色的瞳孔之下:“阿鱼,朝堂上的浑水你就别趟了,一切有我在,这些天,你整日担惊受怕,想必是受了不少苦,在我这,你大可放心,好好休养几天,待风声过后,我再为你另做安排,只是要先在这委屈一下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这里好得很。”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尚卿问道,他语气有些迟疑,不够坚定,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容鱼应道,一天的惊心动魄倒是让她忽略了这个最现实的问题。她想了想,诚恳道:“原来我想去湛州参加武林大会,虽然现在错过了,可我还是想去那,看看武坛,探访一下中原各大派派,见见中华武坛。”
“你,要走?”
“怎么?有何不妥,是不是如今城中追捕我,不好离开?”
尚卿沉思了一瞬,开口道:“正是,如今城里到处都是永安侯府的兵马,你还是在我这先避一阵,风声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