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看着阿索,沉吟片刻,点头道,“找书累了,闲暇时倒是可以。”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练练?”阿索大喜。
陌玉点点头。
帐外,阿索随便捡了支树枝,在那里舞起剑来,陌玉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待阿索舞毕,便上前细心指出阿索不足之处。
“你刚刚回式不对,没有力气。”陌玉握过阿索手中的树枝,带着阿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剑式。
练着练着,阿索面上笑意更加,不由的说道,“陌玉,你要是一直留在族中多好……”
陌玉松开了握住树枝的手,“我迟早要走。”
阿索一听,忽的气从心上来,“哼。”
本来刚刚还开开心心,此时阿索却莫名的生气,她转身离开,往自己的寝帐去,“我今天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不欢而散。
陌玉见阿索离去,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到了书帐中继续翻书。
往后的一个月,陌玉便白天夜晚的翻书,闲暇时,教教阿索舞剑。
这天,陌玉刚教完阿索,便独自一人站在帐前休息。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几个族人,他们正在锯木。
陌玉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闭上眼静静感受,最后却是失望的睁开眼来。
“没有……”他喃喃,毫无灵力的波动。
他的法术消失的蹊跷,又毫无踪迹可循。
他叹息,蓦的收回手,继续看向远处的族人们,他们正互相拉着锯,将木头裁锯成他们需要的大小。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看向另一边,几个族中妇女们在那忙活着族中生活事务,各种各样……
有时恍惚,他们那亲力亲为的烟火气息,倒像是在人间。
“在想什么呢?”阿索忽然出现。
“在想,我身体恢复几乎全好。”陌玉看向一旁的阿索,“但是灵力却毫无恢复迹象。”
“额,哎呀,不要担心了。”阿索稍有些停顿,“我正找你的,老爷子那边派人来了。”
陌玉皱眉疑惑,只见阿索又道,“就是族长,他知道我捡你回来,让我在你醒后,带去给他见见,我一直未带你去,因为前段时间正跟他吵架了,这不,这些日子我也消了些气……”
陌玉未细听阿索后面的唠叨,只是在想族长要见他。
“走吧。”阿索说完,带着陌玉去往主帐。
陌玉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路上碰见了几个原先欺负阿索的人,见了阿索都个个谨慎害怕的躲在一边。
“嘿!”阿索一笑,“没想到啊,多了个护卫,我这少族长的腰板是更直了哈。”
陌玉不搭话,阿索倒觉得习惯了他这性格。
到了主帐,门口还站了两个把守的,阿索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出声,自己带着陌玉靠近帐帘处。
“族长,东境这些年来,是越发的苛刻,我们族人难以负担了。”阿索听到帐内一长老说道。
“族长,若是不供,我们就会和那些消灭的小族一样,被天界抛弃!”又一长老说道。
“各位长老之心我都懂,所有下的决定,我都会以族民为优,可眼下,我们族中势力不如那些有名大族,若不按照东境旨意,只怕……”
陌玉站在帐外还在疑惑阿索为何不进去,却见阿索忽的扭头,拽着他气冲冲离开主帐。
“怎么了?”陌玉奇怪,不是要见族长么?
阿索一直不说话,直至将陌玉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有女人们浣衣的小溪流经,也是靠栅栏近的地方,是所有帐的后面。
阿索止住步子,未待陌玉再开口,她便转身抬起稍带红润的眼睛,气愤的大喊道,“你们东境上仙,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之人!”
“何出此言?”陌玉被她骂,一时不明,想生气,却看她几欲想哭。
“哼!”阿索冷哼一声,又转身走近栅栏,“我们金灵一族,为东境驻守边境,世代不曾迁移离开边境一步,守着个危险的往生谷,还要跟其他小族一起帮着抵御外辱,且每年还要给东境进贡仙品各数等级不等。”
“可是呢?!却连个名分都没得到!提起金灵一族,东境,或全天界,怕是无一人知晓!”
“如今更过分。”阿索有些哽咽,“要求进贡仙品数量等级都有提高,导致族民一天比一天难!这还要金灵一族如何活下去?!”
陌玉站在不远处,他想起曾经自己隐藏身份出访边境时,那些小族也是如此愁态。
“阿索。”陌玉开口,“我这个东境小天兵还有些进言的权利,我可以在回东境后,替边境各族上书。”
“为各族上书?”阿索回头了,鼻尖有些泛红,但面上却没有泪水流过的痕迹。
“对,在我回到东境后。”
阿索沉默了,她不知在纠结什么。
远处的陌玉将她的转变收入眼底,原来是这样……他知道了。
往后的几天阿索和往常无二,似乎并未受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影响心情。
这天,陌玉和阿索还待在书帐中找书,帐外不知为何,传来了许多嘈杂声。
阿索奇怪,掀了帐帘往外瞧,便看见索朗父亲,也就是阿索的大伯,正带了一大帮族民往主帐去。
“少族长!不好啦!”另一边,拉则大喊着跑向阿索。
“发生什么了?”阿索问。
“索朗的父亲听说了族长接受东境安排后,气愤不已,带着煽动的族民一同前往主帐,想要找族长理论!”
“走,去看看!”阿索一听,心下有些担心,带着拉则和陌玉便赶了过去。
索朗的父亲早已到达主帐,但却未进。
他站在门口,周围站满了跟着他来讨要说法和看热闹的族民。
大家叽叽喳喳围站一团,索朗的父亲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挺了挺肥腻腻的肚子,清了清嗓朝主帐喊道,“族长,我等今日前来,只为讨教一个说法!”
阿索站在人群后,只见主帐的帐帘被人轻轻掀起,族长从帐中不缓不慢的走了出来。
“我知道大家为何而来。”族长开口,神色稍有憔悴,他两鬓已是花白,但声音还算硬朗,“我们同族同宗,我身为族长,又肩负着我族兴旺的大业,所以,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以我族族民为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