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快!快拦住他!!”
当然,孙德胜是不会让下一幕发生的,早就命令亲卫军上前阻拦。zhongqiuzuowen
“滚开!今儿谁要是拦着本宫,本宫就让他血溅当场!!”
“太子爷,您还是别作了!再作,小的们可就真的不好办了!”见是李昊,御前侍卫也是左右为难,委婉的示意李昊离开。
“一个臣子居然敢坐御辇,反了他了!本宫要替父皇清君侧!都给我闪开!!”
“清君侧?连三字经都背不下来,还清君侧呢!你特么知道什么是清君侧?造反都没人追随的货!!”
这时,坐在御辇上的晋宗也听到了李昊的声音。
“朕身边谁也不多!就多你!!”
就在李昊蹦着高的叫嚣着往里闯的节骨眼,自御辇内突然传出一声暴喝。
“我爹?不是那厮?怎么回事这是?”听是老爹的声音,李昊登时如遭雷击。
“殿下,赶紧下马领罪吧,再迟,可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晋宗若是不察觉,倒还好说,可这看见了就是两码子事了。就得走律法程序了。
若是旁人,这些御前侍卫还能客气?早就乱箭齐发了!
不是说御辇上坐的是沈钰吗,怎么变成晋宗了呢?
难道是晋宗为了彰显恩德,亲自相送?
沈钰初涉官场,未力寸功,又何德何能呢?
没错,晋宗是赐了沈钰乘坐御辇,可却不是大乘,而是便利的御用辇车。没有仪仗的那种。
这种象征着皇权的大乘,他又怎么可能昏庸的赐予呢?
自打庭试见了沈钰,晋宗便觉得沈钰面善,总觉得似曾相识那般。
于是,便想去大相国寺,找汇智和尚卜上一卦。
谁料,途中竟碰上了太子李昊。
“来人呐!将太子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知错了!儿臣是真真的想替父皇清君侧啊!儿臣还以为是沈钰那小子呢!真不知道是您呐!要不然,借一万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呐!”
“还不拖下去!!”
本来就想找个茬口好好整治整治李昊,这下可是有了充分的理由。不容分说,晋宗便放下辇帘,命仪仗开拔。
那么李昊的陪臣勾乙呢?
这小子自知不好,早就吓得跑去通秉傅阁老去了。
按照常理,太子出了状况他不是应该通秉后宫的主子,李昊的亲娘,皇后傅黎华吗,为什么跑去告知傅阁老呢?
原来这个傅阁老是皇后傅黎华的长兄,名唤傅黎棠。官居中书舍人。
别看是个正五品的官员,可实际上的权利却大着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
人家是皇后的亲哥,当朝的国舅,那可是正宗的皇亲国戚!
朝臣的儿子入仕得靠自己考,可人家的儿子,一出生就顶着伯爵的头衔、享受俸禄。
能一样吗!
这么说吧,举国上下,除了皇上皇后,谁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的。
傅黎棠明面上的职务是中书令的助手,可实际上,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宰相。
那么既然是宰相机构,中书省独大,又为什么称他为阁老呢?难道一个国家还有两套机制吗?
非也。
原来,傅黎棠早年曾任翰林院的编修,于午门内的文渊阁当过值,故此才被尊称为阁老。而并非人们印象中,明朝内阁拟票、司礼监批红,那种意义上的阁老。
听说李昊被关进天牢,傅梨棠勃然大怒!
想要李赫上位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要不是老子替他擦屁股,他李家的江山能坐的这么安稳吗!听了几句枕边风,就想废了昊儿,我傅黎棠还活着呢!
“来人呐,备辇!本阁老要去趟相国寺。”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傅黎棠一声吼,胜过千军万马?
随着傅黎棠的震怒,勾乙那颗悬着的心也平安着地儿了。
“还杵着在那干嘛?还不滚出去领板子!”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勾乙挨板子,傅黎棠去相国寺找晋宗施压,暂且不提。且说顶着压力回到沈府的沈钰。
回到家中,沈钰扑通便给沈辰邺跪下了。手中还擎着晋宗赐的那把戒尺。
一看戒尺,沈辰邺立刻明白了端倪。
本就是欺君罔上,这又接了太子太师一职,这不是罪上加罪吗!
“你你你!你这是不想让老夫活了!”
“钰儿也是不得已啊!您打死我吧父亲!”
“让你去国子监是为了多学点东西,谁让你参加会试了!你娘疯,你也跟着疯?她是病人!你怎么能跟着她瞎胡闹呢!”
举着巴掌,颤悠了半天,沈辰邺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他疼惜这个孩子,待她就如亲生骨肉一般,甚至更甚!
“你且还记得为父为何将你当儿子养?”
“钰儿知道。爹爹是不想让钰儿跟皇室扯上半点关系。”
“知道你还贿赂官员,参加会试?”
“母亲病重,钰儿也是想讨她欢心,谁料竟变得如此……”
“哎!一步错,步步错!我沈辰邺真是悔不当初哇!”
十八年前的五月十五,沈辰邺的夫人常氏卜了卦象后从相国寺回府。下山途中动了胎气,被迫在轿子中产下一子。
本来母子平安是件很愉悦的事情,谁料竟然遇到了歹人,杀了随从不说,还抢走了孩子。
常氏因滚落山下,幸存于世。
自此后,常氏精神失常。成日里抱着个枕头神神道道。
为此,沈辰邺也是揪心万分,束手无策。
也许是上苍怜悯这位清正廉明的好官,两年后的乞巧节,沈辰邺竟在护城河边捡了个女婴。
沈辰邺菩萨心肠,将女婴抱回家中。谁料妻子常氏见了,竟一口咬定女婴就是自己丢失的那个儿子。
为了安抚常氏,沈辰邺只得蒙骗,称,孩子找到了。
为此,还特意给女婴取了个男孩的名字,又以亲子的名义申报了户籍。
打那以后,女婴便顶着沈家公子的名头,生活在沈府。
其实沈辰邺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哄骗妻子,还有一点原因,他坚信,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亲生骨肉。
可令他失望的是,十八年了,亲子的下落依旧没能寻到半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养个猫狗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时间久了,沈辰邺也就将女婴看做是亲生的了。
教她识字,教她读书,从牙牙学语到朗朗读书,从三字经到大学、中庸……
他把所有对儿子的情感,全都付诸于这个女婴的身上。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烦心事也涌了上来。
虽说是当儿子养的,可沈钰毕竟是个女孩。到了婚嫁的年纪,可就是愁事一件了。
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可自己家不同,他可是中书令,当朝的首辅,儿女的婚嫁是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