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境腹地一路马不停蹄进入灵洲,灵洲的战火已经彻底被东境点燃,灵洲西部还好,毕竟骆临楼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仅用了十数日的时间就彻底占领灵洲,但进入灵洲腹地的时候,众人已经能够看到东境修士在四处为祸了。zhongqiuzuowen
灵洲腹地有几处名胜古迹,啸月山就是其中之一,风绝羽进入核心地带第一个去的地方落缤山也就是云义的门派还要往北一些,当年盛产七宝玉树的灵洲古林就在这片地带当中。
风绝羽等人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当他们赶到灵洲的时候,东境修士已有一部分进入了灵洲腹地,而这部分,除了东境一些天宗门徒之外,就是骆临楼派来的精锐,他们顺利夺下啸月山的控制权后,人手像撒网一般散出来,到处威逼利诱灵洲境的其它门派。
这些门派大多都是小门小派,连东、西两境的战争都没有参加,哪有能力抵挡山海武院侵略,是以灵洲腹地祸乱四起、民不聊生,随处可见断壁残桓、楼倒屋塌,即便是再恢弘的殿堂庙宇都覆灭不少。
沐古这次从天坊调来千余弟子,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虽然没办法跟啸月宗六殿精锐相比,却也是天坊中出类拔萃的存在,此时众人进入灵洲地界,前呼后拥人头攒动,看着颇有些声势,但是当他们飞过了五牛峰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五牛峰东,峰峦叠嶂、卧丘成岭,跌宕起伏的地势,无比雄奇巍峨、波澜壮观,原本,在风绝羽的印象中,五牛峰附近是灵洲地界最繁盛的修行宝地,在那远处的连绵起伏的大小诸峰中,起码有二十个三流天宗以及数十不入流的天宗、氏族,这些人平时也会向啸月宗进贡,以求保护,不被打扰,而每一次,啸月宗虽不至于全然拒之门外,到也没有飞扬跋扈、贪拿多占,所以啸月宗在灵洲还是颇为让人信服的。
原本,这里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但由于东境大军杀来,立马变成了修罗狱场。
站在五牛峰最高的主峰之上,略带燥热温度气候的浓夏热风拂面而来,竟带着一股股浓烈至极的血腥气味,这种血腥气已经浓厚到一定的程度,显然不少地方发生了大战,死了很多人,才让血腥气变得刺鼻不已。
极目远眺,在那片秀丽的山河之下,高岗、悬崖、峭壁、峡谷、幽渊、低谷、盆地、树林……那些本来是凶妖异兽,或者是各大门派、天宗、氏族、门阀豢养灵兽的地方,全都有人影闪动,而且数量还不少……
不远处的一处幽谷里,数名穷凶极恶的修士正在屠杀谷内修士,那里是一个氏族的族地,整个族内不过一、两百人,还得算上下人和奴仆,但却被不足十个从东境来的强者围起来肆意的威胁、抢夺他们身上和家族的宝贝,那几个东境修士显然实力很强,起码比这个氏族的族人们强大不少。
他们只能任人宰割,即使交出宝贝也无法获得一个全尸的下场。
另一边的森林中,一片湖泊晶洁生辉,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湖面上隐隐有着银色波光仿佛钻石、宝玉闪闪发光,但就是这片美丽的湖泽旁边,十数名东境修士正在凌辱着几名不知何门何派的女修,那些女修衣衫尽被撕毁,扔的到处都是,湖面上飘着碎乱的衣裳、岸边丢弃的绣鞋,几个姑娘娇俏瑟瑟发抖,玉面染满泥污、哭的梨花带雨、身体却如玉脂般洁白,令几头“野兽”兽心大起,任她们如何求饶也无法打动那几个禽兽。
还有一座悬崖上,古朴的宗门石楼拦腰而断,悬崖上瓦砾遍地、巨大的古木压着那倾斜的屋舍,几个老者被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满眼怒火,却只能无奈看着一名东境修士生生掐死一个年纪不足三岁的男孩,无情的扔下山崖……
……
如此种种,比比皆是,单单风绝羽此刻看到的场景,便不下十余处,遇难的全部都是围绕着啸月宗山门附近的各个小世家、小天宗、小门派……东境修士一入西境,便大肆屠杀,全然没有名门正道的作派,他们比魔族、比妖魔更加可恨……
“该死,全都该死……”
望着灵洲一片惨相,一股无名之火在风绝羽心头熊熊燃烧而起,他在五牛峰上只驻足片刻,便突然射出……
“蓬!”
飞到数千丈外的山崖上,一掌拍飞了一名正在虐杀幼童的东境修士,那人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过来,也没有时间反应,风绝羽的速度太快了,直到其它的东境修士发现,那名正在虐杀幼童的男子就在悬崖峭壁上山,于众目睽睽之下,炸成了漫天的血雾。
座落在山崖上是一个袁姓世家,家族共有六十余人,算上袁家的仆役、下人加在一起,总共三、四百人,被几个东境修士杀进来一番虐杀之后,此时还剩下不到三百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有的在嗑头求饶、还有的破口大骂,山崖前方一栋吊脚的木楼前跪着数名老者,以及一些世家的子弟,他们看着前方十几名修行者,满眼都是仇视、怨愤、无奈的情绪。
正当他们不停的求饶,想让东境修士将世家里面年满不足三岁的女童放下的时候,突然间异变乍起,那正要逞凶的男子居然化成了血雾,当场毙命。
血雾溅洒而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袁姓世家的几名族老、袁氏的弟子,还有东境修士的同伴,全部呆立在原地。
女童吓的哇哇大哭,却被一名黑衣人抱在怀里,黑衣人身上戾气凝重、化作灰黑色的雾气缭绕着,把女童牢牢的护在胸口下。
“不哭,孩子,没事儿了,没事了……”
袁氏族人怔怔的望着血雾下的黑衣人全部石化,就听那黑衣人背对着那群宛若畜生一般的东境修士阴沉道:“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们真的该死。”
十几个东境修士惊愕片刻,一个满头白发、獐头鼠目的青年阴测测了站了出来,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黑衣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仍是一脸志得意满和鄙夷不屑的神情喝问道:“大胆,你是什么人,敢扰了小爷的兴致,你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我没有兴趣知道是你谁,我只知道,你如此丧尽天良,应该不得好死……”
风绝羽说着,慢慢的转过身来,那青年闻言哈哈大笑,非常不屑的撇着嘴骂道:“哈,他娘的,东境已经占领霸空城,马上就会占领灵洲,你又算哪根葱哪瓣蒜,敢跟东境作对,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杀了他……”
“他……”
这个“他”字一出口,所有东境修士都站了出来,脸上挂着凶残而又得意的笑容,正要向风绝羽一步步走去,但他们刚迈了一步,不知为何,所有人又站住不动了。
“杀了他……别留情面……我东境天旗门注定是这里的主人,哈哈……”
轰!
就在白发青年得意的放声大笑时,忽然一声巨响在身边响起,青年全无所料,被一大蓬鲜血喷的一个趔趄,脚根差点没站稳,踉跄着朝着右边退了五大步。
蹬蹬蹬!
白发青年破口大骂:“怎么回事?”
他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随即一声声**爆裂的轰鸣声近挨着他的身边接二连三炸响了起来。
轰!轰!轰!轰!
围着白发青年的天旗宗修士,仅向风绝羽迈了一步,就莫名其妙的全部爆体而亡,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白发青年的和袁氏弟子纷纷清醒过来的时候,血雾已经在山崖上弥漫开来了,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飞扬在空中,掺杂在空气里,那一片片雾蒙蒙的血色,居然挡住了炽烈的日光,将袁氏族地变得沉沦无比。
白发青年当场石化。
血雾中,黑衣人抱着那个不足三岁的女童,一滴血珠都没有溅在她在身上。
“孩子,不哭了,你安全了……”
女童止住哭声,透过那肥大的兜帽看到了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虽然眼中布满了浓烈的杀机,但女童并不害怕。
“嬷嬷!”
女童轻唤了一声,这时,跪在地上的袁氏族人中一个老妪颤颤巍巍的哆嗦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老泪横流道:“哎,嬷嬷在这……”老妪惊恐欲绝的看着黑衣人,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头,但她却是不顾安危,壮着胆子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风绝羽的面前。
她看不到风绝羽的样貌,甚至怯于启齿,可她还是大胆的请求道:“多谢前辈搭救……”
风绝羽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极致温柔平和:“她是你的嬷嬷?去吧,去嬷嬷的身边。”说着,她将女童用双手递交到老妪的手里。
老妪感动的无以复加,屈膝跪在了地上:“袁氏,谢过恩公。”
“谢过恩公!”
白发青年终于惊醒过来,指着风绝羽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你敢跟东境作对,你死定了……”
唰!
风绝羽回头的时候,玉修罗、妖檀、卫拱、卫谨、天坊沐古、玄重……等等等等,他身边的高手全部赶到。
“死定的是你,狗东西,你不配活在世上。”
嘭!
石景宽杀到,一拳轰碎了白发青年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