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无成那又怎样 第12章 危机

沈佳禾回到房间，仔细查看了手里的玄铁标，为了及时护命，玄铁标已经被她的真火烧得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任何有可参考价值的标志。她暂时用灵石保存了起来。

心口的血还在流，沈佳禾疼得满头是汗，只能靠调整呼吸来减轻痛感，虽然效果微不足道。玄铁标里有克制五大元素魔法的暗魔法，显然又是针对她的手笔。但比起洛羽，这玄铁标的制作者显然更加歹毒。

他很明确要的是沈佳禾的命。

玄铁标没有完全伤到心脏，但被它划出的伤痕已经沾染上了暗魔法，正在一步一步吞噬着皮肤和聚集在皮肤周围的魔法能量，让伤口在无法愈合的基础上逐渐扩大。沈佳禾只能源源不断地催动真火，让其在伤口周围聚集，再疯狂蚕嗜着正在扩张的暗魔法，但两种魔法相互残杀只能起到抑制作用，想要伤口愈合只能用治愈系魔法。

火系至刚，属于纯攻击型魔法。它无法培养出治愈系的魔法师，同样也没有任何治愈作用。

沈佳禾靠着门瘫坐在地上，头上豆大的汗水像雨一样落下，滴在地板上。暗魔法在消耗着她的魔法，也在消耗她的能量。

“咚咚。”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沈佳禾屏住呼吸，咬着嘴唇隐忍着疼痛。她没有精力去判断门口的是谁，但无论谁站在那，对于重伤的她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沈佳禾？”是洛羽的声音。她终于叫对了名字。

沈佳禾没有回应她。随后便是洛羽拧动门把的声音。

“开门沈佳禾！”洛羽的声音逐渐急躁，门把被她拧得咔咔作响，在她要催动魔法破开门前，沈佳禾终于主动打开了门。

“干嘛呢干嘛呢，刚欠我钱还想把我门打坏？”沈佳禾声音沙哑，强撑着开玩笑，却疼得连站起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坐在地上仰视着进来的人。她嘴唇发白，说话时双唇直发颤。

洛羽见到她这副样子显然吃了一惊，但听到她玩笑的话又换上一脸严肃，唯一的一点关切的神情顿时消失。沈佳禾料她也不是来救自己的，说了句“赶紧走吧”又闭眼不再看她。她现在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伤口，让真火一点点把暗魔法啃噬殆尽，虽然伤口短期无法愈合，但至少不会再没有限制地扩大。

她闭上眼进入自己的魔法境地，纯白的境地里有一块地方已经被污染得一塌糊涂。

她的灵体缓步走向被污染地。

灵体抬手，一道橙红色的火焰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污染之地。火焰逐步升高。

火焰熄灭。

一道不属于自己的魔法波动在魔法境地里闪过。随后便是一个从没见过的水系灵体。

沈佳禾的火系灵体在进入自身的魔法境地时没有任何意识，因此它所在的境地一片那空白。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它本能的领地意识极其强烈，水系灵体刚出现，就被它揪了出来。而它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水系灵体被它狠狠摔向境地地界，在被火焰包围前化作一道烟消失了。

火灵体始终闭着的眼睛终于微张开一条缝。察觉到境地内没有别的魔法存在的痕迹，它又重新抬起手烧毁了污染之地。

重伤情况下催动灵体改造魔法境地很消耗能量。沈佳禾醒的时候窗外已是黄昏，洛羽也早已不见踪迹。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伤口有被水系魔法治愈过的痕迹，但并未完全恢复。

洛羽的魔法主攻击，想来治愈术也是十分马虎。

沈佳禾再一次催动了魔法感受伤势，伤口的暗魔法已经消散殆尽。她叹了口气，从灵石里面召唤出那枚面目全非的玄铁标——上面的暗魔法早已在划伤她的时候全部转入了她的体内。现下她只能凭借记忆去回忆暗魔法里存在的魔法质，那样找到想要她命的人也不会再处于他暗己明的优势地位。

夕阳透过窗户打在她的床头，偶尔映出飞鸟掠过的影子。沈佳禾闭眼重新开始修查自己的境地。洛羽擅闯的行为显然让她十分生气。她沈佳禾的境地，容不下第三个人，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来过的痕迹。

“如果我不够小心谨慎……”沈佳禾确认境地无事后，才终于睁开眼。阳光倾斜，从床头退至床位。她看着阴影和阳光交界的地方，暗自喃喃道……

*

洛羽召唤黑羽的时候，沈佳禾已经完全晕了过去。她显然受到了重创，在为沈佳禾治疗以后也消耗了大量能量，此时也是一副将死未死的模样。黑羽从未见过大小姐这样，一时心里慌乱，暗自揣测是沈佳禾的手笔，对躺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沈佳禾瞬间起了杀心。

“送我回去。”这句话几乎是洛羽趴在他耳边说的。气息穿过黑羽的脖子，卷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这才清醒过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大小姐。他二话没说立刻抱起洛羽，化作一团黑烟从窗口消失了。

洛羽没有力气，瘫软在黑羽怀里，黑羽一面焦急，一面又不知所措。两人紧紧挨着，他能隔着衣服感受到洛羽软嫩的皮肤正贴着自己。他与洛羽从未如此近距离相处过，就算她已经晕了过去，他还是不敢低头看她一眼。

风呼啸而过，卷起洛羽的香味，蹭着他的鼻尖。他暗骂自己一句下流，一面又加快了回行宫的速度。

*

沈佳禾的灵体几乎下了死手，也直接伤害的是洛羽的灵体，她挨得这一下并不算轻松。行宫里的医生一下全被召集到了洛羽的房间里。洛羽没有外伤，又因她身份特殊，不能直接接触她的灵体和境地，几个医生也是在房间里面面相觑。黑羽见他们半天还在犹犹豫豫，一向在外人面前冷静沉稳的他也忍不住怒声道：“你们吃穿用度哪样不是行宫好好伺候着，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到吗？”黑羽也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但他的暗魔法根本没有疗愈作用，更不能让这些医生察觉到洛羽的灵体是水系。

他从小到大都被当作首席暗卫培养，处处优人一等，在他面前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如今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狂怒。

医生无言，他最终还是挥手叫退医生，提笔写了一封密函，准备叫鸟信使来送密函。

他不想麻烦那位大人，他也讨厌那位大人，但他看着洛羽安详的躺在床上的脸，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如果不是她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有呼吸，他现在一定重新杀回去把沈佳禾弄死。

魔法小课堂——

暗魔法：五大主魔法系与其下属衍生系属于魔法学术界通行魔法，暗魔法独立于五大主魔法系与其下属衍生系，属于巫师学术界通行魔法，与之相对应的是光魔法，跟主线人物相关，暂不赘述

魔法质：每个魔法师/巫师都有的独一无二的魔法特征，是每种魔法最核心纯粹的东西，决定了魔法使用者的属性和从属派系，与个人魔法天赋有关，是抽象概念，一般为了区分，有些魔法学术界的学者会用具体的事物来形容不同的魔法特质，比如沈佳禾的火系魔法就是在黑暗里燃烧的橙色火焰，洛羽则是浪花，但这种描述带有主观倾向，学术界一般不会当作正式说法使用，学术论文中也不允许采用此类主观说法，的确另有特例，此处不做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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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