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祭司抬起头,看着试着把自己从墙上取下来的家伙的,无奈的笑了笑。kanshushen
他的脑袋上被长钉给钉死在了墙上,后半个脑袋已经完全被打碎后黏在了上面。而四肢更是像是过了一遍碾压机那样印在墙上,全身的骨头都被折断,同样还有很多的钉子钉在他的身上。
但是还是没有死,正相反,他的全身的伤口好像都在恢复,然后钉子忽然动弹,衍生出来的刺刃在他的身体里生长,把刚刚恢复的地方再次破坏。
“喂喂喂。”德诺斯捂着嘴,有点忍耐不住的歪过脑袋。
“不用在意我,我只是作为有罪之人被惩罚了而已。”大祭司还在说话,好像是在笑,但是笑着笑着,眼睛又昏暗下来:“呵呵,是地狱啊。”
“什么?”
“没什么,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好心人,我建议你立刻离开,那家伙对于平常的人类没有仁慈的。”大祭司的嘴巴一张一合,慢慢的说着:“不用管我这种自讨苦吃的家伙。”
“是吗?”德诺斯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只能慢慢的后退。
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动弹的样子,实在是过于的悲惨,让人不忍心直视。
如果有一天要死的话,真不想死成这个样子。
隔着半个城市,洛丽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她倒在雪地上,昨天晚上刚下完大雪,到处都是积雪。
好冷啊,冻得她全身慢慢的发白,全身的知觉都仿佛在远离自己。
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
如果活着就是错误的话,那么为什么要连累别人呢
洛丽这样想着,用最后的力气转过脑袋,看着传来拐杖声音的道路尽头。
他为什么还能追来?是因为蕾蒂和卡尔都死了吗?
她不敢继续想,只是看着那个全身枯槁的老人慢慢的走向自己,身后背着的几个跟肿瘤一样的脑袋呵呵的发出来顶诡异的笑声。
旁边的墙壁忽然裂开,那个家伙忽然消失不见,然后后面的一个房子坍塌,强大的冲力让里面的灰尘冲天而起。
“疼吗?”贝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过来,把贝妮从雪地当中爬起来,手按在她的伤口上,柔和的圣法力从掌心散发,治疗着她的小腿。
不能称为治疗,那是如同重构一样的恢复方法,就连已经断掉的骨头和皮肉都在快速的恢复。
“大姐姐?”洛丽看着她,大概的回忆起来是那个在走廊里警告自己的家伙。
“虽然地上冷,但是麻烦你在这里稍微躺一下,等我一会。”贝妮简单的治疗后,她把孩子放在地上,慢慢的站起来,侧着身子看着那个从废墟当中爬出来的家伙。
那家伙后背的两个脑袋忽然裂开,两条蛛腿从嘴里脑袋当中长出后强撑着这具脆弱的身躯才爬起来:“你看起来还是如此的盛气凌人。”
“快滚,她的那些附庸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贝妮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打掉灰尘:“不然我饶不了你。”
“大人,你这是在包庇魔物吗?”
“我就是在包庇魔物。”
“还是跟当时一样毫不否认的态度。”那一坨东西的两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好了,重新踩在地上:“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所以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废,单独一字。”
他双手何在一起,身后的另外两个脑袋吐出骨头的长肢,诡异的骨翼长了出来。
地面大片的裂开,金色的光被反冲着拔地而起。
存粹的破坏力落在它身上的恐怖力度就连还算稳定的地表岩层都被贯穿。
毫无保留的力量汇聚在拳头上聚在了她的手腕上击中了怪物的背骨,直接被强大的力量冲入了地面当中。
“呐,我跟你说过没,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的东西吗?”贝妮踩在他的身上,这个怪物身上的全身骨骼都发出脆响,肌肉开始崩块:“真的非常讨厌。”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大角度的回旋,像是拉开的大弓那般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再次向着已经陷在地面当中的家伙挥出以一拳。
这一下就连整个城市都猛地震动,仿佛地壳被猛击那般。
贝妮站起来,捏了捏手腕,然后走过去把洛丽从地上抱了起来。
“呐,大人,你这样的做法很不妥当。”那个东西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骨头被完全的震断,所以只是靠着肌肉撑着自己起身:“那是个很危险的魔人。”
“嗯,但是我是圣徒。我做的决定你可没有质疑的权力。真要是有意见就是老规矩,打一架,要是我输了就听你们的。”贝妮看了他一眼:“我有能力杀死你,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恶心的特性。”
废看着贝妮的离开,长长的叹气,然后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天上的那个十字架在他拍手后顿了瞬间,然后就向着他飞来。那几个脑袋重新装回了他的身上,另外的一个分身也撞碎了几个房子后贴在了他的身上。三个融合成了一个,他看起来让人枯槁的就是个快死的家伙。整个背后都是那些脑袋在咕咕噜噜的,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还差一个啊。”他愣了愣,摸了摸自己后背上的一个缺口,然后看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快要坍塌的房屋当中,贝妮正在进一步给洛丽做治疗。
“对不起。”洛丽看着贝妮那个看起来要杀人般的延伸,小声的说。
“不怪你。”贝妮顿了顿:“那家伙我认识,是仁爱者的一个附庸。”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跟小白一样,而且别看它那个样子,本质上算是个好人。”
“好人?”
“就是过于死板的家伙,长了这么多脑袋也没见他变得聪明。”贝妮看着洛丽刚刚长出来的小腿说:“试试用起来和之前的一样吗?”
“嗯,我感觉差不多恢复了。”
“好的,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得去帮一下亚克。”贝妮站起来,刚想走却被抓住了衣摆。
她没有强行挣脱,而是静静的等着她说出要求。
“能去帮帮卡尔吗?”洛丽有点着急的说:“那家伙应该还没死。”
“卡尔?哦,你放心,这个家伙它不会对没有犯过错误的家伙下死手。”贝妮看了洛丽一眼:“这点事的话先放手,我需要先确认亚克的安全。”
说起来,那家伙从刚才就到什么地方去了?
贝妮这样想着,反手握住一把刺向自己的长枪,借力倒向后再腰间旋转后压抑全身,接下来顺着地面投掷而出。
那东西飞到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
“这两天就感觉后背发毛,果然有刺客。”贝妮把被吓得摔在地上的洛丽拉起来,横抱在腰间:“魔王级的,你要是不想真的成为被讨伐的目标,就最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话结束的同时,那把长枪也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结果,只是飞了出去,然后消失不见。
“魔王?”洛丽愣了愣,扭头看着抱着自己转身离开的贝妮。
“字面意思,我可是很有面子的,每次出门都有好多个魔王试图杀掉我。但是显然它们太逊了,连露脸都不敢。不过也谁让我不是感应系的,我想要追击也极端麻烦。”
贝妮虽然说着玩笑话,但是完全不是开玩笑的表情。
说起来,什么时候追过来的?完全没有感觉。
就连废的来到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更别说魔王。
这可不妙,它们可不是在天堂这样的地方,生活的地方一直都是实打实的地狱,这种严重的情报不足会成为死掉的根源啊。
说起来,也是自己关心的太多了,只需要在意亚克活着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自己又为什么要来救洛丽?说起来,自己原计划是打算杀掉她来着。这是不安定的因素,可能会影响到亚克的安全。
也是太懒了,好不容易见到亚克就觉得自己或许现在能够稍微的休息休息。
想什么呢,现在自己不是坐在马车上的小家伙了,需要承担很多责任了。可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机会。
“洛丽,你想要活下来吗?”贝妮忽然问了这个问题,她看着被抱住的洛丽。
“我,我不知道。”洛丽轻声说:“但是我不想死啊。”
“是吗,那就记好了,首先,你是个应该被处死的家伙,所以被怎么对待都很正常。”
贝妮抱着她往前走:
“因为你有着力量,无比强大的力量。我们害怕你,你会很强,所以就连圣徒都会害怕你,无论如何都会要致你于死地。”
“你想要活下来,只有两种方式。首先,你需要能够容忍你活下去的地方,其次,你需要让自己能够不被人决定生死。”
洛丽静静的听着,然后慢慢的说道:“我顺从你们不行吗?”
“你是怪物,这一点已经无法改变了,完全无法的改变了。”贝妮说道:“你都是怪物了,那么就让自己长出来獠牙吧。站好队,别让自己像个普通人类,不伦不类的,真恶心。”
这样说着,贝妮忽然把她狠很的撞在了墙上。
“好疼!”洛丽哭着大喊。
“你又没有受伤,你个怪物,你又没有受伤你说什么疼!”贝妮同样大声嚷嚷:“受伤了别喊,没人会心疼你也不该有人会心疼你!你有魔力对吧?还是相当令人畏惧的量啊,用那东西修复你的伤势,快点!不然的话,接下来你真的会死。”
“你这是在做什么?”
贝妮忽然听到侧面传来的声音,表情再次抽了抽。
果然是惰殆了,居然连这家伙的靠近都没注意到。
“哎,是你啊,来的正好,这个孩子还担心你呢。”贝妮把完全陷在墙里的洛丽拉出来后丢给了站在那里的卡尔:“别太惯着,作为神官,教会永远都会给你机会,你能活到现在,全是因为我拦着。”
卡尔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的等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
“我熬了很多晚上,和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吵了好几次,才帮你完成这些事情,才给这个孩子争取来一条活下去的希望。连个谢谢都不说吗。”贝妮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瞬间加速离开了原地。巨大的力量爆发的气流在街道中爆发,卡尔慢慢的取消了头盔,露出的脸上,只剩下迷茫。
他的面前,是大片的废墟,曾经如此繁荣的城市,现在已经被破坏的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
这是教会的人该做的事情吗?完全不管普通人的死活,存粹的为了能够消灭魔神种。
“哎,其实我建议你把那家伙交给我。”废再次拄着拐杖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既然捍誉者态度如此坚决,那么我也的确无权过问。本来打算在捍誉者下指令之前我就完成捕获任务,看来是我小巧了你和那个魔人啊。好久不战斗了,是我生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卡尔看着它,一字一顿的说道:“回答我。”
“和你一样,是神官。”废挠了挠头无奈的说:“只是死的太多了而已。”
“死的太多了?”
“我总计能够复活九百九十九万次,这是仁爱者赋予给我的仁慈。我从获得这样的能力到现在,总共被死了三万次左右了,一开始恢复的还是个人,但是恢复每次都有偏差,所以我现在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怪物。”废看着卡尔,然后皱了皱眉头:“你杀掉了我的分身吗?那是不可能的,它至少能复活三百万次的才对。”
“只是被拖住了,我可没有那种耐心。不过听你这样说,你没有那东西的意识吗?”
“我只能和在同一个世界当中的个体连接精神,那个世界是仁爱者借给我用来对付不方便对付的人,比如你这种走偏了路的圣职者,暂时关起来才是正确的。”废皱了皱眉头:“不妙啊,什么东西能拖住它?”
卡尔没有回答,而是抱着洛丽离开了这里。
这只是无意义的闹剧罢了,什么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