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环游记 第18章 求职中心

飞行石墩平稳落下：“欢迎下次再来，还给你们这样优惠的价格。”

笋子咂摸兜风的快乐，应道：“这是必须的。”

他又变出一个遥控器递给笋子：“有需要可用它呼叫我，一分钟内必有响应。”

问号迪弗上线：“既然都脑机交流了，直接用面板呼叫不是更好吗？遥控器倒也不是必须。”毕竟谁会随身携带遥控器呢。

“这个啊，”飞行石墩正想解释，下一单的催促跳出提醒他时间紧迫，趁连接尚未断开，他直接发出一连串的问题汇总：“你的问题上面都有答案，翻翻就能找到。”

说完他急忙飞走了，托风捎来最后一句：“系统自动扣款后，别忘了给我个好评！百分百好评能不能保住，就看这了。”

迪弗对着空中比了个耶。

“迪迪弗，你在干什么？”笋子显然被他突然的举动迷惑到，迪弗不解：“这不是‘好的’的意思吗？”

“这是拍照的手势，”笋子点开面板，搜索OK手势，“这样才是‘好的’好吗？”

“滴滴滴。”

笋子的面板上也跳出问题汇总，上面的问题列清单一样分行画圈，高频问题前面特地加了“hot”字样。

hot话题中排名前三的则是——

Q1：为什么不能用面板打车，要用遥控器才行？

A1：很遗憾地告诉您，不像果冻车，飞行石墩是集交通工具和驾驶员为一体的，所以行驶过程中会受到信号干扰，导致通信过程中断，无法精准定位乘客，这才配了遥控器。

Q2：遥控器是什么材质，长期携带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A2：遥控器的产生，是以石墩自身代谢出来的石子为母体，滴加药水后会自动分裂出无数个子体。都是通过安全检验的，可以放心。

Q3：遇到人就发遥控器，你当是街上派发塑料袋啊，这环保吗？！

A3：一年后遥控器会自动降解，完全不需要担心哦。

主要问题浏览后，笋子就关闭了页面，提醒迪弗本次的首要任务：“求职中心到了，迪迪弗想好怎么推销你自己了吗？”

“一个重要问题，”迪弗举起手，想起自己现在的年龄，“这里招不招我这样的？”

“是个好问题，只能让机器测测看了。”北陆不看外貌，招工前求职中心会对应聘者进行心理年龄测定。

随着北陆社会发展，很多人会采取各种手段，变化自己的年龄样貌性别以达到应聘岗位的要求。为阻止这种乱象，心理年龄的测定是应聘必测项。

“进门时有检测机器，要在那停下。”笋子提前告知，进门时还亲自示范。它站在检测门里，让红外线扫描全身。

三秒后，机器播报响起：“应聘者6号，心理年龄120岁。通过检验。”

小能收起尾巴往前一滚，笋子被顶进门去，看见罪魁祸首在检测门里冲它做鬼脸。

“应聘者7号，心理年龄1岁。检验不通过，注意，检验不通过。”门上闪过红灯，工作人员朝这走来，一人架起小能一边，把它拖到休息等候区。

“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笋子捧腹大笑，用根朝小能挥舞，“吃你的水果去吧。”

迪弗直直站进门，屏住呼吸听机器宣布自己的心理年龄：“应聘者8号，心理年龄22岁。检验通过。”

好在还是原来的心理年龄，若真测出来只有8岁，那可就麻烦了。

“愣着干啥，走啊迪迪弗。”笋子喊了迪弗两下，见他没反应，用根拍了拍肩膀，迪弗：“好，进去看看吧。小能你乖乖待着吃会儿水果，我们等下来接你。”

休息区的小能闷闷背过身去，耳朵耷拉着：“呆在这太无聊了，除非补偿我壁虎丸。”

“好的。”

迪弗转移视线，扫过求职中心的内部，心中大致有数：高度只有两层，二楼全是隔间，被窗帘遮挡看不清里面，拐角处螺旋扶梯直达一楼，而一楼大部分划给环形前台，留一小部分改做休息等候区。

视线停在前台处，此时临近中午，前台空无一人，迪弗：“或许我们来的时间不对。”

笋子：“北陆人十点上班，十一点多就下班了？这不太可能。”

迪弗叹气：“确实没人，要不再等等看吧。”

他们窸窣交谈着，这声音被马齿苋捕捉，她半醒半睡地摇晃同事风信子：“佟雅别睡了，来人了。”

“啊好好，再睡5分钟。”

“你不起？那我也再睡会儿。”

10分钟后，两人掀开覆盖的薄土，稀稀拉拉探头。

望着台下花盆中伸出的马齿苋和风信子，迪弗挥挥手：“中，中午好。”

马齿苋打了个哈欠：“你好，办理什么业务？”

迪弗：“你好，我们是来找工作的。”

“佟雅，这是你负责的业务。”马齿苋说完又钻回花盆中，“我睡回笼觉去了，有业务再喊我。”

风信子佟雅揉揉眼睛，问迪弗：“是什么等级的？”

“等级？”迪弗途中功课没做足，并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级。“请稍等一下，我查查。”

看迪弗一脸茫然的样子，佟雅猜他应该是初入职场，对此一无所知。

她递给迪弗一张单子，示意他留心上面的问题，这是应聘者的必问必答。至于等级，她说：“求职者一般分成一般、良好、优秀三个等级，不同等级可选的范围也不同。”

新来的求职者在一般等级中抢活，随着工作资历和能力的增长，等级也随之增长。如果多次要求不达标，求职者的电子简历上会标明纸皮核桃，即使抢到一般等级中的职位，十次中会被打回八次。

“看样子你们都是初次来求职中心，等级应该是一般，但毕竟是要上简历的，还是要帮你们测试下。”佟雅从抽屉里拿出检测仪器，扫描他们的额头，笋子结果显示为一般，迪弗的结果显示空白。

“仪器失灵了？”佟雅换了一支，结果也是一样，她准备将这特殊情况上报时，听见仪器鸣叫不止，两支检测结果都是优秀。

她将信息登记好，给迪弗和笋子两张不同的门卡：“信息已经登记好了，刷卡进去，有空位都能坐。一般等级在二楼1号厅，优秀等级在3号厅。”

迪弗接过卡，问：“请问公司的招聘海报是在二楼？”

“没有人制作海报了，太过耗材耗力，”佟雅许久没听见海报的说法了，她表示，“有工作就不错了。”

“简历怎么填。”受迪弗的干扰，笋子也开始进行假想，要是奇怪的面试官问起特长，难道它要说自己根系特多特长？

佟雅：“刚才检测等级的时候已经自动生成了。恭喜你们，没被评为纸皮核桃，但不幸的是，你们没有任何竞争力，零经验高流动性，拥有极大的年龄跨度，这会成为面试官最在意的点。通俗说就是，比纸皮核桃好上一点。”

佟雅强调，今天的工作将于12点开抢，迪弗他们准备好就可以上去了。

“祝你们好运。”

而迪弗想的是，自从迈进求职中心的门，一切的发展都脱离了想象。

现实与之迥异，没有挂满招聘广告的场景，没有门庭若市的场面，就连工作人员也少得可怜，若非门口写着“求职中心”，迪弗会怀疑自己进了一家破产企业。

任何方面都是大写的“随便”二字。

“迪迪弗，还有10分钟就要开始了。”笋子摇摇迪弗，“别神游了，我们要抢住机会，那人类老话怎么说的，事在人为。”

“好，上去吧。”迪弗决定试试看。

他和笋子在1号厅门前分别，独自走进3号厅，注意到电子显示屏上滚过一行行标语：

好的职位快点抢，好的工作热情干。

好网速 快手速 良好心态=你的明天。

加油吧应聘者，本厅欢迎每个无业待业游民。

红色字体明晃晃地刺痛双眼，迪弗挪开视线，随便找个空位坐下。

白色显示屏上出现最后5分钟倒计时，白色小方格聚齐成一个电子小人，“他”对着迪弗鞠躬：“在这五分钟里，我将为你简要介绍。点击确认按钮，我们开始吧。”

迪弗点击确认，小人推着一个沙漏出现在正中央，介绍道：“人类现有结构是沙漏状。”

说完弹出一个方框，上面对沙漏进行切分，一共分为三类人：第一类在顶部，第三类在底部，第二类夹杂其中，沙漏中间不断缩小，两端放宽。第一类人的财富流向底下，第三类接受来自另外两类人外流的部分。

迪弗不由延展，可沙漏会倒转，最底下的沙子会回到最初，财富也会回流到一类人手中。

二类人夹杂其中左支右绌，一类人的随**造就三类人的一场美梦，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苦苦求索而不得其道才是多数人结局。

这让他对现状更悲观了。

迪弗叹息：“我以为是金字塔结构。”

电子小人摇摇头：“数万年前可能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估计老祖宗也没想到，拼命想改变的金字塔被更糟糕的沙漏结构替代。那可真是好时候啊。”

电子小人很快意识到离题了，“他”跺跺脚道：“言归正传，抢到工作后，你未来可能面临两种情况。”

“频繁跳槽。”他做了一个抓耳挠腮的动作后，又托腮思考随即露出微笑，“稳定工作。”

“只有这两种？”

“第三种么，我就是但少见，稳定工作被迫跳槽。”电子小人原本是比螺小镇核心企业的电子要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干下去，没曾想被裁员了。

即使“他”是电子人，可沙漏结构覆盖每个角落，残酷的电子人竞争告诉“他”，第二类人的结果只有两种，向上或向下。

外面的世界三五年一变，生活过于安逸就该警惕了。

现在人心浮，社会风气变样，他一个电子小人都要时刻守住自己的岗位。求职中心电子介绍员是个轻松的活，他暂时不想失去。

他时刻牢记自己的任务：“呀，还有最后30秒。长话短说，等下会跳出一个表，上面的工作都能抢，谁也不知道哪个会是热门。”

“这是盲抢？”

“勉强算，谁有功夫一个个搜过去，等搜完，工作早没了。”电子小人又变成白色方块，最后告诉迪弗，“祝你好运。”

倒计时结束。

页面……卡住了……

反复刷新依旧一动不动，他观察过3号厅，偌大的厅内只有他和另一位先生，对方似乎也遇到同样的难题，额间的汗水滑落，浸湿他的衣领。

迪弗眼前的页面动了一下，加载出几条信息，他不急不慢地打开面板，进行企业搜索，等搜索得差不多了，页面也全部加载出来了。

基本上每个职位都招一至两个，剩余数量为零。

迪弗慢吞吞地拖到最后，最后一行写着：剩余数量1。

这个企业排名靠前，浏览其他企业时有扫到，唔，职位貌似还可以。他轻触一下，点了勾选。

“可恶，又是全部抢空。”那位先生懊恼锤手，迪弗白色屏幕上的“已选择成功”想，这算是抢到了吧？

5秒后，页面恢复初始。

显示屏上跳出笑脸：“抢活结束，明天你有工作了吗？”

笋子看着笑脸，觉得挑衅意味十足：“这是新人歧视，不给我们机会还要嘲讽，真不知道迪迪弗抢到没。我祝他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