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凰 第9章 镜子考验

继上次苏月漓大意让敌人逃走，苏月漓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内心里却一直记着。

“你还在意那件事？只是一次大意啦，你不用太在意。”小羽说。

苏月漓瞪大眼睛，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还能知道我的内心？”

小羽无语，说：“我整日在你肩头，你的忧虑都印在了那脸上，平日又没有什么使你烦心的，除了之前你忘了那人会灵术……”

苏月漓尴尬一笑，说：“好吧，但这实在放不下。我不仅让那人跑了还没有露出我的成果。”

小羽说：“想要成果还不简单？直接向别人提出比试咯。”

苏月漓恍然大悟，猛拍桌子说：“对啊！我可以找雪儿同我比试！”

苏月漓来到惜雪住处，提出与惜雪比试一番。

惜雪犹豫再三还是说：“我自是愿意同你比试，只是……我的剑难以碰向你的扇子……”

苏月漓沉默片刻，忽然明白，这是在说两人身高差距大，不适合比试。苏月漓仰头观察了一番惜雪，自己最高才到惜雪的腰部……

苏月漓想了一会说：“还是待我长大再来同雪儿比试一番吧。”随后慢慢离开了珑月宫。

小羽安慰到：“别失落，你还可以找那只白狐不是？他与你年龄相仿。”

“也不是没道理！”苏月漓又打起精神，向小屋迈进。

然而，暮凉不善武功，季凉川没兴趣跟别人比试。

“好嘛，什么也没挨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苏月漓回到清月宫，说。

小羽也没了办法。

突然，苏月漓瞟到自己的镜子，瞬间想出一个办法。“我可以进那面用来考验宫女的镜子里面去啊！”苏月漓喊到。不等小羽做什么答复，苏月漓已经向镜子跑去。

到了镜子面前，苏月漓毫不犹豫的进入里面，她心想：一个小考验而已，有何难？走了一会，苏月漓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苏月漓的母亲——含烟。

苏月漓惊讶道：“娘亲？！娘亲怎会在这里面？”

“你害了我，我当然在这里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怎会死呢？”含烟说话阴冷，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和的样子。

苏月漓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说：“你不是我娘亲……娘亲绝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细看那人，她确实是含烟的模样，但眼里却无神，她穿着的那件衣服是上一世含烟死前穿的，那是含烟最宝贵的将军服。如今，那件衣服上沾满血迹，无人能够分清那是敌人的还是含烟自己的。

那人做出哭的模样说：“你害死了我，现在还不认我这的母亲了吗？漓漓，你的心就这么狠吗？”

苏月漓反驳：“别叫我漓漓！你这个冒牌货少用我娘亲的样子！”

那人笑着，变出更多人的模样，全都是凤芫城被毁时死于青沅城剑下的人。有很多都是苏月漓熟悉的面孔，包括她的父亲“岐渊”母亲“含烟”以及一直忠心对苏月漓的“白翎”。这些人无一不是死前的模样。

缺失一条胳膊的“白翎”优先在苏月漓耳边说：“我信任你保护你，你就这么抛下我走了，看啊，你回溯逃过一死，我得给你扛着。我的胳膊就这么被砍断了啊……”

苏月漓愣住，嘴里一直喊着“白翎”，却不知该接着说些什么。

“岐渊”“含烟”也围了上去，嘴里说的都是对苏月漓的怪罪。三人围绕在苏月漓耳旁，不间断的说着……

苏月漓对于上一世的种种终究遗忘不掉，越来越多人围上前指责苏月漓。苏月漓再也忍受不了，大脑发出“嗡——” 的声音，苏月漓晕了过去。

镜子外面，紫竹和水翠正在寻找苏月漓，此时正是午膳时间，却哪都不见苏月漓的踪影。两个宫女慌忙将此事禀报给了岐渊。

岐渊说：“难道这孩子还是偷跑出去玩了？”

含烟立即反驳：“不可能！漓漓她绝对不会出去！还有你们！今天就是把皇宫掀过来也要给我找到我的女儿！”

含烟声音坚决，手却不自觉的发抖，找不到女儿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惜雪闻声赶来，说：“月漓找到了吗？”

随着含烟和苏月漓两位宫女的摇头，惜雪可以确定苏月漓还没找到。

惜雪担忧的说：“早知道我就陪月漓比试了，哪怕真的不成我也该跟她玩一会的……”惜雪低下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袖子来回晃动。

含烟立马找到了惜雪话中的重点，问道：“她找你比试？以漓漓的性格一定会再去找别人，即便找不到别人也一定会用其他方法进行比试。既然人已经排查的差不多了那就只有可能是借助物品了！”

岐渊慌张起来，说：“快！把那面作为试炼的镜子搬来！”

过了一会，三个太监合力搬来一面同人一样高的镜子，镜子边沿细致的刻画了凤族每一个人的印记。

岐渊把手放在镜框上，苏月漓晕倒在镜中画面出现在岐渊脑里。岐渊收回手握紧拳头，说：“这孩子当真进了里面，这试炼对于鸟族相较简单些，只会放大他们所渴望之物，只要抵住方能出镜。可对于原本的凤族，难度会大幅度提升，它会把你内心最恐惧的无限放大，直至将人困死。”

含烟走上去，欲要进入镜子里，岐渊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含烟的手。含烟愤怒说道：“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女儿！恐惧放大又如何？我身为将军就要克服一切恐惧！”

岐渊依旧不放手，说道：“夫人冷静，你进去恐惧会加剧的！”

含烟怒怼：“那你说谁去？你需要控制镜子使入口无法关闭，你又阻拦着我，那我们的女儿怎么办？”

“让我去吧！”惜雪上前说道，“我是猫族，镜子的影响对我应该不大，既然月漓进这里面也跟我有些关系那就该由我把她带出来！”

岐渊有些犹豫，还从没有外族人进入过这面镜子。

惜雪靠近镜子，说：“来不及思考这么多了，不能再拖延救月漓的时间了！”说罢，惜雪跨入镜子里面。

镜子内，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样子，迎接惜雪的是好几条分岔路。惜雪尝试呼唤苏月漓，奈何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苏月漓这边，小羽一边尝试唤醒苏月漓，一边为苏月漓设了一道保护罩，里面屏蔽了外面的声音。可苏月漓耳边回荡的声音久久无法消失。苏月漓眉头紧皱，身体蜷缩，沉溺在无数的哀鸣声中。

“苏月漓，醒醒，别被这些声音带偏，你要战胜内心的恐惧才能离开这里！”季凉川的声音突然传来。

季凉川的声音渐渐驱散了那些嘈杂声，苏月漓在季凉川的一声声呼换下缓缓睁开了眼。苏月漓环顾四周，那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季凉川站在苏月漓身边。

苏月漓疑惑道：“奇怪，那些人呢？”

季凉川说：“这是我的空间，只有你和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恐惧，这些恐惧甚至不像是会在你身上所有的。”

苏月漓说：“担心城内子民有什么问题？这是被镜子乱改了！”

季凉川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不能一直呆在我的空间里，你总归要面对的。”

苏月漓犹豫了一会，手不自觉的攥紧，她回想着上一世战场上的各种凄惨画面，还是无法接受。突然，白翎的一句话出现在苏月漓脑海中：“城主，我相信你，即使这次战争失败，我也相信只要你活着凤芫城就会活着！”这是在战争开始前一天白翎对苏月漓说的。

苏月漓重拾信心，攥紧的手松开，说：“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了，你解除你的空间吧！”

季凉川笑着打了一个响指，空间慢慢消失。

苏月漓站起身命小羽解除防护罩，嘈杂的声音瞬间包围苏月漓，这一次，苏月漓没有害怕，她说：“对不起，是我没有尽到职责，但我明白，我的父母还有我的朋友不会埋怨我，他们总会包容我，默默支持我。他们爱我信任我，我怪自己犯了错，但是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怪我！”

苏月漓拿出扇子，朝面前的人一挥，瞬间，烟消云散。

小羽说：“你还真厉害，你怎么会突然就克服了？”

苏月漓笑了笑，她一扭头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跑走，便说：“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返回的途中，苏月漓刚好撞上惜雪，苏月漓的恐惧克服，那一条条分岔路也随之消失。

惜雪慌张的说：“你没事吧？我应该和你比试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突然好过来的呢？”

苏月漓说：“嘿嘿，比试什么的我不在乎啦，而且这次进入镜子让我明白一件事，我不该纠结于一件事，并且有很多人支持我，我应该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停下再叫他们失望才是！”

苏月漓拉起惜雪的手，向出口跑去，并且说道：“所以，我们应该冲破黑暗，向前看！”

出了镜子，含烟哭着抱住了苏月漓，岐渊也决定把镜子入口暂时关闭，等到考验之日再来开启。

另一边，暮凉躲在树后面，他意外变回了人的样子，他束起头发成马尾状，一袭黑衣使他不容易被发现。季凉川则躺在他的怀中，样子似乎很虚弱。

暮凉面露无奈，说：“离那么远把苏月漓拉进你的空间就为了叫醒她，你都看见那女孩进去了还要这么耗灵力，连压制我变人形的灵术都消失了。要不是可怜你啊，我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