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赛博火葬场文 第8章 中阶结合失败

第八章

文/十钰

海面上的狂风暴雨疯狂席卷而来，夹杂着震耳欲聋的惊雷声，听的让人心生惧意。

属于向导的强烈情绪，全部喷洒进哨兵的精神图景里。

叶裴感觉自己浑身冷到发抖，就像是被冰凉透顶的水从头淋了下来，连骨子里的骨髓都像是被冻住般无法动弹，痛到让人格外难捱。

哨兵强大但却脆弱，不光是精神力容易崩溃的脆弱，同时也是因为他们对于外界刺.激很容易超过阀值。

年幼时，叶裴被君笠捡到之前，整个次世界下了一整夜的暴雨。

正值冬季，冰冷入骨的冰雨就算是大人都会被淋出问题，更别说是像叶裴这样的小婴儿，所以院长认为君笠捡回来的小婴儿绝对活不过三天。

可是，小家伙在被君笠喂了两碗米汤后，居然顽强的活了下莱。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因为叶裴哨兵体质的缘故，他才能在淋了一整夜的冰雨后活下来，但叶裴潜意识里却留下对于暴雨、寒冷的恐惧。

叶裴的住房里供暖常年不断，就是因为哨兵害怕寒冷的缘故。

可现在，属于向导的精神丝将叶裴整个人都裹住，顺着皮肤、血管、细胞将情绪传递进去。而这明明应该是怒火的情绪，却因哨兵害怕寒冷和冰雨而转化为海面上的狂风暴雨。

向导在把自己情绪倾泻到哨兵的精神图景里时，可以调整情绪展现出来的意识形态。如果向导与哨兵衔接够深，便可以避开会引起哨兵恐惧的那种。

然而，君笠的愤怒是针对叶裴，所以愤怒转化的形式就变成最直观的冰雨。

如果说曾经迪伦的死是一场意外，那么现在他在叶裴精神图景里看到的秘密，代表着很可能哨兵内心深处想要杀掉对方。

君笠知道哨兵占有欲强，也知道哨兵本性很残暴。

可他的叶裴本性纯良，纵使脾气暴躁但依旧能控制自己，和那些嗜杀成性的哨兵不一样。

哨兵就像是没有带口枷的狼，在面对敌人时是最有力的武器，但在撞上向导后也会有激烈的反应。他们会像护食的狼，面对窥视自己向导的敌人赶尽杀绝。

但是，君笠认为他的哨兵只会对同类哨兵产生本能的抗拒，并不会对迪伦这种的普通人生出杀意。

他的哨兵叶裴，是个善良、听话的乖哨兵，而不是那种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当做蝼蚁般踩死的哨兵。

向导的情绪再一次出现强烈的波动，海面上的狂风暴雨席卷到了孤岛之上，整个孤儿院也跟着被笼罩在黑暗当中，只看见天际粗长的闪电痕迹。

灰狼被惊雷炸到毛都竖了起来，夹着尾巴躲在角落里，但是无处不在的暴雨和雷声，却将它吓到浑身颤抖。

精神兽是最直观体现主人的存在。

叶裴本来涣散的双眸闪过一丝迷茫，脚下出现摇晃的地面，让他心里产生一丝尖锐的痛楚。

他早就该知道在君笠的心中永远都是迪伦最重要，而自己根本就不算什么。

精神图景里的黑海也开始翻涌起来，浪花拍打着朝着孤岛中心蔓延上去。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孤岛的边缘就被淹没了，岛屿范围也跟着进一步收缩。

灰狼身上的毛都被淋湿，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而整座孤儿院像是地震般摇晃起来，藏着叶裴秘密的小铁盒子在君笠的眼皮底下陷入地板里，消失不见。

叶裴只有一个想法，把小铁盒子藏得深深的，让所有人都不要找到。

顺带着，他还想要把灰狼也藏起来。

这样无论是君笠还是其他人，都看不到他最直观的情绪了。

伴随着哨兵的想法，黑海进一步的将孤岛吞噬，而灰狼的脚也陷入地板当中，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主人。

叶裴并没有理会精神兽哀怨的眼神，只是觉得藏得还不够深，还要藏得更深才可以。

精神图景外，银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不安的来回游走着，时不时用蛇信碰了碰哨兵的精神图景，但是没有经过中阶结合的哨兵和向导，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精神兽潜入对方的精神图景里。

于是，银蟒只能游离在哨兵的精神图景外，愈发变得更加焦急。

向导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带着一丝微微焦急：“小裴，没事的，我不是冲你发火。”

伴随着这句话，倾泻在哨兵精神图景中的暴风雨停了下来，而黑海上方升起了一盏亮丽的太阳。

太阳暖暖的，照在浑身湿漉漉的灰狼身上，慢慢将对方的皮毛给晒干了。

徘徊在精神图景边缘的精神丝们，将触角轻轻的黏上哨兵的精神壁上，然后将哨兵汹涌乱动的情绪一点点稀释出去、排出精神图景之外。

在这一瞬间，S级向导和S级哨兵之间的衔接再次变强，将两人感情深处的情绪连在一起，互相传递给了对方。

我没有冲你发火，我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

向导告诉哨兵，他并不是因为看到哨兵独占欲而生气，他只是害怕哨兵的真实身份被人发现。

黑暗哨兵极为少见，觉醒后的哨兵只要出现有黑暗哨兵的趋势，便会面临销毁的命运。

不过还好，知道叶裴是黑暗哨兵的人已经都死了，就算是昏迷的迪伦也并不清楚当时队里为何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还以为是敌方向导埋下的精神攻击。

向导的诉说一点点消散哨兵以及自己的负面情绪，衔接再次变强，但很可惜的是能连成中阶精神结合的铁盒子已经不见了。

君笠在给叶裴梳理完精神图景里的孤岛后，将黑海中的情绪也跟着疏散不少，只不过黑海的范围是在是太大了，在未达到中阶精神结合的时候，向导不敢贸然的将自己所有的精神丝全部探进哨兵的精神图景当中。

超载的精神刺.激，让哨兵在梳理完后便跟着坠入昏迷当中，只能在昏迷前将自家精神兽从图景里放出来。

灰狼刚跳出来，脚还没有落地就被银蟒给缠住了，一层层将它环绕的很紧。

面对银蟒突如其来的热情，灰狼明显有点懵逼过头，甩着尾巴蹭了蹭对方后，又被突然变大的银蟒给拖回窝里了。

君笠看着两只精神兽的互动，轻笑一声后将满身都是汗水的哨兵抱进浴室，清洗干净后将对方放回床上。

哨兵的愈合力很强，即便是很深的伤口也不会留下太大的疤痕，就像之前抓剑齿兽时受到的伤，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的痕迹了。

向导低头在对方后背吻了吻，说道：“疼痛是人体的自保。”

疼痛是人体的自保，感觉到疼痛就代表着需要远离伤害，而哨兵调整五感后无视伤痛继续任务，才是对生命最大的威胁。

*

第二天的清晨，叶裴是被滴滴狂叫的手环吵醒，条件反射去抓手环误触接通键。哨兵还没来得及关闭，就听见华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亲爱的，赶紧起床了，太阳都要晒到你的脚心了。”华亿调侃着说道。

叶裴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后稍微放松了些，说道：“大清早的，有事吗？”

“都要十一点了，怎么可能是大清早呢？”华亿那边的杂音很重，补了句：“哨兵的生物钟可不是这么松散的。”

“松散？我才没松散呢。”叶裴爬起来，声音依旧是还懒懒的。

华亿调侃道：“你这是又**一整夜吗？”

“春你妹，你这个不守信用的人。”叶裴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后，开始挖苦华亿：“没信誉的家伙，赶紧把钱还给我。”

“哎呀，我好歹帮你和君笠两个人和好如初了，至少向导可是很难找的，尤其是S级的向导。”华亿故作揶揄的说道。

实际上，华亿说的也没有错，因哨兵和向导数量的不均衡性，并不是每个哨兵都能有一名向导来进行匹配。

大部分哨兵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一位愿意提供向导素、给哨兵做精神疏导的向导，更别说叶裴还能找到S级别的向导。

要是说S级别的哨兵是万一挑一的精贵品，那么S级向导就是千万分之一里的珍贵资源，所以次世界的军部一直想要君笠参军成为指挥官，也是因为向导太稀少的缘故了。

A级哨兵参军是少尉军衔，S级哨兵参军则是少校军衔，而S级向导参军便是指挥官的少将以上级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哨兵是易耗品，而向导则是珍贵的可循环物品。

战争年代，军队里的向导是不允许和固定哨兵结成匹配关系，但到和平后对于这项规则就没那么严格，而向导和哨兵也不像战争年代时强制入伍。

叶裴抓了抓头发，说道：“啰里啰嗦，你到底打电话过来是干吗的？”

华亿连忙站直身体，说道：“有几个a级哨兵要加入，说是认识你，好像有个叫连池什么的。”

“连池？”叶裴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连池是上个任务的队友。”

“那就没问题，还有个人你可能会想不到。”华亿挑挑眉，故作神秘：“猜一下？”

“我挂线的。”叶裴压根就不想跟对方玩你问我猜的游戏，伸手就要去关通讯设备。

“别这样啊，我说我说！”华亿连忙说道：“还有一个人是沃伦，我听闻他是从上世界来的，又不是哨兵又不是向导，也不知道他想干吗，非要加入我们的队伍去完成这个任务。”

华亿絮絮叨叨的说道，可是叶裴没有听下去对方后面的话，他在听到沃伦的名字出现后便愣住了。

哨兵的心里慢慢浮上一个名字。

沃伦？迪伦的亲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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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阶结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