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翠在南宫府应该不是普通的丫鬟,于是茹月把桑翠安排在了院子里的西苑,离她的主卧室很近。
次日,茹月很早就起床弄好了妆容。一个老妈妈来到了茹月的院子。
“老奴给大少奶奶请安。”老妇人来到了茹月的卧室。
“妈妈请起,茹月初入南宫府,请问妈妈怎么称呼,在哪个院子里管事?”茹月很客气,尽量把老妇人的地位往高里说。
“回大少奶奶,老奴夫家姓黄,受将军夫人抬爱,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并负责家里夫人以及小姐们的内务。”黄妈妈是南宫府的老人了。从南宫家回京后,她的老头就做了南宫家的外管事,她就自然而然做了府里女眷们的内务管事。她在南宫府下人里的地位是最高的,连小姐们都要敬她三分。
“春桃,快请黄妈妈坐下,给黄妈妈倒水。”茹月也不敢怠慢这个老管家,她可不想一来南宫府就惹上麻烦。慕容师傅还有张嬷嬷以及嫂嫂都教给她怎么去为人处事。
“不用了,大少奶奶。老奴是来请大少奶奶去夫人院子里面吃早饭,夫人说要给大少奶奶你介绍一下家里面的长辈和姊妹。”
茹月带上春桃,夏竹还有桑翠跟随黄妈妈来到了司马兰的院里,果然有一股军营的味道。在客厅正对门的地方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靠着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利剑。在客厅的两边各摆放了四把椅子和四个小方桌。
屋子里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看见茹月来后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都看向茹月。面对众人的目光,茹月心里难免不紧张,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但是她脑子里记着张嬷嬷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失了体面,于是她慢慢的稳稳的走向坐在客厅上座的司马兰。
“儿媳秦茹月向母亲大人请安。”按照礼节,新妇到家的第二天早晨要去给婆婆请安,茹月跪在垫子上,给司马兰行了一个大礼。
“我说,宸儿媳妇,你这新婚第一天来见自己的婆婆就把脸给遮住,未免太不尊重你婆婆了吧。”说话是正是南宫二房的大夫人詹氏,南宫燕二弟南宫羽的正妻。
南宫燕一共三兄弟,他的三弟南宫明同他一样征战杀场多年,至今都驻守在边疆。相较于南宫燕的英勇,南宫羽的爱好就是沉迷于酒色。家里除了正妻詹氏,还娶了好几房姨娘。詹氏出身大户人家,虽有才情,但嫉妒心太重,所以南宫羽的府里整天都是吵吵闹闹,鸡犬不宁。
南宫羽的碌碌无为,只能依仗自己的大哥南宫燕,詹氏更是明白这一点,因此她几乎对司马兰言听计从,在这个新妇见婆母的场面上,要好好为难一下茹月。
茹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司马兰也没有给她打圆场,大厅里面的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
“二嫂嫂可是误会茹月了,我听人说茹月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命虽救了回来,脸上却长出了许多的黑痣和一块红斑。”这时候说话的是南宫明的正妻王氏。
客厅里面的女人开始掩面而笑,这是在有意羞辱茹月。膝盖处传来阵阵疼痛,但是司马兰像置身事外一样,没有叫茹月起来。
“大嫂嫂,听说你精通医理,以后大哥哥交给你,大婶婶就可放心了。”
“大嫂嫂还是得为大哥哥多着想,可别累着了大哥哥。”一群南宫家的儿媳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她们都是官妇饭局上的常客,最会察言观色,她们当然看得出来司马兰想给秦茹月下马威,好好立立规矩。
“都别说了,你们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说话的。”司马兰说话的口气还是跟在军营里面一样,威严并且直接。大厅里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起来吧,坐下吃早饭。”终于司马兰让茹月起来,春桃和夏竹赶紧来到茹月身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等大家都坐好后,一群侍女端着各种碗碟在大厅上穿梭着,不一会功夫,每个人的小饭桌上都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
茹月哪里见过此等阵势,自己父亲虽是一品大员,可是家里却崇尚节俭,家里每个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但是也只是做做茶水,每日的正餐都是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这可能是秦盛身上唯一一点让茹月敬佩的了。
大家开始吃起自己饭桌上的食物,除了吃饭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发出。等茹月她们吃完了饭,侍女很快就把碗筷收走了,并摆上了茶水和点心。
“茹月,我已命人把宸儿抬去你们的新房,以后宸儿的饮食起居就交给你了。我昨晚说的话,可千万要记在心上。”茹月听见司马兰叫自己,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桑翠是黄妈妈的女儿,自小服侍宸儿,你可别薄待了她。你们去吧。”茹月终于明白了,桑翠为什么敢以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黄妈妈也对自己不那么的友好,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她们应该早想南宫宸纳桑翠为妾,只是碍于南宫宸还没有娶正妻而已。